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興桐街最賺錢的生意是賭坊,而現在,卻是青樓了。 被沐離這麼一改,那些在興桐街內豪賭的公子哥可是大方的很,隻要贏了一把,就拚命的往姑娘們的胸衣裡麵塞銀子。 這些老板們賺的盆滿缽滿,自然也要把沐離的那份分紅給交了。 對於興桐街的這些老板,哪怕是表現的最為乖巧的醉月樓劉老板,沐離也從來都沒有相信過。 所以等到分紅的時候,沐離直接讓苗其海請來了幾名帳房先生去各大商鋪內查賬,看看他們有沒有隱瞞利潤。 這一查不要緊,還真有些不知死活的虛報利潤。 沐離也沒說什麼,隻是當場讓幾名幫眾將那幾家做帳的帳房打斷了手。 那些老板頓時麵色發白,再也不敢搞一些小動作,乖乖的把應有的分紅都給交了上來。 苗其海帶著人抬著兩口大箱子來到沐離家裡,一臉興奮道:“老大你猜猜,我們這一個月進賬多少?” “哦?有多少?” 苗其海將兩個大箱子掀開,一片白花花的銀子閃耀出動人的光澤。 “整整八萬兩!這還是第一個月,若是等到下個月,興桐街的知名度大增,生意肯定還會繼續火爆,咱們賺的銀子肯定比這個月更多!”苗其海興奮的臉都通紅,仿佛打了雞血一樣。 “竟然這麼多。”沐離也是被嚇了一大跳。 按照他原本的估算,第一個月的分紅也就在三萬兩左右,沒想到竟然會是八萬兩,直接翻了差不多三倍。 看來這延營府的富人可真是不少,畢竟是之前大周的都城,這點底子還是有的。 摸了摸下把,沐離道:“把這些銀子分出三萬兩,送給鄧爺,然後吩咐兄弟們,全部都在堂口集合。” “三……三萬兩!”苗其海看著沐離,目瞪口呆。 先前他們雖然把順德賭坊的財產給了鄧爺,但那是因為要借著鄧爺的名頭吞下賭坊。 但現在這三萬兩的分紅,可是就相當於白送了。 “這筆錢我們吃不下的,硬吞進去,隻能被噎到。” 沐離的嘴角露出一絲笑意:“正所謂獨樂樂不如眾樂樂嘛,這錢,就當是我孝敬我那‘義父大人’的。” 苗其海也是飛鷹幫的老人了,頓時也明白了沐離的意思,這錢其實就相當於保護費了。 雖然有點憋屈,但該給的還是要給。 鄧爺的宅院內。 鄧爺把玩著沐離送來的銀子,嘴角露出了一絲得意的笑意。 “李師爺,我這義子收的怎麼樣?這才一個多月,就給我撈回來三萬兩銀子,哈哈哈!”鄧爺大笑了起來。 要說這人還比不得,正所謂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 他以前收的那個義子陳到,鄧爺在他身上可是花費了無數的心血,光是銀子就扔了幾萬兩了。 練鐵砂掌需要大量的草藥浸泡雙手,配合鐵砂掌修煉。 二十年的培養,鄧爺光是草藥可就扔進去幾大車了。 但結果呢?卻差點培養出一個心腹大患出來。 現在收了沐離當義子,他付出的也就是幾句話的事,結果沒到一個月,沐離就給他送來了這麼一個大禮。 旁邊的李師爺恭維道:“還是三爺您老謀深算,當初要是直接打殺了那蘇哲,咱們可就沒有這麼多的收入進賬了。” 兩個人正說著,一名幫眾進來將一個小紙條交給了李師爺。 “誰傳來的消息啊?”鄧爺問道。 李師爺猶豫了一下,說道:“是老三傳來的消息,上麵說沐離這個月一共收到的分紅是八萬兩。” 鄧爺扔掉手中的銀子,臉上的笑容漸漸淡了下來。 而此刻興桐街內,沐離讓人直接抬著一箱子銀子來到他們興桐街的新堂口。 原來的順德賭坊已經裝潢完成了,內部隻是把一些賭具拆了,換了大批的桌椅,外部則是稍微休整了一下,掛上了黑底金字的新牌匾:飛鷹幫! 此時飛鷹幫的那些幫眾已經全部都聚齊了,這一個月以來,因為興桐街的火爆,又有幾十人加入了沐離手下,現在沐離手下的幫眾已經有一百一十多人了。 “蘇老大!” 看到沐離進來,一群幫眾連忙站起來,齊齊大喊了一聲,氣勢倒是挺足的。 沐離擺了擺手,讓人將箱子放在大廳的中間,朗聲道:“今天把大家叫來有兩件事,第一件事,那就是準備給大家發錢。” ‘咣當’一聲,沐離直接將箱子踢開,那白花花的銀子頓時就晃瞎了眾多幫眾的眼睛。 銀子他們不是沒見過,但這麼多銀子擺在一起,對於他們這些處在最底層的幫眾來說,沖擊力是無比巨大的。 歷來飛鷹幫的規矩就是老大賺錢賺的多,手下的人月錢就多。 老大要是窮的叮當響,手底下的人就隻能喝湯了。 興桐街這一個的月的生意他們都看在了眼裡,這月錢肯定是不會少的。 果然,沐離繼續道:“大家跟著我蘇哲混,我也不會讓大家啃著窩頭喝著涼水去跟人家拚命,這個月的月錢,每人十兩銀子!” 這話一出,在場的那些幫眾差點沒興奮的叫出聲來,沐離給的月錢,要比他們想象的多太多太多了。 以他們長樂坊普通人的收入來看,在酒店當小二,或者老老實實給人做工的,一個月能拿一兩銀子就不錯了,勉強能養活一家子。 而他們這些混幫派的則更慘,別看有的人威風,但處在最底層的幫眾卻跟那些做工打雜的差不多,有些還不如人家呢。 跟了一個好老大能拿一兩到二兩,慘一點的,甚至連一兩都拿不到。 在飛鷹幫,就算是跟著幫主的那些嫡係幫眾,每個月也不過拿五兩銀子罷了,現在沐離竟然給他們每人十兩,這讓他們都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做夢。 “但是!”沐離看他們興奮的差不多了,話音一轉,道:“拿了我的銀子,那就要守我的規矩!” “正所謂乾一行吃一行,你們以前恐怕沒少在興桐街內的商家打秋風吧?吃了東西不給錢,睡了姑娘提褲子就走,這事情你們恐怕沒少乾吧?” 沐離環視一周,在場的很多幫眾都低下了頭,不敢跟沐離對視。 這事情他們的確是沒少乾,應該說更惡劣的都有,甚至在收取月錢的時候都有人悄然克扣一些。 “要是以前你們這麼做,我沐離不會說什麼,但現在你們知道這麼做意味著什麼嗎?你們不是在揩那些商家的油,而是在挖你們自己墻角! 興桐街每家商鋪十分之一的分紅都是給我們的,你們每個月的月錢也是從裡麵出。 這個月的月錢是十兩,下個月興桐街的生意好,你們就能得到十一、十二兩甚至是十五兩。 你們以為這時揩商家的油,占他們的便宜,其實你這是在挖大家的墻角,占自己的便宜!” 眾多幫眾也反應了過來,他們在興桐街的商家內占便宜,最後影響了收益,結果吃虧的卻還是他們自己,因為他們的月錢也是跟興桐街的整體收益掛鉤的。 “拿了錢,就要守該守的規矩,破壞規矩的人,就別怪我沐離心狠手辣了!” 沐離回到主位上坐下來,沉聲道:“老黃,念名字。” 苗其海點點頭,從身後變戲法一樣的拿出一個小本子,開始念了起來:“趙晨東、劉三、陳老刀、張虎……” 一口氣二十多個名字念出來,被點到名字的紛紛麵色蒼白一片。 “每人二十棍,當著大家的麵打。”沐離道。 苗其海一揮手,其他幫眾立刻拎來了棍子,在苗其海的指揮在開始打了起來。 別管以前關係怎麼好,現在可是蘇老大親眼看著呢,他們可不敢放水,每一下可都是實打實的掄下去。 二十棍打完,那二十多個人勉強能爬起來,腿都開始打哆嗦了。 沐離敲著桌子,道:“今天這二十棍就讓你們記住,什麼是規矩!現在我問你們,你們服不服?不服現在就可以拿著月錢走,我沐離絕不攔著。” 那二十多個被打的幫眾連忙搖了搖頭,每個月十兩的月錢,誰想走誰是傻子! “行了,現在挨個上來領月錢吧,被打的二十幾個兄弟,每人多領二兩當作湯藥費。” 沐離這話一出,那二十多名被打的幫眾心底最後一絲怨氣也煙消雲散了。 而且不僅沒有怨氣,反而還感動的很,賞罰分明,這才是好老大嘛。 像以前那小人得誌的陶四德,什麼玩意嘛! 站在人群當中老三看著沐離,眼中露出了不解之色。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這個年輕人他是越來越看不懂了,他才十幾歲的年紀,怎麼會有如此高明的手腕? 這時沐離拿著兩張一百兩的銀票來到老三和老四麵前,遞給他們。 “二位的月錢當然不能跟普通幫眾相比,這才是你們應得的。” “那就多謝蘇老大了。” 老三笑嗬嗬的結果銀票,但老四卻說道:“無功不受祿。” 鄧爺當初派他們前來最主要的就是幫主沐離穩定興桐街的局麵。 沒想到沐離手腕竟然如此之強,恩威並施之下,無論是興桐街的那些商鋪老板,還是手下的幫眾都對沐離俯首貼耳。 他們兩位鄧爺手下的頭號打手反倒是沒有派上用場。 “有沒有功是我沐離說的算的,這錢,是二位應得的。” 沐離直接將銀票塞在老四的手裡,這次老四倒是沒有推辭,態度也不像剛見到沐離時那樣惡劣。 畢竟老四再狂傲,也是要吃飯的。 在鄧爺那裡,以他的身份每月個的月錢都是十多兩,若是立下了什麼功勞,也有幾十兩的賞金。 但現在什麼事情都沒乾就有一百兩的銀子拿,這種事情可是頭一次見到。 用一千多兩銀子就讓上下歸心,這對於現在的沐離來說是很劃算的。 光有狠還不夠,因為他的資歷淺。 所以還要有恩,起碼他開出的月錢,整個飛鷹幫都沒有哪個大頭目能超越。 興桐街一片歌舞升平,但有些人,卻是不太痛快了。 這些人便是青竹幫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