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跟前這位獄監的帶領下,走了幾轉通道,我和朱天鎮來到最裡邊的獄房裡。這間獄房還有棧鐵欄門鎖著,獄監給了我們鑰匙後就自行離去。 我和朱天鎮打開鐵門,進入牢內,還未踏入半步,頓時就有股如酒槽酸的味道撲來,裡麵的空氣也很不順暢,甚是窒鼻。 我左觀右看幾眼,獄房的空間大概有四五十平方米,中間還有道鐵欄墻相隔,把獄房分為了兩部分,其結構類似於一室一廳的房屋,整間獄房就隻有一道通風口。 在室房裡有個人被關著,他就是劉發根,看他的樣子,應該在四十多歲,全身都很邋遢,胡渣子顯眼,衣服更像是幾十年沒洗過一樣,黑溜烏漆的。 不過除此之外,他的身上並沒有傷痕,但是也很正常,他這種情況在之前也沒什麼好逼供的,而且現在則是用不著。 我和朱天鎮就坐在廳房裡看守著,兩人攜帶了兩壺酒過來,一壺是正常的梅花弄,而另一壺則是下了催迷藥的梅花弄,此外,我們還帶了幾個小菜。 廳房比室房要大些,廳房裡不僅有桌子和椅子,還放有一些刑具。我們把酒菜放在桌子上,打開擺好,隨即就坐下來有說有笑的閑聊,並夾上一兩口菜,吃點炒花生米,喝少許酒。 “他就是劉發根啊?”我故作不知道的對著朱天鎮問道,同時並用右手指了一下劉發根。 “可不是麼。”朱天鎮配合說道。 我微微點頭說道:“哦哦,聽說他是被威脅的,可真冤啊。” “這我就不知道了,不過……。”說著,朱天鎮緩緩的喝了一杯酒。 劉發根見我和朱天鎮過來後,臉上露出了怔愣之情,心裡疑惑道:怎麼會換成了這兩位沒見過的獄監?之前的那兩位獄監呢?難不成是有什麼事發生了麼? 他尋思苦想了一番,甚是不解,眼神一滯,便搭話說道:“不好意思啊,二位大人,小人見你們有些麵生,所以想請問一下,現在怎麼是換您二位大人來值班了呢?之前一直不都是那兩位大人的嗎?難不成是有什麼事情發生了嗎?” 我看了一眼他,再看看朱天鎮,接而對著劉發根說道:“沒什麼事,那兩位兄弟在這待久了,嫌悶,便在今日下午調去了其他的地方。怎麼?你是對他們二人有感情了嗎?舍不得了?” “不是……不是。”劉發根苦笑著擺手,心裡鬆了口氣,接而補充道:“小人隻是好奇問問而已,勞煩大人了。” “誒~,這點小事,不勞煩,況且我還很同情你呢,你說你也太冤了吧,自個兒好好的在歸客劍莊裡做傭人,服侍前服侍後的,卻沒想到如今……居然是要在這地牢裡度日子,我問你,你覺得後悔嗎?”我同情的說道。 後悔?劉發根的表情突然變得有些不自然,不知道該怎麼回答,生怕自己會說出破綻,隻是期期艾艾的說道:“小……小人是被逼的,那……那蕭凡當時用劍架在我的脖子上,我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還威脅我的家人,否則……我說什麼也不會這麼做的。” 劉發根極力的掩飾著自己的神情,聲情並茂的在講述,看似很無辜,但實則上,正是他那故作姿態的行為出賣了他,讓他的表現顯得很虛偽,毫無疑問他是在說謊。 不過,欲擒故縱,越是要成功,就越是要讓他放鬆,因此,我便順其心緒的說道:“我們都知道你的苦衷,也能理解,要不然也不會跟你這麼聊天了,這都是那蕭凡的錯。總之,你放心就好了,像你這樣的情況,應該不會被判得很重,司長大人肯定會從寬處置的。” 劉發根聽到此言後,精神稍微為之一振,眼睛睜大了點說道:“是嗎?大人,那按我現在這樣的情況來判刑的話,我會判得什麼刑罰啊?” “嗯……這。”我思索了一下,說道:“以我從業這麼多年的經驗來看,最多也就判三十年的牢刑吧。” “三十年?這也太……太多了吧!”劉三根失望道,然後愣愣的思索著,喃喃自語道:“三十年,三十年後想必我都化灰了,那歐陽……”正欲說出,劉發根馬上便意識到自己要說漏嘴了,於是,就又收了回去。 劉發根心裡甚是疑惑,覺得怎麼會是三十年呢?接而問道:“大人,不是說以我這種情況,判十年的牢刑就可以了嗎?怎麼會是三十年?” 我心裡暗暗發笑,表麵卻是認真的說道:“你說的這個十年呢,其實也沒錯,不過這是對普通的受害人來說的,而你害死的人是楊莊主,那可是武林大宗師啊,自然是要加倍懲罰。”說完,我小酌了一杯。 “嗯嗯是啊,雖然我也是很同情你,但這次的事情非同小可,不能以常法來度之。”朱天鎮附和著說道。 朱天鎮這麼一攪和,劉發根就更加的麵如死灰了,本來他是半跪半坐著與我們講話的,此時卻突然癱坐在地上,眼神發愣的看向地下,顯得十分的生無可戀。 我見狀便安慰道:“你也不必太過於喪氣,我說的是最多三十年,其實都還說不定呢。興許到時候,大家幫你求求情,司長大人再網開一麵,給你判為十年,甚至是無罪呢。就算是三十年,也沒什麼大不了的,總比死刑要好,不是嗎?” “啊!真的嗎?”劉發根聽到了我說可以網開一麵,仿佛看到了希望,立馬就打起了精神,有些激動的說道:“真的可以判得再輕點嗎?無罪我就不敢奢求了,希望能判個十年牢刑就好。” “你就放心吧,判輕點肯定是可以的。”朱天鎮說道。 劉發根沒有回應,隻是低目在思索著,此時的氛圍漸進融洽,看樣子劉發根對我和朱天鎮應該不會再有排斥感,可能還會覺得有些親近。 於是,我便趁機說道:“命裡有時終須有,命裡無時莫強求。你看你也被關在這裡這麼久了,想必也悶壞了吧,要不過來跟我們喝上幾杯,再吃點小菜,聊聊人生可好?” “是啊,有道理,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總得要享受一下的。”朱天鎮勸說道。 “多謝二位大人的好意了,小人哪敢有這種享樂的心思啊。”劉發根推辭道,且麵露難意。 “有什麼敢不敢的,於法來說你是犯人,但於情來講你也算是受害人嘛,對不對?你本來就不該來這裡受罪的,喝幾杯又能怎樣?”我見情勢明朗,加以勸說道。 “可是我現在在坐牢啊,這樣恐怕不太好吧。”劉發根依然是有所推辭。 “有什麼好不好的,這裡就隻有我們三人,你不說,我們不說,又有誰能知道呢?”我蠻有理的說道,劉發根聽了似乎有些心動,身體挪動了一下,目光注視著桌上的酒菜。 “常言道人生苦短,就算是坐牢也要放鬆一下的嘛,對不對?”朱天鎮開導式的說道。 劉發根忽而眼光閃亮,擺放不定,又略有思索,像是在琢磨著什麼,但很快就說道:“對,你說的對,坐牢也是要放鬆一下的。” 劉發根終於放下了心中的芥蒂,我和朱天鎮都感到很是高興,心裡不由的舒適,誘引的第一步也隨之邁出。緊接著,朱天鎮便打開室房的鐵欄門,把劉發根叫來和我們一起相圍坐著。 自從劉發根被關進地牢後,他每天吃的都是生硬牢飯,喝的都是冷水。牢飯最大的特點就是乾癟無味,讓正常人吃的話,基本上都是吃一兩天就膩了,吃三四天就吐了,吐著吐著也就習慣了。 可這種習慣並不是好習慣,他隻是降低了人的需求,增強了人的欲望。因此,在麵對眼前的這幾個小菜和美酒,劉發根就如同是看到了天上美味一樣,眼絲冒光,口水直流,簡直是欲罷不能,仿佛就想要把它們全都吞到肚子裡似的。 “來來來,喝上一杯,你不用跟我們客氣的,這是我買的梅花弄,味道醇香,潤口爽心,喝了絕對讓你如癡如夢,流連忘返啊。”我給劉發根滿上了一杯酒,雙手在緩緩倒酒,可我的眼神卻一直在緊緊的關注著他。 劉發根吃了一個多月的牢飯,顧不過來喝酒,就一個勁的在吃菜,待吃到有些噎著了,才拿起酒杯把酒喝下,潤通食道。狼吞虎咽了一番後,劉發根才聽到我說的話,便略有歉意的說道:“不好意思啊,二位大人,小的太久沒吃過這樣美味的菜食了,所以有些失禮,還請二位大人見諒啊。” “誒~,你這是哪裡的話啊,你大方吃就行了,這裡有的是,我們都吃過了,就不跟你搶了,不過你也要慢點吃才好,喝幾杯酒送送菜,可別噎著了。”朱天鎮微笑著說道,正說著,其又為劉發根倒了一杯酒。 “嗯嗯好,那小的就敬二位大人一杯,感謝你們的熱情招待。”劉發根舉起酒杯說道。 “好,乾一杯。” “嘭”的聲響,劉發根大口的把酒喝下,我和朱天鎮隻是稍微舔了幾下,做做樣子。其實也是吃喝不下,劉發根身上的味道實在是太難聞了,他一直都被關著,沒有機會洗澡。 我強忍著熏鼻的臭味,假裝自然的與劉發根談笑,並在不斷的給他敬酒,欲想把他早點灌醉。而朱天鎮也是覺得劉發根臭味熏天,談說一陣,再倒杯酒喝下,朱天鎮便趕緊側身哈氣,以呼吸新鮮的空氣。 過了好一陣子,劉發根開始有些醉意,其臉色泛紅,身體略微搖擺不定,說話的聲音和節奏也是稍有異常。拿起酒壺搖一搖,壺裡已經是見底,隻是還有少許的酒。於是,我再給劉發根倒酒,把這壺酒倒光,開了另一壺放有催迷藥的梅花弄。 劉發根似乎是意識到自己喝醉了,心想再喝下去可能就會胡言亂語,不宜再沉迷酒鄉,要適可而止才行。 看他的狀態迷迷糊糊的,不過頭腦倒是很清醒,隻見他說道:“大人,你們有沒有發現周圍的東西在轉啊,我怎麼感覺頭暈暈的?現在我連二位大人都是飄飄呼呼的,恐怕小的不勝酒力,不能再喝了。” 正說著,劉發根的身體就向右傾斜,搖搖欲墜,我連忙把他穩住,裝作也是喝醉了的神態說道:“正所謂不醉不歸嘛,喝酒就得要喝得盡興,就算是喝醉了也沒什麼大不了的,躺下睡就行了。你看,你的房間不是在你身後嗎?又不是在外麵,你還怕回不去麼?” 朱天鎮見狀也裝作醉醺醺的說道:“說得好啊,有道是:百川到東海,何時再乾杯,現在不喝酒,將來徒傷悲。你看你被判了牢刑,說句不好聽的話,恐怕也就今日可以暢懷大喝而已,又何須拘謹呢?” 劉發根聽了將酒捧起,端詳一眼,就放了下來,動作有些踉踉蹌蹌的,看來酒勁又更上一層樓了。然後,他看了看桌子上的菜,接而突然似口吃般的說道:“不能……不能再喝了,二位大人,理……是這麼個理,話……是這麼說來,不過小人真……真……真的是醉了,要不小的再吃幾口菜,酒呢,留給二位大人……喝怎樣?”說完,劉發根就夾了一口菜來吃。 可以從神情中感覺的到,劉發根或許是怕自己喝醉了,到時候口無遮攔,把案件的事實給說漏嘴了。看他這樣,我心想:“醉呢,他的確是醉了,這時候讓他吃催迷藥也是可以的了,不過呢,總不能強行灌入他口中吧。” 我稍微思索了一下,尋思該怎麼辦才好呢?想著想著,靈光忽然一閃:“誒~,劉發根他不是喜歡賭博嗎?那我們跟他賭著來喝,豈不是順了他的心?讓他欲罷不能。但是……玩什麼好呢?……啊!……對了,我不是準備了骰子嗎?” 於是,我從口袋中拿出了三個骰子,對著劉發根說道:“你看我們這麼喝也沒什麼意思,太枯燥無味了,不如我們來玩個遊戲,誰輸了誰就喝,怎樣?” 說完,我就把目光放在劉發根的臉上,見他好像是蠢蠢欲動的樣子,也似乎是有意要拒絕,正在躊躇不定。而後,我就對著朱天鎮打趣道:“玩嗎?兄弟,輸了就要喝的,你可不能怕輸啊。” 我這麼一說,朱天鎮在剛開始時不知所以然,眼神有些發懵,但很快就明白了我的用意,便贊同的說道:“那好啊,玩就玩唄,誰輸過誰啊?我可是人稱賭場小霸王的,你們就等著喝吧。” 說著,朱天鎮就露出了趾高氣揚的戲笑,對著劉發根補充道:“我看你好像是不敢玩啊,該不會是怕了吧?” 朱天鎮的話音剛落,劉發根就立馬心有不甘,很是憤憤不平,欲要自我正名一番,眼下也顧不得禮數了,便不甘落後的侃侃而談道:“嗬嗬,你是賭場小霸王,那我就是賭場大霸王了。在賭的這方麵,我可是深有造詣的,少說也有幾十……幾十年的修為。” “在三歲的時候,我就跟別人賭石頭,到了八歲的時候,我就混跡各個大……小賭場賭大小,買大開小,買小開大。到了十歲,賭的花樣無不精通,凡是所賭,必……有我份。” 正說著,劉發根向右稍微踉蹌一下,朱天鎮順勢就把他扶住,他坐正後,繼續說著:“賭……言道:小賭養家糊口,大……賭興家創業。可惜這麼多年來,我所付出的錢財,都是一去不復返,不知道成就了多少的人養家糊口、興家創業。輸的再多我都有過,你說……我會怕嗎,不可能,來來……來玩什麼?” “你把自己的經歷說的這麼豐富,大小賭場都常去,還買大開小,買小開大的。那我們就玩賭大小好了。”我挑趣般說道,停頓想了想,然後補充道:“大家輪流做莊,輸了再換人,現在骰子在我手上,我先來做莊,你來猜。” 劉發根眼神停滯了一下,接而說道:“好,這也沒問題,賭大小那就……賭大小好了。” 話音一落,三人都調整了位置,挪挪凳子,扭扭屁股,使自己盡量坐得舒適點。我隨即將骰子包在手裡,搖鬥幾下,眼神左右轉動的看著他們二人,肢體動作也隨之協調起來,擺弄得甚是有模有樣。 到了玩的這個環節,朱天鎮和劉發根都十分的認真,他們的眼光都隨著我的雙手擺弄的方向移動,看得入神。再搖鬥幾下,我就對著劉發根說道:“買大還是買小?” “買大,大吃小” 一陣哐啷聲響,我們三人都相互靠近了點,眼神全是放在一個地方,目不轉睛的看著。兩個骰子被我放到了碗中轉圈圈,轉了一小會兒的時間才停下來,結果很讓人激動:“二、三點小。” “嘿嘿,你輸了,認賭服輸,快來喝一杯。”我笑著說道。 看到這個結果,劉發根有些喪氣,其臉上的表情十分的忸怩,就像是做錯了事的孩子一般,無助而又無辜,他用他那醉醺醺的樣子睜大眼的看多了一下骰子,然後再看看我,身子搖搖晃晃,鼾聲說道:“怎麼會是開小了?” “你也沒輸啊,這正如你所說的,買大開小,買小開大,哈哈……。”朱天鎮逗趣道,他說著自己就笑了。 “喝吧!”我說道。 “喝就喝。”劉發根拿起酒杯一飲而盡,然後將酒杯拿起,懸空倒放,酒杯裡有兩滴酒水滴下,他看了看我和朱天鎮,表示已喝完,接著自己踉踉蹌蹌的說道:“來……給我滿上,再玩一局。” 於是,朱天鎮便把那壺下有催迷藥的梅花弄倒入他的酒杯中,直至滿上。我從碗中拿起骰子,包在手裡,雙手合住,對著劉發根說道:“我又要來了啊,這回你是買大還是買小?” “還是買大,大……快人心,我就不信了。”劉發根像頭犟驢似的說道。 “好,買定離手。”我認真的說著,雙手便開始搖動,手勢的幅度橫七豎八,就像神婆請神一樣,花裡胡哨的,嘴裡還念叨著:“上搖搖,下搖搖,左搖搖,右搖搖,搖到外婆橋……開。” 哐啷哐啷,骰子在碗裡轉圈圈,轉了一會兒,落在碗的底部,如同水的旋渦般在打轉,隨後骰子自轉的速度逐漸變慢,直至停止而平放著。 “嘿嘿,一、三點小,你又輸了。”我笑著說道。 劉發根不是很相信,便湊近碗裡看著,看了一眼又一眼,才忿忿的說道:“他娘的見鬼了,怎麼又是開小。” 說完,劉發根就拿起酒杯把酒咕嚕喝下,而我和朱天鎮都顯露出期盼的神情,屁股離凳,微微上翹,身體往前傾,眼睛怔怔的看著他喝。等他喝完後,我們就像是鬆了一口氣似的坐下,接著劉發根說道:“事不過三,這次我還是買大,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我就不信它還能開小。” 劉發根邊說邊給自己倒滿了酒,同時也調整了一下座位,稍微擺正了點身姿,整個人都變得認真了起來。我見他這樣的起勁,就挑逗的說道:“還是買大嗎?我看買小也不錯啊,不試試?” “少廢話,買……買什麼小,就買大,快點開了。”劉發根有些不耐煩。 “嘻嘻”,說他爛賭還真是沒說錯了,這般的死牛頭一邊擺。此時,他已經喝了一杯的催迷藥,藥效很快就會作用上來的,其實不用再喝也都可以了。不過,既然都這樣,那我就順從他的心意好了,陪他玩多幾局,看看他什麼時候贏。 搖搖搖……開……哐啷哐啷,骰子停了下來,又是開小。看到這個結果,劉發根眼睛瞪得大大的,顯得十分的生氣,他早些時候就喝醉了,臉色本身就很紅,現在又連輸了幾場,臉色則是漲得更通紅了。 “你這運氣很……特別啊,還真是買大開小,買小開大。”朱天鎮驚嘆的說道。 這次,劉發根什麼話也沒說,就把酒喝了下去,然後嘴裡嚷嚷著:“繼續繼續,接著來,還是買小。” 我和朱天鎮對視了一眼,兩人都有些惘然,玩了幾回下來,朱天鎮連骰子都沒碰過一下,全程都是在看著我和劉發根“切磋”,朱天鎮無奈成了局外人,像是個做拉拉隊的。 此外,反正藥效還沒上來,而劉發根的倒黴運正是旺盛,那我就陪他多玩幾次也沒有什麼關係。現在就算是輸了也不打緊的,想必劉發根已經是迷迷糊糊的了,哪還能注意得到真真假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