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洱嘗試著挪開桌子,好在它並不是死死的固定在了地麵上,雖然沉重,但是還是可以緩慢的移動的。 但是他現在並不打算出去,外麵的世界早就變了模樣,誰知道出去又會碰上什麼樣的怪物。 呆到主人回來就走。 不過也要小心別人不是那種好講道理的主,不分青紅皂白給自己刀了那就完了。 桌子上的世界已經變成了白天,跨度大約是三個小時,但是桌上世界和現實世界的時間流速比例卻不太清楚。 上麵又是一副綠草如茵的畫麵。 這片地方並沒有成為大澤的基礎,盡管是在缺少光照的夜晚,這個地方也因為降雨稀少,逐漸露出了河床,唯獨那條藍線被拓寬了,代表著那條溪流變成了大河。 這讓他又有一個驚奇的發現,這個世界的夜晚與白天的長度恐怕橫跨了好幾年。 之前他以為是小人太快,卻不曾想是這裡的白天和黑夜太過於漫長。 大河的分支灌溉了南邊的大部分土地,又來了一群小人在這個地方居住。 這次的小人帶來了一些有意思的種子,種出來的作物是紫色的,像是綠墻上的一株花。 土磚的屋子固定在一個數量之後不在增多,環繞在這片曾經埋下了像他們一樣的小人的土地上。 忽然,他發現了小人們在圍繞著火堆轉圈,手舞足蹈的拿著長棍之類的東西。 “咿咿呀呀!” 不對。 易洱感覺小人說的話越來越熟悉,朦朧的聲音沖破高懸於天的薄膜,傳入他的耳中,逐漸轉變成了普通話。 隨著他的聆聽,似乎整個桌上世界的時間流速都變慢了,小人們的聲音也不再像是開了倍速一樣。 “啊,掌管波濤與天海之神!” “請您心疼我們吧,心疼我們吧!” “部落需要降雨,田中的紫果在悲鳴,它們不渴求奶和蜜,隻是想您祈禱著下一場大雨。” “像風一樣呼嘯!像火一樣環繞!” 易洱算是明白了,這些個家夥是想要下雨了。 看來是自己搞了那一次洪災之後,附近的部落將這裡當成了雨神的神許之地了。 可是這降雨量的控製又讓他有些頭疼,自己隨便灑灑水就可能讓他們被洪水沖沒,如果隨意贈予的話,說不定他們就成了水中浮屍。 至少先要把合適的量測出來。 他拿著礦泉水瓶到了桌子的西北角進行實驗。 沒過多久,他就嘗試出了合適的給水量。 不多也不少,懵逼不傷腦。 於是易洱將手指上的一丁點水吹了出去。 看著傾盆大雨,小人們一個個的站起身,光澤身子不停搖擺。 易洱仔細去聽,發現它們喊的最多的還是那句“掌管波濤與天海之神”。 等到他脫離之前聆聽的那種狀態後,桌上世界的速度又開始變得飛快。 小人們進行著每天的勞作,耕種、加固房屋、修理石器、清洗食物。 以及在篝火前跳舞。 這不是個好習慣,等到了晚上,說不定又要遭殃。 忽然他注意到了部落中一個格格不入的東西。 那是一個石像。 “難不成,這是我的神像?” 易洱有些感興趣的看著石像,微微低頭作側耳傾聽狀,他耳邊似乎又聽到了什麼聲音。 “像風一樣呼嘯,像火一樣環繞!” 稚嫩的聲音出現在他的耳邊。 部落中的一個小人安靜的坐在他的神像前,虔誠的跪倒著。 “神啊,請讓我守護您。” 易洱感覺到像是有一隻蚊子在耳邊飛舞,雖然有些不適,但是他清楚的能夠感知到,自己可以隨時斷掉與他這微弱的聯係。 他選擇暫時保留。 “不知道我能否傳遞消息給他。” 易洱喃喃自語。 下方的小人卻突然抬起頭,震驚的看向神像。 “神啊,是您嗎!” 易洱同樣震驚的看著他。 這小子居然能夠聽見? 難不成是天生的通神者? 或者說,先知。 小先知激動的出聲,如同盤繞在蚊帳之外的蚊子扇動翅膀發出的嗡嗡聲,雖然無法傷害到自己,卻有難以趕走它。 易洱嘗試著又說了一句: “部落需要將河水引到田內,這樣就不會再因為缺水而使得作物枯死了。” 說完之後他就斷了聯係,站起身俯視著這個小人。 小人又開始加速,那個小先知似乎在原地呆了一會兒後發現神明不再回應,與部落的其他人咿咿呀呀後就去往了河邊,利用石稿和石鏟將泥土挖開,鬆軟的泥土壁用燒製的土磚加固,通往種菜的田中。 一條水渠就這樣製作完成了。 部落將自己的田地擴大了不少,多虧了水渠,才能支撐這麼大一片田。 水渠的影響還不止是這些。 小人們開始重視起人能引導水流這麼一件事,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幾個善於潛水的部落小人跳入了河中觀察,配合岸上的小人們將河道朝著自己這邊拓寬,形成了一條人造溝渠。 這條溝渠相對於灌溉田地的水渠來說寬了太多,在部落的不遠處灌入一個圓形池塘內。 池塘內似乎還養了魚。 桌子上忽然傳來一陣抖動,一個臺球從桌腳滾了出來。 “難不成還真是臺球桌?” 易洱蹲下撿起臺球,臺球瞬間變輕,輕輕用手指一按就碎裂開來,露出裡麵的一張卡片。 【先知卡】:將任意一個信徒轉化為先知。 易洱摩挲著手裡的這張漆黑硬片,思考著這個東西的用法。 先知大約是充當與神明溝通的角色,或許自身也會有智慧之類的加成,但是最重要的技能,顯而易見還是通神這一項。 這張先知卡不應該太早用掉,誰知道之後還有沒有。 如果之後部落出現了先知斷層,而且自己必須要和他們進行對話的時候,在安插應該也來得及。 思考了一段時間,他再次低頭看向下方,發現神像前跪坐了兩個人,一個是之前的那個先知,另外的則是一個灰白頭發的老人。 他們麵對麵跪著,雙手隨著開口比劃著,似乎在討論什麼哲學問題。 部落裡開始製作草裙來遮掩身體和抗寒抗凍,長期與水接觸身體上難免會有這樣那樣的問題,小人們開始思考起關於身上衣物的事情。 先知和那個老人也穿上了草裙和草衣。 看著神像前跪坐著的二人,易洱有些好奇,決定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