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時候,不把他當人。長大以後,也做不了人。——《隨感錄二十五》 離開村子,我向著山上摸去,施展了一個小魔法,讓人們看不見我。 它躺在地上睡覺,聽見動靜起身警惕起來,前軀前傾,高抬頭顱。 “魔法解除!”我擺了一個帥氣的姿勢,光的巨人迪迦變身動作。 它震驚在原地,我心想“這能給它整明白?” “哦咳咳,這是法術的解除動作,是前人想的,跟我沒有關係!懂!” 搖頭,搖頭,使勁搖頭。 沒辦法了,看來隻能用那個了。 “你不是要成為人嗎,今天開始接受我的教導吧。” 我看著它點頭,心裡鬆了口氣,轉移話題還是好用的。 天有點晚了,可我還沒有吃飯呢。 “今天的第一課就是吃飯。” 他有點不敢置信的樣子,上下打量著我,想要在我身上看出個所以然來。 “走了,這山頂上光長樹,一點吃的都沒有。”我沒理睬它。 走了有一段時間,我看見一顆十丈的蘋果樹,這樹枝繁葉茂,根係粗壯。 “搬回去,快!”這麼多年,我那原始森林裡都是些中看不中用的樹,好不容易找到一顆果樹,先到先得。 心裡雖然這麼想,但要是果樹生出了靈性那就另當別論了。 我仔細觀察了樹的情況,距離長出腦子還要一段時間呢。 雙手合抱起樹,腰間發力,腳陷入地裡,麵容潮紅。 古有魯智深倒拔垂楊柳,今有小月月直提蘋果樹。 “喝啊!”一口熱浪呼出,四周樹葉飄搖,這大樹直挺挺起身。 我豎扛著樹,在它目瞪口呆中回到山頂。 丟下巨樹,把塵土揚起,坐在樹身上,觀察起這頂上的位置起來。 誒,那個猛獸刨的坑很是合適,我很中意,而且越看越中意。 提起大樹就往那個坑裡放,隻留猛獸原地發呆。 “你?你!你!~”它氣竭,唔姆了半天。 坑有點小了,這麼大的樹想要放到恰當的位置還是很難的,我一腳下去,一聲爆裂傳來,隨後塵土四濺。 “剛剛好!”我滿意的點頭。 猛獸看到這一幕聲音更小了,倒不曾停止嗚咽。 “別哭了,哭哭啼啼像個娘們!”我溫柔的說。 在殘陽的背景下,影子拖的老長,讓我看起來就像那句“老夫也並不是惡魔”。 “我本來就是母的啊。”它哭的聲音越來越大,好像已經堵不回去了。 再說,它那麼大,下麵的東西我怎麼看得到啊! 除了摸摸她的頭,我好像沒有什麼安慰動物的方法,而且她那麼像人,我前世也沒有女朋友。 哭了很久很久,我不敢打擾她,更不敢說半句話,隻是單純聽她哭泣,抽泣,啜泣,最後哽咽。 見她已不再厲害,我問到:“好點了嗎?” 她沒有同我說話,看著蘋果樹下的坑呆愣著。 “我把它搬走,馬上!”說著就邁大步走去。 “不!”她說了這句也走上前來,在樹旁慢慢刨土。 “要我幫忙嗎?”我問。 她搖了搖頭,自顧自刨著。 我就在邊上看著,一整晚。 第二天的清晨,那個坑已經很像樣子了,以前的樣子。 我餓得發昏,站了一晚,原地不動。 她餓得肚子叫,我聽見了,我的也叫,但是聲音小。 我跟著她出去找東西吃,看見她吃草,我突然飽了。 她叼起一捆向我走過來,問到:“你吃嗎?” 單不說草上有口水,而且我也不吃草的啊!怎麼辦!拒絕嗎?你說她以後成為了人,還是母的,知道間接接吻這一說,啊! 我在旁邊抄起一捆草,放在嘴裡嚼。 “真好吃!”誰能聽到我內心在哭泣啊! 她高興地吃掉我猶豫的那捆草,打著擺子。 不行,我得讓他知道,我不是吃草的,否則天天吃,豬它也頂不住啊! 轉過身,在地上,樹下,落葉堆裡,我看了菌類的天堂!我離成功就差一隻雞的距離。 趕忙收集起來,抱也抱不了太多,摘一些就夠了,這個草我是一次也不想再吃了。 她在一旁看著我,好奇地分析著人類的行為,我去哪,她跟到哪。 “你吃飽了嗎?”我問。 搖頭,“你收集這些東西乾嘛?”她疑惑到。 “人吃的東西和你還是有些不同的。”我回復。 好奇心害死貓,她此時沒有了心情去吃她的草,我隻能再多摘點蘑菇。這個世界的食物雖然和前世很像,但吃了會不會中毒我保持疑問。 我在山上的一處地方發現了水源,流淌地很小。洗過蘑菇,擇好它們又用了一些時間。 回去的路上,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掉到地上的蘑菇都被她吃掉了,她一邊吃一邊點頭,保持著搖搖晃晃的開心。 回到山頂,我決心在這挖個塘,目光又撇到了那個新坑,我哽住了,這就是愛嗎?愛,不解釋。 鍋碗瓢盆什麼的啥都沒有,但再苦不能苦自己。房子是要的,鍋也是要的,還有炕,東北的玩意兒實用,最後我覺得就是缺一把刀。 不過在此之前,飯,要吃,水要喝。 我望著右手邊的一顆不知名樹木,讓他吃了紅牌罰站。把根倒過來,又手削了很多木板,字麵意思哦,“手削”木板。 做了兩個碗,兩雙筷子,兩個凳子,還有一個鍋,沒有浪費,連一點木屑都沒有。 筷子是用手硬搓的,碗和鍋是拳頭硬砸的,凳子就是一節。 我找了個乾燥的地方,清理落葉,做了一個小巧的防火帶。生起火來,給我的鍋鍋施展了一個不怕火的魔法。 最後去了水源處接水,回來就開始燉蘑菇。我左手拿著鍋,與火焰僵持。 當水開始沸騰,食物的香氣四處飄散,她躺在坑裡偷偷瞄我,時不時可以聽到口水的吞咽。 差不多半小時了,我喊她吃飯,才明白過來,她太大了,鍋的話還可以,碗的話要等她成為人。 “味道怎麼樣?”我裝模作樣地問。 點頭,點頭,然後一個勁地搖頭。 “老實的孩子才有下一頓美味的飯菜哦!”我打趣她。 她呆了一會兒,點了一下頭,看著鍋裡的空蕩,好像反應過來什麼似的,立馬轉身跳進了坑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