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夢境(1 / 1)

再見未來的你 茳月白 7430 字 2024-03-17

此時的安歲已經放下了試卷,回到床上睡覺,17的她也並不知道自己身上發生的這種匪夷所思的事情,她安靜的進入夢鄉。   正當意識裡的她困惱時,她的麵前突然出現一道光亮,她有些疑惑,自她來到這裡,這裡都是漆黑一片,這突然出現的光亮是什麼?   不管了,先過去看看再說!   等她的手剛觸碰到這道白光,一股強大的吸力從裡麵傳來,把她帶入了裡麵。   眼前一陣白光刺目,她不禁閉上雙眼,等再次睜開雙眼,她來到了一處建築麵前,而且這地方的環境好像還有點眼熟。   麵前的是這所建築,環境清幽,微風輕拂,偶有蟬鳴,墻壁上爬滿了爬山虎,綠幽幽的一片,宛如披上了綠色的墻。   正值黃昏,落日下的昏黃餘暈灑落在這片清幽綠色上,好像我為這片幽綠渡上了一層光,就像古老童話裡的樂園。   這……這不是她的中學嗎?她怎麼突然回到了這裡?   從她身邊經過了幾個女生,幾人有說有笑,彼此在討論什麼。   看到某個熟悉的背影,她心下一動,邁步跟了過去。   她不知道她們能不能看到她,看她們的反應,想來是不能的,現在的情況她也不明所以,跟著她們,準確來說是跟著安歲,也許就能搞明白。   走在前方的那個女孩紮著高馬尾,額發在兩側垂下,唇瓣微紅,嘴角輕勾著,眼睛如一汪清水,澄凈剔透,明明長著一副溫柔的江南女子相貌,眼睛裡的神采卻獨添幾分明媚。   她看著那幾個女生,又看了看走在前麵的那個明顯稚嫩的臉龐,再聯想到她出現的地方……   天吶!她這是來到了她初中時候嗎?   她不禁失笑,看來這個夢境的時間線還挺早的。   不過她突然想到了什麼,臉色微變,初中的她性格好像……   前麵傳來了她們的交談聲,她側耳聽去。   一個紮著麻花辮的女生開口了,她叫林慧,是她初中的一個普通朋友吧,中考後她考上了一中,而林慧由於學習普通,隻考上了三中,二人也再沒了往來。   林慧羨慕的看著安歲,“安歲,恭喜你這次測驗又拿到了第一,真羨慕你學習這麼好。”隨即語氣又失落道:“為什麼我就不能取得這樣的好成績呢?”   安歲聽言,隻是笑了笑,與高中溫柔內斂的笑不同,現在的安歲帶著些許明媚和銳氣,這是成績給她帶來的底氣,“沒什麼,你不會我教你就好了,多刷刷題就好了。”   旁邊幾人笑笑,開始轉移別的話題。在初中這個年齡段的女孩子總非討論成績或班上誰喜歡誰這樣的八卦小事。   在一旁的她看到初中時自己的這幅傲氣樣,她無奈扶額,,但又覺得好笑,眼裡帶著幾分懷念,自打上高中後,成績不再是她的底氣,在高中這個小社會裡,安靜低調是她學會的第一件事。   一行人漸行漸遠,然後各自分道揚鑣。   她繼續跟在安歲後麵,在走了一小段距離後,前麵的安歲停了下來,她也停了下來,好奇她要做什麼。   安歲突然轉過頭,目光直直的盯著她,然後轉身就跑。   她懵了,怎麼還突然跑起來了,她是不是看得見她?   來不及想那麼多,她也急忙追了上去。   跑了好長一段時間,安歲跑不動了,她也立馬追了上來。   見此情形不妙,安歲連忙向過路人尋求幫助,但他們都跟看精神病一眼看著安歲,一位慈祥的老奶奶說:“小姑娘,你是不是出現了幻覺啊?你後麵根本沒有人啊。”   怎麼可能,她明明還在後麵跟著啊。   周圍人都看不見她,她也明白了安歲的舉動,感情是把她當壞人了!   她哭笑不得,趁安歲不注意慢慢走上前去,故意惡作劇一樣的抓住安歲的手,想嚇唬一下她,果然看到她的眼神流露出了驚恐和害怕。   “你放開我。”安歲拿起書包就往她的身上扔去,奇怪的是,書包並沒有碰到她,反而像劃過一團空氣一樣劃過她。   安歲這下是真的害怕了,說出的話都帶著哭腔,“你是……你是鬼!”   唔,安歲說的也沒錯,她現在狀態的確是鬼。   她好奇的看著安歲,“你不認識我?”按理說即便她是長大後的臉,但和現在的她區別並不大,不會認不出來啊?   見安歲不說話,她也不強求,畢竟擱誰遇到這事都得害怕,更何況她還隻是個小女孩。   她嘴角輕勾,話語裡帶著安撫:“別怕,我不會傷害你,我隻是想跟你說些事情。”   旋即她語氣變得嚴肅,“聽話,一定要記住!”   “第一:高考前夕你的爸爸之前工地老板拖欠工資,你高考完之後就要去上大學,家裡開銷不小,在詢要工資時不幸被推下樓,頭部撞到階梯上,遭受重擊,而兇手害怕被問責,沒有將其送去醫院,最終因搶救不及時不幸離世,而你也因為這件事而高考失利,上了一所較差的二本學校,一定要阻止這件事的發生。”說完,她語氣帶著些許悲痛。   “第二:你在往後人生中會遇到一個叫原平的人,請遠離他。”   “第三:你的朋友趙巧妤在寒假會麵基一個網戀男友,請阻止她。”   “最後一點:請相信江年,他是你可以信任的人,不要討厭他。”   說完,她放開了安歲。   安歲得到自由後立馬跑遠,狐疑地看著她,眼裡還充斥著警惕,擺明對她所說的話並不相信,不過那個人的眼神看起來好復雜,似高興又似悲痛,好像還有希望。   安歲不明白一個人怎麼會有這樣的眼神。   她看著安歲,笑了笑,“如果你不信,你這個寒假會去數學補習班補習你的數學,在這期間,你會遇到一個叫趙良的人,他是你的補習老師,他會在補習期間對你進行侵犯,江年救了你。你大可以驗證我說的話對不對,我不會害你。”   說完,她感覺身體飄忽,轉瞬又回到了黑暗的空間。   安歲醒來,今天是寒假的第一天,付依琴讓她在家休息,明天才去上補習班。   她呆呆的望著天花板,她做了一個特別的夢,她夢到了自己的初中時期,夢到了初中時期的自己,還有一團奇怪的光影。   按理說,夢境裡的一切一醒來就會忘記,就算記得也隻會是模糊的記憶,但這個夢似乎格外清晰,那團光影留下的話似乎還在耳邊反復回蕩。   過了一會兒,安歲穿衣起床,她對夢裡的話一個都不信,夢都是假的,誰會去相信一個夢呢?可能是最近壓力太大才導致自己做一個這樣匪夷所思的夢。   安歲打開房門,付依琴並不在家,桌上放著一張紙條,上麵寫著她外出買菜了,冰箱裡有粥和包子自己熱著吃。   安歲從冰箱裡麵拿出食物加熱,吃完早飯後又回到了自己房間。   安歲以前並不是宅女,相反她很喜歡熱鬧,喜歡喧囂的街道,吵吵嚷嚷,富有煙火氣息。   到了高中後,她漸漸不喜歡出門,喜歡安靜的環境,喜歡自己一個人發呆舒緩壓力。   可能小時候並沒有那麼多煩惱吧,不用現在一樣因為什麼去逼自己,也許成長就是生活給我們直麵現實的勇氣,在這個過程中不斷完善自身,雖然痛苦,但卻值得。   幼時向往長大,長大後又懷念小時候,人是個奇怪的動物,總是向往得不到的東西,得到了又懷念曾被自己丟棄的東西。   安歲打開手機,江年已經通過了她的好友申請。   她打開聊天,手指在鍵盤上打了又打,看了看,又覺得不妥,又一個個刪掉。   這邊,江年躺在床上,看著他的小同學微信上“對方正在輸入”的顯示,等了好久也沒等到信息。   他低聲笑了笑,似乎已經想象到她在對麵糾結的模樣。   他想了想,準備發信息過去“嚇一嚇”他的小同學。   結果微信彈出消息,空白的界麵上彈出一筆轉賬。   江年瞇了瞇眼,下麵還附帶一段話——謝謝江年同學那天的代付之情,我對此表示非常感謝,這是那根簪子的價錢,還請江年同學收下,不勝感激。   江年氣笑了,鬼要她的感激,他江年第一次給女孩送禮物錢還被退回來了,敬稱都特麼出來了,生怕欠了他東西一樣,而且這話一看就是從某度裡麵搜出來的。   安歲,你厲害!   江年冷著臉,回了一句不要。   安歲:“?”   安歲的確懵了,按照她的思路應該是江年接受,然後二人皆大歡喜,現在這操作是什麼鬼,他怎麼不按操作走?   手機又響了一聲,安歲點開。   江年:“想要還我錢,可以,當麵。”   安歲無語,這人怎麼這樣,微信不都一樣嗎?還是說他就喜歡現金?   手機又響了一聲,安歲連忙點開,隻見江年又發了一條消息。   江年:“限今天,不然之後就別還了。”   安歲咬牙,她還剛想說能不能開學還,結果他又發這樣的話,這下不去也得去了。   安歲輕嘆,也不知道江年怎麼想的,但是為了不欠人情,安歲還是答應了。   中午付依琴回來,安歲跟她說了同學約她出去看看的事,希望她能答應。   付依琴女士很愉快的答應了,她家安歲自打上了高中後都變悶了,回家後也一心撲在學習上,也不愛出去玩,她難得提出要出去玩,她當然會答應。不過囑咐她別玩得太晚,四點鐘就要回來。   安歲出了門,打車去了市中心,然後發了消息給江年,給二人都點了一杯奶茶,便坐在附近的一家奶茶店等他。   安歲等了沒多久,江年推開門走了進來。寒假期間,人流量雖多,但大多數人還是喜歡待在家裡享受溫暖。   江年敲了敲桌麵,安歲回過神,抬頭看著他。   他這回穿了一件黑色連帽衛衣,下半身黑色長褲,更加凸顯他的身高腿長,再加上他本就生得白,被黑色襯托的更加白皙。   不過他看起來真的不怕冷,這麼冷的天氣從來沒有看過他穿過棉襖,頂多在衛衣裡麵套件毛衣,所以因為是這樣他才是“冷白皮”嗎?   安歲又走神了,江年看著她失神的眼睛,不禁失笑出聲,這姑娘哪哪都好,就是愛神遊。   安歲被江年的笑聲拉回現實,輕咳一聲來掩飾自己的尷尬的處境,老是盯著別人發呆,這壞毛病真是怎麼改都改不了。   江年拉起對麵的椅子坐下,一隻手隨意放在腿上,另一隻手懶散的撐著下巴,他看到桌上的那杯珍珠奶茶,挑了挑眉,“給我的?”   安歲點了點頭。   江年毫不客氣的拿過來,“那我就不客氣了。”他說這話時,眼卻一直盯著安歲,淺棕色的眼睛裡充滿著溫柔細碎的笑意。   安歲也看著他,兩人都沒說話。   安歲率先打破沉默,她把錢放在桌子上然後移到江年那邊,“這是昨天買簪子的錢,還給你,謝謝你給我結賬。”說完,安歲打算起身離開。   盯著那錢,江年眼裡的笑漸漸消失,慢慢變得沉冷,許久,他發出一聲嗤笑,抓住安歲放在桌子上的手,“安歲,你是真不明白還是假不明白?”   安歲皺眉,有些不明所以,帶著些許困惑,“什麼明白或不明白?”   江年緊緊盯著她,看她眼裡流露出的困惑,漸漸鬆開了抓著她的手,不禁自嘲:“沒什麼,你還不懂。”   安歲更懵了,什麼她不懂?這都是什麼跟什麼啊!他是不是又網易雲了?莫名其妙的。   看江年也沒有給她解釋的意思,安歲準備離開。   在經過他身邊的時候,江年突然發聲,“你還在記恨那件事嗎?”   安歲腳步停了下來,她轉頭看向江年,平常溫柔澄凈的眼眸此時帶上了一絲冷意,溫軟的嗓音也似是染上了寒涼,“江年,我說了,那件事已經過去了,那件事的起因錯不在你,我也不會怪你,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我也不會再去記恨誰,畢竟對於我而言,你們都不過是我生命中的陌生人。”   說完,安歲便離開了。   隻留下江年一人獨坐,良久過後,他不禁捂臉,發出自嘲的笑,“陌生人麼?”   可他不想跟她當陌生人,他喜歡她,也許在第一次看見她的笑時就出現的悸動,隻是那時自己不願承認而已。   桌上的奶茶也早已變得冰冷,本該甜甜的味道此時卻泛著一絲澀意,他拿起奶茶,離開了這裡。   在回家的途中,安歲越想越氣,江年把她當什麼人了,表麵大度實則內心小肚雞腸的人嗎?其實她早就不在乎那件事了,也不知道江年為什麼老是覺得對不起她,她生氣也是因為江年那句話是對於她人格上的質疑。   安歲安慰自己,讓自己不要生氣,江年就是個壞蛋,壞蛋中的壞蛋。   其實這時候安歲還不明白為什麼聽到江年說這個話的時候會生氣,隻是下意識的去在意自己在江年內心的形象,當她聽到江年的話的時候,她覺得她在江年心裡的形象就是這樣的嗎?斤斤計較?小肚雞腸?   漸漸平靜下來以後,安歲腦子裡又回想起她講的話,那話好像講得太重了些,她當時看到江年臉色都白了。   看到江年的反應,安歲心裡不知為何彌漫出了一股淡淡的愧疚,還有一點酸澀的疼。   安歲想不明白為什麼自己會有這種感受,想起二人的對話,安歲總感覺哪裡不對,不就還個錢嘛,她要明白什麼?還有不懂什麼?   安歲輕嘆,算了,下次她當麵再問問江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