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1樁跌宕的紅塵事(1 / 1)

弒莽 還改 4083 字 2024-03-23

屠凇停下腳步,離著虎投投三步遠,他抬著臉看著比他高出一大截,體格足足有他三個大的人,道:“我是來將馬兒放到貴地的。”   虎投投越看他就越昏頭昏腦,自個兒那兩腿莫名其妙的就向前邁了兩步,手就牽上了魚竅的韁繩:“哦……放馬兒啊……”,   後頭有人看他,心道:馬兒?什麼時候虎獅旗的馬叫馬兒了。   再看到那個獨自站在馬旁的小爺……哦……馬兒馬兒好啊……   虎投投的三魂七魄離家出走,他接過屠凇手裡的韁繩轉身就將魚竅牽到了馬棚裡,係好韁繩後又走到屠凇身旁卻意外瞥見旁邊的人,他視線比先前更低了些,麵色急轉而下嚴厲的道:“你做何來這兒?”   屠凇看了眼張著嘴半天合不上的青木後,輕聲向虎投投解釋:“他是在下的家中人。”   虎投投一聽這聲如涼風撲麵,眼睛跟長在了屠凇臉上似的……   屠凇微微笑著:“勞煩你將這匹馬兒也一並放在此處。”   虎投投不好意思的看了同樣好看的馬兒一眼:“莫慌啊,這就把你牽進去。”隨即他便牽著逍遙往裡走,還貼心的係在了魚竅的旁邊,不藏私的從布袋子裡拿了捆上等的青草。   身後的一匹大馬突然響鳴了一聲,虎投投那三魂七魄跟終於知道在哪兒都不如在家好一樣,淚眼婆娑的相繼歸了位,他拿著青草後知後覺對外頭的主仆二人問道:“小爺你是誰啊?那個準你把馬兒放到這兒的?”   身後一黑的說:“不就是你牽進來的嗎?虎投投!”   虎投投轉頭對著說話的兄弟,視線卻沒能從屠凇臉上移開,他直愣愣的問道:“我?”   屠凇解釋道:“我是屠門子弟,本應將馬兒安置在本族車馬棚處的,但因路上波折,趕到時車馬棚已無餘位,一路看下來隻見貴地還有空閑,便是想過來問問看能否將兩匹馬兒停在此地,若是不能……”   虎投投打斷他,滿臉驚喜:“原你是屠門的人!怪不得我瞧你就跟見了天上的仙人一樣!怕是那個一表人才、一事無成、人高馬大、人微言輕、學富五車、學無所用的屠門三老爺家的二少爺屠凇吧!”   青木合了嘴,黑了臉。   屠凇一臉雲淡風輕,笑的跟天上的飄雲一樣……悠哉遊哉。   那黑的從後頭走了出來,他先前剛鏟了馬糞,鞋上粘了點五穀輪回……淡淡的臭味漾氣:“真的是屠凇少爺啊!一副仙人模樣,怪不得那麼多公主喜歡!”   虎投投往後推了他一把,語氣帶著突來的嫌棄和罵:“獅小湖你別離這近,你鞋上粘著馬糞了臭的熏人!”他使勁的拍了下獅小湖的肩膀:“說什麼公主?啊!這兒的公主個個屁股後邊掛著一串小駙馬,人仙人能做小駙馬啊?盡是嘴臭的瞎說!”   青木白了黑的一大眼,給了虎投投一記好顏色。   屠凇先行了手禮後道:“那在下便謝過各位小爺了,若是今後在下有能幫的了各位的,各位小爺盡管開口便是。”   虎投投撓了撓灰毛大帽,視線都不知往哪兒放,怪不好意思的:“說什麼在下啊?你是仙人,我們這俗人哪能真找仙人幫忙啊?怎麼還怪客氣的……哎呀……”   “在下的兩匹馬兒安置在此,怕是得要勞煩各位,定是要謝的。”   虎投投啊了聲後,隨手就將手頭的那捆青草扔到了魚竅、逍遙共用的食槽裡。   一白一棕吃的歡快,青木這才反應過來此處的馬匹體型要比魚竅和逍遙大上許多,好在魚竅和逍遙並不害怕,一時覺得新奇,又想不到是為何?按理說應當是該害怕的,就算不害怕也應當沒那麼自在啊……   虎投投笑的停不下來,看著就知道他是真樂:“有啥麻不麻煩的就喂幾捆草的事兒,仙人養的馬兒不跳,哪兒費事兒啊?”   屠凇懇言:“那在下就謝過了,想著時辰快到了,也不好再多叨擾各位。”   “行……行啊……多叨擾,哦,不!不叨擾不叨擾,怎會叨擾啊……”   離得遠了,青木偷著看後頭小聲道:“那幾個咋還看我們,弄得我的背怪癢癢的。”   “少爺,你是怎麼知道虎獅旗的人會願意安置我們的馬?”   屠凇帶他走了好一會兒才找了個空了的水攤坐下,實在是想多磨會兒反正這個點兒貴人多是到了宮中,四周除了來回的巡遊士兵少有人過,他倒了杯茶遞給青木,也自倒了杯,飲了一口後方道:“說起來也是一樁跌宕的紅塵事,十幾年前獅瘋刀的胞弟獅靂在合年宴上一見鐘情於攬舒公主,書信去來幾番,攬書公主與獅靂雖不說兩情相悅或也有所切語動心,綠柳發新枝,紅花漫山遲,攬書公主在一場賞春私私宴中,派了身邊最親近的丫鬟贈予獅靂一張手帕,此後獅靂便勤心修煉虎獅之術,於族中同輩鬥首時拿了魁首,獅靂便拿著魁首之玉簡相約攬書公主於中秋宴一訴衷腸,怎知攬書公主身後那一扇扇的幕簾拉開,竟是,除了攬舒公主和奴仆外還有三十來個貴女貴子,事已至此,是何用意便也知了,攬舒公主當眾落了那獅靂的臉碎了虎獅旗一輩魁首之玉簡,還言,虎獅旗上上下下所有的男子,沒一人配做她的駙馬,就連小駙馬也是千百般求不得的,那時虎獅旗還沒落上老字,攬舒公主又是賢淑貴妃所生,集萬千榮寵於一身,虎獅旗再氣便也隻能咽下。”   “所以那虎獅旗的人就厭了公主?這攬舒公主就算是不喜也不能這樣做啊?這天底下那個男子誰能忍得了這氣?”   屠凇平靜道:“可見情這一字或真難舍,那獅靂未曾斷情攬書公主,便忍了下來。”   青木可太受不了了,這可真刺激到他了:“忍了?!他真的是那獅瘋刀的胞弟嗎?雖然那龍……呸,那十個蛇蛋孵小蛇,就算出隻蟲也是能理解的,可出隻蛆就不能理解了呀!那是蛆啊!我看就是那蛇蛋有縫被蠅子盯了才出了蛆!”   屠凇輕笑著道:“那獅瘋刀原還顧念著手足之情,不過後來見胞弟真給攬舒公主當了小駙馬,一時之間虎獅旗成了宮裡宮外的笑料,不過幾年,賢淑貴妃被廢,攬舒公主被貶為庶人隨黎氏一族貶至平縱十外的丹州橘,有傳聞說獅瘋刀扮成匪徒親手斬了他胞弟,還將砍下來的頭顱扔到了攬舒公主的床榻上,獅瘋刀性情暴戾,又平白枉受了幾年的屈辱,皇族不能動,便是從此厭了北昌所有的公主,也因如此那獅瘋刀見我時才與旁人不同。”   “不對啊……”青木疑惑道:“我怎麼記得是舟映還是遇和說的,那賢淑貴妃不是苦諫皇帝的人嗎?這樣人怎會教出這樣的公主啊?”   屠凇解釋道:“攬舒公主是當今皇帝的第一位公主,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賢淑貴妃之父又是殿前耳的閻上鷹王,皇帝疑心病重,不敢將留著黎氏族血的公主養在賢淑貴妃膝下,便是讓太後養著,一來二去,太後沒過幾年突薨,皇帝便立太後族脈也就是帝後玉為皇後,純是製衡罷了,攬舒公主之罪,降殺於孤貴妃賢淑貴妃,那太後也不是皇帝的生母。”   “這攬舒公主到底是犯了何等罪啊?她羞辱獅瘋旗皇帝不也沒管嗎?”   “賢淑貴妃誕下三皇子,同年帝後玉誕下皇太子,其中秘辛我不知,就隻聞是攬舒公主差點殺死了皇太子。”   “啊?公主殺皇太子!”   “這也隻是傳聞,皇家醜聞多不見光,其中的茍且都被關死在了那一扇扇門裡窺不見,傳出來的不見得真也不見得假,落在坊間,你我全當是戲文來聽著。”   “要不說書中自有黃金屋,少爺天南海北的什麼都知道!”   “天南海北……”屠凇飲了一口茶看著藍天上飄著的白雲,無聲的默著……   卻見青木眼睛左邊瞧了右邊瞧,知道他是在擔心什麼屠凇被他逗樂,道:“不說了,這些個閑話在這兒是說不得的。”   青木問他:“沒人聽見?”   屠凇搖搖頭:“我聽著呢。”   青木放下心來,一直都知道屠凇耳力好,又知他這好耳力是一會兒靈一會兒不靈的,不怕靈就怕不靈,自家少爺把這稱為毛病,閑出墻去的毛病,盡好撿了碎瓷片來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