鑒於案子沒有新的線索,當天晚上,剛遭受過襲擊的簡易新光明正大地下班了。從處裡出來的時候,王黎還在翻小區的監控。陳卦把她送上車,目送她走了才回去。 在兩個路口之外簡易新就下了車,裹著內膽填充物絞成一團的羽絨服坐在石墩子上,在寒風裡等著有人把她撿回去。 風吹在臉上凍得鼻子疼,她縮著脖子隻露出一雙眼睛。正在她觀賞路邊的野貓搶死麻雀的時候,麵前緩緩停下一輛車。車窗被搖下來,露出一張讓人印象深刻的臉,帥得慘絕人寰,在路燈下半明半暗,看著很邪性,不像什麼好人。 “真可憐啊,跟哥哥走吧。” 車裡的人按滅了手裡的煙,給她開了車門的鎖。簡易新爬上車,在撲麵的暖氣裡狠狠抖了兩下,才緩過勁來,長舒了一口氣。前座的人哼笑了一聲,問她:“怎麼穿羽絨服了?是裙子不夠保暖嗎?” 簡易新看著他被前車尾燈照得通紅的臉,在後座懶散地換了個姿勢,沒在意他話裡的嘲諷:“二隊還沒下班,你確定你能走?” “案子是二隊的,又不是我負責。我們隻是輔助,有人替班,放心吧,二十四小時都有人給你們待命,拖不了你們的進度。”前座的人在後視鏡裡翻了個白眼,“真夠可以的,回來了也不找我,第一句就是案子,小白眼狼。” 簡易新訕訕地摸了摸了鼻尖,嬉皮笑臉:“我們去哪?” 他沒好氣道:“去吃飯。你的胃嬌氣死了,別一會再哼唧。” 本來是沒注意到的,現在被他這麼一說,胃壁互相耳鬢廝磨的酸痛感才後知後覺地傳到大腦皮層,簡易新眼睛亮了一下,被前麵的人精準捕捉。 在交通高峰期的城市道路,車都是爬到目的地的,太久沒有體驗過城市路況的簡顧問艷羨地看了一路風馳電掣的小電驢和自行車,被一下一下那個剎車顛得有些飄忽。 “你今天碰到下麵的東西了?” 簡易新接過他轉過來的粥,拎起勺子攪了攪,鼻尖嗅到一股濃稠的米香:“你怎麼知道的?陳隊讓你查了?” “還用他通知我?你身上那個燒紙的味道我都能聞得出來,觸發信使的自毀禁製了吧。” 紙人是地府對各方的一次性信使,一般隻管一個來回,對於不能問的會直接觸發自毀機製,燒得很快,保密性能還不錯,用後即焚,非常方便,居家旅行必備。 簡易新摸摸臉頰,憂愁地往嘴裡塞了一筷子東星斑:“何止,還被創了,萬一我要是毀容了怎麼辦?” “邊去,你那點傷要不是創口貼貼得及時,都快愈合了吧。”男人抿了一口鬆茸湯,問她,“都回來了,你養父那邊不去看看?” “……不急。”她不動聲色地準轉移話題,“幫我查個東西,先不要告訴陳隊。” 男人動作一頓,抬眸看她,眉心微蹙:“你確定?” 如果陳卦在這能被氣死,因為撿走簡易新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幾個小時前還碰過麵的合作好夥伴——於赫書。 於赫書沒有任何質疑,爽快地答應下來:“可以,不過我可是有條件。” 他沒有多問,簡易新頷首,眨眨眼睛:“那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