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拜孔孟,係紅綢,上梁山(1 / 1)

來到我老家若不去拜孔孟,就像去了BJ不登長城一樣。   孔府、孔廟、孔林,後世人統稱為三孔。我身兼領隊加導遊,任重而道遠。一重一重的大門邁過,到處是石刻、碑塔、樓臺景閣,規模宏大又歷史悠久。   “你們看,這是孔夫子當年住過的房子。小心點,門檻挺高的。想當年,皇帝老兒來上香,一不留神就給絆倒在地,摔了個仰麵朝天呢……。”   每到一處,我便信口開河的亂講一通。   “這個位置啊,是聖人當年給學生們講課的地方。瞧,那塊大石頭,是以前放粉筆的位置,看看都給染白了……。”   “黑板在哪兒?”對於我胡編亂造的故事,小健將信以為真。   “那是在古代,還沒發明黑板!都是在石碑上寫字,寫的次數一多,石碑就凹凸不平。看!就是你們現在所見到樣子。”   “乖乖……這、這要寫多少遍?”   歡有病跑進草叢裡,用手仔細撫摸石碑上鑿出的文字。每處石碑下麵都有一個駝碑的石龜,在歲月的洗禮下飽經風霜。   “你別光摸字,摸摸屁股。”我聽老輩人講過,摸摸石龜腚,一輩子不生病。   混小子的大腦不會轉彎。聽了我的話,他竟然用手去摳了摳自己的屁眼兒。然後回過頭來一臉的難為情,我們全笑噴了。   隻不過,馱著石碑的好像並不是烏龜,而是龍生的兒子。龍生九子,沒一個像他爸爸的,有的站在屋簷上,有的刻在兵器中。這一個,是專門用來馱碑的。   周圍的遊人越聚越多,被我們幾個荒唐的家夥逗得哈哈大笑。看來,我這個義務導遊還是蠻稱職的……。   孟子故裡我們遊耍一番,順便去爬了一趟嶧山。   號稱天下第一的奇山,其實是一座海拔不到六百米的小土丘。這裡怪石嶙峋,有種巧奪天工之美。遊玩起來,倒也別有一番風趣。   爬到半山腰,我們買來幾條紅綢緞,學著別人的樣子,在布條上寫下了各自祝福的心願。寫完後我爬上一棵大樹,把手裡的紅布一根根綁在樹杈上,偷偷看了一眼大家寫下的願望。   小健將在布條上畫了一個亂七八糟的小人兒,手裡拿了一根超級大的棒棒糖。沒文化,真可怕。   歡有病的字寫得大小不一:“我,愛,三人行樂隊。”   “珍惜,現在的生活。”是布魯茨老爺最大的願望。   小心翼翼打開那曉年寫下的秘密。滿懷期待,裡祈禱能和我寫的一樣,或者內容能與我有關。很失望,她隻寫了兩個秀麗的字:“成名!”   最後輪到夏沫沫,小丫頭寫到:“我很快樂,別讓他離開我。要永遠,永遠在一起!”   那個“他”指的是誰?是歡有病?小健將還是老葉?又或者是……。我有一種幸福的感覺,心在撲通、撲通跳個不停。   “哈哈!我很快樂,別讓他離開我……。”   騎在樹上,我大聲地朗誦著夏沫沫的表白。被一顆小石子砸中腦門,差點兒從樹上掉下來。   “你混蛋!”小丫頭滿臉通紅,幾乎要被氣哭了。   她撅起小嘴,眼睛裡閃著晶瑩的淚花。這是來至女孩朦朧的情竇初開,飽含著羞澀與純真。麵對最美好的一切,我卻在肆意揮霍,不懂得珍惜。   在眾人的一片責備聲中,我灰溜溜從樹上滑了下來。   陽光下,剛剛綁在樹枝上的紅綢緞在隨風舞動著,映射出一道道耀眼的紅光來。一道紅光就是一個願望,這麼多願望聚集在一起。感覺,隻有我們的才是最鮮艷。   這掛滿了紅布條的參天大樹,蘊含了多少悲歡離合、滄桑變遷。靜靜地站在那裡,默默注視著身邊過往的路人、香客。它似乎是在傾聽,傾聽人們的心願;它似乎又想去訴說,訴說著一個又一個美麗而動人的故事……。   值得一提的是:進景區以前,碰巧遇到了一家旅行社。估計是城裡某家單位組織的,隊伍臃腫而混亂。我們幾個夾在裡麵,稀裡糊塗跟著往前走,不小心被免了門票。   水泊梁山,住了一百零八位好漢。   有了上次的經驗,我們一大早就等在檢票口。盼望能有家好心的旅遊團路過,再來一次渾水摸魚。   苦站了半個小時,望眼欲穿的等來一支隊伍。大夥兒像打家劫舍的綠林好漢,自然而然混進隊伍裡,每個人臉上都是一副心安理得的表情。   走到李逵的塑像下麵,突然遇到查票的工作人員。一老一小被逮了個正著,剩下的幾個變成驚弓之鳥,立馬躲出十米開外。   “你們倆的票呢?”檢票員帶著紅袖章,習慣性的問道。   “票?我、我不知道……。”   布魯茨連句謊話也撒不好,還不如三歲的小孩子。老家夥今天出門可是忘了帶錢,鈔票都揣在我們幾個年輕人兜裡。他現在就是想補票交罰款,也是無米下鍋。   “進門的時候沒買票嗎?”   “買了呀,好像弄丟了。”小健將腦瓜機靈,關鍵時刻挺身而出。   “怎麼會丟了?是個人票還是團體票?”   “真買了!兩張票,剛才我還拿在手裡玩呢。”小兔崽子連說帶比劃,連我們都信以為真。他天生一副伶牙俐齒,硬是能把沒影兒的事兒說成真的。   “你們倆,是買了兩張嗎?”工作人員似乎有些相信了。   “啊?是兩、兩張。”布魯茨回過神來,逢場作戲還是有點兒結結巴巴。   “掏錢吧,補票!”   “為什麼呀?”   “為什麼?你們倆不是買了兩張票嗎?這小孩可是免票的!”   好家夥!到底是老薑的味道更辣一些。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檢票員對這些逃票的小伎倆早已司空見慣,輕鬆設下個圈套,就把這一老一小給哄了進去。   如何營救?屹立在山間的李逵像,他老兄緊握板斧怒目圓睜,卻不肯上前解圍。望著可憐巴巴的爺孫倆,大家一籌莫展。   “我是免票的,那我可以走了吧?”小健將抓住最後的空檔,想要溜之大吉。   “你這個小孩兒,自己能去哪兒?不要你爺爺啦?”   “他不是我爺爺,是我老師。”   “你老師?”   “對,教我唱歌的老師。”   “唱什麼歌?你們是來乞討的嗎?”小健將的澄清,引起了工作人員的警覺。   越解釋越添亂,人家八成是把衣裝樸素的布魯茨當成了盲流,誘拐小孩賣藝的盲流。   “他是我弟弟……不、不就是買張票嘛!”歡有病從人堆裡擠了出來,邊說邊往外掏錢。   “你們都是一起的?那把票都拿出來,看一下吧。”   買張票?哪有那麼簡單,我們一共買了十張!五個大人,雙倍的罰款。   占小便宜,吃大虧。這老話兒說的一點兒也不摻假。   原本以為,事情到這裡已經圓滿結束。誰料想,小健將看到我走過來,竟推卸責任似的嚎了一嗓子。   “他是專拐小孩的人販子,叫壞笑笑!”   這不是錢的問題,而是性質變了。我差點兒被人扭著胳膊送進派出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