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十四(1 / 1)

回程見因果 西柚霜糖 2016 字 2024-03-17

她把窗戶拉開,瞬間側身。   夜風湧進來,帶著紙人。那紙人直沖她麵門而來,帶著刺骨的寒意。書房不算大,能給她躲的空間不多。紙人寬大的袖擺擦著她的臉頰過去,刺得她臉上疼,動作間她抽空抹了一把,果然見紅了。紙質的東西在風裡獵獵作響,發出脆弱的聲音,下一秒這個聲音就卷到了她眼前。   紙人的動作很快,她有些躲閃不及,從陳卦那摸過來的打火機沒有掏出來,紙人的手就已經貼向了她的喉嚨。下一刻,寒光一閃,撕裂的聲音響起,一張半臂長的紙片慢悠悠地被刮走。陳卦從樓下趕上來,正好看著紙人的斷臂自由飛翔。他皺眉,不知從哪裡捏出一張紙,打火機燎了兩下,站在門口趁著紙人後退之際一巴掌把這東西拍在了地上。   特調處的同誌們都擁有良好的消防意識,陳卦一腳踩滅了還在亮著的火星,順便死死地踩住了那個紙人。他居高臨下地著這個紙人,眼神裡閃著意味不明的色彩。   紙人的腦袋和脖子連接處的竹架子被他一腳踩斷了,腦袋輕飄飄地在地上平移了一段距離。   “我怎麼不知道,地府的傳信人見人就咬呢?”   紙人在他腳底下撲騰了兩下,挨了簡易新一腳,徹底消停了,死了一樣伏在地上,如果不是陳卦拍上去的那張符還在微微地亮著,都要以為它徹底報廢了。   空氣裡安靜了一會,響起了紙人嘶啞的笑聲,簡易新閑得無聊打開手機開始計時。她很有耐心,鞋底踩上那顆頭,輕輕地碾了碾,那個刺耳的笑聲戛然而止。   “我領導問你話呢,地府現在乾擾特調處工作,連公函都不願意發一個嗎?”   那顆頭的發出了不堪重負的吱呀聲,沒有回話,兩隻簡筆畫的眼睛死氣沉沉地看著簡易新。   “嘻嘻嘻嘻嘻嘻……”在陳卦腳下的身子撲騰了兩下,紙糊的手速度很快,一下抓住了簡易新的腳踝。她當即感到一股涼意從接觸的皮膚竄上來,骨頭縫裡隱隱作痛,光腿神器加絨的布料下麵起了一陣雞皮疙瘩。   她應激了一下,另一隻腿差點踩碎那個潦草的腦袋,扶了一下身後的桌子穩住了平衡。   嘶啞的嗓音似乎咬字很困難,吐字嘩嘩漏風:“你……們……走,不掉……嘻嘻嘻嘻嘻嘻……”   “誰走不掉?”   簡易新手裡的符紙被她疊了幾疊,用指甲掐薄了邊緣,在手裡壓實了甩出去,切斷了那隻紙做的手。低頭一看,她的光腿神器已經被劃破了,彈力很好的布料往上抽,讓她有一種老年將會關節痛的危機感。   紙人不回答,像是一個被設定好程序的NPC,重復著那唯一一句人話。   陳卦試探性地問:“你來找誰?”   誰知道下一秒,紙人瞬間自燃。   人對於火光有本能的畏懼心理,這是人類在長期自然選擇中保留下來的求生本能。   兩個人同時收腿,後撤一步。她沒有感受到熱意,地府緊急終止的手段,沒有必要做消防措施,普通的水也澆不滅。   “觸發機製了。”陳卦皺眉,“提前設定好的,應該是來找死者的。”   可是蔣千惠已逝,對方來晚了一步。   她蹲下來把地上的灰抹進證物袋,波瀾不驚,和陳卦眉頭鎖死的狀態對比強烈。   “我們這位受害人身份還挺豐富。案子被移交特調處這才多久,驚喜挺多啊。”   他們沒有找到受害者的另一個手機,還被應該莫名其妙的紙人襲擊了,然後還沒留下有效證據,無法追溯那個神經兮兮的紙人的具體來源。可以說是一個問題沒解決,還有新的麻煩找上來。   陳卦一個頭兩個大,看到簡易新不嫌事大的樣子,心裡窩火。   簡易新一看他馬上要發火的樣子,麻溜地把袋子封好,腳底抹油跑了,蹲在玄關等他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