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溝通(1 / 1)

寂夜行歌 臨淵囈 3017 字 2024-03-17

“一、二、三……十一、十二。”   有些油膩發黑的玻璃櫃臺後麵,一個佝僂著身體的老頭舔了下手指,數著錢。   “你這些東西一共十一黎金十一明元,看在這麼多東西的份上,給你湊個整,十二黎金,怎麼樣。”   老頭一隻手把錢遞給業歌,另一隻手將煙卷遞到嘴邊,吸了一口。   “可以。”業歌言簡意賅,伸出手接過那些錢,認真地點了一遍。灰白色的紙幣上鍍了一圈金邊,正中間印著啟明女神奧蒂利亞的神像。   這是啟明聯邦官方印發的統一貨幣——黎金,隻要你在聯邦範圍內,這玩意兒就是硬通貨。一黎金可以折算十二明元,而一明元又相當於是二十四燈幣,這十二黎金可以買下很多東西了,就算在城裡麵也是相當多人一個月的工資了。   “怎麼了,小子,今天一下帶這麼多東西過來,要出門?”老頭倚靠在玻璃櫃臺邊上,吐出嘴裡的煙,看著正在點錢的業歌,笑瞇瞇地問道。   “嗯。”業歌隨意地回答,認真地數著錢,一絲不茍。   老頭也像是見慣了業歌這數錢的樣子,繼續問道:“準備去哪,決定好了嗎,銀海港、勒比索還是王都?”   “不清楚,還沒想好。”業歌數錢的手頓了一下。銀海港在西爾維那的東部,倒是與他的目的是一個方向,不過聽說那裡的人對拾荒者不大友好。勒比索倒是來者不拒,但據說那裡比荒野上還要更亂。至於王都,他連眼前的多羅郡都進不去,更不用說王都了。   業歌心中暗嘆了口氣,搖了搖頭。   老頭卻好像來了興致,接著道:“小子,我這有一份銀海港的工作,你有沒有興趣。你這十二黎金,說少不少,但也真算不得多,要想去遠點的地方是絕對不夠的。要不要先去銀海港待會,不僅可以幫你解決拾荒者的身份問題,而且每個月的工資都有這個數,你可以先去那攢點錢,再去別的地方嘛。怎麼樣,要不要接這個活。”   業歌把錢認真地疊好,揣進自己懷中的兜裡,貼身放好。他思索了一下,發現如果真能這樣似乎還行,但是堅持著《拾荒者守則》上小心謹慎的原則,他還是問了老頭一句,這工作究竟是乾什麼的,違法的事情他可不乾。   “哎呀,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就是個賣力氣的活,上碼頭上卸個貨,搬點箱子啥的。”老頭見業歌似乎有些心動,趁熱打鐵道。   業歌考慮了一會,點了點頭,答應道:“可以。”   老頭喜上眉梢,高興地嘬了一口煙,“好,你在這等我一會。”說著,他轉過身向裡屋走去,不一會兒又拿著封信走了出來,遞給了業歌,“你就拿著這封信,去三號碼頭收魚塢找一個叫雷諾的男人,告訴他是老約翰叫你來的就行了。”   業歌接過信封,點了點頭,便轉身離開了這烏煙瘴氣的屋子,向外走去。   ……   回到營地時,已經是中午了,業歌穿過大門,往自己家小屋的方向走去。可還沒走近,他就遠遠看到了兩個身影待在自己家院子裡。   業歌走近一看,卻發現這兩人竟是一早和自己擦肩而過的穿著奇裝異服進入營地的人。他站在院子門前,停住了腳步。   此時,那個穿著西裝的墨鏡男正坐在自己家門前的臺階上,仰著頭倚靠在門上,好像是在……睡覺?而另外那個女孩已經摘下了自己的帽子,一頭秀麗的黑發披散在背後,正蹲在院子裡那片田的邊上,好像在和那幾朵白花說話。   “小花小花,你在這裡待得怎麼樣啊,陽光充不充足,有沒有足夠的水喝?”   純白色的花瓣在風中一點一點的,像是在回應她。   “你們,在我的家裡做什麼?”業歌實在是看不下去了,一個跑到別人家門口睡覺,另一個在跟自家的花說話,這兩人怎麼一個比一個奇怪?不會是有精神病吧,業歌突然想到,心裡對這兩人更加警惕。   “啊。”安可驚呼一聲,差點沒站穩,一個倒栽蔥栽進田裡,她站起身來,略帶不滿的看了業歌一眼,“真是的,不要突然跑到別人背後嚇人好不好。”   業歌感覺有些無語,明明是他們突然跑到別人家裡才對,怎麼自己反倒成了過錯方。   “你好,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我叫安可,有些問題想問你,希望你能配合我們的調查。”她朝著業歌走來,不知什麼時候戴上了墨鏡,一副神氣十足的樣子。   業歌,皺了皺眉,正想詢問,卻見到安可突然向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隨後整個人突然跑到了一旁還睡在那的墨鏡男邊上,一邊搖晃著他的肩膀,一邊輕聲地想要叫醒他。   “喂,阮竺哥!快起床啦,人家看著呢,多丟臉啊!”   看得出來,她很不想讓業歌聽見,但是地方就這麼點大,她催促的話語還是不可避免地落入了業歌的耳中。   這兩個人果然是精神病對吧,自己是不是應該去找營長匯報一下,業歌無奈想到,頭上仿佛有黑線滑落。   終於,在安可持之以恒的搖晃之下,墨鏡男終於醒了過來,“又怎麼了,小可?”他伸了個懶腰,一邊抹著嘴角流出來的口水一邊站了起來。   “咳咳,如你所見,這位呢,是我的同伴,叫阮竺。”安可見阮竺起來後便沒再理他,而是故作嚴肅地朝著業歌說道。   一旁的阮竺此時也反應了過來,向著業歌伸出了手,“呃,想必你就是業歌吧,幸會幸會。”   業歌看著他伸出來那隻剛剛擦了口水的手,沒有同他握手,而是嘆了口氣,問道:“你們到底是誰,還請直說吧。”   阮竺見他沒有和自己握手,尷尬地笑了笑,又把手縮了回去,倒是沒有放在心上。   “我們是隸屬秉燭的夜遊人,這次過來主要是想問你一些問題,還希望你能多配合一下我們,不會耽誤你太多時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