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天又一天,顛簸了近六天的路程,屁股不知什麼時候悄然生起了厚繭,腳也磨破了皮,我們終於才到達中陽的境內。 還沒開始與上官景隆交手,我們就嘗到了別樣的苦頭。尋找天璽之路艱難,能不能找到另說,就算能夠如願以償,況且取得地璽也是件難事,所以不必急於一時,於是朱天鎮就提議道:“老李,你來我們這也有兩年多的時間了,我看你平日裡不是到蘇杭鎮上行醫,就是在通天閣裡練功,應該都沒怎麼出去遊歷過吧。要是找到了天璽,那你便是要回去了,或許以後……反正現在也不急,不如趁著這個機會,順便遊歷一番,那也不枉來這走一趟了。” “你說的也有道理,五陽世界那麼大,不僅有新鮮奇異、我沒見過的事物,還有那麼多獨具特色、引人入勝的地方,不看看的話,確實是挺遺憾的。” “那是,我們這地大物博,雖比不上你們那,但也有不少的奇觀異景,你大可在這開開眼界。” 在騎行的旅途當中,我們觀覽了不少沿途的風景名勝,尤其是在中陽與北陽的交界處,有個叫做石巢鎮的地方,讓我們格外注目。此處的風土人情自成一家,與北陽等些地方的習俗大有不同,這邊居民的外貌特征也是異於常人,他們的五官較為立體且深邃些,膚色黧黑粗糙,骨骼肌肉間的線條也是棱角分明。 我和朱天鎮參觀了這裡的著名景點石碑山,朱天鎮也是第一次到這地方來。石碑山矗立於萬山環抱之中,突起於群峰之上,無數根碑柱跌宕起伏,佇立擁簇,撐起一片石海潮,遠看像天外宮殿銀柱突兀而至,威嚴肅重,如盧克索神廟一般神聖。石碑上刻畫著眾多奇怪的圖文符號,有像是圖騰的,又有像是某種象形文字的。 圖騰雕刻的多為牛和鳥,它們形態怪異,栩栩如生,各種姿勢有如伏蠶絲繞,輕捷矯健,也有如虎踞龍盤,相當孔武神威,時而沉穩孤傲,又時而張牙舞爪。 這些牛和鳥的外形特征十分怪異,跟我們印象中認知的所有種類的牛和鳥都大有出入。無論是形體上,還是姿態上,它們都更像是未開化的野蠻人一般,楞眉橫眼,鷙狠狼戾。我和朱天鎮對此皆是大為驚嘆,連連稱奇道絕,覺得這景象太不可思議了。 我認真的觀看著,並拍下許多碑文的照片,希望有一天回去陽無極世界後,找人來研究一下,說不定會有重大的發現。我總感覺這些碑文詭秘莫測,含義深諱。它們排列整齊,並不是隨意亂勾胡劃上去的,似有章法可循,其背後或許有著不同尋常的故事。 以前在歷史書上以及在課外興趣拓展時,我曾查閱過不少關於象形文字的記載,包括商朝時期的甲骨文。象形文字屬於表意文字,是由圖畫文字演化而來的,即使你沒學過,但隻要你是個生活在文明年代的正常人,都能依據常識猜出半點意思。不過這裡的文字案板卻讓人捉摸不透,它的圖畫幾乎都是些類似於史前動物的臨摹,又或者是其它外星之類的怪文,根本就無法找到關聯的依據來翻譯。 走在石碑山腰間,三三兩兩的遊客躬身注目,他們看上去極為認真,對著碑文析微察異。但當中有不少人是不懂裝懂,表現出一副儼然師者的姿態,恣意剖析雌黃,卻是出口成章,喋喋言之成理,引得旁人擊節稱嘆,並將此番說辭奉為圭臬,不敢妄加評論,隻得吆聲叫絕。不過這些人大都是胸無點墨的市井莽夫,人雲亦雲,他們卑微無知的眼神裡總透露著對帶有權威背景的知識的渴望。 而在這石碑麵前,朱天鎮也和我一樣似在霧裡看花,我們如同兩個目不識丁的原始人,隨意遊蕩於石碑間,隻觀其表,不解其義。不過作為一個初來乍到的外地人,不曉得這些古跡的來由還好理解。可朱天鎮作為一個土生土長的陰無極世界人,卻是對這石碑山上碑文的來歷也不大了解,他隻知道這碑文在獻王時期之前便已存在。 我們問了石碑山附近的當地人是否了解這碑文的歷史由來,他們也搖搖頭說不知道,這就十分奇怪了,就算他們不曾深入研究過,也應是略有耳聞才對,難道他們的歷史出現了斷層?又或者說他們或他們的先輩原本就不是土生土長的原住居民? 恩格斯說過:有了人,我們就開始有了歷史。可這陰無極世界真正的人文歷史並不是從獻王時期開始的,其源頭難以追溯,有可能更早於我們中華上下五千年沉澱下來的歷史。另外,市麵上關於陰無極世界天元前歷史的文獻記載少之又少,幾乎無籍可查,僅有少部分野史點墨一二,當地人也說隻知這石碑山聞名天下,從很久以前就已落成,像是天然而在一般,未曾聽人說起過它的來歷。 下山後,我們在石巢鎮上找個旅館過了一夜。聽朱天鎮說這邊盛產寶石珍玉,所以在啟程之前,我特意到街上物色了幾塊玉石,以便回去陽無極世界後,可以借此大賺一筆。 日落山之幽,臨風望羽客。離開了石巢鎮,我和朱天鎮繼續從北向南而行,跨過了多條河流,越過了重重山林,接著繼續騎行了十多公裡的路程,此時的天色已是臨近黃昏,夕陽半倚在遠山之邊。 回望身後,人跡漸遠,荒郊野外入夜的氣氛甚是怪異,黑漆漆的一片荒野,灰朦朦的冬季晚霧,落寞之感不念而至。周圍漸漸響起了飛蟲走獸的咕聲嗷叫,淩厲的寒風在空中呼呼嗖嗖,尤為令人覺得孤冷不安。 月黑風高殺人夜,曠野詭異惹心慌,心想必須要在天黑之前找間客棧落腳才行,否則又得要風餐露宿了。要是白鶴堂的人來找我們的麻煩就更加的暴露無疑,而且也是無處可藏。更何況崇安鎮還是白鶴堂的根據地,人家本身的實力就是強龍的段位,再加上其地頭蛇的優勢,我們現在跟他們杠上,那幾乎是以卵擊石的節奏。 俗話也說,閻王易請,小鬼難纏,白鶴堂可不是什麼享譽天下的名門正派,不會跟你講究什麼仁義禮節,明辨對錯是非,他們可是有仇必報,報之必狠的人。 我們穿過了野地,進入到了一座山林裡,山的裡邊長著許多的竹子,透過竹林我看到了在遠處透著若隱若現的燈火,便連忙招呼朱天鎮說道:“朱可愛,你看那邊,是不是有人家?” “哎,好像還真是啊,不過這荒涼地帶,人煙罕見,不太……。”朱天鎮咋一看,眼絲忽亮,卻緊而環顧四周,顧慮道。 “怕什麼,我們武功高強,等閑三五個人都近不了身,遇到危險打不過,最多跑快點不就行了?也比與野狼跳蟲為伴要強。” “說的也是,那我們趕緊過去看看吧。” 當我們來到目標點時,卻發現這是一間破舊不堪的屋舍,屋子的大門已是不見了一扇,而另一扇也是爛得七七八八的了,傾脖歪頭往裡邊探望,隻見門院裡的磚石高低起伏,雜草叢生,但是正屋裡麵卻有著隱約的亮光,朱天鎮有些疑惑的說道:“看樣子,這屋子已經是多年無人居住了,怎麼裡麵還會有亮光呢?” “管它是什麼樣的屋子,我們先去看看,有主人的話就借個宿,沒主人的話那就心安理得的住一晚便是了,反正別待在外邊吹風受寒的就好。”我接過話道。 於是我和朱天鎮便在外麵敲著門,並喊了幾聲,見沒人回應,就慢步向前直走而入。一進來,隻見屋子的中堂右側生了一堆火,火堆的上麵還用瓦鍋煮著東西,想必屋子裡麵定是有人,我便再喊了兩聲:“打擾一下,有人在麼?我們隻是來借宿的,還請行個方便?” 不過還是沒人回應,我和朱天鎮相互看著對方,不由滿臉橫生疑惑,接著我們再往屋裡四處張望探跡,也沒見到有任何的人影。 這時瓦煲裡煮著的東西咕嚕咕嚕的沸騰了起來,我便連忙去打開鍋蓋,頓時香氣撲鼻而來,可以從翻滾的水中隱約的看到裡麵煮的是肉食,我輕輕地嗅一下,這香得美味,心想剛好肚子也是餓了,不如就此飽餐一頓可好。 不過餓迷心竅的我很快便又清醒了過來,這鍋東西肯定是有人煮的,說不定那人就在附近,切不可魯莽行事。於是我便把鍋蓋半遮半掩地放在鍋上,以防沸騰的氣泡向外泄出。 朱天鎮找塊木凳坐了下來,他摸了摸木凳,兩指搓捏幾下,若有所思的看向屋內的一邊,然後對著我說道:“這屋子裡有人住,你看看左側那邊,那有張鋪著草席的木板,估計主人剛剛是有事出去了,我們先在這待會兒,等主人回來了再跟他說明事委。” 我看了看左側那邊,果然是有張木床,不過屋內燈光很暗,所以剛才沒有注意到,心想這樣也好,便應聲道:“嗯嗯,確實是有人,那我們就先坐著等等吧。” 說完,我也找了塊木凳坐著,然後背靠著木柱,閉目養神地回想起今天發生的事情,當想到那水池中的姑娘時,不由觸發感想而傻笑了一下。 而此時的朱天鎮也是靠在木柱上仰頭瞑目著,不知道他是在睡覺,還是在想事情,隻覺得他好像是比較累了。 時間過去了幾分鐘,我們兩人都慢慢的放鬆了心情,殊不知在我們的不遠處,正有雙眼睛在緊緊地盯著,那人心緒忐忑復雜,全程都在打量著我們,他好像是在擔心著什麼。 經過一番觀察後,估計他似乎是摸清了我們的底細,於是便從後側的財神臺中走出來,然後不緊不慢的說道:“你們是什麼人?從什麼地方而來?” 我和朱天鎮猛然驚醒,雙雙轉頭循聲看去,隻見一個二十來歲的年輕男子,其身材勻稱,姿容清新俊逸。 朱天鎮看了我一眼,然後對著那人緩緩說道:“我們二人是從蘇杭鎮來的,正巧路過此地,現在天色已晚,便想找個地方借宿落腳,不知道這位兄弟……是?” 那人向著瓦鍋走去,隻是漠然的說道:“我便是這間破屋的主人,剛才還以為家裡來了賊人,所以就躲到了神臺後麵暗中觀察,現在算是知道了你們的來路,這也無關要緊了。” 說完,他便掀起鍋蓋,從袖口中掏出一個湯勺子放在鍋中攪拌幾下,接著說道:“你們要借宿也可以,隻要不嫌棄在下這屋子破舊,就安心地住下吧。” “哪裡的話,你能收留我們已經是萬幸的了,怎麼還會嫌棄呢?”我客氣的說道。 那人也沒有再說什麼,隻是繼續料理著肉湯,隻見他熟練的打開神臺底下的櫃子,然後從裡麵拿出了碗筷,其中還有個瓷碗裡麵裝著白色的碎末晶體,想必這應該就是食鹽了吧。 經過他的一頓調理後,肉湯變得更加的香噴撲鼻,我和朱天鎮還沒有吃過晚飯,見到眼前這般的美食後,喉嚨便不由自主的咽了下口水,眼晴直勾勾地看著瓦鍋,而我的肚子也自覺地嘀咕亂叫,一時之間不勉顯得有些尷尬。 那人舀了勺湯放下碗裡,然後輕輕地吹呼幾下,便慢慢的舔著湯嘗嘗,抿抿嘴再嘗一嘗,接著便露出了滿意的神色,看樣子味道似乎是合適了。 他瞥著看一眼我和朱天鎮,然後舀了幾勺湯放在碗裡,再從鍋中挑剔著夾起了一大塊骨頭肉。等一切都搞定後,他便愜意地走到小木櫈上坐著來吃。 剛吃兩口,他卻突然停頓了下來,然後對著我們說道:“二位兄弟應該還沒有吃過晚飯吧,我這煲了一隻野山雞湯,這隻野山雞是我今天中午在山上捕捉的,二位兄弟要是不嫌棄的話,就賞在下個臉來嘗嘗吧。” “還沒有,” “不嫌棄!” 我和朱天鎮聽到此番邀請皆是振奮精神,便連忙一人一句的應聲說道,隨後我們兩人都很主動地舀了一碗湯,並在鍋中挑塊肉來拿著吃。 咕嘟咕嘟,幾口濃湯下喉,胃裡瞬間一陣溫暖,這位兄弟的雞湯煲得真心不錯,鹹淡適中,滋味濃鬱,鮮美甘淳,而且還帶有著些深山裡的藥材味。 吃人嘴軟,拿人手短,我便稱贊的說道:“兄弟,你煲的雞湯真香真好喝,甘淳入口,舒心暖胃,可以說是能媲美於五星級酒店的大廚的手藝了。” “你過獎了,在下隻是糊弄亂煮來填飽肚子罷了。”那人笑著說道,接著便轉而很疑惑地問道:“不過在下甚是不明白,什麼是五星級酒店啊?” 他這麼一問,我才突然反映過來自己說的知識點已是超綱,不由地怔住傻眼看向朱天鎮。 朱天鎮連忙救場說道:“兄弟你莫要見怪啊,我這位兄弟來自很遠的地方,說的是他的家鄉話,所以與我們有些不一樣。” “是啊,讓你見笑了,其實我的家鄉所說的五星級酒店就是高級客棧的意思。”我臉露尬笑的附和著說道。 “哦~,原來是這樣!我還是第一次聽見有這般稱謂的。”那人恍然大悟的說著,然後喝了口湯繼續說道:“對了,你們這是要去哪裡啊?” 聽到這裡,我和朱天鎮相互對視著,稍微猶豫了一下,便搶先說道:“不瞞你說,我們是要去崇安鎮。” “崇安鎮?去那乾嘛啊?”那人說著便停頓思索了一下,然後繼續說道:“看二位的裝扮,料想也是武林中人,莫非二位是要去參加武林大會?” “武林大會?怎麼又要推選武林大宗師了麼?不是十年一選的麼?今年算算也隻是第七年而已,怎麼會這麼的突然?”朱天鎮滿臉困惑的說道,而我便是更加的困惑,心想著這武林大會究竟是什麼?怎麼還會是每十年一推選的? 隻見那人低頭深嘆了一口氣,轉而又帶有些說不出的悲傷說道:“二位有所不知,當今世上的武林大宗師楊天雄在一個月前不幸遭人暗算而遇害,自從楊莊主遇害後,江湖上的人都是議論紛紛,而這歸客劍莊目前也是人心惶惶。” 朱天鎮聽著甚是覺得詫異,便目瞪口呆的說道:“這怎麼可能?楊莊主武功高強,其精妙的劍術在江湖上無人能出其右,當年在武林大會中更是技壓群雄,怎麼就會遇害了呢?” “唉~,這件事情的來龍去脈一言難盡,不提也罷。”那人似乎不願意再說下去了,隻是嘆氣,然後就低頭若有所思著。 朱天鎮見他神情不一般,好像是有什麼難言之隱,便不再追問下去,其實他在通天閣的這一年多的時間裡,已經算是與江湖隔絕,對武林中的事物動靜風向也失去了聯係,故當前對此事毫不知情也是不足為奇。 而我聽他們兩人的談話卻是不知所謂,隻是滿頭的金星繚繞,初入江湖的我對武林中的事情算是一概不知,又怎會聽得懂他們談話的內容呢。在那人停頓下來之後,屋裡的氣氛突然變得安靜起來,與剛才的順暢而談相比便略顯得有些尷尬。 朱天鎮注意到了這時屋內氛圍的難堪,於是就繞個話題說道:“人在江湖,宜為廣交朋友。大家萍水相逢,初次見麵,這位兄弟便能與我們共享湯食,也算是有緣分。在下敝姓朱,名為天鎮,不知這位兄弟該怎麼稱呼?” 那人聽著遲疑了一下,似乎是不願意吐露姓名,而我見朱天鎮這麼一說後,也覺得是這般道理,便有禮貌的附和著說道:“對啊,大家就互相認識一下,日後也好有個關照,那在下就先行自我介紹,我叫做李殊同。” 可是那人還是有些糾結,便推托的說道:“承蒙二位兄弟的看重,在下隻是一個無名小輩,區區姓名又何足掛齒呢?” “兄弟你就別再推辭了,我們都是真心想與你結交為朋友,又怎麼會在意你的身份?況且我們也不是什麼達官顯貴之人,恰好與你的無名小輩甚是搭配,你就順從了我們吧。”我誠心的說道,而言語之中又帶有著些逗趣的話調。 他似乎是動心了,又或者是見我們這麼的誠懇熱情,也不好再推辭,便說道:“在下叫做蕭凡,讓二位見笑了。” “蕭兄?” 我和朱天鎮聽他這麼一說後都是悅心而笑,接著朱天鎮便拿著碗拱手作揖,客氣的說道:“蕭兄,幸會幸會,很開心能在這與你相遇,初次見麵,你既是給予我們湯食,又是讓我們在此留宿的,可見你是個豁達大度之人,今日能得到你如此盛情款待,朱某實在是感激不盡。” “對啊,蕭兄,在這荒山野林當中若不是有你收留我們,還供我們飯食,我們可就得受寒挨餓了。”我微笑著感激道。 蕭凡聽到了我們的感激之情流露之後不勉也寬心而笑,更是放鬆了警戒,顯得自在了許多,便也客套地作揖一下,說道:“你們這是抬舉蕭某了,蕭某這三瓦寒舍還恐怕是薄待了二位兄弟,這湯食是我今日上山打獵捕捉到的野雉,讓你們見笑了,蕭某招待不周,若是你們不覺得寒酸就好,給予如此誇獎蕭某實在羞愧難當啊!” “欸,此言差矣,蕭兄你也不必過謙,正所謂滴水之恩,也應當湧泉相報,更何況蕭兄你的是飽食之恩呢。”說完,朱天鎮便開懷暢笑。 他這麼一說後,我和蕭凡也都跟著會心一笑。 …… …… 一陣談笑後,我們之間的距離在慢慢的拉近,相互之間的談話也不再像剛才的那樣有著猜疑且緊張的顧忌,而是開始了嘮嗑話家常般的語調。 “對了,蕭兄,這間屋子似乎是很久沒有人打理的了。而且我看你氣宇軒昂,一表人才的,也不像是窮苦寒酸之人,你怎麼會是在這裡居住的呢?”我有些不解的說道。 蕭凡嘆了口氣,便若有所感的說道:“哎!說來真是苦不堪言啊,蕭某其實……並不是這間屋子的原居主人,隻是……” “隻是什麼?”朱天鎮問道。 “隻是蕭某不幸遭人誤會,成了殺人犯,以致被官府通緝,迫於無奈,便逃離至此地躲避追捕。”蕭凡說道。 我和朱天鎮聽到後都不由大驚失色,沒想到我們身前的這位竟然是個通緝犯,還是殺人犯。不過轉念想想,通緝犯有可能是罪犯,但也有可能僅是被人冤枉的犯罪嫌疑人,而且蕭兄弟是如此的心胸廣闊之人,就算是落魄有難,也還能與我們分享湯食,可見他是位重情重義之人,況且看他神情傷感,也像是有什麼難言之隱,或許他是被人冤枉的呢? 於是我便說道:“蕭兄,我看你不像是殺人越貨之人,其中定是有什麼隱情以致被人冤枉,你是怎麼被官府認定為殺人犯的呢?可否講來聽聽?” “對啊,不防說來聽聽,看看我們能不能幫得上忙。”朱天鎮也附和著說道。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唉~”蕭凡深深地嘆下了一口氣,麵色沉重,然後說道:“多謝兩位兄弟的理解與相助,蕭某實在是感激不盡,其實我的確是被人誤解成了謀殺犯,而遇害的那個人也算是我的至親之人,不過他不是我殺害的,隻是陰差陽錯的變作是我所殺的而已。” “這究竟是怎麼的一回事?你又是如何被人給誤解的呢?總不該無緣無故的吧?”我追問道。 “唉~,不講也罷了,事已至此,我也百口莫辯,人雖然不是我所殺的,但卻是人證物證確鑿。”蕭凡嘆氣的說道。 朱天鎮聽了甚是不解,便道:“蕭兄,既然你不是殺人犯,那你又何必要背負這條莫須有的罪名?這不是活受罪嗎?你就姑且與我們說說事情的來龍去脈,或許我們能幫得上你呢。” “對啊!蕭兄,我們相信你絕不是什麼心性惡劣之人,你既然不是殺人犯,那就不該背負這條汙蔑之名。”我也附和著說道。 隻見他擺擺手搖頭拒絕,然後說道:“這件事情的牽連麵很大,真相很難解釋得清楚,二位兄弟也不必再為我而受連累了。” 說完他就低頭沉思著,而此時他的傷感之情更加的明顯,我和朱天鎮見他如此執著,也不好再追問下去。 談話結束過後,時間也不早了,蕭凡就去給我們找來了兩張涼席來睡。經過一天的舟車勞頓,我和朱天鎮已然是累得十分困乏,所以在躺下之後,便很快就熟睡了過去。 到了第二天早上,我和朱天鎮無奈的告別了蕭凡,然後就推著山地自行車繼續往崇安鎮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