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看向張旭,粟照看到張旭這個樣子急忙問道“你怎麼了張旭!” 此時張旭的顫抖已經開始轉變為不停的抽搐,嘴巴裡開始出現“嗬嗬”的呼氣聲,似是要叫喊但是嗓子無法發出聲音一般。 這時張旭抽搐突然停止,跪倒在地上嘴裡不停的冒出血水,突然開始嘔吐鮮血。 大量的鮮血被嘔吐出來,接著一塊塊像是被咬爛的內臟被嘔吐出來。 張旭此刻的狀態驚嚇到了在場的所有人,一時間所有人都呆滯了一瞬。 隨著張旭停止了嘔吐,抬起了頭,用著已經渙散的瞳孔看向眾人,接著便倒在地上。 一個捕快快步向前用手指感受了下鼻息後摁了一下脖頸後看向粟照道“死了。” 粟照皺著眉頭立即就當選情況安排吩咐道“張海,尚元昌注意屋外,白進生,馮廷用檢查一下乾糧水源有沒有問題,其他人周圍戒備。” 許陽盯著詭異的死在麵前的張旭道“應該不是乾糧和水的問題,我們所有人都吃喝了,如果有事的話這會兒我們也應該都中招了。”接著轉頭看向靠坐在墻邊的少年道“檢查一下他,還有張旭帶的那包紫穗。” 兩人點頭稱是一人將張旭屍體上的小袋取出拿銀針查驗,另一人則是來到少年麵前將其拎了過去將全身上下全部搜摸了一遍,甚至將被頭發遮住的脖子都看了一遍,隻在後脖頸處看到一個黑痣。 而此時少年一聽也是心中驟然升起恐慌,馮廷用摸索了一遍後看向許陽道“沒問題。” 另一旁的白進生此時也說道“銀針沒有變黑。”許陽看了一眼少年道“先看著他,看他會不會死。” 許陽的一句話給少年從震驚當中拽了回來“我也會跟他一樣死嗎?”腦子裡想到張旭剛剛痛苦的死相心跳不禁開始加速。 許陽看著門外沒有理會。 少年挪動回前墻邊看著前麵的死屍結合許陽剛剛說的話感受著自己的身體,似乎身體開始感覺不對勁了,但是具體是哪裡自己也不知道,甚至不知道是真的不對勁還是自己的心理作用。 然而少年並沒有別的方法來驗證,隻有等待,這無疑令人恐懼絕望的。 粟照皺著眉頭檢查著眼前的死屍同時心中不免埋怨起來:為什麼不去驛站,非得在這荒郊野嶺的過夜,這下好了,死了人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當然這些話他自然隻會在心裡想想不會說出口來的。 粟照叫了另一名捕快將張旭的屍體搬到屋外,所有人都沒有,也無法注意到,此時一陣有點黑色的微風吹過了廟內一名警戒周圍的捕快。 粟照回來將火堆添上了柴後問詢正在看著思考中的許陽道“大人,外麵若真如張旭說的,外麵有人是沖著我們來的,到現在也沒有出現,可能是準備等到我們出現破綻也說不定,小人的意思是現在就動身,雖說風險也大,但敵在暗,我等在明應當思變,不知大人意下如何。” 許陽未回應盯著屋外考量著是按粟照的意思離開還是等到天亮再走哪種方案更好,畢竟這是在野外,可不止有人的威脅。 就在許陽準備說出決定之時一旁的粟照注意到了不對勁開口喊道“尚元昌!” 被粟照呼名之人之前被要求警戒屋外可疑動靜的尚元昌此刻不知何時離開警戒位置走到門口中央迎著月光背對著他們一動不動。 所有人都注意到他的不對勁,粟照走過去再次喊道“尚元昌回話,你怎麼了。” 此時的尚元昌抖動了一下接著突然身體未動整個頭顱整個擰過來“哢哢”脖頸脊骨斷裂的聲音一下傳開。 隻見尚元昌七竅流血,已經擴散到瞳孔看著粟照,嘴巴卻是揚起了詭異的笑容。 在尚元昌突然將頭扭過來,粟照看清他的麵容時瞬間抽出刀來後退擺開架勢。 尚元昌的嘴突然張開後倒下。 饒是見多識廣的粟照此時也是一身冷汗,死人他不怕,但是莫名其妙的死人可沒什麼人不怕的。 此時周圍所有人心中都想到了最不願意在晚上想到的東西“鬼!” 許陽瞳孔一縮喝聲道“走!” 這待不下去了,外頭別說有人了,熊虎擋道都得走,跟活物對上起碼還能有的拚一拚,現在這連是什麼,看都看不到連防都不知道該怎麼防。 眾人齊刷刷的連行李都不要了直接沖出門去解開馬匹韁繩。 粟照正準備沖出門去但是看了眼已經被嚇傻坐在地上的少年直接一隻大手直接抓住的肩膀將其整個拎起來隨著許陽而去。 就在眾人都已翻身上馬調轉馬頭準備離去之際,所有人都瞳孔一縮。 隻見從廟內一股風吹出,被些許月光的映射下看到了風中似有似無的一個瘦小的人影,可月光不多,人影頃刻消失,但是消失而來的方向是他們這邊! “駕!”所有人旋即駕馬奔逃,一刻再不敢再做停留。 廣度看到沖出廟門駕馬逃離的一行人笑道“倒是不蠢,知道繼續待下去是死路往外跑了。” 一個高大的蒙神教徒道“我們已經對苞女施過術了,他們死定了我們走吧。” 廣度收回笑容沉聲道“跟上去,必須確認他們都死了再走。” 那高大教徒道“大司命有令讓我們即刻趕往京兆府準備祭神儀式,不可以這耽誤時間。” 廣度回過頭來看向他“殺那個巡察使也是命令。” “莊奐,大司命交代的每一件事都必須確認完成,如果那個巡察使沒死對我們後續的計劃產生任何變故,你我就將是最大的罪人!” 高大教徒莊奐低頭想了想接著點了點頭道“好,等那個巡察使死了要加緊趕路。” 廣度點了點頭答應了他。 ----------------- “駕!” 粟照回頭看向後方的一片漆黑眉頭緊皺,轉回頭問向許陽“大人,現在該如何,是先去驛站還是如何。” 忽的,駕馬在側方的張海突然眼球暴突幾乎突出眼眶,身體僵硬住從疾馳的馬上摔落下去連滾了幾圈撞上了野路旁的大樹,再無動靜。 追上來了!眾人心中想道。 許陽瞳孔一縮連忙喊道“散開,不要再一起跑了,都各自跑,去驛站集合!” 一聲令下,一眾人頓時分開左右各自散開,唯獨粟照繼續駕馬行駛於許陽後方,“粟照!你沒聽到我的命令嗎!” 粟照回聲應道“大人,馬大人交給小人的任務是務必保證大人的安全。” 接著朝許陽繼續解釋道“他們都已散開,如果那邪祟跟隨他們其中而去便無事,但是依然是追來這邊,小人與此少年便可為大人擋兩次。” 少年於粟照身後聽到此話冷汗直出。 最後更是眼神堅定的說道“如若小人被邪祟盯上,必在死前調轉方向讓大人盡可能逃遠。” 許陽則是怒斥道“你怎麼知道它會先殺你們,如若那東西是跟著哪邊人多往哪跟怎麼辦。” 就在這時,前方的樹後走出一個反手持刀之人,麵部帶著一個刻著一個紅色的蒙神符號的白色麵具,眼神淩冽的盯著疾馳過來的許陽。 許陽定睛一看來人裝束,“駕!”絲毫沒有遲疑停滯反而一勒韁繩,策馬高高躍起往迎麵的蒙神教徒攜勢壓去。 看著從上方帶著千鈞之勢的馬蹄,那麵具教徒在即將被砸的粉碎的一刻如鬼魅般側身恰恰躲過馬蹄,緊接著抬手遞出刀刃。 看似不怎麼用力的姿勢卻在一瞬間將整個馬的脖子皮肉帶骨齊齊切斷,同時刀刃朝著許陽而去。 許陽在此一剎那將配刀從腰間抽出立於胸前“鏘!”許陽感覺像是被強有力的箭矢射中一般,頓時整個人被巨力砍的倒射而出,噴出鮮血摔倒在地麵上。 粟照看到此一瞬間之事急忙勒住韁繩下馬持刀立於許陽身旁,眼神死死盯住眼前之人同時伸手去拉跪在地上的許陽。 許陽看著被一刀砍廢的佩刀以及已經被劃開滲血的胸口,在粟照的攙扶下慢慢站起來盯著眼前之人道“原來是你們,那鬼東西應該也是你們弄出來的吧。” 粟照拉起來許陽後道“大人,我拖住他,你騎我的馬先走。” “走?往哪走。”從一側駕馬走出的正是廣度一行人。 看了眼不遠處地上血流如柱的馬屍“真是寶駒啊,怪不得苞女差點沒跟上,再讓你們跑一會兒還真就追不上了,幸好提前安排了人。” 接著廣度看向另一邊的許陽等人道“你應該慶幸,我們的神力不足,隻能夠讓苞女往一個大致的方向上去附身不能直接指定你,不然你不會活到現在。” 許陽擦去下巴上的鮮血道“苞女?果真有這東西,喪盡天良的東西,瓜州的徐司馬應該就是被這東西殺的吧,不過我倒是很好奇,你們居然對我一個小小七品的巡察使舍得下這麼大血本。” 廣度嗤笑一聲“血本?你誤會了,這個東西以前是挺珍貴的,但是現在災荒遍地,想煉還是可以煉一些的,至於為什麼殺你,我沒任何必要告訴你。” 許陽心中一驚,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這種喪天良的東西本身就是邪術,需未破朱砂的女子盡可能的受折磨,還需將大量屍體的死氣引入身體,還需保持女子不能死亡,待到使用之時用邪術點燃放出惡鬼如花苞到了綻放之時,得名苞女。 從簡單的幾句話就了解到邪教現在手裡不僅有估計還有不少。 此時卻無一人注意到馬上一直不敢動的少年眼睛泛白一陣抽搐趴倒在馬上。 廣度似乎知道許陽是在套話道“好了,差不多了,趁著苞女還未消散,該送你們上路了。” 粟照大喝一聲“我拖住他們大人速走。” 接著直接沖上前去,高高躍起一刀劈向廣度頭頂,剎時間麵具男快步沖上前來舉刀向上刺來。 粟照半空中一變刀身格擋,一個鷂子翻身至廣度身後接著打算一刀刺出。 然而周圍其他的教徒已舉刀殺至,粟照隻好揮刀擋住,左手一抓,抓住一人持刀手臂借力再一個側翻閃過再次襲來的刀刃,隨著手中長刀揮出,所擒之人人頭飛起。 “是個好手。”麵對粟照殺來的廣度不僅毫不畏懼反而誇獎道。 接著轉過頭來看向許陽道“他讓你跑你怎麼不跑?”許陽捂住仍在散發著劇痛的胸口道“我要是能走的掉還用你說。” 廣度隻是一聲嗤笑沒有回應同時心裡疑惑:苞女怎麼還不出來。 接著看了眼伏倒在馬背上的那少年,看了眼後方戰成一團的其他教徒嘆了口氣道“算了不等了,居然還是要我親自動手。” “駕!”接著駕馬持刀沖向許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