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溪雙手抱胸,徑自踏了進來。 溫笙一瞬就覺得,這人的麵子,改下! 溫笙抱著被子,毛都要炸開了。身上抹著藥,衣服還沒穿呢! 溫笙咬牙:“你出去。” “你敢讓我出去?我爹都不敢!”說著拉了把椅子過來坐下。 溫笙恨恨地想:上次是誰被訓得那麼慘的。 這種稍重的話溫笙卻是說不出口,隻是在心裡想著。 當然就算說出來了,巫溪也不會感到羞愧,而是張口噴回來就是了。 巫溪沒有理會溫笙的臉色,張口便問:“昨天你找曾彧做什麼?” 溫笙無言。去找話本子主角,這種事怎麼聽怎麼蠢,尤其是傳到巫溪耳朵裡。 答不上來,溫笙便反問:“你又為什麼找他?” 巫溪麵露不耐,踢了踢床沿:“是我在問你,懂嗎?” 就許你問,就不許我問是吧? 溫笙咬著唇,無聲抗議。 巫溪諷笑:“一個兩個的,都跟狗聞著味兒似的咬過去,害得我等了兩天。我還想看看所謂的天才是什麼樣,結果和你也沒差。” 這話是很重了,溫笙心裡窩起一股火,卻不知道怎麼發泄出去,一蒙頭便轉過身去,不理巫溪了。 這狗東西,誰愛理誰理。 “喂!你再縮著我掀被子了啊?” 溫笙又羞又惱,憋屈地探出腦袋,憤憤地瞪著他。 “你敢,我師尊就快回來了!” 巫溪一頓:“他什麼時候回來?” “快了。”你等著! “快了是什麼時候?” “就是快了!”瞎編的話,她哪知道? 溫笙一頓,腦袋忽然靈光了一瞬:他不會是為師尊來的吧?他還沒死心啊? 溫笙一咬牙,覺得這人至少會在滄縱麵前維持一下形象,便又縮回被子裡去了。 巫溪果然沒有再管她,起身悠哉哉地去到院子裡:“劍尊教你劍招,你就傷成這樣。還是有點自知之明的好。” 溫笙瞪他,心裡委屈透了。 巫溪在院子裡等,使喚童子童女又是端茶倒水又是做這做那的,還要被毒舌嘲諷,攪得他們心裡煩透了,覺得還是溫笙好伺候。可惜這人不能得罪。 想到溫笙的話,童子童女們都離巫溪遠了點。將會發生的笑話雖然好看,他們也得有命看。 巫溪起先還悠哉哉的,越等越不耐煩。眼見著天色黑了下來,他的臉色也黑了下來。 怒氣沖沖地就要去找溫笙麻煩:“你不是說劍尊就快回來了嗎!” 童女忙要攔著:“仙子睡下了,燈都熄了!” “她倒睡得香!” “睡得香,如何?” 一道沉靜的嗓音自背後響起,鬧哄哄的院子裡一時就靜了下來。 童子童女行禮:“見過劍尊。” 巫溪背影僵直,轉過身也行了個禮。 滄縱未看他一眼,也沒叫他起身,隻是對童女道:“以後不相乾的人,不要放進來。” “是。” 巫溪臉色一瞬難看到極點,可又不能表現出來。 溫笙在被子裡默默地想,他大概和幾個時辰前的自己是一個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