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可能有點抽象,但那個鐳射白的塑料花圈應該是那人約她見麵的信號。不過她當初說送花雖然沒有指定什麼花,但正常人應該都是不會送個這玩意的。 “夜笙”是本地最大的酒吧,這個點確實稱得上“最熱鬧”。 酒吧的門頭沒有那些花裡胡哨的燈光,乍一看很容易聯想到羊皮紙的老筆記本,進出的人形形色色,有些一眼就可以看出來行為舉止有些怪異,可以猜得出內部想必是和門麵不太搭的。 “灰鷂”繞了兩條街,一甩尾停在了酒吧的後門。 周圍的人似乎見到這樣的組合並不覺得奇怪,最多多瞧兩眼簡易新這個裝扮奇特的未成年,但並沒有人說什麼。 剛才光線太暗,走得又著急,“灰鷂”現在才看見簡易新這身驚為天人的裝扮,在心裡暗喊了一聲小祖宗:“你身上怎麼這個樣?剛從墳裡爬出來似的,還帶著傷,真是……” 往死裡作。 簡易新手裡捏著陳卦拋給她的隊標揣在兜裡,任由“灰鷂”把她大衣一般都做裝飾的扣子扣上。大衣上的痕跡很少,她是後來才穿上的。 “不好意思,未成年不能進酒吧。” 簡易新被攔下的時候,“灰鷂”在旁邊放肆地笑,引來了不少目光。 “灰鷂”的長相很明艷,本身就是個中歐混血的底子,一雙眼睛還帶了美瞳,掃到哪就像勾到哪,如今實打實地盛了笑意,看上去特亮,欣賞的還是下流的目光都吸引了不少。那雙大長腿一交叉,“灰鷂”倚在門邊等她,渾身透著張揚和懶散。 簡易新懶得看她,抬眼看向攔下她的侍應生,對上一雙清澈的眼睛,有著看上去就很容易盯上的愚蠢。她淺淺地笑了笑,遞上一張身份證。 這是早就準備好的,按上麵的日期來講,她現在23。 她眼神掃過麵前的人,這個年輕的侍應生耳朵上沒有任何通訊設備,脖子上沒有掛工牌,沒有胸針似的名牌,腰上也沒有對講機。侍應生手上帶了副手套,正反反復復地檢查她遞上去的身份證,核對證件照。 可能是簡易新的目光太過肆無忌憚,也可能是真的沒有看出端倪,沒多久對方就把她的身份證遞了回來,側身讓開了路。 “抱歉,您長得實在是太過年輕,我們不得不謹慎點。”那個侍應生似乎有些抱歉地垂下眼眸,沒有再把目光放在她的身上。 簡易新表示理解,總算踏進了這家酒吧。 走的一路並不太順暢,好幾個男人有意無意地走過他們旁邊,簡易新聞到他們身上的酒味,心情並不太舒暢,更有甚者直接上來討要聯係方式,被高挑的女人撩了撩頭發糊弄了過去。 直到轉身上樓,簡易新回頭再看向後門口,那個攔下她的侍應生已經不見人影。 “東西準備得還挺全。”“灰鷂”嘴裡咬了根薄荷味的女士煙,有些調侃意味地斜睨了她一眼,手還特意比劃了一下身高。 簡易新看著這位人高馬大的美女,覺得有些好笑,她隱晦地瞥了一眼她腰上被掩在外套下的槍,語氣有些無奈:“畢竟我回來了,又不像在那邊。” “灰鷂”倚在欄桿上,懶散地掃過下麵密度不小的人頭,什麼形態的貨色都有。她看了一會,又回過頭盯著簡易新看。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簡易新在旁邊空著的卡座安穩坐下,雙手插兜:“已經碰過麵了。” “灰鷂”看向她有些驚訝地挑了挑眉。 後者輕飄飄地看了她一眼,這時候才露出那麼點有意思的情緒,語氣帶了點笑意:“帶著你多顯眼啊。” “灰鷂”聽出她在開玩笑,還沒來得及回嘴,眸光一掃,語氣突然上揚,似是發現了什麼有意思的東西:“誒,怎麼看著,那服務生的方向不對呢?” 簡易新順著她的目光追過去,還是剛才那個在後門盡職盡責攔住她的侍應生,端了兩杯酒朝她們這走過來。她們兩個選的位置在二樓卡座的位置裡算是最偏僻的角落,和其他客人中間隔了不少距離,且隻有她們和幾個空位,包廂層又在三樓,隻有電梯沒有樓梯,不太會走這個樓梯送東西。 果不其然,“灰鷂”一路看著他在二人的位置前停下。 “我們還沒想好點什麼。” “這是我們調酒師送給兩位的,二位還可以繼續斟酌自己想點什麼,我們不催客人的。”侍應生慢條斯理地把酒杯放到桌子上,臉上的笑很溫和。 簡易新注意到他的手很穩,玻璃杯子碰到玻璃臺麵發出的聲響很小,幾乎聽不清。酒杯裡的液體隻是小幅度地晃動,很快就停下來,透亮的酒體該分幾層就還是那點厚度。他帶著手套,簡易新看不出來他的手到底長什麼樣。 糖漿堆積最厚的一層,杯底輕輕沉著一個透明的顆粒,微小得不可察覺,又被燈光和酒體完美地掩護著。 “今天晚上有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