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未到開學之日,所以於修還是每天奔博在外,雖然暫時還有些許餘財,但是並不能支持他生活多久,所以於修還是得為生計忙碌著。 時間匆匆過去,書院中空閑的院落慢慢住上了人,有有錢有學問的富家子弟,也有有錢無學問的富家子弟,有的囂張跋扈,也有的彬彬有禮,時不時便會拉著院中學子詢問學問,因此於修找到了自己的飯票,趙公子趙錢生。 講堂很是寬敞,院長範文大步走上了講臺,這是一個眉毛花白的老者,聽說其與縣令是同年,但是因為分配的屬地過於貧困,其實在受不了便索性辭了官,應邀來到了巖縣當起了書院的院長,每天被縣令好酒好菜伺候著,當然還有縣令家珍藏的孤本做邀才應約而來。 院長說話總是透出些之乎者也,下方眾人除了少部分人不適應,大多數人還好,勉強能聽懂。然後便是其身後的4名先生,有考了4 5次未中的,也有剛考中秀才的,均是30多歲的年級,對於下方這群15 7歲的少年人來說,還是有些許威嚴的。 每人講了一篇文章,同時講解其意,有位先生雖然講的和羅先生的有所不同,但是於修還是認可的,同時將其記錄了下來。打算等到下次遇見先生再向其探討。 連著坐了兩個時辰,下方坐著的學子一部分早已哈欠連天。包括趙公子也在其中,於修悄聲提醒他,對此趙公子隻是搖搖頭表示,和自家的先生相比還是差了點。 終於當第4名先生講解完,院長範文才從旁邊走了進來,隨行的還有一位穿著官袍的中年人,這是本縣縣令,陸輝。 “今天上午暫時就這樣了,有不懂的學子可以去尋找眾位先生探討,後續講解的文章會每天抄錄在公示墻上,下麵請縣令大人講話。”隨後範文便退到了一旁候著。 “同學們吶,陸某有幸做了這鹽縣縣令,甚是自覺榮光。但是鹽縣後續的發展少不得大家共同努力.........眾位齊聚在此,也是此生有幸,未來的路很遠,還請大家砥礪前行,此行雖不說頭懸梁,錐刺股,但是一分耕耘,一分收獲,雖是少年人,但是還請各位壓下自己的傲氣,謙卑而行.....” 陸縣令講了很久,難得旁邊的趙錢生沒有打瞌睡,但是於修聽得快睡著了。 “同一篇文章每個人理解不同,每個人想法不同,但是並不一定是錯,同時若是心中真有理想,各位還請不要被期間的挫折打敗才是。” 說著陸輝朝眾人鞠了一禮,眾人也拱手還了一禮。 “未來是可知的,遇到的事物是不可知的,但是隻要有一顆前進的心,我相信大家都會有一個好的未來......” 一上午便這般過去了,自覺睡眼惺忪的於修聽課時的精氣神也已經散去了,而此時趙錢生倒是精神熠熠,當眾人散去,於修謝絕了趙錢生的邀請,獨自一人回到了住所,便把今天所抄錄之物,再次翻開觀看了起來。 傍晚趙錢生敲開了於修的房門,進來之後趙錢生便將一包油紙放到了於修麵前。“吃吧下午的時候路過13坊買的。” 於修道了一聲謝,便打開油紙吃了起來,見裡麵是小半隻鴨子,先是一愣,然後再次說了句破費了,才狼吞虎咽起來。 趙錢生見於修吃完,才起身道。 “於兄備份好了沒?” 於修見狀:“趙兄,今天先生的句意我倒是寫有備份,就是不知趙兄可曾將文章被熟,我們倆可是說好了的,若是我幫你講解,你得第二天將給你講解的句意背誦給我聽,若是從先生那兒所習,句意我可以幫你備份,但是先生講解的文章你可得熟絡才是。” “熟了熟了,若不然我現在就背?”趙錢生試探的道。 “請。”於修擦了擦嘴,示意趙錢生可以開始了。 (中庸,第17章) 子曰:“舜其大孝也與!德為聖人,尊為天子,富有四海之內,宗廟饗之,子孫保之。故大德必得其位,必得其祿,必得其名,必得其壽。故天之物必因其材而篤焉。故栽者培之,傾者覆之。《詩》曰:‘嘉樂君子,憲憲令德。宜民宜人,受祿於天。保佑命之,自天申之。’故大德者必授命。” “於兄怎麼樣,我是不是背下來了給我吧。”趙錢生笑著伸出了手。 於修見狀也笑著將抄錄好的句意遞給了趙錢生。 “於兄?” “什麼事?” “藏書閣你可知?”趙錢生問道。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這我倒是知曉一些,但是並沒有進去過。”於修搖了搖頭。 趙錢生遞了一塊木牌給他,示意他拿著。 “這是?”於修疑惑的看著他。 “藏書閣的木牌,憑此木牌可進入其中博覽群書,怎麼樣興奮嗎?”趙錢生看著於修。 “啊這,過於珍重了。”於修接過了木牌,拱手感謝。 “誒,我倆不必說這些,憑此書你可以進去看書,但是記得,不能將書本給拿出藏書閣,否則我也幫不了你,不過若是你記憶好的話,倒是可以讀完出來將其抄錄出來,但是記得不要大肆傳播才是。” “我知道你是樂於助人之人,但是你要知道知識在一些人眼裡是無價的,但是我們都是俗人,知識可是需要待價而沽的。”趙錢生說的很是鄭重。 於修聽著趙錢生鄭重的表情,也點了點頭。 “我知道了,趙兄放心,我會注意的。” “那就好,我就在此謝過了哦。”趙錢生搖了搖手上的兩張寫滿了字的白紙。 “行了早些休息吧,明日先生不知會接著講解些什麼,你可得早些歇息才是。” 於修將趙錢生送出了房門,輕聲關上房門之後,拿起木牌看了又看,然後才小心地放到了枕頭下方,感覺還是不放心,於是將木牌拿了起來,放入包袱中,然後將包袱掛在床板下,才起身放心下來。 夜晚到來,周圍房屋一一點起了油燈,於修錢財不多,便沒有點燈繼續研讀,而是躺在床上自顧自地背誦著文章,不知不覺間便進入了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