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局,林岸正伏在桌子上用筆在本子上勾勾點點,耳朵上還戴著耳機,不知道在聽什麼。 嗡嗡嗡嗡……林岸手機的震動,使他放下了手中的筆,隨後把耳機摘了下來,林岸:“喂,千語,怎麼啦?”電話那頭傳來王千語的聲音:“大sir,徐潔醒啦,身體沒什麼問題,醫生說是因為驚嚇產生心悸,大腦有些混亂,目前已經恢復清醒啦。”林岸:“好,我現在就過去。” 醫院,王千語坐在床邊用小刀慢慢的削著蘋果皮,徐潔眼神空洞呆呆的看著王千語削著手中的蘋果,王千語這時拿起蘋果笑著說:“來,徐阿姨!”徐潔嘴角微微翹起,說道:“真是麻煩你啦,千語。” 正說著林岸提著一兜水果走了進來,笑道:“徐阿姨,身體好些了嗎?”徐潔看著林岸微微點了點頭,林岸坐在床邊開口說道:“徐阿姨,我其實…” 徐潔放下手中的蘋果,嘆了一口氣說道:“林警官,我知道你想問什麼?”“那天晚上我剛吃完飯,突然燈就滅啦,我以為是跳閘或者短路,剛想下樓去看看,就聽見原來鶯鶯的屋子裡有聲音,我就過去看了一下,我感覺有人在背後拍了我一下。” 林岸:“那個人是誰?”徐潔聲音有些嗚咽:“是鶯鶯!是我的鶯鶯!”王千語在一旁聽的眉頭緊鎖,林岸:“您怎麼確定就是您女兒呢?”徐潔:“她穿著的那套戲服是我親手做的,而且她的左手裡還拿著一個冰激淩!” 林岸聽的一愣,徐潔接著說道:“每次小時候她參加比賽得了獎,我就會獎勵她一個冰激淩,這是我們母女兩個心照不宣的秘密!” 林岸又小心翼翼的問道:“那您又怎麼會到陽臺上的,而且還…”,林岸說完王千語看了徐潔一眼,徐潔流下眼淚:“我當時一把抱住了鶯鶯,我哭著讓她別離開我,可是,可是,她猛地推開我,沖向陽臺,從窗戶裡跳了下去!”說著徐潔已經淚流滿麵,王千語趕忙拿紙給徐潔擦拭,徐潔眼睛空洞,喉嚨嘶啞道:“鶯鶯都走啦!我活在這個世界上已經沒什麼意義啦!” 王千語給林岸使了個眼色,林岸:“對不起啊!徐阿姨,您先休息。”王千語將林岸送出病房門外,開口說道:“難不成還真是黃鶯鶯還魂啦?”林岸冷笑說到:“怎麼?你也相信這世界上真的有鬼?”王千語看著林岸搖了搖頭,林岸:“千語,你照看好徐潔,別再出什麼問題。”王千語點了點頭。 警局辦公室,林岸和警局眾人說了剛才在病房裡的談話,林岸:“許昆,看來你之前的猜測是對的,應該是有人故意假扮黃鶯鶯。”許昆:“老大,那個人故意假扮黃鶯鶯是為了什麼?如果那個人真的想傷害徐潔的話,可以直接下手啊?” 林岸從桌子下麵拿出來了一個本子,本子上麵被勾勾點點畫了許多標記,林岸:“這是我這幾天整理的東西,你們看一下。”許昆:“哎,老大,這裡麵的內容好像從哪裡見過?”“哦!我想起來了老大,這是戲曲《牡丹亭》的戲文!但跟這有什麼關係?” 林岸:“你不覺得,這幾段戲文好像跟這幾個案子有關。從黃鶯鶯死亡開始,所有的案子都在跟著這幾段戲文在走,並且在汪團長和黃鶯鶯家裡發生的事也全部都有這些戲曲唱段!” 林岸:“如果說黃鶯鶯的死屬於[魂遊]戲段的話,再看汪團長的死,戲曲裡的唱段就屬於[回生],還有剛發生的黃鶯鶯的家裡那件事,根據徐潔來看,這應該就屬於[遇母]的唱段,而且兇手一直用的名字就是戲文中黃鶯鶯扮演的杜麗娘的心上人——柳夢梅!這就可以說的通啦!” 許昆:“老大!怪不得那天晚上你對我和千語說去“看戲”,原來是這個意思!那這個兇手下一步要乾嘛?” 林岸:“兇手一定十分懂《牡丹亭》這個戲曲,並且根據徐潔提供的話來看,這個兇手對黃鶯鶯本人也非常了解。”許昆:“你懷疑是劇院裡麵的人?”林岸沒有說話,隻是一直看著桌子上的戲文,突然,林岸指向戲文的最後一段: [硬拷]我為她禮春容、叫的兇,我為她展幽期、耽怕恐。 我為她點神香、開墓封,我為她唾靈丹、活心孔,我為她偎熨的體酥融,我為她洗發的神清瑩。 我為她度情腸、款款通,我為她啟玉肱、輕輕送,我為她輕溫香、把陽氣攻,我為她搶性命、把陰程迸。 神通,醫的她女孩兒能活動。通也麼通,到如今風月兩無功。 嗡嗡嗡嗡嗡……電話那頭傳來胖子的聲音:“老大!劇院這邊又有案子啦。”林岸盯著那段戲文:“出發!去劇院。” 劇院,林岸剛下車發現劇院門口停著一輛紅色跑車,林岸看了一眼,直接走進了劇院。現場已經被胖子帶人控製了起來。林岸走進戲曲演播廳,演播廳裡充斥著咿咿呀呀的唱腔,唱的內容正是林岸剛才在警局看的[硬拷]戲段。同樣在黃鶯鶯死亡的那個舞臺上,有一個男人被高高的吊在了舞臺橫梁上麵。 緊接著,李法醫來到了現場,隨後,那個男人被放下來。林岸仔細觀察發現,死者染著黃色的頭發,身上穿著一身名牌,嘴裡滿是鮮血,順著脖子流淌下來。 林岸問胖子:“誰先發現的死者?”胖子回答到:“是現在劇院的負責人,吳越。”胖子把吳越叫過來,林岸問到:“你是什麼時候發現死者的?”吳越:“下午四點。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林岸又問到:“外麵的跑車是死者的吧?”吳越麵露難色答到:“是,他叫王浩天,是桑城王氏集團地產的公子,因為前幾天那些事,我準備把這地方出手,本來約好下午四點在這裡見麵商量一下,沒想到,我四點到這以後,誰想到他就變成這樣啦。” 警局,物證科,李法醫:“死者,王浩天,男,二十七歲,王氏地產集團董事長王充的兒子。我從死者體內發現了大量的嗎啡含量,死者指甲和皮膚都呈暗黑色,應該是長期吸食毒品的表現。死者在死前應該被人注射了大量嗎啡,中樞神經係統深度抑製,導致死者舌頭被咬斷,之後又被人吊在了舞臺橫梁上。” 林岸問許昆:“你調查了這個王浩天平時怎麼樣?”許昆:“這個王浩天風評非常差,桃色新聞一堆,他在桑城開了一家,又因為他王氏集團少爺的這個身份,身旁一群狐朋狗友,整天花天酒地,他這次來就是想把這個劇院收購下來再開一家。” 辦公室,吳越坐在林岸的對麵,林岸:“吳院長,您要把劇院出手這件事劇院的人都知道嗎?吳越:我已經和大家都開過會啦,大家都十分同意,自從出了那事以後,這劇院已經成了一個空殼子,大家既不能演出,還拿不到工資,還不如直接出手給別人呢。” 林岸:“那您和王浩天約定商量的這件事兒還有別人知道嗎?”吳越:“別人?哦,我想起來了,小張,張敬齊,之前他幫我聯係的買家。”林岸眼神隨即變得銳利起來,眼睛不由自主的看向了窗臺上的那盆綠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