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收拾1番,途徑關隘(1 / 1)

那老者哆哆嗦嗦,不敢反抗,也不敢言語,大漢瞧得實在無趣,便拿著棍棒向蜷縮在側的眾人走去,邊走邊敲打地麵,圍著他們的那群漢子也跟著用棍棒敲著地麵,噠噠聲,如三堂會審一般,就差威武二字,不然旁人還以為是縣太爺在搶乞丐吃食。   看著死死捂住孩童嘴巴的婦女,那大漢隨手一棒向著婦女手臂甩去,“砰!”的一聲,婦女大叫一聲,吃痛之下,直接鬆開了抱著孩童的雙臂,孩童順勢落到了地上,轉瞬間便被大漢抓了過去,提溜了起來。   孩童看著麵前醜陋異常,滿臉胡渣,神情狠厲的大漢,滿是驚懼,想要掙紮卻又毫無力氣,隻得不停叫喚:“別打我母親,別打我母親。”叫著叫著淚水便止不住流了下來。   大漢聽得煩了,扔下棍棒,伸手用力捏住了孩童的嘴角,狠狠地說道:“隻要你們把錢都給本大爺,我便不打那臭娘們,當然,也不打你們。”說完便轉頭對著越發驚恐的眾人吼道:“聽明白沒有!”   這一聲吼,頓時嚇得眾人噤若寒蟬,你望望我,我望望你,氣氛更顯壓抑,剛才那個婦女早已淚眼婆娑,率先抵禦不住,顫顫巍巍地用左手從身上摸出了十幾枚銅錢,一點一點地向大漢爬去,緩緩匍匐在地,將手裡的錢舉過頭頂,遞到大漢麵前,聲色哽咽地說道:“大爺,大爺,行行好,放了我兒子,放了我兒子,我的錢都給你,都給你。”   接過婦女遞過來的銅幣,大漢笑了笑,另一隻手隨手一扔,將那小孩重重摔在地上,小孩瞬間疼痛難忍,躺倒在地站立不起,那婦女見狀趕忙爬過去將其抱起,護在懷中,而後又縮在一邊低聲抽泣。   大漢數了數手裡的錢幣,又狠狠地瞪著遠處一個個仍然躑躅不前的臭乞丐,喝道:“你們呢?難道偏要逼我動粗不成?”   眾人聞言,紛紛將手向懷中掏去,而後爭先恐後地趕上前來,將銅錢遞了過去,大漢大笑一聲,指揮手下將錢都收了起來,然後對著眾人指指點點,兩手一攤,說道:“這就對了嘛,偏要逼我動粗。”說完從手下那拿過銅錢便轉身向廟外走去,走到門口之時,突然轉身指著眾人,對亦步亦趨跟著自己的手下說道:“你們跟著我乾什,上去揍他們啊!哼,看他們以後還敢不敢耍小聰明,真當我白癡啊。”   手下一臉迷茫,其中一人略顯不忍地問道:“大哥,不是說不打他們了嗎?”   聞言,那大漢笑臉瞬息變換,轉為滿是怒氣的樣子,憤憤地走到那手下身前,抬腿便踹了過去,直將那手下踹倒在地,蜷縮的站立不起。而後對著其他手下問道:“我說我不揍他們,你們就不會去揍嗎?”說完不解氣,又往躺倒在地的手下踹了一腳,直踹的那手下悶聲吭氣。   站在一旁的手下互視一眼,略有迷茫的眼神瞬間堅定,紛紛轉身,舉起棍棒大喝一聲,向著剛剛如釋重負,還未來得及喘息的眾人奔去。   待得第一個人高高舉起棍棒準備下砸之時,張無忌終是忍無可忍,於瞬息之間便出現在了那人身前,殿中諸人竟無一發現他是從何而來,隻覺由虛轉實,似乎人本在那裡,隻不過剛剛顯露身形,在眾人眼花繚亂之際,一招白鶴亮翅使出,直接繳下了襲來的棍棒並甩飛出去,呲啦一聲,便紮進了廟堂中央的殘破佛像之中,隻留下三寸棍尖不停搖晃。   接著又是一招左摟滕拗步,接過對方右手,一拉一扭,便是骨折之聲響起,順勢右掌拍出,那人便是飛出數丈,直撞到院墻之上,躺倒在地,已是氣若遊絲之狀。   餘下之人見此情景,個個膽戰心驚,紛紛止步不前,向後退卻,張無忌可不願放他們就此離去,欺身上前,將太極拳的一招一式接連使出,攬雀尾、單鞭、提手七勢,手揮琵琶、如封似閉接二連三,不過數息之間,十餘人皆倒地不起,個個腿腳扭曲,胳膊聳拉無力。   那為首大漢,見此情形,早已是嚇得栽倒在地,神色驚懼,大汗淋漓,雙手撐地兩腳前蹬,發狂般地向後退去。   張無忌麵無表情地緩緩向其走去,離得越近,那大漢顫栗越盛,待得退至墻角無處可退時,張無忌亦是停在原地,那大漢忽然大叫一聲,扶墻而起,兩腳向後一蹬,舉起右拳奮力向張無忌沖來。張無忌側身閃過,一記進步搬攔捶轟出,直將那大漢砸的胸膛凹陷,倒飛出去,身後的墻壁也扛不住如此力道,直接被大漢肉身撞穿,紅霧夾雜著塵土四散開來,那大漢所受力道餘威不減,直飛出十餘丈外躺倒在地,而後又滑行數丈方才停止,嘴中鮮血四溢,早無聲息。   張無忌走上前去,從大漢懷中掏出一個布袋,裡麵滿是錢財,從裡麵撿出數百銅錢放入自己懷中,隨手將布袋扔在地上便頭也不回的離去,至於其他的便隨他們去了。   畢竟於張無忌而言,他們雖然自以為,是以淒慘模樣騙他,然而張無忌卻覺得他們本就淒慘,何需裝模作樣,至於如此錢財該當如何,卻與他無關,若廟中乞者得了錢財又有何後果,他也懶得關心,時也命也罷了。   又行了兩日,距離武當山已二百餘裡,張無忌本欲於山巒溝壑之中,尋得二三盜匪,做那行俠仗義之事,奈何沿路行來,未見一匪,未聞一盜,山間偶有一列營寨,卻也早已荒廢,了無人煙,碧草叢生,徒添點綴。   張無忌也不圖那俠義之名,見無人為盜,亦無人成匪,反而滿心歡喜,整日遊山玩水,倒也悠然自在。   行至淅川縣荊子裡,登上荊紫關,隻見關外青山萬裡連綿,遙遙長河白浪無邊,第一次到此番盛景,情不自禁仰天長嘯,前日苦悶隨聲散去。   嚎聲驚雀,山中回聲無限,震得關內百姓紛紛抬望眼,衙役排排手拿棍棒迎接。   張無忌看著圍上前來的十餘縣門衙役,連連解釋,然而衙役並不理會,為首一人喚了兩人湧上前來,擒住胳膊,卸了寶劍,將張無忌押下關去,張無忌深知自己有錯在先,卻也不願傷人,便任其施為。   隻因這荊紫關乃軍事要隘,常人本不可上去,張無忌不曾知曉,便直接飛身而上,關下衙役也是聞聲方知有人竟私自上得關去,於是紛紛趕來。   下了荊紫關,張無忌一一向街上被驚擾的百姓道歉行禮,然後見衙役未曾放行,便向著為首之人問道:“敢問兄臺,何時讓我離去?”   那為首之人邊走邊說,頭也不回,朗朗而言:“近日我縣有一采花大盜四處作案,隻因其身法了得,我等未曾抓獲,你剛說自己見關隘無人,便一躍而上,可見也是輕功身法了得之人,和那采花大盜何其相像。”   張無忌聽聞此言,哪能不知自己被當成了替罪羔羊,連忙說道:“我初登寶地,還未滿三刻,如何做得此等大案,快快放了我。”   那衙役首領卻不再理會,知會眾衙役抓牢了張無忌,便繼續向縣衙走去。張無忌此時卻也不能反抗,大庭廣眾之下,如若傷了官兵直接離去,那便是坐實了罪名,畏罪潛逃去了,然後這畫像一貼,徒增煩惱,或損武當威名。   於街市之中行了數裡,直至縣衙門外,為首之人率先向衙內跑去,不過片刻便又奔出,喚眾衙役押著張無忌前往大堂庭審。   張無忌無可奈何,暗暗想道:“既已如此,等會見了縣令,與其陳述清楚,表明厲害,或可離去,如若爾等沉糜一氣,我也隻能行那下下之策了。”   衙役押著張無忌拾階而上,緩緩步入大堂,首先映入眼簾的便是“公正廉明”四個大字懸於高堂之上。   視線向下瞧去,出人意料,本以為縣令應當是一個蓄著山羊胡子大腹便便的中年漢子,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然而坐於高堂之上的卻是一位妙齡女子,一身黑白分明的錦衣官袍,頭戴玄色金絲官帽,形色冷峻,麵若寒霜,周身彌漫著凜然英氣,頗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氣質。   忽然四目相對,一抹異色轉瞬即逝,張無忌心中一陣悸動,那女子臉上冷色也搖搖欲散而去,兩人連忙向別處望去。   隻見那女子身側有一身穿錦繡官服,略微發胖的中年男子,正一臉諂媚的對著她低聲說道:“魏大人,這便是那采花賊子,如今已被我等抓獲,聽候大人發落。”   那中年男子說完,便轉頭向張無忌瞧去,見張無忌直直地站在那裡,諂媚之色轉瞬即去,忽然怒聲喝道:“大膽刁民,看到本官~”說及此處,回頭又一臉諂媚地看了少女一眼,繼續對張無忌吼道:“看到魏大人,還不跪下。”話聲未落便用眼神示意正押著張無忌的衙役。   兩衙役心領神會,雙手一齊用力,欲將張無忌按倒在地,然而卻不見對方有一絲動靜,心想:“這倒黴蛋竟還有點本事。”便轉身取來殺威棒,欲向張無忌雙腿砸去。   “且慢!”那少女忽然舉手喊道,見衙役放下舉起的棍棒之後,便走下高堂,湊到張無忌身前,雙手背於身後,微微抬起額頭,仔細地瞧了瞧,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張無忌看著麵前女子湊的如此之近,情不自禁地退了半步,心中暗暗想道:“我若現在就說自己是武當弟子,他們卻仍不放人,偏要認我為那采花淫賊,到時我若逃了走,那這口鍋勢必會讓武當來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