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興風作浪（1） 黃麗澄將呂向前單獨叫到會議室，將張文鐸判斷是金禹綁架陳敏霞和跟老何串通，想要製造孔林受傷的假象並計劃伺機救走孔林的事跟呂向前說了，與呂向前商量，是否立即對金禹進行抓捕，還是先對其監控和偵查。呂向前也詢問線索來源，黃麗澄則表示張文鐸並未透露。呂向前站在窗口，抽了幾根煙，思忖著該不該抓金禹，黃麗澄有些急了，催促著：“找你來是找你商量的，不是來聞你的二手煙的。” 呂向前將煙頭按滅在窗臺上，說：“你現在是刑警隊長，我被停職了，你說了算，你想抓就抓，想再偵查就再偵查。” 黃麗澄瞪視著呂向前，說：“你這不是廢話嘛？我找你來是商量案子的，不是來看你裝大尾巴狼的！” 呂向前拉了把椅子，坐了下來，說：“抓，有抓的好處，張文鐸提供了線索，你和他是一起長大的，他的能力你清楚，我也清楚，他不會毫無根據的就懷疑老金，一定是查到了什麼，抓老金就會有兩種可能，一種是在問詢中突破了老金的心理防線，老金交待犯罪事實，我們救出陳敏霞，這當然是皆大歡喜的結果；另一種可能是金禹拒不交待，他之前就是警察，有應對警方問詢的策略和心理素質，我們目前除了張文鐸的指控，沒有任何其他證據，留置期滿後要是老金仍拒不交代，就隻能放人，老金有當警察的經驗，放走他，他會消滅一切不利於他的線索和證據，不僅想要營救張文鐸他媽更加困難，甚至還會給她帶來生命危險。” 黃麗澄思忖半晌，沉吟著說：“如果不抓他，上手段，監聽監控都用上，再發展幾個線人，老金就算再周密，也有百密一疏的時候，一旦我們發現證據，就立刻抓人。監聽監控需要時間，可，……被老金綁架的是陳敏霞，是從小看著我長大的，……想著她還在老金手裡，生死未卜，我心裡就特別不好受。” 呂向前接著說：“按照張文鐸所說，如果金禹串通老何，試圖營救孔林，如今孔林已死，老何也有可能是被金禹殺人滅口。” 黃麗澄沉吟著說：“金禹還涉嫌白芳芳的案子，……我們差不多已經問了當年那趟車上的所有的工作人員，都說不知道，一點線索沒有。” 呂向前想了想，說：“卷宗我看過了，那趟車的乘警裡，除了金禹，還有肖鳴。” 黃麗澄想了想，說：“肖鳴，……不是已經犧牲了嘛？” 呂向前說：“那是另外一起案子，老肖在抓盜搶團夥的時候犧牲了，——老肖當時也是那趟車的乘警，如果金禹在那趟車上謀害了白芳芳，以老肖的能力，應該有所發現和察覺，……” 黃麗澄說：“可是卷宗裡，老肖也說不知道啊！” 呂向前又來到窗前，點上一支煙，吐出幾圈煙霧後，喃喃自語地說：“如果白芳芳真是金禹殺的，老肖怎麼可能什麼都不知道呢？” 黃麗澄疑問：“老肖，……你跟肖鳴很熟嘛？” 呂向前想了想，岔開話題，說：“還是抓緊時間研究抓不抓金禹吧，要是你也拿不定主意，就開案情分析會，聽聽大家的意見。” 黃麗澄說：“不用開了，人越多主意越多，主意越多越不知道該怎麼辦，——就抓人吧，就算什麼都問不出來，等人從警局出去後就啟動全麵監控。老金出去後肯定會有所動作，有動作就會有線索，有線索就會有破綻，有破綻就有突破口，或許能夠更快的救出陳阿姨。” 呂向前抽了口煙，說：“那就抓人吧！” 黃麗澄與呂向前又研究了一番問詢策略，確定了問詢的思路，呂向前覺得還可以利用高科技在問詢時取得突破，去找了技術科的同事，問市麵上有沒有在監控的同時，又能測量體溫和血壓、心率的設備，技術科的同時回復分局沒有，市局也不一定，得向社會購買，而且像呂向前形容的，既能監控又能測量身體指標的設備，價格必定不菲。找書苑 www.zhaoｓｈuyuａｎ.cｏm 呂向前讓技術科的同事先去市麵上找找，如果有的話，先借來用用，呂向前給技術科的同事一天的時間，讓同事去搞設備。黃麗澄看出呂向前是打算“測謊”，疑問局裡有現成的測謊的設備，給老金用上就是了，為何還要到市麵上找？呂向前則解釋老金之前當過警察，局裡的設備雖然能測試出身體指標的變化，但憑借老金的經驗和心理素質，或許有應對的方法，如果給他上了設備，他趁此機會亂說一氣，不僅會打亂問詢的策略和節奏，還會給警方的偵破添加不必要的麻煩，所以打算在老金沒準備的時候測試他的身體指標，然後再根據身體指標，做出相應的判斷，調整問詢的節奏。黃麗澄覺得呂向前說得有道理，讓分局沒有緊要案件的刑警，都去找關係找朋友問問設備的事情。 黃麗澄焦躁地等待設備的消息，接到張文鐸打來的電話，詢問黃麗澄有沒有抓金禹，問沒問出來他媽被囚禁在什麼地方？黃麗澄仍舊讓張文鐸盡快投案，同時告訴張文鐸警方有警方辦案的策略和原則，什麼時候抓人，不是張文鐸操心的事。等了一天之後，有警員從本市的醫療企業搞到一款剛研發出來，還未麵向市場的醫療掃描儀器，外形跟監控差不多，能夠在五米的距離內，掃描人員的心率、血壓、體溫變化的設備，呂向前讓人將設備取來，安裝在問詢室內，又讓警員詳細地跟科研人員請教了使用方法，經過測試，覺得有效果。設備準備妥當後，黃麗澄讓警員偵查金禹的所在，確定金禹行蹤後，帶警員來到金禹的公司，從金禹的辦公室將他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