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蟎看著眼前如驚弓之鳥的許胡,輕輕地拍打他的肩膀,隨後說道 “你此刻可以說話,但是不能喊,你一喊,你的肺部就會被我控製在你體內的‘氣’直接炸碎,而且這還沒完,我會用‘氣’接著牽連其中的血脈,讓你暫時死不了,然後慢慢的感受體內器官慢慢壞死的感覺,最後痛苦不堪而死。” “哦,對了,我會一直強行使你清醒,讓你以最清晰的感覺,感覺自己生命的流逝。” “但是你也不是非死不可,隻要你今天好好配合我,我問,你答,別說多餘的廢話,我不會出手殺你。” 許胡此刻早已失了神,聽到許蟎的話更是直接嚇尿出來,騷臭的味道讓許蟎不禁厭惡地退後了幾步。 而後許蟎看著許胡說道 “你好端端的在南陽城當地頭蛇的日子不過,跑來這洛隆城做何事?” 許胡緩緩開口道“我......”隨後又馬上閉上了嘴,他一開口,便感覺自己的氣血又在往上湧,仿佛隨時要沖破喉嚨。 許蟎看著許胡說道“我說你好好說話,是死不了的,就死不了,趕緊說。” 許胡無法,隻能強忍著翻湧的氣血說道“我受許千所招,他讓我來這洛隆城一聚,有要事要談。” 聽到許千這一名字,許蟎猶如聽到晴天霹靂一般,怔在了原地,隨後緊緊地拽住了許胡的衣服,“許千,你確定是許千?!” 許胡趕忙說道“是的,就是許千,當年所有的一切都是他謀劃的,我隻是一個小卒,隻是受他們指使罷了,他們聽到你在黑河城殺了許樓,就聚集在這裡想方法應對,許千如今就在洛隆城開了一個地下賭場,我知道在哪裡,我可以帶你去,隻要你放過我,我真的是一個可有可無的人,求求你放過我,你父親的死真的是受許千他們所害,我.................” “夠了!!!!” 許蟎怒斥道,但是聲音不大,在許胡耳邊卻如同炸彈爆炸般,這回他不僅尿被嚇出來了,連奧利給也被嚇出來了。 許蟎拿出了名單,擺在了許胡眼前,赫然寫了六個名字,被劃掉的許樓,許胡,許允,許庫,許孔傑,許尤。 許蟎說道“你剛才話語中的意思是,這四個人,加上許..........”說到這時許蟎忍不住梗咽了一下,他實在不願意說出這個名字,但是還是咬牙說道,“加上許千,他們所有人,此刻都在這洛隆城的地下賭場裡?” 許胡緊張地點了點頭“是的,他們此刻都在許千的地下賭場裡,本來我也在的,隻是多日沒碰女人,所以才忍不住偷跑了出來。” 而就在此時,許胡由於過度緊張,嘴角居然慢慢流出了血,他緊張地看向了許蟎,眼神中的慌亂不言而喻,許蟎看著他,長吐了一口氣,問道 “那個地下賭場,在哪裡?” 許胡說道“就在離這鴛鴦樓南邊不遠,掛著富貴飯店的門牌,你向掌櫃的說明來意,隻要你有足夠的錢,就會帶你去地下賭場,許千大人有些背景,不怕官府查的,這地下賭場不難進。” 許蟎一聽許胡這話,竟是氣急攻心,就想拔劍斬向許胡,許胡慌忙說道,“我知道的都跟你說了,你說了放過我的。你.......” 許蟎此時的劍也正好停在了許胡脖子上,許蟎對著許胡說道 “許胡,原本是南陽城的地痞流氓頭子,偷雞摸狗,欺男占女,無惡不作,原本在幾年前被我抓住後就應該就地正法,卻被心地善良的父親攔下,給了你正經工作,當上了南陽城治安隊的一員,如今更是當上了隊長,風光無限。” “而你不僅沒有報恩,反而在他人指使下,利用以前當地痞流氓的人脈,到處煽動關於父親莫須有罪名的流言蜚語,最終致使父親含冤而死。你還有臉活下去?!你還有資格活下去?!” “但是我確實不會殺了你。”隨後用“氣”將自己的聲音包裹住,對著窗外正在和莫玉兒說話的蘇辭傳音道“進來幫我一個忙,不要從正門進,從窗外進來,別被人看見。” 而窗外的蘇辭聽到許蟎的聲音充滿了各種復雜的情緒,此刻也是不敢怠慢。也隻得馬上與莫玉兒告辭,用極快的速度下樓,而後又用這些天許蟎教自己的輕功與“氣”的相結合,直接從樓下翻進了許蟎所在的房間。 而看著此刻一片狼藉的許胡,以及神情陰晴不定的許蟎,蘇辭也是稍微思索了一下,隨後明白了一切,在許胡驚恐的眼神中,一劍刺入他的胸膛。 許蟎看著這一幕,也是被嚇了一跳,說道“我還什麼都沒有說........” 蘇辭淡淡地說道“這種事情我也沒少乾過,你向他承諾了不殺他,但是你不希望他還能活著,為了所謂的原則,要我出手殺了他,這種事情,無需多言,我是專業的。” “不過你手段也是夠狠,他屎尿都給你嚇出來了,你這是往他身上灌‘氣’了吧” 許蟎一直緊繃的臉也是稍微鬆了一些,說道“倒是被你猜得八九不離十啊。” 隨後兩人也是快步翻出窗外,在黑夜的掩護下,消失在了夜幕中。 而房間內許胡的屍體在兩人離開後,詭異地炸開,連同他的屎尿,一時之間房間裡,惡臭與血腥味飄散。 而此刻早已脫離了現場的蘇辭與許蟎正坐在許樂早已為他們準備好的藏身之處歇息。 “方才在門外,我也聽到一些,許千是什麼人,而富貴飯店又有什麼名堂在其中,這兩個名字,都讓你情緒波動很大。”蘇辭開口說道。 “許千,是我大伯,而富貴,是我父親的乳名。聽大伯說,小時候父親總是愛笑,又長得圓圓乎乎,有招財的相貌,於是奶奶就總是喚父親富貴,大家聽奶奶這麼叫,也都這麼叫,於是乎父親的本名許蟒除了書信和陌生人的稱呼,便不再出現過了,鄰裡親朋好友,大家都喚他富貴。他也真人如其名,帶領許家實現了百年未有的成就,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做到了成為南陽城最富足的商戶。” “而且善良大方的他還給家族的其他人分配好產業工作,他不僅做生意是一把好手,用人方麵也是慧眼如炬,整個家族上上下下數百人,他都打理得很好,大家都居有定所,有合適的工作。那時的許家,大家都很快樂,很充足。” 說起這些時,許蟎仿佛又回到以前許家大團圓的溫馨之中,許家上下在父親的帶領下,同心協力發展家族,一幅其樂融融的美好景象,出現在了許蟎的眼前。 “那你大伯,是怎樣的一個人呢?” 聽到蘇辭的這一句話,許蟎眼前的美好景象就直接被打破了,許蟎低頭沉默不語。蘇辭見此也不多說,而是靜靜地看著天空的月亮,今天是月圓之日,但如今許蟎卻奔赴在復仇之路上,就像當年的自己,對於世界的失望,對於家人離世的感傷,對於仇人的憤怒。一切的一切,隻有在這條復仇之路走完後,才能釋然。 “許樂,拿些酒來,今夜,我想好好放縱一下。”許久過後,許蟎對著許樂說道。 “蘇兄,今日月圓之日,喝酒賞月,豈不快哉,你可不能拒絕我。” 蘇辭笑著說道“能與許兄喝酒,求之不得,怎會拒絕。” 而此時許樂也將酒帶了上來,蘇辭與許蟎一杯又一杯豪飲,在這夜幕下,放蕩的笑聲在酒精的刺激下更加隨性,隨後笑聲逐漸變成了哭聲,許蟎在一杯又一杯的酒中,進入了夢鄉。他躺在許樂的懷中,臉上笑又帶著哭,或許是在夢中,在這月圓之日,和死去的父母團圓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