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任錦衣衛都指揮毛驤也是情報上的奇才,將錦衣衛的情報網鋪滿了天下。
朱楷雖然建立了自己的情報組織,但依舊不是錦衣衛的對手,在情報交鋒之上,一直處於下風。
連趙王身邊都是如此,就更遑論這些在外的大軍了,錦衣衛想要潛伏簡直不要太容易。
“所以,你以為本王讓張文弼在你軍中頻繁活動是為了什麼?!就是為了告訴這些軍中的奸細,本王就在你軍中。”
趙王沒有辦法徹底消除這些探子和內奸,但可以想辦法將他們化為己用。
幾名投靠了趙王的錦衣衛精英將北鎮撫司要求清查、確認趙王行蹤的消息告知了趙王。
趙王由此確認,自己的行蹤大概率已經暴露了,隻是錦衣衛尚且不能肯定,故而才會傳下這樣的命令。
趙王得知之後,便乾脆利用這一點,主動將消息傳了出去。
張文弼一直隨侍趙王左右,他突然出現在了李遠軍中,那趙王的行蹤便可以通過張文弼來進行佐證。
“所以本王就是那個誘餌,誘使趙天麟加速用兵的誘餌。”
趙王不僅僅是一個重要軍事人物,更是靖難軍的主君,擒殺趙王幾乎等於平定叛亂。
這樣的利益足夠讓趙天麟去冒險。
“可若是他不願冒險呢?!”李遠覺得趙王想法太過理想化了,人心是這個世界上最復雜的東西。
上一秒,趙天麟可能會因為趙王的存在而熱血上湧,下一瞬,也許一個副將的諫言就能讓他冷靜下來,這其中變數太多。
朱楷也是明白了李遠的意思,此人的用兵天賦確實不低,若是換成邱福在此,恐怕現在隻能喊王爺神機妙算了。….
不過有的時候,領導不需要你的有效質疑,隻需要會喊“六六六”的簡單部下。
“我之所以篤定趙天麟一定會從此渡河,並不是靠這些誘導,這些隻是加碼的條件,並不是真正的砝碼。”
……
——
白溝河對岸。
趙天麟和趙武已經在鐘亞期的帶領下,來到了他所說的那一處淺灘。
此地確實就像鐘亞期描述的一般,尋常男子可以蹚水而過。
趙天麟親自下馬,來到了河畔,下到了河水之中。
“嘶!”冰冷刺骨的寒意頓時從下身處傳來,這初冬的河水雖然尚未被冰封,已然寒澈入骨。
然趙天麟雖然年事已高,氣血不旺,但一身內功修為做不得假。
他修行的本就是陽剛內力,回到岸上之上,運轉真元,不過片刻的功夫,原本濕透的褲腿就被內力烘乾了。
“這水確實是個問題!”
連他這樣內力在身的人都感覺到冷,尋常的士卒必然更加難以忍受。
“不過,雖然冷,但確實是個好地方!”說話間,趙天麟的眼中閃過了一絲精芒。
敵人的地利不再,他擊破李遠的把握又多了一分。
趙天麟的這番話,倒是讓鐘亞期有些摸不著頭腦了。
這地方水冰冷刺骨,又有可能是趙王設下的陷阱,為什麼趙老將軍反而誇贊此地不錯?!
似是看出了鐘亞期的疑惑,一旁的趙武便開口解釋道,“小鐘,你是否奇怪,此地明明有如此多的問題,我和大都督為何如此歡欣?!”
鐘亞期連連點頭,他不明白啊!這不是自投羅網嗎?!
趙武麵帶笑意,鐘亞期此人有勇有謀,他也是很喜愛,現在是當成未來平靖軍的大將來培養的。
“此地,固然有千般不好,萬般不佳,但這些都無法掩蓋其優點。”
“優點?!”鐘亞期不理解,什麼優點才能有這樣大的作用,足以掩蓋一切缺點。
“此處,可供我大軍快速通行,不受這白溝河的阻礙。”
自古,河流便是軍事上最大的地利之一。
江南之地,最易割據,從東吳到東晉,皆是如此,其所依仗者,便是長江天險。
白溝河雖然不能與大江相提並論,但對平靖軍也是造成了巨大的阻礙。
趙武這些日子忙著連軸轉,也不過是打造出了運輸三千人的舟筏。
平靖軍二十五萬有餘的兵馬,加上糧草輜重,就算是來回一百趟也難以運輸。
河對岸的李遠部叛軍,難道能眼睜睜地看著你運輸一百個來回嗎?!
用舟筏渡河,隻是原本的無奈之舉,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不是辦法的辦法。
趙天麟原本甚至打算,再拖延一段時間,冀州北地,原本便是天寒地凍,待到深冬時分,白溝河被凍結實了,冰麵之上可以行人跑馬了,自然可以渡過此地。
鐘亞期懂了二人之意,但隨即問道,“若此處是趙王所設計的陷阱呢?!趙王若是在上流蓄水築壩,待到我軍渡河之時,決堤防水,那我軍豈不是被趙王截成兩部。”
首尾不能相顧,這是兵家大忌。
趙天麟笑著點頭道,“你能考慮到這個問題,說明對於兵法的掌握已然熟悉,但攔河築壩,有一個明顯的缺點,隻能對沒有防備之人起作用。我等既然已經洞悉自然不會上當。”
隻需派遣一支輕騎沿河而上,若是趙王真的玩堰塞攔河那一套,根本逃不出輕騎的眼睛。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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