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平與大家聊過了之後,童起和童落就叫項平送方緣回她的軍帳。二人都是新兵,多走動走動也是好的。項平望著小比自己矮了一個頭的方緣,隻見她腰掛寶劍,站在自己跟前,對自己開口就問:“你長得還真是儀表堂堂啊,你娶妻了嗎?” 項平看著她說話的嘴巴一張一合,咽了咽口水,開口回道:“未曾。小姐就莫要逗弄於項某了。” 方緣眼見那項平可樂得緊,於是挑弄道:“如此英俊的郎君,竟然未曾婚配?令尊怕是管得嚴吧?” “……我從未見過我父親。” “啊!?抱歉,我無意冒犯,隻是開個玩笑而已。” “項某知道,畢竟我從未和任何人提及過此事,對我同帳的兄弟,也是嘴巴緊得很。而且......” 項平回憶起師父,不禁笑了笑:“我師父人才雄傑,教導我也是語重心長,時常告誡我人世間的情況,而且從未與我爭辯。我感覺,雖然隻有五年的相處時間,他卻真得如同我的父親一般。還有......” 方緣轉過頭來:“還有什麼?” 項平看著她:“沒什麼,我送你回去吧。”差點就說出了自己還有王亞賢那般人物的師兄,項平暗道一聲還好,剛剛就差點說漏嘴了。 方緣搖了搖頭:“不要你送,我自己可以。” 項平停住了腳步:“小姐如果執意如此,項某自當聽從。”說罷正待躬身送行,方緣趕上前來扶起了他:“你……哎,真是木訥。看你這性子,倒確實是個淳厚之人。對了,我最近正在向童落校尉請教武藝,聽聞你武功勝了童起校尉一頭,不如咱倆切磋一下?沒準你還能教教我劍術呢。“ 項平有些尷尬地回復:“項某不善劍法,隻會槍術。師父曾說過習武之人,最要專心。更兼術法武藝雙修最是應當靜下心來鉆研一門,方能有所突破。”方緣耳聽得項平說得頭頭是道:“怎麼,你還教訓起本姑娘了?”見方緣有氣,項平趕忙賠不是:“抱歉,隻是想起了師父,有些入神。”方緣傲氣地說道:“雖說你能勝童起校尉,但是你別忘了。童起校尉乃是戰騎,並不會術法。沙場之上征戰十年,全身無傷,如今敗於你手。本姑娘論武功還是力量都絕對遜色與你,但是論術法,我修習的可是蓬萊術仙之法,雖未見其人,但是他流傳的術法法力高深。本姑娘一本術法隻用三年就已經學了三分之一。我倒是不信你真能勝我。” 項平確實有些驚訝,心想:“竟是和師父齊名的術仙?”項平的好奇心大漲,胸中湧出了滔天的戰意:他很想見見術仙的術法有多強!但是他按捺住了自己。“方姑娘天資聰穎,項某佩服。項某的術法比之於術仙的術法還是小巫見大巫了。”方緣不顧項平勸阻,強行拉著項平來到演武場,此時一些女兵和男兵在此休息,或談天說地,或比試招法,方緣說道:“看,大家都在比試,你我也來!”項平趕忙勸道:“今日天色已晚,我們還是......” 然而此時方緣大聲說道:“煩請讓讓,諸位同袍,我方緣很好奇項平的武功,今日在此要與他全力切磋一番,還望諸位站遠些,給我二人騰個地方。”眾士兵登時來了興致:“好啊!騎兵術戰騎對陣術戰兵,倒要看看項平和方緣誰更勝一籌!”“來來來,押寶押寶!我押三錢軍餉,賭項平!”“我押兩錢,賭平局!”“我押一錢,賭方緣勝!” 女兵們也跟著湊熱鬧:“我看那項平也是個如意郎君嘞!”“我倒是挺喜歡方緣姐姐的,為人善良溫和,俠義心腸,方姐姐加油!”“他二人應該部分伯仲吧......”眾人的談話聲和助威聲響徹雲端,童起和童落則在一邊看熱鬧:“起哥,你說誰能贏?”童起麵色發愁:“說不好,這二人啊,我看不分上下。你我要不也賭些什麼?”童落就說:“那就各自站自己的兵唄,我賭方緣勝!”童起嗬嗬一笑,說:“那我就隻能相信項平了。若是二人打平,你我也不虧。”童落問:“還是一壇落花紅?”童起笑了笑:“你我兄弟還有其他貪嘴的物什麼?”童落也是笑而不語。 眼見自己被架在了這份上,項平心中可以說是有苦難言,自己輸了,童起就怕是更丟人,自己贏了吧怕童落不滿,更怕這姑娘惦記上自己。“這可咋辦吶!”就在項平無奈的時候,他之前的室友喊話了:“項老弟,別磨蹭了,人家女孩子找你切磋,都沒見人家這般拘謹,你怎得和個姑娘家家似的?”此言一出,眾人紛紛起哄!項平拗不過:“好好好,項平上就是。”隨後從背後提出自己的雙槍,方緣則右手持劍,左手使刀,颯爽而立。 項平手提雙槍與方緣切磋起。方緣先手殺來,一手長劍,一手短刀,宛若雙龍出海,項平接劍,方緣身形快如閃電,頃刻間已刺出十七八劍,項平知道她右手劍法不精,便將右手長槍刺向方緣持劍的手,方緣見狀,左手短刀橫切來,項平右手撤回,持槍柄格擋,項平麵色凝重:“沒想到姑娘的劍法也如此了得,項某佩服。”方緣笑了笑:“項平,你可不能小瞧我啊。”項平說道:“姑娘武藝過人,項某之前聽姑娘說更擅長術法,沒想到武藝也很精湛。”方緣傲然直言:“項大哥,你快出招,我可要使出全力了。”項平看著她,便使起槍來,項平使雙槍交相輝映,如羚羊掛角,項平右手使槍,一槍橫掃,方緣持短刀格擋,項平左手抬起,一槍緊跟刺去,方緣後撤一步,長槍已回,方緣一手持刀,一手持劍,向項平攻來,項平持槍格擋,同時一槍刺出,二人交手三十餘招,難解難分。方緣說道:“項平,還不用全力?”項平此時也來了興致,氣場大為不同:“項某怕是全力之下會傷了姑娘。”隨後真氣凝聚,化為雷電,一招之力,揚威劈星!項平這一槍刺出,空中竟形成一隻猛虎之態,方緣一驚,這一槍已經刺了過來,方緣隻能使劍招架,但隻覺劍柄傳來一股大力,震得虎口發麻,她麵色潮紅,雙手被震開。項平此時已經看出了方緣的弱點:左手沒有自己靈活,於是說道:“姑娘,項某勝你一手,更兼招法精煉過你,怕是方姑娘......”方緣嘴角露出一絲笑容,仿佛在嘲笑一般:“是嗎......那你可危險咯!”說罷左手執刀猛揮,剛勁有力,全然不似先前模樣,不如說,項平被耍了:“原來這姑娘是左撇子!左手靈活更勝右手。那她右手就隻能是用......” 正如項平所想,忽見一道火光刮來,項平挺槍施展術法才格擋過去:“姑娘,藏得好深啊。”方緣笑著說道:“我自問力量武功都輸你一籌。但是你可別以為,本姑娘是吃乾飯的。” 方緣的刀法讓項平感到驚訝,她的刀法精湛,甚至比劍法還要出色。項平對她的刀法贊嘆不已,但也意識到自己的處境不妙。方緣不僅刀法了得,還能熟練地運用術法來牽製項平。她的術法運用自如,讓項平感到束手無策。 項平意識到自己遇到了一個真正的對手,他無法輕易擊敗方緣。他決定認真對待這場對決,不再輕視方緣的實力。 忽然,項平發現了什麼破解之法,直奔著方緣沖去。他眼中閃過一絲狡黠的光芒,右手雙槍猶如疾風般射向方緣。方緣見狀,心中一緊,急忙左手舉起短刀去擋。猛然間方緣也發現了自己竟然沒看清楚這隻是項平凝聚的真氣直丟過來,就在自己愣神的一瞬間,又被項平近了身:“好你個項平,果然有兩下子。那一假招,還真差點被你晃了過去。”隨後又朝著項平揮出一劍,這次是冰墻攔住了項平的去路,雖然冰墻隻維持了很短的時間,但是又被方緣拉開了差距。 項平無奈,說道:“姑娘,項某若是用全力,隻怕姑娘會受傷。”方緣道:“你放馬來攻。”猛然間,方緣發現了自己的盲區:離勝利越近的人,往往越會掉以輕心:項平的底牌,就是將真氣凝聚於雙腿,大幅增快自身的速度。這一招對自己消耗很大,方緣自知如果使用,自己絕對不會勝過項平:以自己的體能,很快就會因為凝聚真氣消耗光自身的體力。然而這招用在項平的身上就大為不同了:“他的體能勝過我,調動真氣加速大概能維持很久,而且速度也比我用這招要快......” 項平利用自己的速度優勢,快速地向方緣沖去,企圖一舉擊敗她。然而,方緣也不是省油的燈,她利用環境和巧妙的術法連環設置陷阱,試圖拖延時間,等待項平體力耗盡。就在項平即將接近方緣時,她猛地施展出一招強大的術法,形成一麵巨大的能量屏障,將項平擋在外麵,同時自己向後快速撤退,拉開距離。這場激烈的對決,讓雙方都感到前所未有的挑戰和刺激! 然而終究是項平體能更勝一籌,方緣已經麵色潮紅,氣喘不止,而項平卻穩如泰山。“項平用真本事了!”方緣聽見有人說這句話,仔細一看,原來那項平一桿槍已經刺出一道火光:“姑娘,項某以為以速度取勝,確實勝之不武,故而你我就用術法一招定勝負吧。” 方緣求之不得:“若論體力我會輸給你,但是術法,我還能用得出全力一擊!來吧,項平!可別憐香惜玉啊!”說罷,全身真氣凝聚於劍身,直挺挺一劍刺出,氣貫長虹,勢如破竹!項平也凝聚真氣化作雷電:“去!”項平喊聲,雷火相沖,卻見項平巋然不動,而方緣卻被震退數步,癱坐在地。 童起滿意地笑了:“果然果然,這小子,還是沒用全力。”童落說道:“大哥,這小子確實深不可測。你說他師父到底何許人也,竟能教出如此大才。”童起此時已經心中有數,若是武功不輸自己,能舉55斤槍一手一個,而且術法能力還要勝過了術仙的功法,那普天之下僅一人耳:項聖,蓬萊武仙。童起搖搖頭,打了個啞謎:“說清楚呢,但是我很清楚,你欠我一頓酒!”童落坦然說道:“沒問題,改天就給兄長帶來。”二人自去營中不提。 演武場內,項平趕緊趕到方緣身邊,“方姑娘沒事吧?”說完趕緊攙扶起了方緣,方緣笑了笑:“我自認武功術法無人能敵,今日一見,果然天外有天啊。項平,論年歲,你還長我2歲,我管你叫聲大哥可好?”項平陪笑說道:“全依著姑娘。不過我也得喊你方妹妹才是。” 項平看著她想說什麼,接著說:“我看你的頗為疲憊,渾身無力,不能走動。” 方緣看著項平,點了點頭。 項平看著她一副委屈的樣子,又起了逗弄的心思:“不然這樣吧,我背你。” 方緣看著項平,咬了咬唇:“還是不要了。免得大家說你我閑話。” 項平看著她這副樣子,磊落著笑說:“我是你哥,你又怕什麼?” 方緣看著他:“就是因為你是哥哥,才不要你背。” 項平看著她:“你既然知道我是你哥,你這副樣子又是和我切磋導致的,就應該知道我照顧你是應該的。” 方緣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項平看著她:“那你是同意我背你了?” 方緣看著項平,又體會了一下自己的狀態,眨了眨眼:“那你可要把我背好了,摔了我,我就去告訴童落校尉,說你呀,仗著我管你叫大哥就覺得可以欺負我了。” 項平尷尬地笑著:“你放心吧,不會的。” 方緣看著項平蹲了下來,她趴了上去,項平一使力,就把她給背了起來。 項平背著她,一步一步地走著,方緣看著項平的後腦勺,覺得這是一副很溫馨的畫麵。眾人看著,有人羨慕項平,能背著這樣一位美人,也有女兵羨慕方緣,那項平生得一副好皮囊,壯碩無比,雄姿傲骨,頗為令人艷羨。 方緣感受到了項平的溫暖體溫,臉上的疲倦都慢慢褪去了。她環顧四周,發現自己正被項平背著走進了營帳。帳篷內幽暗而安靜,隻有微弱的燭光在閃爍,投射出柔和的光芒。方緣感受到帳篷內的溫暖,心裡不禁一暖。她靠在項平的背上,輕輕地說:“項哥,謝謝你背我回來。” 項平感受到方緣的感激,露出一個溫柔的笑容:“不用客氣,既然你叫我大哥,我這當大哥的,自然應該照顧你。何況你才19歲。”他的聲音結實而低沉,帶著一股磁性,讓方緣不由自主地靠得更近了一些。 兩人來到帳篷中,方緣慢慢坐下來,坐在了一張木椅上。她輕輕地揉了揉自己的雙腿,道:“剛才的戰鬥真是激烈,我感覺全身都沒有力氣了。”她打了個哈欠,看起來有些疲憊。“大哥,你也辛苦了,謝謝你與我切磋,讓我漲了不少見識。” 項平坐在她的對麵,微微一笑:“別客氣,我也隻是順著方妹妹的意思而已,沒想到會切磋的這般激烈,我應該收點力的。”他的聲音中透露著一股自信和堅毅,讓方緣不禁對他心生敬意。方緣倒是不以為意,告訴項平不用讓著自己,不然這對雙方都沒好處,長不了本領。 方緣靠在椅子上,看著項平的臉龐,突然開口:“項哥,你聽說過君主最近頒布的屠妖令嗎?” 項平一愣,隨後點了點頭:“聽說了,屠妖令是夏國君主出臺的一項政策,目的是為了清除境內的邪惡妖魔。根據這個令,任何人都有權利來領取任務,隻要將妖魔斬殺,就可以獲得豐厚的獎勵。”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警惕,似乎對這個屠妖令有些忌憚。 方緣微微一笑,繼續說道:“據說,夏國君主為了加強對妖魔的控製,還特地設立了妖魔獵人的組織。他們可以通過完成任務獲得更多的權力和特權。” 項平眉頭微皺,似乎對這個妖魔獵人組織有些擔憂:“妖魔獵人組織肯定是實力強大,為了完成任務,他們常常采取冷酷殘忍的手段。對付妖魔很有經驗,若是我能加入就好了。“ 方緣輕輕一笑,道:“項大哥可真會說笑,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你不知道屠妖令的征召已經結束了麼?都結束兩年了。” 項平微微一愣,不確定地問道:“方妹妹,你確定嗎?” 方緣微微一笑:“這還需要確定?不是早就昭告天下了麼?屠妖令隻持續三年,那三年中四季都在征兵,現在呢就隻有春秋兩季招兵了,你看我們不就是在這秋天加入的嗎?” 項平呆呆地看著方緣。“唉,我母親就是死於屍妖之手,我參軍也是為了斬妖除魔,還百姓太平,誰知確實這樣。”他的聲音中透露出一絲失望和無奈。 方緣聽聞,安慰他說:“項哥節哀,斯人已逝,生者自當砥礪奮進,不辱沒先人之風。還有,項哥,你別灰心,如今妖魔禍亂,夏君肯定不會善罷甘休。早晚有機會的。再不濟,你可以主動調往俠旅,隻不過俠可能見不到特別強的妖魔就是了。” 項平表示:“妹妹,我知道的,這些我都清楚。然而小妖終究隻是馬前卒,大丈夫於世,自當還百姓朗朗乾坤,太平盛世。若是一味除小妖,何日才能實現這般理想?項某隻願天下再無妖邪橫行。” 方緣聽著項平的誌向,心中暗道:“項大哥真當世之英傑也。而我從軍卻隻是和家人鬧不愉快,想尋求些個刺激。比起項大哥,我還是差太遠了啊。”方緣寬慰道:“項大哥,不用擔心,哪怕是在軍中,也有機會。再說了,妖物中也不乏善類。聽聞我國東方有一秋池城,裡麵萬妖齊聚,一個城比得上四座伯陽城那麼大。”項平聽聞後,倒是好奇了起來,就和方緣又多聊了幾句,而後才回營中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