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笙討厭麻煩,尤其這種多種情況不定的麻煩。她便在一邊,注意都掛在老人的呼吸上,老人呼吸一次,她就呼吸一次。 老人突襲微弱,像是隨時會去一樣。 溫笙猶豫著,問:“前輩,需要找個醫師嗎?” 老人一動不動。 說實話溫笙也不知道哪裡找得到醫師。 環顧一番,溫笙一咬牙,自乾坤袋中取出一丸丹藥,往老人嘴裡塞。 也不知道是對是錯。反正藥丸沾了血,要後悔收回也來不及了。溫笙自我安慰地想。就算是壞人,她也應當應付的來。 老人並不睜眼,用沙啞的嗓音道:“給我也是浪費。” 溫笙抿唇,下手慌亂,好在最後還是喂了進去。 林中安靜許久。 老人沒有恢復或是惡化的預兆,溫笙便走起了神。 忽而一個念頭蹦進腦海:曾彧在雜役峰,過的是怎樣的? 想著,溫笙便輕輕地問:“前輩直到曾彧麼?” 溫笙能看到老人浮腫的眼皮動了動,卻遲遲沒有聽到回答,便住了嘴,想別的事去了。 溫笙來時是申時,一番折騰,天邊殘血似的晚霞都要收盡了。 溫笙最後問道:“前輩有什麼需要晚輩幫忙的嗎?” 老人不做理會,隻有呼出的氣不時吹動發絲說明他還活著。 天色不早了,溫笙不知道滄縱什麼時候會回來,左右糾結一番,還是棄下老人走了。 等回到房間才想起來,還沒見到曾彧。 次日溫笙大清晨就出門,先是找到昨日老人躺的地方,發現老人已經不在了。回去了,還是死了被搬走了,溫笙不得而知。 回到小徑,沿著一路向上,溫笙找到雜役弟子們居住的草房。 比起別處地界,雜役峰不僅靈氣稀薄,居住條件也是最差的。 草房十室九空,大多弟子都出去乾活換取資源了。 一連敲了好幾個門都沒人應,溫笙去往下一間時,忽然覺察到淩厲的風,一個閃身躲過一擊。 這完全是下意識的舉動,挨打還是很值的。等溫笙反應過來,先湧上來的是努力得到回報的高興。 再抬起頭,原來是個老熟人。 巫溪一擊不中,倒是驚訝於溫笙的反應力:“我還以為你是個連躲都不會的廢物呢。看來你是都學著躲了,才這般廢物。也不知道劍尊憑什麼收你。” 溫笙覺得這人腦子簡直有病,莫名其妙偷襲人。聽出對方話裡的貶低嘲諷之意,同樣的貶低嘲諷溫笙是說不出口的,但對方似乎對滄縱頗有向往,便道:“躲也是師尊教我的。” “嗬,你也就能學著怎麼躲了。” 溫笙找不到更妙的回話,便重復:“躲也是師尊親自教的。” 親自,親自!你想學還學不到!哼! 溫笙心裡想得囂張,卻覺得這番話有點傻,說不出口。等過了適合放話的時機,又覺得麵對這種人就應該囂張些。可惜沒有合適的情景放出來了。 溫笙問:“你為什麼偷襲我?” “這就叫偷襲了?躲不過也是你活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