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要救,無論龍淩天先生是否是殺人犯,但在此刻他是需要幫助的人。 難不成,我以後每幫助一個生命,都要先搞清他是怎樣的人? 是好是壞、是善是惡,我不搞清這些就不能幫他? 難道我就應該站在這裡,在有能力幫助對方的時候,坐看對方死去? 不!我絕不那樣! 這個世界應該有人要站出來!” 米麗莎語氣慷慨激昂,潔白的臉頰浮現淡淡紅暈,同時露出暢快的神情。 顯然這些話,堆積在米麗莎的肚子裡,有些時日了。 米麗莎恰巧借助這次機會,把自己的想法和觀點,一股腦傾訴出來。 麵對正大口呼氣神情痛快的米麗莎,項澤義的臉上反而充滿戲謔,雙手抱胸玩世不恭的問道: “哦?這就是你的答案嗎? 那我是否可以理解為:你選擇站出來的方式,就是治好瀕臨死亡的惡人。 然後讓他去殺死更多無辜的人? 你選擇成為殺人犯的幫兇?” “我沒有!” “那你是什麼意思?你隻是在問題回答我的問題,本質上還是繞過了我的提問。 即這個問題最為本質的地方,你是否要成為殺人犯的幫兇? 讓你的雙手上,沾滿未來那些無辜者的鮮血,成為一個助紂為虐的兇手! 你要知道!他們都是因你而死! 都是因為你,米麗莎非要去救殺人兇手龍淩天!” 項澤義步步緊逼,紅著一雙眼,目光死死盯著米麗莎,就好他真的聽到了,那些枉死者的哀鳴。 “不是~我不是要成為殺人犯的幫兇~不是,不是的~“ “真的沒有嗎?米麗莎你仔細看看自己的雙手,仔細用耳朵去傾聽~ 難道你沒有看到你的雙手上,此刻沾滿無辜枉死者,飛濺上去的炙熱鮮血? 難道你沒有聽到,那些枉死者們,在你耳邊的痛苦呻吟?” 項澤義聲音低沉,就好像在舉行神聖肅穆的儀式。 同時悄然用上自己的能力,把未來的指針,悄然撥向米麗莎激動的未來。 這次的花銷意外的多,可項澤義為了攔下米麗莎,還是心痛的投入獻祭點。 在項澤義的強壓下,跟人算不如天算的能力下。 原本就處於懷疑的米麗莎,此刻好像受驚的小兔子。 米麗莎低頭看向自己的雙手,止不住的顫抖。 就好像那潔白乾凈的雙手,此刻真的如項澤義所說,沾滿了無辜者的鮮血。 那雙清澈如湖水湛藍的眸子中,充滿了不安和懷疑,視線不停地遊離。 米麗莎的眼前仿若出現,無數渾身沾滿鮮血,身體殘缺的冤魂。 抬起那空洞的黑框,向她發起出自靈魂的質問: 為什麼? 你為什麼要救那個惡人? 讓本該死去的龍淩天,有了再度健康的機會?來把我們殺死? 你這個該死的幫兇! “不是~不是的~這不是我的本意~不對~” 米麗莎的身體,就好像失去了支撐,雙腿一軟無力的癱坐在地上。 米麗莎整個人蜷成一團,雙手抱著腦袋,口中不停地呢喃: “不是的~我並不想殺你們~我不是故意的~” 項澤義看到讓他擊破心理防線,蜷縮起來的米麗莎,臉上露出了滿意的表情。 不由得在心中暗道:‘這樣一來,豈不是連原定的計劃都用不到?真是太棒了!不愧是我!不知道另一邊,能不能成功?’ 項澤義的心中十分得意,對付一個涉世不深,不太聰明的米麗莎。 尤其是對方除了那份善心外,沒有經過錘煉的內核基石,就更是輕鬆寫。 仿若華而不實的琉璃,盡管五彩繽紛絢麗多彩,可落在堅硬的大地上時。 琉璃有多美,那它在碎裂時,便會有多少的碎片。 項澤義的臉上充滿自傲,此刻米麗莎的痛苦低吟,在他的耳中就是勝利的凱旋曲。 為他的又一次成功,獻上最為美妙的頌歌。 “嘖~那又怎樣?” 就在項澤義享受勝利餘溫的時候,耳邊突然響起,破壞氛圍的咋舌聲,還有那充滿刺耳的無所謂態度。 在場的人,項澤義不會破壞自己應召的局麵,除了蜷縮起來,還在不斷懷疑自己的米麗莎,就隻剩下一個人。 而一直在懷疑自己,陷入自我懷疑中的米麗莎,此刻也聽到這個聲音。 往日清澈如湖水般湛藍的眸子,此刻布滿淚光,眼眶微紅帶著怯意看向顧柔,疑惑的問道: “什··什麼?顧柔女士你剛剛說什麼,我···我沒有聽清···” 米麗莎的聲音中還帶著幾分嗚咽,搭配臉上怯怯的神情,好似梨花帶雨委屈極了。 不過就算這樣,顧柔也沒有上去扶起對方,而是繼續一字一句回答道: “我·說·那·又·怎·樣?” “唉?” 正處於自我懷疑和脆弱的米麗莎,看到顧柔那理所當然平靜,沒有絲毫靠近的態度,整個人都懵了。 按理來說,都來安慰人了,你不是應該貼心的站在自己身旁,然後用著溫柔的語氣。 聲音柔和的安慰道:‘沒事,這些都不重要嗎?’ 為什麼顧柔女士,會一臉冷漠的站在原地啊? 這超出常理的情況,直接讓米麗莎本就不聰明的大腦宕機,她眨了眨眼睛。 顧柔見米麗莎臉上的迷茫,就知道對方完全沒有理解,自己剛才說的含義。 不由得皺起眉頭,怎麼米麗莎看起來,都快趕上白玉口中的王根苗了? 不過既然已經開口,那顧柔就不會隻做一半。 她一邊回想著白玉曾經,講給自己的話語,一邊耐心的解釋道: “殺就殺了~跟你有什麼關係? 你隻要對得起自己的心就行了。 正如那句話:吾心吾行澄如明鏡,所作所為皆為正義。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世界上哪有那麼多的假如,我們都是受限於自己的角度,隻能看到一麵的生物罷了。 連明天自己會不會壞肚子,自己都控製不了,你又怎麼可能控製的了別人? 別太荒謬~” 米麗莎聽了顧柔的這套理論,突然感覺自己堵塞的思路,此刻似乎打開了。 可小米麗莎,用著僅剩的腦子,不確定的質疑道: “可這樣的話,會不會有點太過於缺德?” 怎料顧柔聽到米麗莎這個問題,直接瞪大了眼睛,用著不敢置信的目光看著米麗莎,大聲道: “啊? 你跟我說什麼?缺德?你居然想跟沒有德行的人,講道德? 你是腦子壞掉了嗎? 沒有的東西,你要怎麼去講啊?” “喂喂喂~顧柔,你開口打斷我就算了,怎麼現在還進行人身攻擊了?” 一直保持沉默的項澤義,此刻終於坐不住了。 顧柔根本不以為意道: “我隻是闡述了一些事實而已。” 項澤義臉上露出無奈之色,雙手攤開對著顧柔抱怨道: “你說話的時候,我可沒有阻止你,現在既壞我好事,又進行人身攻擊。 你難道不應該說些什麼嗎?” “說什麼?還不是你太過分了! 我看不過去才會插上一句。” 顧柔的聲音越說越小,最後還是很沒有底氣,隻好無奈道: “哎呀!知道了!白玉那邊我去說!” 得到這個答案,項澤義的臉上終於露出滿意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