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5大天吞護使(1 / 1)

赤血黃玉姻 西月沉醉 15214 字 2024-03-19

1   當段穆嘯和段聰回了麒麟穀的住處後,妙慧夫人和夜燕他倆都還沒有去睡,依然還站在那裡等待著他們的歸來。   段穆嘯說道:“你倆為何還沒有去睡。”   妙慧夫人溫和地說道:“在等你們呀!等你們一起去睡呀!”   夜燕說道:“是呀!老爺,你們不來,我們那敢睡呀!”   段穆嘯這時也笑嗬嗬地說道:“你這個丫頭,真會開玩笑。”   “我那開玩笑呀!夫人……你說是不是。”   妙慧夫人也笑嘻嘻地說道:“是呀是呀!”   說完,隻見段穆嘯又露出了一臉歉意的表情,對妙慧夫人說道:“夫人,今晚我不住在這裡了,我還要回部落,你們先去睡吧!”   這話一說出口,妙慧夫人當然又傷心了起來。   段穆嘯一看到她這麼傷心,便又馬上安慰起來,說道:“夫人,對不起,過幾天我一定會好好地來陪你。”   站在旁邊的夜燕說道:“老爺,這麼晚了,今夜你還是在這裡住一宿吧!現在己經到下半夜了。”   段穆嘯說道:“不,這些天部落裡有好多事情要處理,今晚我也是順便來看看你們的。”   夜燕又說道:“順便?你莫非……”   段穆嘯打斷了她的話,說道:“今天是首領赤都赫要我去辦一樁事,我路過了這裡,不放心所以就到這裡來一趟。”   但妙慧夫人始終沒有插一句話,隻是靜靜地聽著,她也知道多說也沒有用。隻能遠遠地望著他的背影遠去。   當段穆嘯離開之後,妙慧夫人和夜燕都解衣入寢,很快就進入了夢鄉。   夜,今晚的夜,也是麒麟穀最最普通的一個夜。但是,今晚的夜,似乎靜的真有點的虛張聲勢,好像會怕一不小心地得罪了整個麒麟穀的夜。看,今晚的夜,黑得和往常有所不同,特別是這黑色的樹影在這白色的月光之下顯得那麼的婆娑婀娜,又總顯得那麼的漫不經心;映入在地上的這些影子似乎靜靜地躺在地上做著無數個夢。而就在這樣的一個個無數的夢當中,都出現了無數個的美,這樣一個個無所顧忌的美,卻栽贓了無數個人的眼睛,白裡透黑的,黑中透白的,分不清是與否的,識辯不出黑與白之分的。   像這樣一個個無數個夢當中,還會夢見一張張精美的嘴,像這樣一張張精美的嘴,張開又閉合,閉合又張開,有時顯得很骯臟,有時顯得很文明。但從不會沉迷於這些精美的糜爛之中,也從不會沉迷於這些卑劣與邪惡之中。因為這些美隻能沉迷於再也無法洗乾凈的那些歲月當中,會刻骨地記錄下他們一段段不光彩的黑色歷史。   就在這時,突然有一個黑影飛快地向麒麟穀行進,幾個縱身飛躍,同樣穿過了這條羊腸小道,又經過了這個峽穀,就來到湖邊。這個黑影在湖邊沒有停留,隨即騰空一躍,在空中翻了幾個筋鬥,急速地向麒麟穀行進。看這一身輕功就可以知道,這個人定是武功高強之人。因為在這麼長的一段距離,這個黑影似乎不費一點兒力氣地就來到了麒麟穀洞口。   當這個人站穩之後,先是向四麵東張西望,然後再向背後看了看,到底有沒有人在跟蹤。沒有發現任何可疑之處,又一個蜻蜓點水,進入了麒麟穀洞。當這條黑影急行到了這個洞的一半時,地上突然升起了一排尖尖的毛竹簽。這突如其來的機關,實在讓這黑影嚇的不輕,但立即又鎮定了下來,施展出了一個鷂翅翻身,向後退了兩步。可是還沒有站穩,後麵又升起了兩排毛竹簽。這條黑影知道不妙,心想如果向後退的話一定會很危險。於是,就立即向前飛躍。一隻腳輕輕地一點,另一隻腳又悄悄地一踩,在尖尖的毛竹簽上幾個縱身一躍,躍出了好幾丈路遠。   這時,這個黑影根本不敢怠慢,立即又施展出了上層輕功。但這次的毛竹簽根本不是從地上升起來的,而是從頭頂上紛紛閘下來的。說時遲那時快,這條黑影的速度己遠超於竹簽的速度,躲過了一劫。當這條黑影安然無恙地穿過了這個洞時,心中暗道:“好險”。   出了洞之後,這條黑影理了理一下自已的身段,繼續向前走,便來到了這塊草地上,也又看了看四周。其實也沒有什麼東西好看的,一片空空如也。這黑影似乎有點後悔,但轉念一想,既然來冒了險,那一定要探出個究竟來,不探出個究竟死不罷休。   由此同時,隻見又有一條黑影也向著麒麟穀這個方向急速而來。今夜,到底怎麼了,前半夜段穆嘯剛剛帶著聰兒來到了這個麒麟穀,後半夜卻又出現了這兩個身份不明的黑影來,這真是實屬罕見。但可以肯定的是,今夜的麒麟穀一定不同尋常。   這個黑衣人的情形看上去似乎與第一個黑影的行動有所不同,因為第二個黑影對這裡的環境好像有點熟悉,但看上去的形為卻又是那麼的小心翼翼或者鬼鬼祟祟。奇怪的是,今晚為什麼同時會出現這兩個來歷不明的黑衣人的呢!這兩個黑影人的背後到底隱藏著什麼。並且到這裡來究竟是來乾什麼的,像這樣讓人詭秘莫測的疑問總讓人值得去深思,斟酌。   當這個黑衣人來到了麒麟穀洞口時,也停了下來,思索了片刻,但還是慢慢地向前靠近。但對於前麵的那個黑影來說,這個黑影人好像謹慎了許多。其實,這也並不是什麼謹慎,因為這個黑衣人好像發現了什麼,往前走了幾步,又往回走了幾步,好像有一種什麼憂慮。但是,當這個黑衣人終於下定了決心之後,不再猶豫,直接進入了麒麟穀洞,行走起來也有一定的步法,不像前麵那個黑影人有點倉促,所以也沒有遇到一點危險。   這個黑衣人剛一出洞,就覺得有點不太對勁,好像聞到了什麼氣息似的,就立即警惕了起來,而且還做好了一切防備,以防不測。   就在這個黑衣人屏住了呼吸,剛想要小心翼翼地起步時。   在這個黑衣人的背後突然發出了聲音來:“誰?”   當這個黑衣人聽到了對方的聲音時,頓時覺得大吃一驚,因為這聲音好像在那裡聽到過,非常熟悉。   這條黑影就立即轉了個身,很想看清楚背後這個人究竟是誰。但站在這個人麵前的那個人也是戴著麵具的黑衣人。這時,這個黑衣人想道,今晚這裡不是久留之地,而且要盡快撤走。當這個黑衣人正在想著要怎樣撤走的念頭時,但從對方的眼光中可以看得出來,己是來不及了。於是,轉念一想,既然撤不了,就先動手起來試探試探對方究竟是誰。   對於這種想法,對方也早己料到,立即一個先聲奪人想去摘這個黑衣人的麵具。這個黑衣人也手快眼快,身子一偏,左手一點一鉤,擋住了這個黑衣人的先聲奪人的招法。這個黑衣人當然不甘罷休,一個箭步,騰空而起,掃落葉一樣的劈腿橫蹚過去。那個黑衣人連連轉了好幾個身躲避,但還是來不及,胸前被踢了一腿。中了一腿之後,這個黑衣人有點怒了,因為自己吃了虧。於是,伸手展開攻勢,先是聲東擊西,又是環環相扣,對方也是避實就虛,拆了一招又一招。那個黑衣人見了幾招不中,又來了一招引狼入室,這個黑衣人立即意識到了對方用的都是陰招,心想這個人一定是一個很陰險的人。為了不落入圈套,硬深深地接了一招,就把這一陰招拒之門外。此時,大家都退了幾步,算是打了一個平手。但在兩個人各自的心裡,好像都心有不甘。於是,兩人又展開了攻勢,連環腿法步步緊逼,你來我往,都不甘示弱,見一招拆一招。突然,這個黑衣人騰空而起,一招飛花逐月,撕下了那個黑衣人的麵紗。由此同時,那個黑衣人也是一招忙裡偷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掀開了這個黑衣人的麵紗。   當這兩個人的麵紗都撕下來之後,都露出了自己的真麵目時。大家都麵麵相覷,而且都大吃一驚。因為這倆個黑衣人一個是妙慧婦人,另一個真是他們的婢女夜燕。   驚詫之後,她倆又都鎮定了下來,妙慧夫人說道:“你到底是誰?”   夜燕很淡然自若地說道:“在下真是婢女,夜燕。”   “一個婢女,不那麼簡單,你為什麼要隱藏在我們中間。”   “我不是什麼隱藏,我就是你們的婢女夜燕,但是,我倒要問問你,你究竟是誰?”   “你……。”妙慧夫人好像有些激動,說道:“你怎麼反問起我來了。”   “夫人,我不是在反問……你能不能正麵回答我的問題。”   “我就是段穆嘯的女人妙慧夫人。”   “既然你是他的女人,那你為什麼要去做一些違背他的事。”   “你說話真有攻擊性,怪不得你剛才使用出來的功夫也很陰險。”   “這句話要我來說,才夠格。”   “你……。”   “你,你什麼……我問你,在前幾天的晚上你到底跟誰在一起,到底做了一些什麼勾當。”   這時,妙慧夫人更是怒氣沖天,真想大發脾氣一場。但她好在有很好的修養,所以沒有把這種怒氣暴發出來。而是更把剛才的那種盛氣淩人的氣勢也被慢慢地壓了下去,表情也馬上恢復了平靜,理直氣壯地說:“你不要血囗噴人,我從來沒有做過對不起老爺的事。”   夜燕卻冷冷地說道:“我明明看見了你去見了一個人。”   “你有證據嗎,沒有證據不要來汙蔑我。”   “你真行呀!我真想知道你究竟是一個怎麼樣的人!”   “你總是這樣無中生有地來攻擊我,你真太無恥了。”   “無恥的是你,那我問你,今晚你為什麼要闖入老爺的禁地。”   “這個,你還說得出囗,我不來追問你,你倒反而這樣咄咄逼人來追問我。”   “反正今晚我對這裡所有的事物都感興趣,包括你。”   妙慧夫人說道:“感興趣,那麼……難道你也不知道這裡是老爺的禁區?”   夜燕說道:“好啦!今晚我倆到此為止,不必爭得你死我活的了。但是,關於今天這件事大家都不要追問好了,就當今晚什麼都沒有發生過,我也不會揭露給老爺。”   如果這件事要是真的被段穆嘯知道了,那麼她倆應該都不會好過。因為今晚她倆都違判了段穆嘯的初衷,所以誰也說服不了段穆嘯的初衷。這對於每一個人來說,背判就是對一個人的不忠,不忠就是對這個人來說,一定存在著某種安全隱患,而且會直接導致或者會威脅到這個人的生命安全。所以說,這件事要是被段穆嘯知道了,決不會放過她倆的。   2   嗜肉的美麗呼嘯而過,露骨的欲望趁虛而入,而那些空前絕後的言論,從不會在陰溝裡翻船;但那些永遠也消滅不掉的貪婪,始終會在每個人的胸口形成了一幅幅刑具,並且在每個人的大腿兩側燃燒,沉默。   這是一個初冬時節的淩晨,灰蒙蒙的天和灰蒙蒙的地,還有灰蒙蒙的寒霜散落滿地,一切都顯得那麼的肅靜和淒涼。這可能就是因為在一個剛進入初冬時節才會有的一番破敗落寂的景象吧!但那些還飄零於空中的這些一片片落葉,正歡樂地在披霜寒露中樸素著。這種景象,真如一個人脫離了另一個人的友善微笑之後,才會流露出來的他那極度難堪的臉色,並且像是在滿目淒涼中鬱鬱寡歡。   就是在這樣一個灰蒙蒙的淩晨。有一個人,他正從一條懸崖峭壁的山路之中輕如煙地飛奔著,看上去的身影應是非等閑之輩。   他每到一個要塞,就要被一個守衛的勇士攔下,但他總是那麼的不慌不忙從腰兜裡掏出一塊令牌來,經過了這個勇士仔細查驗確認之後方可通行。當他來到了最後一個要塞時,山風陰冷,山風洶湧,山風像雙臂一樣摟緊了他那草尖般的身體,柔軟又堅韌,儒雅又野蠻。風一吹,便會抖落沾在他身上的那幾絲朝露,顯得分外新鮮又光澤。   這就是在一個不問溫度,不問來歷,不問粗魯與優雅的季節,他的性情也像一匹脫了韁的野馬一樣,似乎在靜心禪意經文的曠野中湧動著,奔馳著。   不過,當這最後一陣山風拂過了他那清瘦枯黃的臉頰時,幾片落葉己紛紛下垂。同時,又摧殘掉了曾經茂盛一時的綠蔭。這樣的一種慘境真讓他有點兒感同深受。因為盤踞在這裡的山壑溝裡的陰冷正洶湧地襲擊著他那張憔悴不堪的容顏。但更讓他感到可畏的是,那些從一張張嘴縫隙裡泄漏出來的點滴風聲,總會一不小心地擠進這低矮而又雜亂的草叢中,盡情地去作樂或者去擺弄是非。當然,還有那些不聽話的蟲類,總會在裂開的陰暗處叫得歡。而那些看得見老了的塵埃,總會經不起那陣陣風兒的輕柔,在潔凈的天空中被任意擺布。是的,當他麵對這樣的一種陰冷和洶湧的季節時,他卻沒有一點束手無策,反而更加從容自如地麵對著這一切的陰冷和洶湧。因為他要所麵對的就是,呈現在他麵前的這座高大而又偉岸的建築物,這座建築物就是西夷部落的軍事首領指揮核心——赤都宮。   這時,他又小心翼翼地從腰兜裡掏出了那塊令牌來,交給了站在他麵前這位魁梧又強壯的勇士手裡。這個勇士看上去很嚴肅,因為他沒有一點表情。但從另一個角度看上去,感覺他是一個很不一般的人。首先,這個人看上去很精明能乾,特別是他那雙炯炯有神的眼神,這雙眼神真讓人有一種無比的敬畏感和畏懼感。但是,這個勇士卻很隨便地向他掃了一眼,甚至驗也沒有去驗這塊令牌的真假。   而是直接對他說道:“阿樂,有什麼情況呀!這麼早過來。”   從這句話中可以聽的出來,他倆之間的關係好像非常的熟悉,而且又是非常的信任。所以,剛才他也沒有直接去驗證這塊令牌的真假。   這個叫阿樂的人,也看了看這位勇士,說道:“盧士,到了現在首領的燈為什麼還亮著。”   “阿樂,這些天首領的燈一直亮著。”   “難道他早有所聞。”   “難道那邊真的有所動靜了嗎?”   “盧士,我還是先進去給首領稟報吧!”   盧士隨後用手一揮給阿樂放了行,盧士就望著阿樂嬌捷的背影而去,心中便迷漫著一種不祥的征召來。   阿樂走上了幾步臺階,來到了赤都赫的宮前,他暗想道:赤都首領要是像以往,在這個時候的他應當還在睡夢中,如今他變的如此的憂心忡忡,真是一個憂國憂民的好首領。   還沒等阿樂敲門,裡麵有人喊了出來:“阿樂,進來……我正在等你。”   “是!首領。”   阿樂推開了門,便走了進去,赤都赫立即起身迎了上去。   說道:“阿樂,辛苦了。”   阿樂卻恭恭敬敬地說道:“首領,奴卑不敢。”   赤都赫微微一笑,立即流露出了一種慈祥的麵容來,說道:“阿樂,我知道你在那邊很不容易,冒著生命危險在做一些有利於我們西夷未來的事。”   “首領,不敢不敢,為了你,為了整個西夷部落的安祥和太平,我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這時,赤都赫正望著他的臉,表示由衷的感謝。   說道:“阿樂,今天深更半夜來,一定有什麼消息。”   阿樂這個人,是一個很忠誠於主人的這樣一個人,是一個很堅定信念的一個人。所以,大家都很信任於他。雖然,大家都很信任於他,但現在的阿樂卻始終也不敢抬頭看一眼站在他麵前的這個首領。因為阿樂確實是一個很恭而有禮的人。   隻聽赤都赫首領又說道:“阿樂,你把頭抬起來,在我麵前不需要有這樣的禮節了。”   阿樂卻說道:“首領……我還是以禮順人情為好。”   赤都赫便轉了一個身,用手拍了拍阿樂的肩膀,說道:“在眾人麵前,你可以衣冠禮樂,但在你我私底下,這些禮節還是免了吧!”   阿樂這才慢慢地抬起了頭,挺起了胸膛,說道:“首領,你是一個禮讓為國之人,我誓死效忠與你,我們的族民都有幸身逢你這樣的好首領,西夷一定沒事的……雖然赤都傲他去了東嶺……但一定沒事的。”   “他去了多長時間。”   “有一段時間了,但我一直抽不出身過來稟報。”   說完,阿樂又朝赤都赫看了看,說道:“首領,我還沒有探聽到他去東嶺的確實目的,實在是有些慚愧,但會不會去想要那個紅魔……。”   “阿樂,你己經做的不錯了,也不要太自責了,一個人隻要用心地去做,負責任地去做,不出賣民族,不出賣國家,那麼這個人不僅對得起自己,更對得起自己的這個民族和國家,但現在看起來……如果他真的能把那個紅魔邀請過來,這件事有點兒……。”   “首領,你也不要太悲觀,我們一定會挺過去的,一個人隻要有信心,隻要有一顆堅韌不拔,弘毅寬厚的心,那怕到了最危急的關頭也轉危為安的,再說我們拋頭顱灑熱血,用完最後一顆能跳動的心來捍衛我們的家園。我相信,我們的西夷一定會沒事的,一定會容得下一片海闊天空的。”   “好,阿樂……我知道了,聽了你這一番言論,讓我在體內的熱血如火焰一樣熊熊燃燒。是呀!隻要我們有堅定的信念,忠誠於自己的部族,熱愛於自己的族民,我們一定會戰勝一切困難的。”   說完,在他的臉上立即流露出了一種欣慈恩澤和赤膽忠誠的浩然之氣來。隨後,又對阿樂說道:“阿樂!那麼現在你認為他們有沒有發現了你的真實身份。”   “首領,我以我的生命作擔保,我的身份絕不可能被暴露。”   “好,那就好。”   阿樂深感赤都赫首領對自己的一片體貼之心,當然也有些受寵若驚的那種感覺。   便很有禮貌地對赤都赫首領說道:“首領,這些天你一直寢食難安,憂族憂民……你自己身體要緊,一定要保重好身體。我們有五大天蠶護使護佐在你身邊,還有我們整個部落的族民都擁護著你,你不必擔心,如果真的出了什麼事,我們都會勇敢地擋在你麵前,去抵抗,去殺出一條血路來。”   “阿樂,好了,不用多說了……在天亮之前你必須要趕到那邊,要是在天亮之前還趕不到,那麼到了白天,眼睛會很多,會遭到他們質疑。”   “好,首領,那我現在就走,但你一定要保重好身體。”   當赤都赫首領送走了阿樂之後,他卻一直在想著阿樂這個人,因為阿樂是從小與自己一起長大的人,他相信以阿樂這樣的性恪,忠誠度決不會出賣自己的。然而,他默默地站在了山的頂峰,遙望著這片豐饒的西夷大地,臉上又立即呈現出了一種剛毅的表情來。   “盧士,你進來。”赤都赫語氣很堅定。   盧士推開了門,走了進去,說道:“赤都首領,有何吩咐。”   “你立即去傳喚五大天蠶護使,讓他們趕快到部落來議事。”   “是!”   盧士接過命令,立即啟動了信鴿傳書。從信鴿棚中取出紅色的信筒,因為紅色標示是最高級別的軍事機密信件。他就把這些標示著紅色的信件迅速地綁在了信鴿的腿上,接連放出五隻。不到一個時辰,五隻信鴿便把五封紅色信件陸陸續續地送到了五大天蠶護使的手中。當五大天蠶護使接到了赤都赫發出的緊急軍事信鴿後,當然都刻不容緩地急急趕來。   首先來到的是五大天蠶之首段穆嘯,隨後依次到來的就是楊炳生,孟王超,屠孤影和令相傳。因為這五大天蠶護使隻要一接到飛鴿傳紅書,都臨危受命,死而後己。不到二個時辰,他們都己風塵仆仆地趕到。然而,他們全部一一落坐,落坐好之後,先發話的還是段穆嘯,說道:“赤都首領,今天在這個時辰突然召集我們過來,一定有重大的事要與我們商議。”   “對……赤都傲他就在前幾天去了東嶺。”   赤都赫剛一說完,大家都麵麵相覷。因為大家都知道,這次赤都傲他到東嶺去的目的是什麼,意味著什麼,其實大家都是心知肚明的。因為早前他們部落與部落之間都有契臂為盟的,不能隨便廢約的,背叛或入侵的。如果他真的跑到那邊去了,肯定是違背了他們部落與部落之間契智為盟的條約,而且還擾亂了他們的正常秩序,這當然是一件非同小可的事。   孟王超這個人有點脾性,他大著嗓門嚷了起來。   說道:“這個大逆不道的東西,難道他想勾結外族,來謀奪這個位置,真是……如果他真的在勾結外族,我就要他碎屍萬段,千刀萬剮。”   稍微生的有點和善麵相但透著有一點點奸詐的楊炳生慢騰騰地說道:“請你控製一下情緒,不要這樣一上來就嚷嚷,這種脾氣你一定要你改,不改掉的話你以後一定會闖禍的。”   “你……”   “你,你什麼,我是為你好,以後你真的要少動氣,少動怒,事情出來了一定要把自己的心控製的越安靜越好……好了,這個我就不給你多講了,現在說說擺在我們麵前的事。以我的看法是如果從道義層麵上來講,東嶺和赤都傲是不太可能會狼狽為奸的,但從另一個角度來看,那也末必,”   令相傳看了看他,仿佛有些不解,說道:“楊炳生,那麼從什麼樣的角度上來看,他可以違背我們的契臂盟約。”   楊炳生也看了看令相傳,說道:“人的秉性欲望,人的野性,人的狹隘心腸。”   “因為在這個世界上存在著兩樣最寶貝的東西,美女和財富。而且我們對這兩樣東西實在太感興趣了,情有獨鐘,理由就是這樣的誘惑讓我們無法拒絕。而且,就是這兩樣東西是考驗我們每個人的意誌和每個人的心靈。”   這是段穆嘯的聲音。   聽後,孟王超又趾高氣昂地嚷:“什麼寶貝不寶貝的,如果他們敢,我的毒蜘水可不長眼的,我要他們嘗嘗我的厲害。”   令相傳的嗓門也大了起來,說道:“你不要這樣嚷嚷嚷……難道我怕嗎?現在我們是在商議,而不是大聲亂吼吼地亂叫。”   “你們都不要爭論了。”   赤都赫首領的話一說出口,大家便立即安靜了下來。   說道:“大家都不要有這樣的情緒,我們是在商議對策……不是來吵吵鬧鬧的,現在擺在我們麵前最主要的問題就是赤都傲與東嶺族盟,如果他們真的聯手了,那我們該怎麼辦?”   接著,段穆嘯又說道:“如果赤都傲真能說服東嶺的話,那麼東嶺肯定會得到某種利益或者他們有什麼交易。”   又是孟王超嚷道:“如果他和東嶺一起來合謀對付我們,反正我什麼都不怕,全麵迎敵。”   赤都赫首領說道:“你不要這樣說話,我們一定要有策略,謀劃,不是亂撞猛闖。”   接著,段穆嘯說道:“是呀!我們要有對策,但現在大家能不能先聽我說說,我看這樣行不行……”   段穆嘯說到了一半,就突然停頓了下來。   “你快說。”還沒等段穆嘯開口,赤都赫又脫口而出。   “我看……我們要不要讓阿樂故意把有些消息透露給他······。”   此話一落,大家都感到非常的詫異,異口同聲地說道:“段兄,這能行嗎……這……。”   最後,屠孤影說道:“赤都首領,這件事要麼還是給老夫人說一聲,聽聽老人家有什麼意見。”   赤都赫連忙說道:“這個不必了,我娘年歲己高,再說身體也不太好,還是不要去打擾她老人家為好。”   聽了這句話後,大家都覺得很有道理。   過了好一會兒,赤都赫又說道:“好吧!今天到此為止吧!大家都回去,我基本上有個定論了。”   3   就在他們各自回去的路上,段穆嘯,屠孤影,令相傳他們都是各走各的路,但楊炳生和孟王超他倆回去的路卻是同一條路。所以,他們一路而行之時,自然也要談論起這件事來。   因為孟王超是一個心直口快的人,所以對楊炳生直來直去地說道:“楊兄,段穆嘯他要把我們的消息透露給他,這件事真的是不容忽視。”   楊炳生也開始嚴肅了起來,說道:“不知道他打的是什麼鬼注意,是不是一不小心漏了嘴。”   “不可能吧!這麼大的事,關係到他的生死……不管是漏嘴還是直爽之人的真言,都是說了一句不該說的話。”   “是呀!主要他的女人是赤都傲的小姨啊!要是沒有這層關係的話,那我們倒也可信,也可以好好地考慮考慮,來一個裡應外合,給赤都傲這小子……。”   說到了這裡,孟王超又打斷了楊炳生的話,提醒了一下,說道:“話不要說滿,留點餘地,小心有耳。”   從這裡又可以看出,孟王超雖然脾氣倔了點,但也比較細心的。當他們來到了這個十字路口時,便要各走各的路了,都各自回家。   在五大天蠶護使中,這個屠孤影要算是一個最孤獨最冷漠,性恪最怪癖的一個人了。因為他總喜歡一個人獨來獨往,沉默寡言。但是,他卻又是一個最有性情最重感情的一個人,而且又是一個豪爽剛強之人。但不知怎麼的,到了如今,他身邊還沒有一個女人,這有點奇怪了。因為以他這樣的身份,在西夷部落要他娶幾個女人是根本不成問題的,可是他到了如今偏偏沒有。難道他對女人真的一點也不感興趣,還是背後藏著另有隱情,這讓大家都不得而知了。   當屠孤影來到了自己的狐貍峰時,日頭早己當空,但大門口早有個老人在迎候著他了。這個老人一上前,很有禮貌地對屠孤影說道:“你回來了,我早己把你的飯都準備好了。”   屠孤影看了看他,好像有一種說不出的愧疚感來,說道:“今天,我不想吃。”   “怎麼啦!今天怎麼啦!今天好像變成了一個小朋友似的,說話這麼任性。”   “沒,沒什麼!”   這個老人很焦急地問道:“那麼今天是不是碰到了什麼不愉快的事。”   “勒伯,沒有。”   “真的沒有。”   “嗯!真的沒有。”   “不可能吧!以前你每次回來總是那麼的開心,快快樂樂的樣子阻也阻擋不了你,莫非……。”   “莫非什麼呀!”   “莫非你遇見了她,或者突然想起了她。”   “勒伯,我沒有。”   “沒有最好,如果你現在還是在想她的話,那……那……哎喲……人家都己有夫之婦的人了,不要再折磨自己了。”   “勒伯,我知道你最懂我,但我有件事要向你求助。”   “求助……不要說什麼求助啦,如果你以後再對我說個求字,我就斷然拒絕,什麼也不來幫你。”   “好好好,這次算我說錯話了。”   “費話少說,究竟是什麼事。”   “我感覺要發生一件事。”   “這個你不用說,我也有這樣的感覺,如果你不說的話,我也想提醒你一下。”   “所以,我有一件事要你幫忙。”   這時,這個勒伯笑了笑說道:“對呀!以後你就是要這樣對我說,你知不知道,要不然我真的要生氣了。”   屠孤影聽了之後也對他笑了笑。但又馬上嚴肅了起來。   說道:“如果真的有不測之風雲的話,勒伯呀!請你幫我把她救出來。”   勒伯一邊搖著頭一邊嘆了嘆氣,說道:“孤影呀!現在她己成了家立了業,愛有所愛了呀!不要再去做一些傷天害理的事呀!”   “勒伯,我不是去做一件傷天害理的事,這次我是想要去……。”   “什麼,想要去什麼?”   這時,勒伯有一種莫名的詫異。   說道:“孤影呀!當今世界,還是少管閑事為好,也不要去亂幫忙,特別是關於有夫之婦的女人,有時幫了忙,反而要被人家反咬一囗,做事一定要考慮周全,細心又細致,再說了如果被他知道了,還要殺了你的頭。”   “所以我要你幫忙,我相信你,你一定會完成任務。”   “我以前不是給你說了,事情還沒有去做,不要說什麼一定呀絕對呀那樣的話,要付出代價的。”   “好了勒伯,這件事你反正不用多說了,自從你把我從荒原的路上撿回來,我的命就是你的了,你教誨了我,要我這樣去做人,還教會了我武功,取了我的名。所以,你就是我的父親,你對我的養育之恩我終身難忘。”   這話一出,勒伯嚇了一大跳,說道:“孤影呀!你,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你說這話什麼意思。”   “沒有什麼意思,勒伯。”   “孤影呀!其實我從小也沒爹沒娘的孤兒,也是我的師傅從荒山野嶺撿來的,把我養大成人。”   “哦!勒伯,那我……不該多說。”   “你說都說了,還不該多說。”   “是是是……”   勒伯說道;“在一個被無數個失望剝落的憂傷中,去守護,去愛一個人就是我唯一的選擇。”   屠孤影說道:“是呀!在一個被無數個無辜拋棄,掠奪的惶恐中,忠誠就是我最大的支持和保障。”   “看,就在前麵的那條路上,有那麼多的風,從四麵八方趕來,多麼的盛氣淩人,但一入口,就顯得如此的風塵仆仆。”   “說的沒錯,說的一點也沒錯,確實如此,他們都前仆後繼,鬥誌昂揚,但一入關,就都要被重蹈覆轍了,重新來演變一次。也就是說,把一隻瓶子裡的東西到另一隻缸灌裡去,總會讓人舟車勞頓,艱難跋涉。所以,就是這樣的一種腳步,這樣沉重的腳步,悒鬱了我們無數張美麗可愛的容貌;還有一些處心積慮的柔波,始終在我們每一顆善良的心上晝夜蕩漾,傴僂。凝聚成了我們一生嘔心瀝血的背影,最後留下了我們?骼一根根。”   說完,他倆又望著一層層疲倦的樹皮正從一處處富有的暗傷中慢慢地脫離了下來,成為了另一種裂開的正當理由。由此同時,補天蓋地的落葉浩浩蕩蕩,成為了另一個被脫胎換?的季節。   他倆就麵對這樣的一個季節,又相視而笑,痛楚又快樂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