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並未睡著,隻是早早地熄了燈看話本子而已。 巫溪臉色難看地離開。滄縱在溫笙門前立了一會兒,也離開了。 溫笙在被子了,忽的想到一點,懨懨地趴下去睡了。 次日溫笙隨著滄縱前往觀禮大殿。 大殿人流密集,卻都莊嚴肅穆,無聲的傳音四下活躍。 溫笙一副沒精打采的樣子,滄縱傳音問:“昨晚沒睡好?” “嗯,做噩夢了。” “夢到什麼?” 溫笙想了想,隻是道:“一片光怪陸離,我說不上來,但,很難受。” 頓了頓,又道:“睡著前,我想了一件事。昨日巫溪以勢找我茬,你又以勢壓他,這是不是,一種悲哀?” “人世如此。你若不喜,我便不做。” 溫笙想了想:“還是算了,他也挺煩人的。況且,確實,人世如此。可我還是不喜歡。” 最後一句說得小聲。畢竟怎麼聽怎麼像得了便宜賣乖。這種庇佑,多少人想求求不到? 滄縱隻是輕撫著她頭頂。 遠處巫溪見了兩人親近的一幕,再看看麵前訓自己的老爹,氣得懟了回去:“不是你讓我去找的他?現在再說什麼早叫你別去,早乾什麼去了!” 中年人一哽,更是罵道:“那我讓你去找曾彧了嗎?隨便什麼人在你麵前提一嘴,你查都不查,直接就在臺上點了名,早就說了長點兒心長點兒心,你都聽到哪裡去了!” “你還說做事要乾脆呢,我聽得多上心!” “你這個逆子!” …… 這邊兩人用傳音吵得麵紅耳赤,後麵跟著的弟子早就見怪不怪了。他們族老就這馬後炮的德行,巫溪呢也是一點就炸,父子倆湊一塊兒就是一場好戲。 說是大殿,其實是個大型連廊,兩邊各有一個大廣場。 一邊廣場列著飛羽劍宗弟子,一邊廣場亭臺高築,有長老跳著古老的祭劍舞,還有一柄明劍高懸。 那是飛羽劍宗的掌門信物妄明劍。 待著觀禮眾的大殿中,溫笙望過去,眼珠不錯地盯著打量。 妄明劍是飛羽劍宗第十三代掌門妄明仙尊的配劍,以其鎮壓魔族功績,傳下來當做了信物。 劍修有條件的都在賜劍的年歲有了自己的本命劍,因此掌門配劍不過擺設,是權利的象征。 就是,你可以沒用,但我不能沒有。 鼓樂鐘聲響起,繼掌門林漸晰一步一走,從弟子中走出,穿過連廊大殿,行至高臺。 跳祭劍舞的長老讓開一條路,簇著他上前。 長劍高懸,林漸晰抬手可握。 靈力匯入,隻待印記形成,儀式便算完成。 眾人都望著他的手,手中的劍。 寸寸碎裂。 鐵屑飄起,眾人一時都沒反應過來。 飛羽劍宗的長老們都變了臉色。 飛羽劍宗迅速被封鎖了起來。 溫笙跟著滄縱,從混亂的人群中擠出。 宗門的代表人都被請到一處大殿商議此事,劍宗弟子和觀禮弟子則被命令原地待命。 溫笙在偏殿等,一邊心痛那碎了的劍。 好端端的,怎麼會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