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謠言4起(1 / 1)

青梅逝 十方夢聖 6110 字 8個月前

約莫過了幾日後,方允來找我,態度三百六十度大轉,與之前判若兩人。今天當著我們班同學的麵說他要開始正式追求我,明天來說我是他認的妹妹,八百年一次回眸,才換來今生的相遇,後天又說我是他的遠房表妹……一天一花樣,變來變去都是那幾個詞,一點也不新鮮。   他都在我們班同學麵前沒多久就混熟了,任何時候進來教室看見他,大家都不會陌生和奇怪了。隻有星名,好像格外不歡迎他。   可是我隱約有感覺到,方允他在故意挑逗星名,不知道他從哪裡得知我和星名關係較好的信息,表麵上他沒有挑明,隻是偶爾對他挑釁。   他故意趴在我麵前的課桌上,和我聊天:“自從上次我和你在天臺聊過以後,我就懂你了。”   我依舊目不轉睛盯著《意林》的美文欣賞:“其實你不會懂我的,我這個人脾氣怪,性格糟透了,我是怎麼對你的難道你感受不到嗎?”   “我知道啊,你不過就是總對我不搭理啊,這有什麼的,隻要我貼著你就好了啊,你也拿我沒辦法。”   “厚顏無恥唄!”我很不耐煩,也對他的無賴行為嗤之以鼻,表現得很反感,主要還是我覺得星名好像不喜歡我和他走近,所以我呢,是一個愛屋及烏,恨及他厭的人。   “你覺得自己假,因為大家總覺得,你得到的東西很容易,其實沒有,這一路走來你也吃了很多苦,走錯了好多路,受了好多委屈,但是你的記性很差,經常忘記吃過的苦,所以一直很開心的樣子,你的快樂一直顯得,不費吹灰之力就能得到的樣子,其實你也隻是普通的丫頭,真實的保留了從前。”他說。   我的眼淚差點奪眶而出,那次在天臺樓梯間,我對他說的那番話,我沒有想到,他會真的聽懂,真的讀懂我。同時我也意外會有人這麼懂我,這麼輕而易舉就把我看穿了。   我一直以為是星名懂我,原來是我這麼不擅於偽裝,任何一個人走近我,都能將我看得一清二楚。   “顧惜顧惜,一顧惹憐惜,再顧生情絲。”他有點憐香惜玉般說出這句詩,假裝得很有情懷。   “你這從哪裡冒出來的胡言亂語,詩不成詩,句不成句!”我反駁他。   方允用手指著我,氣急敗壞道:“你你你!好歹我也為你傾盡才華,寫出了一句專屬於你的詩,你是真狠心吶,對我對你的情誼半分不領情。”   “所以你一會兒就要說,你是為了我,江郎才盡了唄!”   “對對對,就是為了你,方郎才盡了。”   “那好,我問你,江郎才盡中的江郎是誰?”   “江郎我不知道是誰,那你知道方郎是誰嗎?”   “不知道。”   “這麼簡單的你都不知道,那我怎麼會會知道那麼難的。”   “我不知道簡單的,但是我知道難的。”   “笑嘻嘻,如果當時,我沒有一眼就看上了你,後來的我們,會不會就不會一點交集,我也不會喜歡你。”   “那是當然。”   “你會覺得認識我,是你的麻煩嗎?”   “會有一點點。”   “我知道你對我不會說假話,我也知道你從不會心疼我,謝謝你,顧惜,我不會成為你的麻煩的,真的,你可以相信我嗎?”   他看我的眼睛裡,多了幾分認真,我看見他眼裡的我,懵懵的,那麼不解風情,對他,那麼殘忍。   我為什麼討厭他?怪他闖入我的生活?可是他沒有給我帶來任何麻煩呀!我是不是應該對他改觀,我從一開始認識他,就先入為主,把他當成一個十惡不赦的家夥。可是他一沒做壞事,二沒殺人放火。   我終於軟下心來點頭:“嗯。”   我看見他笑了,我也隨他的笑,帶著信任笑笑。   可是我注意到,星名明顯更不開心了,我不知道我對方允是該繼續恨,還是對他有所理解,說上來,他也是個可憐人,星名他和我們不一樣,他的生活是充滿陽光的,而我們都是過著烏雲密布的生活。   我當日救下要跳樓自殺的方允,後兩人就被捆綁在一起,出了很大名,學校無人不曉我倆。被人記住也是板上釘釘的事,我們的一舉一動都被人看在眼裡,就算這個沒看見,那個一定會看見。   “他兩關係格外親密,還去開了房。”   這話是兩個我不認識的人站在我麵前說的,交頭接耳,指指點點。   我無奈的嘆了口氣,他們誤會就誤會吧,我擔心的是星名會怎樣看我,可惜這次,星名知道實情,我就隻需躺好,無需操心。   “你們一個兩個的年紀輕輕不學好,老學村頭巷尾的長舌婦嚼舌根呢?!啊?”   方允怒氣中燒,沖那兩個女生明目張膽吼道,“以後誰要是再敢造謠生事,別怪我撕爛她的嘴!小爺雖然知道打女人不對,但前提是你得知道自己是個女人,是女人就該守本分!別學潑婦!”我在一旁我以冷眼觀螃蟹,看你橫行到幾時的姿態抱臂而立。   待方允裝腔作勢一番後,才小聲拆臺:“好好一小夥子,偏偏長了張嘴。你媽沒教過你,對女孩子要溫柔嗎?”然後搖搖頭作罷。   他還是痞笑,不說話。   那日去朝煌賓館,並非是開房,而是去見一個很特別的人。   我也是後來才知道,方允並不是專情於初戀的男孩子,他也對別的女孩子動過心。   就是那天在賓館見到的女孩,一頭的煙灰藍卷發,濃妝艷抹,嘴裡叼支煙,又酷又拽還長得好看的女孩,就是方允來朱提後的第一任女朋友。他們倆好了半年,後麵方允被女孩劈腿,劈腿期間兩人並沒有完全斷絕來往,還處於感情糾葛狀態,就遇上上初戀抑鬱去世的消息。方允受到打擊,才會萌生輕生的念頭。   當天她約我見麵,是找了方允他們班的一個女孩子傳信,我當時自然是害怕不去的,我跟方允本來就沒啥事,他就算真的要移情別戀於我,那又與我何乾?   我不去是慫,去了意味著什麼?不就默認了我和方允有那麼點不清白嗎?   思想前後,我就當作是慫好了,不去的好處大於壞處,可是我沒想到她居然弄到了我的聯係方式,和風細雨跟我說,她隻是想見見我,沒有別的意思,她還約了方允和我一起,讓我不放心的話也可以帶著朋友一起去。   聽她的話語是真的隻想見見我,別無其他想法,我才不那麼心甘情願去了一次賓館,然後那晚她跟我說了太多太多。我也沒有想到中途星名還到過一會兒,見我們就像一見如故般聊天,他才放心些。   不過一開始她還是試探性地問我喜不喜歡方允,好像隻有我親口所說的話她才可以相信。   “也行,我就說實話了,他喜不喜歡我,你得去問他,至於我呢,要看你是想聽我回答是呢還是不是,第一我是斷然不會因為一個無關緊要的人而得罪了別人,通常都是打不過我就跑,但如果你是問到了我真的心之所屬的那個人,就算被揍得頭破血流遍體鱗傷我也會肯定的說是,比如我旁邊的這個人就是。第二我跟方允隻是朋友。”我以開玩笑的口吻說了那句話,可是我的真誠卻逃不過有心人的眼睛,站在旁邊看著的那位,眼睛裡早已閃著星光點點。   “嗬嗬嗬嗬……原來不是你喜歡上別人了,而是你根本不願意原諒我,想要跟我決裂,就必須跟我打一架,否則我不會放過你的!”   “不是都打完了嗎?能不能別發瘋了?”方允開口的瞬間,牙齒有些漏風,細看才知道,他已經少了兩顆門牙。   約我的女孩叫趙雯麗,她貌似也知道不少我和星名的事,見到星名直接把她身份證交給他,說是讓他放一百個心,她雖然名聲不好,但也不是個好壞不分的女人,她也講理的。   星名很不好意思的紅著臉,跟我交代幾句,讓我自己小心些,有事要先叫他,然後就先行離開了。   我根本不知道趙雯麗和方允知道我多少事,是不是早就已經把我的家底背景和人際關係都翻了個底朝天,比我自己都了解自己了。她在和我聊天的時候什麼都沒有問我,隻是一度的聊起和方允的感情經歷。和她接觸了以後,我才覺得人真的不能隻看表麵,看著她的穿著打扮就是一個不折不扣女混混,大姐大,可是真正了解她了才發現,她內心也是個柔軟的小姑娘,她也是個人,是個感性動物。   她和我說,她對不起方允,她後悔過,可是她沒有選擇,現在知道了方允有喜歡的人,就想知道她是什麼樣的一個女孩子,僅此而已。   我對他們的故事也有些感動,可是人心多變,在少年時代,不懂愛情的我們,再美好的愛情也隻不過是一瞬,喜新厭舊這個詞用在他們的愛情裡再合適不過。   原本相愛的兩個人,一起做過那麼多事,經歷過多少感動的瞬間,最後因為不在一個學校不能時時刻刻待在一起,就轉移了感情,喜歡上了朝夕相伴的朋友。   是感情太淺薄還是誓言太脆弱,年輕的時候都喜歡發誓來證明愛一個人,可是當不愛的時候,那些山盟海誓又算得了什麼?不過是戲言罷了。   方允在一中,趙雯麗在鎮中,相隔不過數百米,感情都能輸給距離,這樣的感情,到底有多深?   那我和星名初中那三年的分開,是不是要用一生都沒法填補,我們輸的不僅僅隻有距離,還有時間。如果可以,我希望這輩子,不再和他有分別,他成績那麼好,我就算讀專科也要和他上同一所大學。聽說很多大學都設置有專科和本科,我想我還有機會,現在還不是輸的時候,如果我再努力努力,也許也能上個本科大學,我現在的成績,雖然比不上星名那樣優秀,但也是不好不差的,想要考好大學,也不是完全沒有希望。   我和趙雯麗待到學校宿舍快要關門才離開,我前腳離開,發現方允也剛出來賓館,我故意和他拉開距離,想躲著他回宿舍。我剛和他一南一北反向離開,在街心花園的樹影下,路燈昏黃,人跡罕至,我加快速度前進想盡快趕回宿舍。往前走幾步,卻看到一個人,是星名,他在那裡等我。   我很開心,腳步飛快跑到他麵前,問他怎麼還沒有回家,他說不放心我,就在那裡等我,晚上的涼風吹在臉上,我問他冷不冷,他說他也剛下來,我和趙雯麗聊天的時候,他和方允就在隔壁,隔壁也是他們開的房間,還有一些鎮中的學生,都是方允的朋友,其中一個也是他的情敵。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剛剛他和方允一起下來,方允因為忘記了東西,才返回去拿。   星名送我回宿舍然後再回的家,一路上我和他邊走邊聊。   我問他,我們初中三年分開,有沒有覺得很生分。他說:“不會,雖然身隔兩地,但是心在一起。”   頓時心裡好暖,他和我一樣,從未生分。   他如此有良心,也不枉我曾經掏心掏肺對他,小時候時常偏袒於他,和那小搗蛋鬼小屁孩鬥智鬥勇。   記得有一次我見義勇為的過往,幾個小男生,在馬路上放了朝天釘,準備等星名的爸爸送他上學時,紮破他們家電摩托的輪胎,好讓他走路去上學。   我過去抓起釘子就往旁邊的池塘扔,那些個男生用手指著我,氣勢洶洶詢問我:“你為什麼要幫他?”   “那你們為什麼要害他?”我有理自然不饒人。   “因為我們討厭他。”其中一個帶頭的小男孩說。   “對,就是討厭他,你為什麼要和我們作對?”旁邊另一個小男生這樣說。   “他什麼時候和你們作對了?哪裡得罪你們了?你們知不知道乾這種傷天害理的事,會遭雷劈的?”   “你才會遭雷劈,你這個壞女人。”他們幾個罵不過我,就不站在原地輸出,而是罵罵咧咧的走了。   “慫蛋,別跑!”我朝後麵造勢追他們,他們也擔心被我追到,撒腿就跑。   有幾個還跑摔跤了,我在後麵仰天大笑,摔跤的那些惱羞成怒,依舊對我罵罵咧咧,我看著他們的狼狽模樣,隻顧著樂,才不管他們罵我損不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