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對手愣神的絕佳時機,去不得發起閃電突襲。 一個箭步靠近,像老鷹抓小雞一般,左手擒瘦高男脖頸,右手操絲絹堵住其口鼻。 完全毫無防備,猝不及防嗆上一大口,雙手合力也掰不開如鐵鉗般的手掌,胡萊本能呼救。 人拚命撲騰,可惜口鼻被堵,越掙紮碎末進的越多。 一直等大半碎末入口,收手絹同時掌擊對方後背,去不得冷冷發話,“胡掌事先嘗嘗味,這藥是否還能勉強下喉?” 被迫張嘴,一口咽下,胡萊臉色煞白。拚命咳嗽,試圖吐出苦澀不明碎末,人話音嘶啞,“你……咳咳……你到底……到底想乾什麼……咳咳咳……” “我還有事,胡掌事自便……”欲擒故縱,收寶刀,去不得神秘一笑,“我們後會有期!” “我好像認識你……你是……你是……”脖子上青筋直暴,嚇白臉的胡萊顧不上太多,“別殺我,什麼我都答應……” 頭也不回,去不得徑直出後院,“認識我最好不過,哦,此藥名為七日喪魂散。如果沒有解藥,七日後可以直接備妥棺木,回見!” 沖伸長脖子張望的素衣大漢點點頭,去不得再無言語。快步出院門,神色間掩飾不住興奮。 站在巷口,任憑包達庭不住發問,也不解釋,去不得分外篤定,“人一會就出來……” 側身好奇問保護神,“你又如何找到我們的?眼線難道遍布京師?” “尊駕太不把自己性命當回事……”短裝男子一臉溫怒,但不便發作,“這京師各類眼線都有,我能找到尊駕,相信別人也一樣能做到。” 忍住氣,“據最新探報,接下懸賞的人叫姬星河,現已抵京。此人乃昔日郭解大俠門客,大俠被族誅時趁亂逃離。為人殘忍陰毒,殺人如麻,請尊駕務必重視!” “殺人如麻?殺的都是普通人吧?”虱多不癢債多不愁,去不得依然淡定,“一個區區門客而已,想殺我的人多了去,恐怕一時半刻還輪不到他!” 一個人乖乖出門,抖抖瑟瑟走近巷口,胡萊哭喪個臉,“敢問公子,既不為復仇,此舉到底何意?” “替我要個人……”瞟一眼保護神隱身之處,去不得淡淡發話: “我們現在就趕往怡翠樓,一切勞煩胡掌事。哦,此人是個雛兒。人到手,我馬上給解藥,從此以後兩清。至於如何對付田崈,無論鬧成啥樣,也絕不會波及到你。” “怡翠樓雛兒?公子就為這個?”驚詫莫名,胡萊一臉不信,“以公子這把寶刀,買下十個雛兒都不止。還請公子明言,究竟要小的做什麼?” 靜靜聆聽,暫時也沒猜出根由,包達庭主動幫腔,“胡掌事或許沒聽說過,送的女人不香,強取豪奪才更有味道。尤其雛兒,簡直妙不可言,我家公子就好這一口。至於報仇,怕是高看了你自己!” 不敢再問,胡萊硬起頭皮,“公子可說話算數?人到手就給解藥?也絕不報復小的?”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沒空廢話,拉人奔出,去不得大叫,“快走——” 一路連拖帶拽,進城門,在包達庭的指引下,大汗淋漓的三人直奔怡翠樓。天色漸晚,擔心宵禁令,去不得拉著人一路狂奔。 人約黃昏後,婟嫪何其多。人來人往,浪聲騷語迭出,一大群庸脂俗粉肆意打情罵俏。 也不理睬,拽緊手腳發軟的瘦高男人,一張俊臉漲得通紅,去不得埋頭直入青樓。 門口年輕小廝認出來人,一麵殷勤引路,一麵拍起馬屁,“胡掌事事務繁雜,居然還有閑暇過來,可真是操勞。剛好我們這新到了幾個雛兒,模樣可俊了……” “滾——”一口窩囊氣終於找到發泄口,胡萊破口大罵,“汝母俾也,再敢囉嗦,要你狗頭落地!” 直上二樓,一路輕車熟路,胡萊直奔最裡廂的房間。緊緊跟上,去不得默默觀察沿途路徑,提前找好退路。 徑直推開房門,沖驚詫的肥碩婦人擺擺手,胡萊隻想快點了事。可又不清楚接下來該怎麼辦,可憐巴巴的目光投向去不得。一半羞憤,一半驚恐,人不住發抖。 上前扶穩,冷眼旁觀,去不得默不作聲。 掏出絲絹遞上,包達庭大包大攬,“我們奉家主之命前來,今晚還要帶人趕回去,請馬上辦妥。” 攤開絲絹,認真觀看,肥碩婦人時不時偷窺去不得。很快收絲絹,疑惑目光轉向舉止失常的田家二把手,“胡掌事這是怎麼了?為何全都一身的汗?” “家主要我們馬上帶人回去,一路快馬加鞭,故而如此……”常年混跡市井,回答滴水不漏,包達庭作勢發飆,“快去領人,再囉囉嗦嗦,回去後稟明家主,要你好看!” 眼神飄忽不定,肥碩婦人顯然熟諳人情世故,“胡掌事,你倒是說話呀,家主為何指名道姓要這個雛兒?這雛兒可剛烈了,我擔心給家主添堵,要不換個人?” “讓你領人就趕緊去,問那麼多乾什麼?”性命攸關,擔心拖得越久中毒越深,氣不打一處出,胡萊一下子發作,“我也想問,可敢問嗎?滾——” 不敢再開口,搖搖頭,肥碩婦人顫顫悠悠出門。不多時夾回一個拚命掙紮的少女,好心好意再次提醒,“此雛兒難以馴服,家主不一定喜歡,還是—” 打斷話語,謹慎的胡萊巴不得一時一刻就拿到解藥,“別廢話,絲絹給我!” “這個不能給,萬一日後家主問起,我也好交代……”同樣老奸巨猾,肥碩婦人扭捏作態,“胡掌事可不能下榻就不認人,讓我一個人難做。” “到底給是不給?”素來專橫跋扈,瞪圓眼珠子,胡萊大怒,“敢不聽我的話,信不信我馬上弄死你!” 沒空理會一對狗男女,去不得隻想確認少女是否無誤,用眼神示意包打聽上前。 還沒近少女身就發出一聲慘呼,不住甩手,包達庭疼得齜牙咧嘴。 怒目而視,蓬頭垢麵的少女一臉倔強,警覺目光在三人之間不停打轉。 不出手不行,去不得旋即上前。手捏少女下巴,以防被咬,俯身貼耳強行親昵。 以高大背影遮掩,不顧瘋狂踢打,手撫少女脖頸並拽出玉佩,一眼看清殘缺,耳語幾不可聞,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念白托我來救你!” 掏出懷中殘佩,抓手順勢塞入,“不要出聲,一會隨我走!” 偷看殘玉,少女倒也聰敏。不再抵抗,咬緊嘴唇,人抖個不停。不時偷窺眼前魁梧男人,眉宇間滿是疑惑與恐懼。 “還真是一物降一物,家主要早說清楚,我也不會這樣……”自己給自己臺階下,肥碩婦人連拋媚眼。 “千萬別生氣,回頭我讓人送兩個雛兒,給胡掌事好好泄火。”遞上絲絹,順手捏一把汗津津的舊相好。 “掃了胡掌事興頭,改日我再好好相陪,一定讓胡掌事體會到以往銷魂滋味。” 先一步帶人下樓,回頭看一眼被肥碩婦人纏住的二把手,去不得悄聲交代: “你去找水,弄點灰塵或泥土進去,最好黃白相間。我們一會在出門右側巷口匯合,記得帶上水。” 聽得一頭霧水,但也沒多問,包達庭揚長而去。 唯恐生變,去不得火速帶少女出門,推開沿路投懷送抱的眾風塵女,人直奔巷口。頻頻回望淫聲浪語的青樓方向,渾身顫抖,少女始終驚恐不安。 四下無人,前方遠處隱約傳來腳步聲,聲音非常輕,一般人根本察覺不到。緊貼墻角跟,一邊踮腳緩行,一邊四處窺探,瘦高黑影看上去頗為神秘。 與瘦高黑影保持足夠距離,一大群黑衣人分多路尾隨不離。時而矮身悄步跟進,時而退步伏地蟄伏,身形輕盈飄逸,看上去個個身手了得。 幾乎同時,巷口左右方向,也有淩亂腳步聲飄出,聽動靜顯然人還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