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寬回道院子裡的時候,張伯正著急的等在門口,看到蘇寬跛著腳走進院子便跑了過去: “怎麼這麼快回來了,莫不是出了差錯沒賣出去?” “小郎君是有本事的。”蘇寬笑著把空擔子放在地上說道。 “呦,這麼快就被搶購一空了,見了鬼了,哈哈。”張伯一看拍著腦袋樂了。 “寬哥,怎麼樣,可把我緊張死了。”聽到動靜走出來的謝雲笑著走過來問。 “小郎君想的法子還能怎麼樣,看他笑嘻嘻的模樣就知道怎麼回事。”張伯得意的叉著腰回道。 “太好了,總算沒辜負郎君一帆心思呢。”謝雲捂著嘴笑。 “好些個人沒買到怨懟起我來了。” “那不然再炸點,拿去賣吧。”張伯出主意。 蘇寬搖了搖頭。 “我還是先跟郎君復命,聽他的意思吧。” “也是,正該如此。” 眾人看了看在院子一角站在張勇耕好的地旁發呆的阿壯,進屋去了。 “郎君,蘇寬回來了。” 張伯在門口喊,得了謝庭安應允後,三人跨門而入。 謝庭安此時在圓桌上練字,珠翠在一旁玩著頭發發呆,張勇咋在一旁磨墨,謝雲把這個默默記在了心裡,有了主意,等忙完打算跟張伯商量。 “按照郎君的吩咐,到了馬行街我就吆喝,那丫鬟沒見過我,一上來就買了不少,其他人也不問是什麼就搶著買,100根油條很快就賣完了。” “理應如此。”謝庭安放下筆笑道。 “什麼油條我怎麼不知道。”珠翠疑惑的看著謝庭安問。 看珠翠問,眾人這才想起來朱翠是老太太的人,他們主子剛利用老太太賺了不少錢,要是被知道了,這個錢怕是要打水漂。 眾人想著不知如何作答,麵麵相覷卻也不敢再透露油條的事情。 “你聽聽就知道了。” “哦!” 謝庭安不看她示意蘇寬繼續回話。 蘇寬得了明示那還有什麼猶豫的繼續說道: “按照郎君的吩咐,一根賣四文錢,有的為了搶先,直接給了五文錢,賣完400文隻多不會少了。”蘇寬把錢袋子放到桌子上繼續問: “還有些人沒賣到,嚷嚷著要我明天要多炸些去,郎君的意下如何?” “不多炸,物以稀為貴,多了就不值錢了,明日還是一百根,多要的不賣。”謝庭安堅定的說道。 “以小的看此舉不妥,咱們總不能老在外麵吆喝,得快些賺夠了錢,盤個鋪子才行,不然總歸是夜長夢多啊。”蘇寬上前作揖勸道。 謝庭安心想此人果然當過管家,對做生意這件事有著自己的想法,不會一味地以主子之見做事,滿意極了,麵上卻搖頭道: “你不必多慮,此事我另有安排。” 蘇寬看謝庭安心誌堅定,心裡嘆了口氣,想總歸還是年紀太小,不懂得安居思危,做下人的隻能按主子的意思辦事,多的什麼也做不了了。 謝庭安看蘇寬麵色暗淡,早已猜透他心裡想什麼,便覺得好笑,卻也不做解釋,起身拿過錢袋走到蘇寬身邊,把錢袋塞給他說道: “早前我已安排你等差事,此銀你切入賬保管,這本事你的分內之事。” “是。”蘇寬接過錢袋回道。 “此外從中分出80文,給廚房裡和院子裡的人個分5文,你和謝雲出力最多再分五文。” 謝庭安安排好後轉身看著珠翠道: “隻要賣油條一日,此分紅便分下去一日,日日下來夠你等攢下一筆小錢,如若誰敢嚼舌根向他人透露半分,害得沒了生意,我自有其他路子賺錢,而多嘴之人我也有法子讓他有個好下場。” 珠翠因為自己突然被分錢樂嗬著,聽他說每日都有,哪還有把找上門的財神往外推的,立刻跪在地上表忠心道: “如若小的敢出賣郎君,出門必遭五雷轟。” “我信得過你。”謝庭安笑著把她扶起來道。 珠翠看他扶自己,早已想入非非,她在想,自己剛一過來謝庭安便叫她貼身伺候,還把等級從三等提到了二等。 油條一事她一點力都沒出,也分到了銅錢,他不僅親自扶自己起來,還沖他笑,莫不是郎君情竇早開,看上了自己,就算當不上正頭娘子,當個姨娘她也是願意的。 隻是自己比他年長不少,得多等幾年才行。想珠翠臉紅如血,扭扭捏捏的道了聲謝退到一旁幻想去了。 “此次我等並沒出什麼力,郎君何必為了我做到這個地步。”張伯紅著眼有些哽咽。 那個一直病臥床榻,眼神鬱鬱的謝庭安,如今變得偉岸男子般,安排事情如此有張力,再不是從前那個脆弱的孩童了 念及至此,張伯紅不禁紅了眼,心裡默默祈禱錢郎中能快些還他個健健康康的小郎君。 “張伯,這錢,是你們付出的回報。非拿不可!”謝庭安用力抿了抿嘴唇,一字一句地認真說著,既是說給他們聽,也是說給自己聽: “從今往後,為我做事的人,記住一句話,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沒有什麼應該不應該。” 男子話音落下,屋中鴉雀無聲聞針可落 大家再見望向謝庭安的眼神已是無比復雜,一股熱流自人人心底漫湧而起,隻慶幸自己能被這人看上留在身邊做事,覺得自己從前吃下的苦頭,都是在為來到這裡積攢功德。 眾人互相看看,紅著眼眶咧嘴笑著,簇在誰誰身前如何如何。 謝庭安對眾人的表現很滿意,他的目的也在此,隻是... 他回頭看了看一直站在角落裡當透明人的張勇,此人從前對自己多有維護,如今卻變了,他到底在做什麼。 事情安排好後,他把眾人遣散出去,隻留下張伯問話,等人都走了,張伯剛想說什麼,突然卻想起了什麼又閉了嘴。 謝庭安笑問: “張伯這你欲言又止的模樣,我是看的夠夠的了,有什麼盡管說吧。” “也不是要緊事,本來想勸你不要這麼老成隻是想起郎君從前吃的苦,說不出口。” “張伯如今不是從前,我再不為自己做打算,怕是真的要病死在塌上了。” “郎君這是說的哪裡話,年紀輕輕怎能說這麼不吉利的話。” 張伯替謝庭安呸了三下趕走黴運,繼續道:“ “郎君不必憂心,你如今甚好。” “但願吧,隻是我此番留下你,有別的差事交給你去做。”謝庭安麵色不甚好說道。 “張勇!”。 謝庭安捂著眼點了點頭,張勇總歸是跟別人不一樣,他感到心煩意亂。 “郎君總算抽出空來管管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