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二章 弄假成真(1 / 1)

子青鬆開摟著砙土老婆腰的手,裝著猥褻的樣子伸手捏了一下砙土老婆的鼻尖,笑道:“我懂的。但是今天不行,我一會還要出去見一個大官。你欠我情,就等下次再還吧。嗯?”   她大大地鬆了一口氣,看著他的眼睛淒淒地哀求道:“可是,人家已經好長時間沒有見到砙土了,你就不能行行好,讓他早點回家麼?你放心,我欠你的情,一定會連本帶利加倍報答你的。”   他假惺惺地沉下了臉道:“嗯……我答應你了。但是,我隻能向你提供砙土的下落,其他人你就不用管了。”   “為什麼要這樣呢?我透露一個秘密給你,我們三人都搶著要伺候你,隻不過被我搶了先而已。女人命苦啊,你就多擔待點吧?好麼?”她的淚水滾落出眼眶,說不出是高興還是悲傷。   子青的心驚悸了,不知道她是在演戲,還是真情流露。   “哦。看你本分的樣子,想不到這麼在乎情義。行,看你的麵子,我答應了。”他裝起貪心的笑著盯著砙土老婆的眼睛,一副猥褻的笑容:“不過,伺候我的事情可不能免,我還要比較一下你們的兔子那個更大、那個更白吶。”   她的臉羞怩的紅著,像猴子的紅屁股,都不敢抬頭了。   子青不敢再裝惡人了,怕自己演過了,道:“行了,你回家吧,後天晚上把那三個人叫上一起過來。”   她如聽到赦免令一般,急急地起身出門去了。   到了約定日子的晚上,她們敲開了子青的房間。   他開門,見是她們仨也不說話,直接讓她們進了公寓,都沒有讓她們坐下,直截了當地道:“他們三個娶了秦國老婆,比你們年輕,比你們漂亮。所以,我估計他們是不想回家了,你們也自找出路吧,不用等他們了。”   她們全都愣住了,完全不相信,漸漸地淚水充盈了眼框。   蔡攣老婆咬牙切齒道:“這些沒良心的就這麼甩了我們啊?沒門!”   砙土老婆哭出了聲,苦淒淒地道:“這畜生……連自己兒子也不要了……唉,我們……我們該怎麼活哦……”   草緡老婆很憤然,抹了一把淚決然地道:“還活著乾什麼?他享福,讓我們受苦受難給他養孩子啊?做夢!我要讓他家斷子絕孫!”   蔡攣老婆也憤怒地瞪著砙土老婆嗬斥道:“就是,這個時候哭頂個屁用呀?他們不讓我們活,我們也不能讓他們活!蜣長官,你可以告訴我們他們住在哪裡嗎?”   “這個……”他故意裝起了矜持……   “蜣長官,我們就是要討個公道,請蜣長官成全我們。你的情我們會還的……”草緡老婆抽泣地扯住了子青的袖子懇求道,臉上全是悲戚。   “好吧。他們確實太過分。不過,他們住在哪裡我確實不知道。但是,其中蔡攣現在的秦國老婆每天早晨辰時左右都會過河水浮橋去紫夢街買秦國點心,她一般穿淡黃色的或者淡藍色的短袍長裙,手裡拿一個米色的麻布包,你們自己去問她吧。”子青裝著看不下去的樣子給她們指了一條道。隨後道:“就我所知,他們三個之間應該有聯係,找到蔡攣,就可以做到其他人下落了。”   她們起身擦著淚水離開了……子青故意拽住了砙土老婆,裝起垂涎她的樣子道:“今晚你留下……”   “不行。”她摔了他的手,繼續跑出了門,甩下一句話:“我不感興趣。”   過了一會,等她們走遠了,子青也出了公寓,回狄威街寓所去了。   他給她們三人杜撰的秦國女人就是瞿茼。她住的寓所在河水邊的蒲汊街上,每天早上過河水浮橋走去紫夢街太子府上班。   他想好了,要在這三個女人纏住瞿茼之際為瞿茼解圍,或許可以出手揍她們一頓,然後拽著瞿茼逃得遠遠的。雖然感覺自己設計的這個行動很卑鄙,要拿三個無辜女人當沙袋痛打一番。但是,想起她們慫恿自己丈夫背叛義渠反秦聯盟和狄艽的行為,他釋然了,她們挨一頓打也是活該!   明天他將演出一場英雄救美人的好戲,讓瞿茼欠他一個天大的人情,不怕瞿茼不對他心懷感激。   但是,為了避免以後與瞿茼打交道,他特意準備了一塊和好的麵,想瞅機會留下瞿茼資料亭的門鎖鑰匙的模印。畢竟自己捅開鎖的水平差了點,耗時太長,有鑰匙就方便多了。   翌日早上,他往頭上罩了一個假發套,貼了一個拉渣的大胡子,候在了靠河水浮橋秦國一側的橋口處。   他看見橋對麵,那三個女人已經到了洛邑一側橋口,正觀察著每一個從秦國一側走往洛邑的女人。   過了一會,穿著一件淡青色的長衫襖裙的瞿茼邁著碎步出現在浮橋上,那秦國女人小步快走的樣子,立刻就被三個女人認了出來。就在她快要走下橋,走進紫夢街時,那三個女人沖她迎麵圍了上來。   緊跟在瞿茼身後的子青頓時吃了一驚。她們竟然都拿著匕首,一臉的兇相,這是要殺人,或者是綁架啊!   子青慌了,改變了等她們發生沖突再出手的計劃,三兩步迅疾地趕了過去,就在她們快趕到瞿茼身邊,要搭住她的肩旁要做下一步動作的時候,他拽著她的手扭頭就跑,重新上了河水浮橋,朝橋上奔跑起來,嘴裡用秦土語朝橋上的秦軍大喊道:“她們是反秦分子!快掩護我們。”   但是,出乎子青的預料,喊聲並沒有讓三個女人選擇放棄,她們楞了一下,旋即一窩蜂地朝瞿茼拚命追來。   說時遲那時快,憤怒的蔡攣老婆已經昏了頭,她率先舉著一把匕首一個箭步沖了上來。子青實在沒有估計到她們竟然會惱羞成怒地下殺手。由於是拖拽著瞿茼跑,他拔匕首的速度也慢了半拍,眼看蔡攣老婆已經追了上來了,他將手中的匕首沖她甩了過去。   甩刀後的下一瞬間,蔡攣老婆已經追趕到瞿茼身後,她飛身躍起沖著瞿茼就是一刀。子青眼疾手快一把橫拽瞿茼躲讓,卻被瞿茼的腳絆了一下,與瞿茼一起摔倒在了橋上。緊跟著,蔡攣老婆握著紮空的匕首朝子青飛來,他躲閃不及,被刀刃紮到了右手臂,頓時一陣刺疼傳來,血流泊泊。   再看蔡攣老婆,她被子青飛出的匕首紮中心臟,已經死了。   這個時候,橋上的秦軍士兵已經醒悟過來,隻見“嗖”、“嗖”的幾支弩箭飛過,砙土和草緡的老婆被他們射倒了。   浮橋上頓時亂作一團,行人瞬時鳥獸散。   瞿茼楞了一會才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事,她推開倒在子青身上的蔡攣老婆屍體,起身沖秦軍用秦國土語喊道:“快過來看看,我需要幫忙,他受傷了!”   “沒事。”子青依然躺著,用手拔下蔡攣老婆的匕首,摁住傷口。沒想到今天竟然假戲真做,被一個崩潰的怨婦紮了一刀。   他是真沒有想到,瘋了的女人竟然是如此不顧一切!   “我是子青。”看瞿茼一副無措的樣子,他忍著痛安慰她道:“沒事的,瞿茼用不著緊張的。”   “子青?”瞿茼傻楞了一下,立刻伸手摘下了他的發套,扯下了他的假胡須。見果然是子青,她忍不住抽泣起來,很激動,如崩潰了一樣抱住了他的頭,淒淒地道:“子青,我的命是你救下的啊!”   檢查站的一個秦軍士兵沖到了他們跟前,端著弩警覺地看著子青。   “我們是秦國太子府的人。”瞿茼取下子青手中的匕首,彎腰扶了一把子青,幫著他站起來,繼續對士兵道:“我的照身帖在那個包裡,麻煩給我拿過來。”   士兵撿起地上的米色麻布包,拿出了她的照身帖看了一下,隨後放了回去,朝他躬腰,問道:“長官,需要去診所嗎?我們檢查站在橋下有備用的馬車,可以送你去的。”   子青搖搖頭,額頭上全是汗,他用左手摁住手臂受傷的傷口,緊緊地摁著,疼得齜牙咧嘴,嘴上卻犟道:“不用了,這點傷還用得上去診所豈麼?豈不笑話?”   “子青,你看,你已經流了這麼多血,不能在拖了,必須盡快趕去診所止血。士兵,請快去準備馬車吧!”見子青依然沒有動彈,一副賴著不想去診所的樣子,瞿茼急了,不由分說地吩咐起士兵。   子青瞅著瞿茼連連搖頭,嘴裡嘀咕道:“不用,真的沒事的……”   “什麼沒事的?”她蹙眉,一邊手忙腳亂地把他的頭套和假胡須塞進自己的包裡,一邊打斷了他的話,強調道:“子青,這不是笑話不笑話的事。我看你受傷不輕,傷口或許很深,讓巫師處理一下,不能大意了……”   那秦國士兵已經跑回了崗亭,讓一個士兵去橋下準備馬車了。   隨即,瞿茼從蔡攣老婆穿的短襖汗衫上撕下了一張條布,將子青的傷口包紮起來。   很快,一個秦軍士兵趕著一輛馬車趕上了浮橋,子青被瞿茼推上了馬車,隨即馬車往陽秦軍兵站的診所趕去。   仿佛成了瞿茼的俘虜一般,子青無奈地就範了。   很快就到了兵站診所,子青徑直走進了急癥室的一間診治室。   但是,診治室裡一個人也沒有。接診的護士說去找巫師,隨後也沒有影子了。看起來今天急診很多,巫師不夠用了,需要等待。   這是子青第二次進兵站診所了,這使他想起了上次住院時間諜所三位美女來探望他時的情景,不禁咧嘴笑了,道:“瞿茼,還記得你們上次來探望我的情景麼?那時候,你們可真會鬧……”   瞿茼鬱悶地瞅了他一眼,嘴上沒了好氣,責怪道:“這個時候你還有心情回憶往事?不疼嗎?”   子青嘻嘻地苦笑道:“疼又能怎麼著?總不見得哭吧?要我哭給你看嗎?”   瞿茼一下子笑了起來,不好意思地起身扔下他往外走去,嘴裡道:“懶得理你個瘋子。我去看看,巫師就這麼忙嗎?”   她的米色麻布包就放在了他身旁。   子青立即拿起包打開,從裡麵取出一串鑰匙,然後從袖兜裡掏出一個銅盒子,倒出裡麵的濕黃泥。濕黃泥上抹了有,他把太子府書亭鑰匙在橡皮泥上正反都摁了一下,然後用衣袖將上麵粘的油擦乾凈,放回銅盒裡收了起來,把鑰匙串放回她包裡。   這是他這次行動的目的。   太子府的門鎖都采購自同一家五金鋪,很精密,雖然他能用銅絲捅開,卻吃不準要用多少時間。為安全起見,還是備一把鑰匙比較穩妥。   過了一會,瞿茼回來了,跟在一個巫師後麵。   巫師拆了包紮,看了一下傷口,道:“嗬,傷口不淺哦,光包紮不行,先要止血。等著啊,我準備一下。”   很快,巫師拿著金瘡藥、端著一個火爐、火鉗等止血的東西過來了,這就算準備完了麼?這意思就是用金瘡藥止血,如果止不住血就用火鉗使血管燒焦的辦法止血。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子青不禁嚇了一大跳,這豈不是要燙燒自己麼?他不禁毛骨悚然,唉,這就是這個年代的醫療水準啊!   於是,他對瞿茼道:“瞿茼,我需要很多鹽和一罐度數高的穀子酒。你能給我搞來麼?”   瞿茼蹙眉道:“這個時候你用這些東西乾嘛?我……”   子青打斷他的話,裝神秘地道:“這是我家祖傳秘方,對治療刀傷有奇效,真的。”   “是嗎?”她將信將疑,急匆匆地去了。   巫師準備為他止血了。子青笑著問道:“巫師,就我知道,傷口感染是外傷致死的主要原因,你有什麼好辦法麼?”   巫師楞了一下,笑道:“這就看個人的命了,無法抗爭。”   子青很得意:“可是我們家有祖傳的抗感染秘方,我已經讓我的同事去取了……”   “我聽見你說了。”巫師打斷了他的話:“可是,自古至今,就沒有什麼抗感染的法子。所以,聽我的,我們開始止血吧……”   “請等一等,她就回來了……”   巫師睥睨了他一眼,帶著鄙視的口吻道:“你……不會是怕疼,不敢止血吧?”   子青笑了起來,道:“巫師,請稍安勿躁,今天我一定讓你見證奇跡。相信我!”   “好吧。”他疑狐地瞅了他一眼,打開火爐風門,將火鉗放在火爐上燒了起來。   很快,瞿茼回來了,拿著一小包鹽和一罐酒。   子青接過,把鹽放在木盆裡,然後擰開陶罐木塞“嘟嘟”地將一罐酒全部灌進了嘴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