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啞奴柒柒(1 / 1)

月明重山 向天落 3294 字 2024-03-17

蘇府今日十分熱鬧,原來是蘇家千金的焰州新婿要上門拜會丈人和丈母娘。一早,府裡的小廝女使婆子就忙作一團。   “肖兄,鄙人今日略備薄酒,不周之處還請見諒。”蘇庭燁舉杯向上座者說道。   “蘇兄,當年焰州一別,你我多年未見,我肖某人真是想念的緊吶,我家司元能娶到蘇小姐那是何等福氣,如今你我兩家親上加親,蘇兄和夫人放心,我肖一晟定把蘇小姐當成親女兒相待,司元,還不給你爹和娘敬酒。”肖一晟拍了拍一旁邊坐著的肖司元,他笑著立馬起身熱情道:“爹,娘,我肖司元定會一心一意對蘇小姐,請二老放心。”說著,肖司元一口喝乾了酒又倒了一杯。   越夫人心中不悅,這焰州果然是民風彪悍,大禮未行,就直接喊爹叫娘的,好沒有規矩!可她還是和顏悅色道:“好好好,這肖公子一表人才,我是越看越喜歡吶。對了,肖大哥,焰州姐姐身子可好啊?”   “內子身子方可,就是腿疾未愈,所以無法一同前來拜會。若是此番能討得神醫聖手些許良方藥丹,那自是感激不盡。”   “肖大哥這說的哪裡話,姐姐若是身子不好就更不能舟車勞頓,幻夏,去取些我新製的治療腿疾的藥丹,包好,待貴客走時帶上。”   “蘇兄,夫人,此番嫁娶,依我焰州的風俗是由女子娘家送嫁過來,屆時我會派人來接蘇小姐,蘇小姐可以帶些伺候的人一同前往焰州,此去路途遙遠,蘇兄和夫人若是不便出席喜宴,可委托中族中之人前去。”   “到時候就讓犬子去吧。”   “甚好甚好。”   眾人舉杯暢飲,相談甚歡。宴罷,肖家父子便返回了焰州,   回到蘇府也有一段日子了,蘇千羽一直在養傷,除了每日送藥送飯的幻夏來叫醒她,其餘時間她都在昏睡,這天,蘇伯突然來了。   “小姐,小姐,老奴來看你了。”蘇伯抹著眼淚,扶蘇千羽慢慢坐起,她努力扯出一個笑,卻比哭還難看。   “蘇伯,我在府中出不去,請將這袋東西交給我師父,我給他老人家惹下了大禍,無顏再見他,我師父素來清苦,聽說這次為了平息我的事情,賠給了其他四宮不少物華天寶,希望這東西他能收下,也算了卻我心裡一樁心事。”她從枕頭下取出一個袋子,正是景逸辰給她的玄晶。   “好,我這就去,小姐,你還有沒有其他要吩咐的,老爺已和肖家把日子定了,下月初八,由老奴送你去焰州,老奴看這這肖公子也是一表人才,小姐,你一定要想開。”   “蘇伯,扶我下床,我想對著十方院的方向,給我師父磕幾個頭。”   “好,好。”蘇伯老淚縱橫,他扶著蘇千羽移下床,看著她艱難地向十方院的方向磕了三個頭,又將她扶回床上,蓋好被子,退了出去。   罷了,去過自己的日子也好,如今筋骨已廢,修習術法已成空,既然這肖公子也是一表人才,那麼,去焰州過自己的日子,也總比在這強吧,胡思亂想中,蘇千羽又陷入了沉睡。   啟程焰州的日子終於到了,蘇千羽告別眾人向焰州而去。車隊入焰州境後,天氣變的十分乾熱,他們找了間酒肆準備歇息片刻。   酒肆間,蘇千羽正看著窗外發呆,忽見街上一白衣少年飛馳而過,身形飄逸,豐姿瀟灑,他無意中向樓上看了一眼,隻見他眉目俊朗,可眼神卻十分淩厲,蘇千羽心中一驚,連忙收回目光低頭喝茶,嘶!什麼茶?竟十分苦澀。   鄰桌間似乎起了什麼沖突,一彪形大漢正想對一女子動手,隻見一道熟悉的身影將那壯漢撂倒,是他!剛才那個白衣少年!他收了劍,徑直向靠窗的桌走去,那被解救的女子跟著也走了過去,隻聽得她問道:“小女子多謝大俠救命之恩,敢問大俠姓名?”他卻並未出聲,麵無表情地飲著壺中酒,似乎沒聽見。女子見罷隻得福福了身,回到了自己的座上。   稍時,酒菜端上,那人吃了些便離去了。待他離去,酒桌間開始竊竊私語,隻聽得鄰桌道:“他,你們都不知道?肖家的啞奴!”   “到是長的俊俏,還以為是哪家的公子,沒想到竟也是條惡狗。”   “什麼公子,一天瘋瘋癲癲的就知道打打殺殺,肖家的狗罷了。”   “看他剛剛仗義出手,似乎未泯滅良心。”   “哼,肖家有哪個不是.....”   “行了行了別說了,散了散了。沒看見旁邊那桌也是肖家打手嗎?”   蘇千羽看向一旁派來接她的肖家隨從,手按劍鞘,似有抽刀之勢,心中連道不妙,她轉頭對蘇伯道:“蘇伯,此處茶水我喝不慣,我們還是繼續趕路吧。”   一行人出了酒肆向肖府而去,行了會兒,就到了地方。肖府的風格和蘇府完全不同,蘇府外麵看似平平,府內卻是奇花異草曲徑通幽,這肖府雖說雕梁畫棟,十分氣派,府內卻沒有一顆草木。見過肖一晟後,肖司元就領著蘇千羽去拜見肖母。肖母熱情地拉著蘇千羽問了許多話,末了提出要留肖司元說話,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肖司元就讓府裡的小廝帶著蘇千羽一行去住處先作安頓。晚間,肖司元領著一眾婢子仆人來找蘇千羽。   “娘子,咱焰州人身材高大,生性也是豪爽了些,若是哪個不長眼的沖撞了你,你這柔弱瘦小的勢必要吃虧,這個啞奴就給你了,哦,他叫鳳柒柒,你叫他柒奴就行了。”肖司元說著指了指身後的隨從。   蘇千羽看過去,正是在酒肆中出手的那位白衣少年。   “柒奴,還不給夫人磕頭!”肖司元狠狠向白衣少年的腿窩處踢去,少年被踹翻後爬了起來向蘇千羽磕了三個頭。   “娘子,這奴子是個啞巴,若是惹你不開心,你打他便是。”肖司元討好道。   “肖郎,府中可有書閣,近來無事我想......”蘇千羽看著肖司元狠厲的樣子,聯想起今日在酒肆中眾人對肖家的評價,心中一驚,她不想與他再說下去,隻得轉移話題。   “娘子,我肖司元雖說無甚學識,但這裝潢的本事還是有的,明日叫柒奴帶你去,今日你好生歇息,我還有事先走了。”   一連數日,都不見肖司元的影子,蘇伯看著蘇千羽安頓好後也返回了京州。蘇千羽閑著無事就呆在書閣看書,這肖郎裝潢的本事也著實厲害,流失很多年的孤本在這裡竟然都能找到。   跟著她的那白衣少年似乎總是晝伏夜出,白日裡,她看書的時候,他也不做聲,雙手抱劍就靜靜地看著她,她要什麼隻須招呼一聲,他就去做了,隻是到了晚上就不見了人影。他似乎總在受傷,舊傷添新傷,有時隱隱現出的傷痕令她觸目驚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