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兇手已經死了。”“灰鷂”的聲音在電話裡有些失真,簡易新淡淡地嗯了一聲,沒什麼長度的指甲刮在手機殼上,劃出了些雜音,敲了兩下,那頭的人意會飛快掛了電話。 簡易新感受到身後的目光,收起手機回頭看回去,整個辦公室的人都若無其事地收回視線。正式歸隊之後開過了二輪會議,手裡的情況不算太好。 銅盆裡的灰檢驗結果還沒出來,王黎兆致電李仁桐手機關機,通過協會打聽了一圈發現這位長老已經有三個月沒有出現在眾人麵前了,集體會議也不在,電話也一直都沒有打通。 說實話,情況很不妙。 “陳隊,死者的手機數據恢復出來了。” 手機一定是很重要的線索。他們搜索現場的時候,手機並不在死者身邊,找到的時候是在附近的草叢裡,被防水袋好好地包著,但是又好像被摔了一下,一直開不了機。他們推測應該是特意藏在那裡的,就是不知道是兇手放的還是死者藏的。 如果是死者放的,那就說明了死者肯定留下了相關的線索,並且預見了自己將會遇害,說明兇手和死者在之前就有一定的接觸,那麼死者應該是主動赴約的,她已經做好了準備。做好了即使兇手發現手機也無法乾預她傳遞信息的準備。 他們檢查了一下手機,發現果然被格式化了,順著雲端備份查過去才得以窺見手機主人之前的使用痕跡。 “不對。” “什麼不對?” 屏幕上的畫麵突然停下來,屏上的照片正是蔣千惠的自拍,舉起來的手裡還拿著一個手機。和這個手機型號不一樣,手機殼背後是一個陰陽八卦的圖案。露出來的手腕上,帶著一條紅繩,上麵穿著銅錢。隊裡都是搞玄學的,一眼就能看出來這條手繩有點真東西,一般不會隨便摘下來。 照片下方有拍攝時間和設備信息,應該就是他們找到的這臺手機。 “這臺手機在拍照,那她手裡的手機是誰的?還是我們還沒找到?” “屍體上也沒有這條手繩。” 說話的人是二隊的副隊,趙平瀟,之前乾得就是刑警,中間調緝毒崗呆了兩年,回來碰到案子和特調處合作了一回,被一位大佬收了作徒弟,是個半路出家的神奇人物。作為刑警的專業能力,有時候陳卦都自愧不如。 想到他師父是誰簡易新撤回了一個笑。 陳卦餘光瞥見她的表情,側頭問她:“怎麼了?” “沒什麼。”簡易新搖頭,“我們要再去一次死者家裡了。死者單位那邊有什麼發現嗎?” “死者平常並不熱衷於社交,但據學生和同事反應,死者性格很好,單位沒什麼得罪的人,交往密切的,好像也沒有,同事們也從來沒見過她的對象,死者自己也說過是單身。倒是有一個男同事提起死者的態度有些奇怪,但說不出具體是哪裡詭異,就是感覺上他似乎和別人對死者的態度不太一樣。” “一會先走死者單位走一趟吧。來個人跟我一起。”簡易新想起來死者家裡那個禮盒裝的首飾,“那個男同事叫什麼?” “江頌一。N大金融係大二7班的導員。” “我跟你去。”趙平瀟也正有此意,分工合作歸分工合作,有些問題得親自去了才實打實有數。 辦公室的門被人打開:“無意偷聽,但你們打算去N大是嗎?” 簡易新聽到這個聲音,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懶懶地望過去,於赫書堵在門口,臉上帶著疲憊:“最新消息,蔣千惠班裡的學生叫繆萬安,被他舍友報案失蹤了一周。” 蔣千惠的死亡時間前天的11:00到昨天淩晨3:00左右,繆萬安的失蹤時間比蔣千惠的死亡時間還要早幾天。 他們先去見了江頌一,那是個非常溫和的男青年,渾身透著書卷氣,看上去沒有一點攻擊性。縱使短時間被警方打擾兩次也沒有什麼抱怨的反應,甚至在簡易新的詢問時也沒有任何質疑,配合度相當高,甚至語氣相當的平和,帶著溫柔和耐心。 江頌一的工位在蔣千惠的旁邊,東西擺的很整齊,各個文件夾分門別類貼著標簽,電腦旁邊的書按大小擺得相當有技術,簡易新瞥了一眼,最上麵一本是《青少年心理溝通技巧》,還挺厚。 不確定,再看看。 見簡易新在看那本書,江頌一伸手拂過封麵,笑笑:“裡麵有些技巧用來跟這幫上大學的孩子對話也挺管用的。” 她觀察到江頌一落在那本書上的眼神,帶著一些看不懂的緊張,似乎還有些,猶豫? 簡易新挑了挑眉,收回目光,沒有繼續追問,似是沒有注意。她敲敲本子,繼續問剛才的問題:“江老師和蔣千惠老師的關係怎麼樣?” “挺好的,我們是朋友。” “私下經常聯係?” “聊天聊得比較多。” “她最近有什麼異常嗎?” “有一點吧。”江頌一的眉毛微不可查地有些下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