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講究人唐寅(1 / 1)

唐寅?   薑堰聽聞這個名字,也隻得站住腳步。   不得不說,周星星曾經扮演的那位唐伯虎,實在是給薑堰留下來了太深的印象,一度讓薑堰對這位桃花仙抱有很深的好感。   此刻看著幼年時期心中的偶像被人按在地上圈踢,很是有種心裡的幻滅感。   唐寅照舊護著那藝伎在身下,剛才那一聲叫嚷看似是在放狠話,實際上卻也不過是逞口舌之快,順帶提醒一下對方,莫要真個打死了自己。   畢竟唐寅這個名字,在士林之中還是有幾分美譽的,真要打死了他,便是眾人的唾沫星也能淹死人的。   他抱著腦袋,思量著這些人什麼時候能夠放過自己,卻忽然聽見皮肉碰撞的聲音和淒厲的慘叫聲。   偷眼看去,隻見剛才還對自己拳腳相加,耀武揚威的那幾位惡漢此刻都已經躺在了地上,哭的要比自己淒慘的多。   領先的人身穿一襲錦衣,衣服妥帖,身材高大,麵孔更是俊逸無比,頗有自己年輕時的風采。   雖說自己身為文人,理當對錦衣衛這等奸佞不假顏色,但想到薑堰畢竟救了自己性命,於是連忙爬起來說道:“多謝救命之恩,但對方可不是好招惹的,我們還是速速離去吧。”   “想跑,你們錦衣衛真是好大膽子,我可是紹興府知府佟珍之子佟有海,信不信我叫父親,去問責爾等上司?”佟有海眼看自己長隨倒了一地,又驚又怒。   如今錦衣衛勢弱,在京城的錦衣衛身在天子腳下,有著天子親軍的名頭,再加上牟斌也還算護短,還能好過幾分。   但在南京甚至更南之地,錦衣衛可就真叫文官壓上一頭,便如此刻,雙方起了紛爭,隻要鬧到臺上,必是錦衣衛吃個悶虧。   故而佟有海才如此有恃無恐,甚至敢在錦衣衛麵前叫囂。   隻可惜這次他算是踢到了鐵板。   “這位佟知府的寶貝兒子,我也懶得與你起什麼爭端,現在帶著你這幫幫傭滾,今天的事情就到此為止,如何?”平心而論,薑堰算是給足了對方麵子。   雖然言語中不乏促狹,但如果能夠避免沖突,他也不願意為之。   可惜的是,世事往往難如人願。   薑堰的不願隨便起紛爭的話語,在佟有海這等跋扈慣了的公子爺眼裡,無疑是慫了的意思,他非但沒有見坡下驢,臉上反倒是掛上了獰笑。   “知道本公子的身份,本公子也不難為你,給我道個歉,認個錯,另外叫這秀才給我脫光衣服,在大門口大喊三聲自己是廢物,這件事就此作罷,怎麼樣,我夠寬宏大度了吧?”佟有海獰笑道。   唐寅麵色一變,他同樣沒聽出薑堰之前話裡的調侃,畢竟紹興知府在當地的一手遮天,他自是目睹多次,便是錦衣衛遇見這事,也得退避三舍。   他臉上露出猶豫和掙紮,卻是一咬牙做出來了決定。   今日之事,蓋因自己而起,要是就自己一個人,士可殺不可辱,大不了便豁出這條命便罷了,反正自己這條殘命本也就了無生趣。   但是自己卻斷然不能因為自己的原因,連累了出麵幫助自己的朋友,自己死了倒是痛快,他們可未必能夠善了。   “我知曉了,你等著。”唐寅一咬牙,便開始寬衣解帶。   薑堰卻是連忙按住唐寅:“兄臺,我可沒有看男子裸身的愛好,你要是真有這心,倒不如喚來幾位花魁給我助興,那我是不介意的。”   說著,薑堰卻是轉過身,臉上露出冷笑:“看來你當真給臉不要臉,給我打,叫這個嬌生慣養的公子爺好好清醒幾分。”   身旁的錦衣衛早就已經忍得不耐煩了,他們也是早就知道薑堰的脾氣,隻待薑堰一聲令下,便把猝不及防的佟有海直接拿了下來。   佟有海還沒搞清楚狀況,還在叫嚷道:“你們想要乾什麼,我警告你們,我爹可是紹興知府,你們休得放肆。”   話還沒說完,刀背已經啪的一聲抽在他的臉上,等時間便是滿麵桃花開,鼻血唇舌一同溢出鮮血,臉上紅了一大片。   佟有海這輩子還沒受過這等毒打,立刻哭爹喊娘的慘叫起來。   薑堰也是很久沒遇見這種毫無反抗能力的對手了,自穿越而來,自己也是第一次碰見惡少欺壓良民的戲碼,趁這機會也上去一同踢了起來。   “唐兄,乾看著有什麼意思,一同過來,同踢之。”薑堰招呼道。   唐寅臉上露出興奮的光芒,嘴上卻是說道:“這樣不好吧,我是文人,這種動拳腳的事,我做不合適,況且君子豈能圍而攻之,不合禮法。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   嘴上說歸說,唐寅早就已經興奮得走了過去,抬起自己的腳,照著對方的胯下狠狠地踢了過去,那兇狠的氣勢,活像是打定主意叫佟有海斷子絕孫一樣。   隻是片刻的功夫,佟有海原本中氣十足的慘叫聲就漸漸變成了公鴨嗓一般的聲音,更是兩眼一翻直接昏了過去。   “你們莫要勸我了,我絕不乾這種事情,君子豈能亂了禮法,不合適不合適。”唐寅一邊叫嚷著,一邊用力踢著,卻是忽然發現,其他人早就已經後撤幾步,隻剩下自己一個人照著對方的胯下猛攻。   唐寅乾咳一聲,該說不愧是文人獨有的厚臉皮,竟是絲毫看不出來半分的臉紅。   那藝伎卻是捂著眼,在一旁,清秀的臉上滿是羞紅。   這女子多半是剛剛被發落得犯官之後,壓根沒遇見過這等事情。   “還是你們文人比較狠,我們就單純教育一頓這混球,你是奔著給人送進宮裡打啊。”張鐵敬佩道。   “休得胡言,我可沒看到是誰動的手,想來人多手雜,他自己撞上去的也說不定。”說著,唐寅小心的拍打掉佟有海襠部的腳印。   丁二方才一直沒有說話,此刻卻是如喪考妣的從旁邊走過來,臉色蒼白,不住地自語道:“完了,這下完了,全完了。”   “怎麼,一個紹興知府,便教你們怕成這樣?”薑堰皺起眉頭。   紹興知府雖然的確官職不小,但自己也不會怕了他去,更何況,此地為南京,常復再怎麼也是南京錦衣衛指揮使,一個紹興知府都彈壓不下來,還做什麼錦衣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