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休整(1 / 1)

“小哥,便是趙大人說的萬中無一的奇才王禾了吧?當真是一表人才,可否上車與奴家促膝長談。”   女人就直勾勾的盯著他,目光纏綿的都要成絲。   王禾也不言語,隻是低頭扯著袍子,不敢抬頭。胡亂撇向女人的眼睛還是暴露了他的本性。   天可憐見啊!就王禾那狗都厭煩的悶騷性子,連工作中的女同事都離他遠遠的,哪有人跟他聊扯這些話,一時之間囧態連連。   “哈哈,看來王小兄弟還是個雛鳥不諳人事啊。”   侏儒在一旁打趣著,但也替王禾解介紹來人。   “她是花雪鈺,京都最大的窯子就是她開的,往來送應她可是來者不拒,就是小心別成風流鬼。”   花雪鈺嬌嗔一聲。   “小哥莫聽這矮腳侏儒胡說,姐姐可是個正經人。姐姐開的也是正經的青樓楚館,隻賣藝不賣身哦。   小哥不要害怕,姐姐我又不吃人,來車上這坐一會吧。”   王禾搖了搖頭,寬大的道袍也終於係緊。   “花姐姐,我就是鄉下人,沒見過什麼世麵,讓你見笑了。”   王禾抿了抿嘴,視線從花雪鈺的胸口移開。   “不過,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恐有失禮製,敗壞姐姐名聲。”   “不合禮製?有趣,有趣。”   花雪鈺聽聞此言笑的前仰後合,花枝亂顫,給了王禾一點點的震撼。   不過也沒有再為難王禾,施施然回到了馬車。   “走吧,別看了,我帶你去看看其他人。”侏儒出聲叫醒了沉醉其中的王禾。   王禾伸手拍了拍臉,繼續跟在侏儒身後。   稍稍走遠,侏儒回頭對王禾說道:   “算你小子有定力,沒上了那老太婆的車。你可知她多大年紀了嗎?”侏儒故作神秘。   “老太婆?難不成五十歲了。”   “五十歲?還沒我爹的時候,她開的紅袖招已經聞名京師,現在我爹都死了二十年了。這老妖婆少說也得活了百年了。”   王禾一陣後怕,連忙問道:   “那她怎麼這麼年輕貌美?,百歲長的比二十歲都強。”   侏儒嘿嘿一笑,“靠什麼?靠你這樣的年輕男人啊。據說老妖婆天天都會行采補之事,甚至有些底子薄的會直接被采補致死。”   說罷還不懷好意的朝他下身看去,直盯的王禾一陣惡寒。   “行了你也別嚇唬後輩了,去給那馬喂點精麵,光吃草可跑不快。今晚繼續走。”   說話的是中年人,手裡拿著兩塊乾糧,順勢遞給了王禾。   侏儒聽聞撇了撇嘴,沒有再多說什麼就去伺候馬匹了。   “我叫孫安民,吶,這是給你的,快吃吧吃完了還得繼續趕路。”   未等王禾道謝中年人便頭也不回的走了。   沒去管他,王禾拿著乾糧就咬了下去,他可真是餓了。   乾糧無甚味道,應該是麥餅,嚼著發硬充饑卻是極好的。   隻幾口下去兩塊乾糧便被吃下了肚,接著王禾舔舐了手中的殘渣,趴在水潭邊上猛灌上一肚子水才心滿意足的躺在地上打起了呼嚕。   ……   “大人這東西可還老實,是否要我再去吸收一下。”說話的正是王禾一直未見的鬼影張。   “不用了,我已經做好封印,他鬧不出事。”   巨大車廂,趙烈武坐在蒲團之上,雙手結印不斷變化的打在麵前巨石之上,上麵密密麻麻貼滿符籙。巨石仿佛心臟一般,不停跳動,散發著熒紅色的光芒,仔細傾聽仿佛還伴有龍吟。   隨著趙烈武手中動作巨石慢慢沉寂了下去,光芒隱入其中。   片刻後,趙烈武揉著額頭長舒了一口氣,鬼影張也走到他身後按著脖頸,卻被趙烈武一把抓住雙手,拉到身前。   “影兒,可是還在生我的氣?”趙烈武含情脈脈的朝她問道。   “奴婢不敢。”鬼影張輕聲說,低下頭不敢看趙烈武。   “不敢卻不會。”趙烈武,起身撫摸著鬼影張的頭發。搖了搖頭。   “你我之間終是生疏了。也罷。”而後轉身走下車廂,聲音帶著帶著落寞。   “今日先休整一日吧,明日再走。對了,待會再把這個給王禾。”   趙烈武轉眼不見,隻留下鬼影張盯著地上的一本冊子—其名《乾清食氣經》   ……   睡的真爽,王禾被一陣鳥鳴驚起,發覺正中掛起的太陽已垂在西山隻留一個腦袋,晚鳥嘰喳的不斷返回樹林,原來已到黃昏。   壞菜!   王禾急忙起身查看商隊馬車並未離去,才長舒一口氣。醒後的味蕾也嗅到了肉香味。   隻見不遠處火堆燒的劈啪作響,乾糧架在上麵散發出麥香,叫做孫安民的中年人與侏儒正調劑著一鍋肉湯。   王禾掐去道袍上沾著的雜草,信步走向火堆烤火。   “呦,可是睡夠了?真不怕我們丟了你?”侏儒臉帶笑意分不清是嘲弄還是調侃。   “怕什麼?趙大哥費大力氣找到我就是為了再把我丟下玩?”王禾伸頭朝鍋裡探去,猛猛的吸了一大口。   “這煮的什麼肉,這麼香?”   “羊肉,剛宰的兩腳羊。”侏儒舀起一勺湯也不怕燙嘴,就喝了下去。“真鮮啊!小兄弟來一口吧。”   王禾也不在乎侏儒的口水,接過勺子就喝。   他已經習慣侏儒的廢話,不想再和他拌嘴。再說了這附近就王家村一處村落,自己逃了一路哪有活人?   嘗著味道應該是鳥肉和豬肉,嗯還不錯。接著王禾又舀了一大勺細細咀著。   “他們不吃飯嗎?”王禾指了指馬車方向。   “安心吃你的飯,別多管閑事。”侏儒扔給王禾一個餅,低頭就繼續喝著湯。   “對了你還沒告訴我為什麼四周沒有活人了。”王禾提醒著侏儒。   “哦,這事啊。”被打攪的侏儒興致不高,輕聲道:“嶺南叛亂你知道嗎?”   “知道,趙大哥跟我講了。”   “那你知道你們江州的州牧是何人嗎?”   “不知道,不是這有什麼關係嗎?”王禾一時被這幾件不相乾的事問的摸不著頭腦,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頓時覺得侏儒在耍自己,有些不解的瞅了他一眼。   侏儒嘿嘿一笑,也就不在賣關子。“嶺南已經徹底被叛軍占了,就快打到你們江州了。你們州牧可是食人令許尋遠,他是不會讓你們活的。讓你們進城,多一個人就多一張嘴,放任你們不管隻會淪為叛軍的幫手。   你們在這些官家老爺們眼裡可不是人!”   “我明白了,謝謝。”王禾小口小口的喝著湯,心中也是無悲無喜卻是對著侏儒道了聲謝。   “那他為何被叫做食人令呢?”   “你這廝也是個沒心肝的,這都不為所動。”侏儒還是繼續講道。   “十年前他在樂陵為令,正趕上赤龍千裡鬧兵災最厲害的幾年。數萬草寇圍了樂陵。   城內無兵、無糧沒人覺得他守的住。可是他卻憑著一城的乞丐、流氓、罪犯…這些下九流守住了三個月,沒有糧食就吃人肉,沒有劍就用骨頭……”   “嘔”說到這時侏儒開始乾嘔起來。“我當時就在樂陵。”   王禾默默放下湯勺,滿眼同情的看向侏儒。   侏儒也察覺到了什麼,跳了起來。   “滾蛋,老子當時是草寇,這些都是我潛進城看到的,老子可從不吃人。”   侏儒講完也沒有再吃,起身便去喂馬。隻剩王禾和中年人默默啃著餅子。   酒足飯飽後,中年人領著王禾到了一間馬車,並特意叮囑道明日早起出發。   進了車廂裡,入手的便是一冊小書,王禾摸索著點燃了蠟燭。才看清,映入眼簾的是—《乾清食氣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