過了半盞茶後,遠遠聽到腳步,兩人才迅速乖乖坐好,玉闌師叔取來了衣服,讓三人換上,待換好後,她卻一個一個的為三人擦乾頭發後,編起了發髻。 哈,如令紀逢倒和祈風禱雲一個打扮,倒真像三師兄弟。 “師……師叔,我的師父在那裡?”紀逢開口尊敬的問道,這是紀逢最關心的問題,陪祈風玩水,也不過是為了打聽師父的下落擺了。 雖然不好意思,但自己也該提著自己的小竹箱去找師父了。 “他這會該是在受罰,你去了那裡,又能做什麼呢?”玉闌開口相勸,一個孩子,又怎麼摻和長輩的事,乖乖的呆著,已是極好了。 受罰?此話使紀逢心中一緊,雖早就知道,可這一天的到來使得紀逢心裡發慌,師父受的什麼罰?傷的重不重? 或許自己在師父身邊,師父會不會好受一點,師叔如此說,紀逢反而更想知道師父的情況了。 “那師叔,師父受罰什麼時候結束?”紀逢言語似哀求而問。 “不知,你們若是安分些,我倒是能抽空去看看,可這裡有兩個調皮鬼,還有你,嗯……,倒是隻比他們隻省心一點點,如此,我怎麼抽的開身?” “師父,明明隻有祈風師兄不聽話,我還是很乖的。”禱雲怒視著祈風小聲反駁。 隻見那祈風,猛吸了一口氣,正要開口,卻被玉闌師叔轉頭一瞪,便如那泄氣的皮球般,隻能又乖乖坐好,觀其看禱雲的神色,估計早已暗道,你給我等著。 確實,這兩個估計都很難安分下來,而現在天已是黑了,玉闌師叔發話,今日三人,便在這素閣住下了。 當天晚上,紀逢睡的極不踏實,多次輾轉反側,幸的是一起睡的另兩位睡的雖不安分,可卻極沉,沒有吵醒他們。 次日一大早,迷迷糊糊的紀逢聽到鐘聲,跟著起床洗漱,用完早飯後,就被祈風禱雲兩人拖去打掃素閣。 待時間差不多後,玉闌師叔領路,前往主殿,一路彎彎繞繞,登過石階,走過演武的場地。 進得門後,早已有二三十人低頭念經,玉闌師叔為紀逢取來蒲團,放在了最靠近的位置,與祈風禱雲一起。 紀逢拿起道經,字倒是大概都懂,可組合成什麼人參樹,玉液還丹,就難免捉瞎。 可人人都低頭誦讀,紀逢也不敢隨意打擾,隻能跟著照念,事後問問師父,唉,師父倒底在那裡呢? 心中走著神,嘴上卻不停,如此半個時晨後,周圍一靜,紀逢也停下了嘴。 原來是師爺到了,眾人皆靜靜的等待,若是師爺心情好,便會講道,如若不然,眾人便都散去了,入得門下的弟子,如在修行上有疑問,在此時,倒是可以上前請教。 顯然,師爺今天的心情以乎不錯,講起了道來,紀逢即使聽的半懂不懂,卻在幾處疑惑頓解,以前求著師父,他總是不說。 就這樣,紀逢撿著聽的懂的就順其自然的聽進去,不懂的都甩在腦後,偶爾講到了玄妙處,紀逢實在不懂,便開了個小差,偷偷的看看祈風禱雲兩人,隻見他倆一臉專注,已入了神來,心中不由羞愧,看來自己以後確是要更勤奮些,不然,與同齡人相比相差太遠,怕該給師父蒙羞了。 師爺講道結束,一些弟子有事在身,便先行退去,一些弟子看師爺今天心情顯好,便帶著疑問向前,紀逢跟著祈風紀逢倆個人一起出了主殿去,在門外不遠處等起了玉闌師叔來,就大部分情況,都是直接讓祈風禱雲倆個人去玩,所以此時,兩人已經為去哪裡商量起來了,見兩人神情,似昨日在慪氣的人並不是他們。 在這等待期間,紀逢帶著早上經書上看不懂的地方相問,倆個人幾乎同時開口為紀逢解惑,細細的解答之下,已是可暫時讀通,讓紀逢心底生出一絲對他們的敬佩來,同時生起的還有一些不甘。 玉闌師叔出來了,在三人的目光下緩緩的走了過來,先是對紀逢點了點頭,紀逢的疑問才沒有直接開口,接著對祈風禱雲兩人吩咐要打掃長階,在那裡打掃,兩人也不是一次兩次做了,自然知道在哪裡,於是一路小跑的消失在了紀逢的眼中。 玉闌開口言:“跟我來吧。” 紀逢趕忙跟上,要見到師父了,已不知師父受罰後變的怎麼樣了,一路走走停停,玉闌師叔似乎是並不是太急,紀逢亦不敢太過催促,隻好殷切期待的看著她,時間一點點過去,終是到了弟子居。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入得門內,隻見師父背上滿是傷痕的躺在床上,背上擦滿了金色的藥粉,由於傷的太重,背上起伏不平,很輕易就能看見背麵的血肉模糊。 紀逢當場就哭了出來,想走近撫摸,又不太敢,隻能在那裡乾著急,小珍珠一顆一顆往下掉。 “別吵了,吵的我頭疼。”百索老道並不想說話,隻是不出聲,天這小子哭到何時,虛弱的聲音出口,紀逢聽話的嘗試收聲,卻仍在抽泣,眼淚不停的流。 百索道人用手輕輕的擦了擦紀逢的眼淚,教訓道:“看到沒有,師父身上這些傷。” 紀逢嗯了一聲。 “做個尊師重道的好孩子,不要學我。” “怎麼用的這些藥?”玉闌師叔走了進來,不是說不好,隻是這種情況已經不隻是鞭傷,應該向藥房那邊對征下藥才好。 見得來人站在門邊,百索先是愣了愣,才轉而開口:“玉闌,好久不見。” 玉闌倒是神色頗冷,帶著與紀逢說話時不同的語氣,然後也回了一聲,神色恭敬而疏遠。 “丹黃師弟摸不清師父的態度,所以沒有過來看,大師兄隻好拿了常用的。”百索道人說,“幸的師父隻說扔出門去,而不是扔出山門,逐出山門,否則大師兄也不知道會不會再管我。”這便已值得慶幸了,對於百索道人來說。 又聽他開口言:“對了,玉今二師兄呢?”於百索老道而言,除了師父,最對不起的人便是他了,大師兄事務繁忙,除了安排自己和送了藥來,不見人影,難以相問,如今玉闌來了,剛好一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