鶴影流蘇玉, 後亭隱孫娘(1 / 1)

駐刀人 彈條兒 1751 字 2024-03-17

垂錦似瀑,紗輕如幕。纖巧織雲,金絲細縷。碧海青天若夢若幻,花蟲鳥獸栩栩如生。誰能想小鎮的布行竟有渝都的上品布料,更不能想布行門庭若市,應接不暇。這般大概是邊境的緣故。   清早,李疤子一肚子怨氣的從賭坊出來,輸得精光的他捂著空蕩蕩的肚子又想著打哪摸兩錢袋。打量著來往人群,眼光突然注意到布行門口一個認識的女人。女人豐環腰楚,杏臉桃腮,正是那前陣子才死了男人的張氏。說來李疤子還是她男人張老二生前的狐狗朋友,寡漢子早對這張氏垂涎三尺,恰碰著此機會。   見張氏在門口猶豫一會兒後進了布行,李疤子後腳緊跟了去。但見架上梭織香緞花花綠綠,織紋圖飾妙俏形真。蠶織綢羅流光溢彩,輕順柔滑。挑買的人群挨肩疊背,滿架成山的卷匹,少時已去了二三。張氏轉了一圈,四處打眼,滿欲卻又囊羞的神情,最後在一個普通點的布架前停下來挑選。   “我瞧熟的很,原來是嫂娘子”。李疤子上前起話道:“嫂娘子這是有空來看些料子?”。說話間,有意的抓著張氏的手。   張氏嚇得一聲尖叫,觸電似的抽手緊退兩步,見是李疤子,怒臉斥道:“李疤子,你乾嘛?”。   這一嗬斥,周圍都注目過來。   “李疤子在調戲張寡婦”。有人調笑。   人群哄笑。   “去去去,我李疤子什麼人。我不過是想著替張二哥照顧些嫂娘子”。李疤子拉著臉轟手道。   人群笑的更歡。   “出去鬧吧,這可當不得茶館”。布行的丁老板在櫃臺前合笑道。   張氏漲紅臉,又氣又羞跑了出去。李疤子也厚著皮跟了去。後麵跟著眾人的肆笑。   剛攆出門,憑天生的警覺,李疤子感覺到有人盯著。稍瞥了一眼,不遠處正有兩個賭坊的人看向這邊。差點對了個正眼。趕緊低頭轉進一側暗巷。   “害癆的,壞人好事”。嘴上嘀咕著,李疤子拿出一個荷袋,這是剛在布行從張氏身上掏來的。放鼻頭深深一個鼻息後咧咧道:“怪香的嘞。”。   打開來,除三五銅板竟還有二三碎銀。除二三碎銀竟還有一枚玉佩。金穗流蘇,鶴影天青。   除了玉佩,李疤子還看到了刀,一把殺人的刀,刀在殺人的人手裡,人在巷子口站著。李疤子拔腿就跑,還沒跑出幾步就倒在了地上。   駐刀司後院湖亭,華裳女子看著流蘇玉佩,嘴角微微笑道:“是他!難怪劉一賠瘋狗似到處找。”。   “誰?”。問話的正是盧峰,看起來對女子頗為恭敬。   “有些事你不知道得好,知道多了可就沒命了”。女子看了一眼盧峰,問道:“唐賽最近一直在飛燕樓?”。   “他一直在查李地主暗刀的消息,最近好像又盯上了雷主事。”。盧峰回道。   “你們的唐刀那是在候著我呢。”。女子嫣然一笑:“可這裡卻好看多了”。   “他怎麼也想不到孫娘就在駐刀司後院。以前李地主也是!”。盧峰的話裡帶著嘲謔。接著又問道:“這東西,要不要讓唐賽見著?還有那張氏和李疤子,孫娘確定要留活口?”。   “等他查起再說吧。那兩人當給他留個線索”。女子舒著臉,玩味道:“他可要快著些,消息要到了劉一賠那裡,這線索可就斷了。張老二才不是翻船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