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好一會兒,秦凜才穿戴好一身衣服。 走到鏡子前,看著鏡中自己的穿著,一身的衣服卻是鬆鬆垮垮。秦凜就趕緊又整理了起來,先是緊了緊腰帶,又提了提袖口,再又細致的整理了好幾處,才覺得與先前見到的其他人穿著幾無差異,方才罷手。 望著鏡中的自己身著華衣,似與從前截然不同,秦凜內心不禁對自己的未來有了更加殷切的期盼。 走出房間,秦凜深吸了一口早晨秋氣,頓覺神清氣爽。 漫步向著隔壁童師兄的客房走去,他記得童師兄說過今日一早就要出發,此刻自己已然收拾完畢,也該去給童師兄說一聲才好。 不過幾步之間,秦凜就到了童綱客房前,從窗側看進去,童綱此刻正盤膝坐在地上修煉,清晨的日輝正照耀在其身上,但見他渾身靈力吐納不絕,身上光彩熠熠,宛如金玉一般。 察覺到來人了,童綱行功回氣,將周身靈力一收,睜開雙眼起身望去,笑著說道:“是秦師弟來了啊。” 秦凜收起好奇的眼光,想到自己剛來就打擾到了師兄修煉,便麵露愧色,不好意思的回道:“沒想到打擾了師兄的修煉,真是不好意思。” 童綱聽後卻笑吟吟的說道:“不礙事的,隻是我慣常在早上修煉,較之平時多有裨益罷了。修行之道,在於恒持。卻也不差這一兩日的。” 而後童綱似是覺察到什麼,推門走了出來,上下打量著秦凜,驚嘆道:“師弟換上新裝,當真是一表人才,頗有幾分道家氣韻啊。以此觀之,師弟你未來成就或許不可限量啊!哈哈哈!”說到最後竟大笑了起來。 秦凜也聽不出師兄這話是勉勵自己的,還是直抒胸臆的真實評價。隻是感激的說到:“這都要感謝師兄您了,花了那麼大的價錢,我才有幸穿上這樣的好衣服。”說著就抱手躬身,行了一個拜謝。 秦凜這話說的誠懇,心裡也暗暗想著日後一定要報答。隻是自己如今人微言輕,以師兄的莫大本事及尊容地位,哪有事會用的上自己出力呢,便不敢把要報答的承諾說出來。 童綱走上來扶起秦凜的胳膊,肅穆的說道:“你我既已是同宗師兄弟,送你些外物又算什麼,唯望你今後勤加修煉,不辱宗門威名。他日若有危難,你我師兄弟也可戮力共進,同赴艱危啊。”說到最後麵兩句時,語氣更是緩慢加重。 秦凜聽不出來童綱的“言外之意”,隻道是前輩兄長對自己的敦敦教誨,懇切直言。便堅毅的回道:“是,師弟定會努力修煉,不負師兄與宗門之望!” 童綱沒有聽到想要的回答,頗有些失望。可轉念一想,畢竟才十三四歲的孩子,久居偏隅,沒怎麼讀過書,少經人事,聽不出來也屬正常。 即便他能有所助力,也得到什麼時候去了,更何況還不一定到需要外人的時候。凡事還需親力親為的好,提升自己實力才是當前要務。 今次幫了師叔大忙,定要請他老人家指點修煉心得一二,畢竟比起自己的師父來說,師叔的天分更高,或許能指點自己突破桎梏,說不定還能傳我一式妙術呢。 如此想著,童綱的心境也豁然開朗了起來,就對著秦凜說到:“好,年輕人就該有此昭然誌氣。你且先回房等著,我等店家送來後幾日的飯食後,咱們就啟程出發。” 秦凜趕忙應了一聲,然後就轉身回房間去了。 進了房間後的秦凜長舒了一口氣,他感覺和那位童師兄說話時,自己還是有些緊張拘謹。 或許是覺得有點累,秦凜進來後就往床上躺去,腦海裡想到了剛才師兄修煉的場景,師兄說自己可以修煉,但如何修煉卻還沒人告知自己。 想著自己要是到了那九原礦場,人生地不熟的,修煉上的事情怕是更難問了,到時候兩眼一黑,胡亂修煉起來,怕是要誤了前途的。自己和童師兄也算是認識了,後麵幾日內定要厚著臉皮請教一下。 半個時辰後,童綱來到了秦凜的房間,先是用那枚師叔交給其的儲物戒指收了衣箱,而後直接取出自己的碧玉飛舟,帶著秦凜跨了上去。 自己上師的身份既已經被眾人知道了,乾脆不藏著了,正好也省去了步行趕路的時間。 二人乘舟遠去,一路上翻過群山,越過丘嶺,或疾馳於平原之上,或起躍於溪澗之間,吃飯睡覺也均在飛舟之上。 這期間,還沒等秦凜開口,童綱就主動說起了修煉上的事。先是給秦凜大致介紹了下歸雲宗的事情,而後就講起了修行的境界劃分以及具體的修煉之法,然後將那儲物戒指給了秦凜,先讓其修出一道靈力來,能夠自由收取物品。 最後,童綱語重心長的給秦凜說了雲師叔的囑托,還把自己的修煉心得說給其聽,並且勉勵他一定要自信努力。 六日後,飛舟行到了一片一望無際的林海上。 正盤膝閉目的童綱忽然感到一絲靈力波動,陡然睜開了雙眼,回頭望向後方,隻見原本空無一物,望之如常的虛空,突然猛地波動起來,那片虛空仿佛一張靈力幕墻,而自己飛舟行過的地方則仿佛被撕裂出一個空洞。 心知這是用以防衛預警的法陣,便知道就快到九原礦場了,於是對著秦凜說道:“秦師弟,看來我們馬上就要到了。”說完站起身來,將飛舟的速度減低了幾分。 不多時,原本茂密的林海中就出現了一個偌大的礦場,礦場中間是一個深不見底,一片漆黑的礦坑,而礦場的四麵則環有山壁,隻在南麵開了一道大口以作進出之門。 此刻在大門處正有兩列士兵列隊兩側,門口處則有七道白袍身影站立其間。 童綱在飛舟上看的明白,轉身對秦凜說:“秦師弟,我們下去吧。”說完便抓住秦凜的胳膊,腳下飛舟一收,便從空中相攜落下。 “怎敢勞劉師兄出外相迎,失禮,失禮。”童綱下來後向前走去,抱拳朗聲說道。 七道身影裡,為首的一位粗獷大漢緩步迎上,笑著說道:“早先就已收到了師叔的傳信,適才感到了法陣的波動,便知是你們終於到了。恰好今日同門都在,便邀來一起等候了。” 身後六人見機齊聲說道:“見過童師兄(師叔)!” 童綱聽後,笑著對眾人一一回應。 劉師兄的眼神繞過童綱,望向站在一邊的秦凜,饒有興趣的說道:“這位想必就是雲師叔新收的徒弟,秦凜師弟是吧,聽說是位少年英才,今日觀之果然不同凡響!” 童綱聞言側過身去,對著秦凜說道:“不錯,秦師弟你過來,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就是我宗在九原礦場的主事劉無畏師兄。” 秦凜快步走上來,躬身一拜:“見過劉師兄!” 童綱又指著後麵的六人說道:“嗯,我再給你介紹下這幾位師弟……” “童師弟且慢說,幾位同門可日後再慢慢相熟,你們數日來舟車勞頓,我已命人備上了飯菜,咱們還是上去邊吃邊聊的好!”劉無畏打斷了童綱的說話,揚手向礦場內,作了個請進之勢。 “師兄所慮周詳,但聽師兄之意,師兄先請!”童綱聽了劉無畏的話,覺得有理便不再介紹,也一揚手,作請勢。 二人歡笑著並肩走了進去,後麵跟著其餘六人,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秦凜則走在最後。 秦凜隨著眾人走進門內,好奇的目光向著四處查看了起來,隻見門口處左右各站一人。 右邊的是個高大魁梧的將軍,一身的漆黑重甲,手執一桿精鐵長槍,凜然而立。眼見秦凜望來,隻略一低頭致意,算作是打了招呼。 左邊的是一位矮胖老頭,留著兩撇八字胡,一身的錦緞綢衣,身材腰肥肚圓的。還沒等秦凜望過來,就拱著雙手,笑著說道:“見過上師。” 秦凜回過頭來,望了眼麵前的老頭,他隻比自己高出一點,一雙小眼睛放著精光,堆笑的臉上肥肉橫生。曉得這是在和自己打招呼,便也笑著點了點頭。 往裡走去,南麵不高的山壁下,一座兩層高的閣樓映入眼簾,樓門外列有精兵數位站崗兩側,閣樓兩側還各有數座低排的小屋。 再往北麵看去,是一座高有十幾丈的山壁,在靠近最高處的地方,山壁裡麵嵌造著九、十座古樸典雅的房間。房間整體在石壁內,外麵有一條可通行的木製走道,走道兩側各有一條曲折而下的通向地麵的木製階梯。 眾人沿著礦坑外的地麵一直往西側走去,到了一座堂皇的大樓前,在幾名侍女的引導下,眾人一路上到了三樓的一座大廳內,廳內有一張橢圓大桌,桌上已擺滿了熱騰騰的飯菜,兩名侍女正各執一瓶酒器將幾個酒杯斟滿。 劉無畏往中間首座一坐,招呼著其他幾人也坐下,童綱秦凜二人坐在靠窗一邊,同一邊的還有兩個較為年輕的弟子,他們是劉無畏的弟子,算起來現在還要稱呼秦凜為師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