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張懷遠一家早早的起了床,簡單吃了點東西後他們就收拾好東西就前往海邊了,海邊停靠了許多大大小小的船隻,其中最大的一條就是他們家的,這是四年前現任島主賞賜給他們的,這艘船著實給身為一村之長的張家漲了不少臉麵,更大的船體能裝載更多的海獲,這也代表著吳家要比別的村民富裕許多。 上了船,幾個幫傭把船索一收就駕船出海了。 今天的海麵出奇的平靜,沒有一絲的波瀾,船仿佛不是在大海中航行,倒像是在投在鏡子裡的倒影一樣。 一個二十來歲的青年對著張懷遠的父親說道:“老大,今兒真是奇了怪了,這海竟然連一點風浪都沒有。” 張懷遠的父親本名張海,和所有的海民一樣有著曬得黝黑的皮膚,壯實的身體,而且還有著豐富的出海經驗,船上十幾號人中年輕的喊他老大,稍大一些的都喊他海哥。 張海沒好氣的說:“廢什麼話,劃你的船就是,有說閑話的功夫,你給老子好好的出力!” 那個青年也不生氣,船上所有的人都明白老大雖然脾氣很大,但人卻是極好的,每次出海他們都能得到遠超過那些自己駕船出海的村民們至少兩倍的收獲。他笑嗬嗬的說:“老大,我雖然在說話,可手底下沒有偷懶啊,現在沒有海風,全靠著我們哥幾個手裡的這些船槳呢。老大你見多識廣,像這種天氣你見沒見過?” 張海看著平靜的海麵皺起了眉頭說:“沒見過,我自五歲跟隨父親出海,到現在也有三十多年了,要是說風平浪靜的天氣也見過不少,無一例外都是打漁的好日子,但像著一般的著實沒見過。” 一群人哈哈哈笑了起來,“原來還有老大沒見過的大海。” “老大這樣說那看來今天一定會有好收獲了。不過老大你這次把張小弟也帶出來了,這是他第一次出海吧?他怎麼突然想通要出海了。” 張海哼了一聲,看了眼趴在船邊望著大海的張懷遠哼了一聲。 “他已經十四歲了!我像他這麼大的時候都已經能自己一個人去外海了!誰能想到我堂堂張海的兒子竟然這麼沒用!隻有身體像我,卻沒能有我出海的膽識!天天窩在家裡看什麼不中用的書!” “誒老大,這也怨不得張小弟,你又不是不知,自從四年前……” 青年的聲音低了下去,“自從那件事出現後村子裡好多孩子都不願意出海了,都怕碰到那些東西。當時那種情況不要說是小孩子,就連我現在想想都感到害怕。” “還不住口。” 青年旁邊一旁稍大一些的船夫踹了他一腳說:“那件事已經過去了,島主大人已經派人把這片海域的那些東西都一網打盡了,我們現在能出海全依仗著島主的洪福,你這個孬種現在還說這話,就不怕到時候惹島主大人不悅,把你扔下海喂魚嗎?” 青年知道自己失言,癟了癟嘴不再說話了。 一時間船上變得如同這片大海一樣,靜的出奇。 正在青年想說些什麼來緩解這份尷尬的時候,他發現,不僅僅是他,所有人都發現這片海域中大大小小的魚匯成一起,視這艘漁船為無物,不管是捕食者、被捕食者,它們全都忘記了這份自然關係,所有的魚匯集在一起全朝著一個方向遊了過去。 青年指了指魚群前進的方向說:“老大,你看船底下有好多魚,它們全都去那裡了。” “嗯,今天真是怪事連篇,這些魚匯集到一起多半是發生了什麼事情,我們再過去多半有些冒險了。” “可是老大,這可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啊,那裡說不準有什麼仙家寶物出世呢,我們要是得到送給島主,不知道會有什麼賞賜下來呢。再不濟這麼多魚我們撈上一撈也夠我們吃上許久了。” 一個年紀稍長的漢子又說:“這附近海域的鮫人們早已經被肅清了,況且還有白龍大神保佑我們,我們就去那邊看看,大不了有什麼問題及時的退出就是了。” 張海點了點頭,看著那個方向不知在想什麼,片刻後他大手一揮,把目的地定在了魚群前進的終點。 等船到了目的地,張海喊了一聲:“停船!下錨!” 漢子們看著水下無窮無盡的魚形成的一層又一層的旋渦興奮的喊出了聲,那個年紀稍長的漢子一馬當先的把漁網往上一拋,網兜在空中化成一個完美圓落了下去。 “哈哈哈,快來搭把手!這麼多魚我一個人可拉不動。” 旁邊的漢子們聽聞立刻上前把裝滿魚的網拉上船,看著一條條活蹦亂跳的魚個個都笑出了聲。 當即所有人都開始下網,很快船上的儲藏就裝的滿滿當當的了。 一旁的張懷遠沒有去參與,就站在船舷邊上看著魚群形成的旋渦出神。魚群每被船員網出一個缺口,就會有另一群補上,密集程度就像是大海裡所有的魚都在這裡了一樣。通過缺口張懷遠看到有一個東西在海底閃閃發著光。 “爹!爹!你過來看!” 張海聽到他的呼喊以為發生了什麼事,連忙拿起魚叉跑到了張懷遠的身邊,警惕的往水中張望。 “爹,水下有東西。” 張海問他:“你看到了什麼東西?” 張懷遠因為緊張說話有些結巴了。 “可……可能就是昨天我看到的從月亮的滴下來的東西。” “什麼!” “就在水下,這些魚可能就是被那東西吸引過來的!” 張海臉色有些凝重,心想要是懷遠說話是真的,那這裡真的有仙家寶物出世不成?他大喝一聲讓所有人停下手中的動作,拿起魚叉準備待命。 “王小子你和大山往魚群裡撒網!” 這個命令讓所有的船夫都一頭霧水,但還是照做了。 果然魚群被撕開一個缺口後,張海看到那裡麵有一個纏繞著長長薄紗的繭狀物正在發著光,薄紗和繭的光越來越弱,正如張懷遠說的那樣,魚群確實是為這白繭而來,目的極有可能是為了吃掉這個繭! 張海向船夫們問到:“你們怎麼看。” 那個王姓青年有些膽小,看了眼滿載的儲倉說:“老大,我們今天的收獲已經夠多了,我們還是回去吧,誰知道這水下的是什麼東西,萬一是和鮫人有關的東西,我怕我們沒命回去啊。” “呸呸呸,說的什麼話。” 那個叫大山的人說:“海哥,我覺得我們應該把那個東西撈上來看看,萬一是什麼值錢的東西呢?那我們兄弟豈不是要發財了?而且就算是和鮫人有關的東西,我們也正好把它送給韋島主,也能換來不少東西。” “那你不怕死?” 大山訕訕的連忙擺手。 “海哥說的哪裡話,我怕死,我當然怕,我還沒見過不怕死的人呢,所有人都怕死,可是我更怕窮,每天出海打漁這種事不僅要看海神大人臉色還要看這海上的天氣如何,這種日子我受夠了,我可不想以後我兒子還過著和我一樣的生活。” 張海看了眼趴在船舷的張懷遠,然後鉆進了船艙,不到片刻的功夫他就拿出幾條手腕粗的麻繩出來,把其中一條牢牢的係在了腰上,剩下兩條扔在了大山和王姓青年的腳下。 “王小子和大山你們跟我一起下去把那東西撈上來,剩下的人好好的拉著繩子,等把拿東西換了錢,我們大家一起分了。” 就算再怎麼不願意,王小子也隻得磨磨蹭蹭的把繩子係在了身上,叫大山的那個人倒是手腳麻利的係好了。 一切準備妥當後,以張海為首,三人分別下了水,他們都是在生在海上,長在海上的好手,在水中就像是一條條蛇一樣潛了下去,越往下潛聚集的魚群就越密集,也越發的兇猛起來。等估摸著到了白繭的位置後,張海對著兩人做了一個手勢,示意要進魚群裡麵去。 這個位置已經距離海麵有百米的樣子了,聚集在這裡的魚體格要比海麵上大上許多,一個個都像是無神、麻木的木偶一樣,完全沒有注意到三人,但這些魚群形成的銅墻鐵壁不管三人怎麼推搡擁擠都無法進到裡麵去,而這時他們肺中的空氣也將要耗盡了,無可奈何之下三人隻能向上遊去。 張海剛從水麵上探出頭,拉著繩子的那幾個人急忙把手中的繩子一丟,連忙問到:“怎麼樣老大,那寶物撈上來了沒。” 張海看著他們殷切的表情答也不答,自顧自的爬到了船上,又搭了把手把兩人從水中拉了上來。 大山嘴中呼呼的喘著氣向船員們說:“地下的魚又多又大,我們根本進不去。” 船員們一個個開始麵露焦急,地下有能讓他們發財的東西,誰都想快點拿到手。 張海已經恢復過來了,拿了一把魚叉對著那些船員們說:“你們這些孬種們好好的在上麵拉著繩子,我們再下去一趟!” 說完他躍身一跳又潛了下去,王小子和大山見狀也拿起了魚叉跳了下去。 這次有了武器在手,情況就和先前不一樣了,麵對魚群形成的銅墻鐵壁,張海一馬當先的把手中的魚叉刺對準麵前一條快有半人長的大魚刺了上去,那動作快準狠,魚身上頓時出現了三個血窟窿,把周圍的水染得通紅,王小子和大山也不敢示弱的舉起魚叉盡數的把麵前的魚挑了出去。 魚群受了刺激一改先前的狀態開始慌亂了起來,水下頓時像是煮開的粥一樣沸騰了起來,失控的魚群是可怕的,魚群匯成一條又一條黑色的洪流不停的在四周沖撞,幾人險些被裹了進去,要是被裹挾了進去,保準十死無生。 這時那沉在地下的白繭才真真正正的顯現在他們麵前。 那是一個乳白色的卵狀的繭,白繭有一人高,兩人合抱粗細,繭上麵銘刻著不知名的符文,他們從未見過,周圍纏繞著的薄紗絲帶宛如月光織成的在水下輕舞著。 他們確定了,這一定不是人間的東西,一定是仙人或者神明的所有物! 張海指了指,兩人心領神會的繞過魚群下沉到了白繭旁邊,把魚叉往腰間一別,分別抓起白繭的兩側。這白繭看著雖大,但抬起來並沒有什麼重量,就像是抓著一堆羽毛一樣輕飄飄的,幾乎是沒有耗費一點力氣就把白繭從地上抬了起來。 白繭剛離開地麵,那原本還在漫無目的四處沖撞的黑色魚群一下子就有了目標,徑直著往抬著白繭正要遊回海麵上的兩人發起了沖鋒。 魚群的速度極快,還在沉浸喜悅中的兩人幾乎是瞬間就被魚群沖到了臉上,一下子就被裹了進去,無數的魚瘋狂的啃咬著兩人的身體,不到片刻的功夫,兩具沒有絲毫血肉的骨骸被無情的拋了下來。 白繭再次落到海底,失去目標的魚群才恢復了平靜。 張海心中大驚,那兩人甚至連絲毫動作都沒做出就這麼死掉了,人為財死,鳥為食亡,他不想像那兩人一樣白白丟了性命,可如果就這麼放手眼前的滔天的富貴是怎麼都不可能的。 張海遊到白繭的旁邊輕輕扯了一下,感受到重量後又開始思索著辦法,心中做好了決定,他猛地一扯身上的麻繩,眼睛卻在不停的提防著魚群的動向。 當腰間的繩子開始有一股力傳過來時,張海知道,上麵的夥計們開始要把他拖上去了!他一把抱住白繭,和白繭一起飛快的脫離了這片海底。 魚群沖撞了過來,張海心中發狠,不去躲開反而對著魚群遊了過去,快要和魚群撞上時,他身體一個旋轉,接著魚群激起的水流從魚群側麵滾了開來。 可魚群的反應也是迅速的,在張海的身後以極其詭異的角度轉了一個彎兒,黑色的洪流再次襲來,速度有增無減。 人的反應是有極限的,張海根本反應不過來,眼見他就要不如王小子他們兩人的後塵,急忙之下他心中一橫把白繭對著魚群,他不知道這件寶物起不起作用,也許隻有天知道! 好在他賭的是對的。 魚群撞上白繭後,白繭頓時泛起一層柔和的白光把魚群彈了出去。 張海見到被彈飛的魚群十分的慶幸,好在他水性是極其的好,也好在他十分的冷靜,更好在那魚群的動作是十分的單一。 可就算再單一的攻擊方式對他來說也是非常的危險。魚群每次掠過他的身旁,他的心就會沉上許多,他就像是在暴風雨中隨時會被掀翻的小船,麵對緊咬著自己的魚群,稍有不慎,無論他是再好的水手都無力回天了。 遊走於生死之間的張海終於快到到了水麵,他用盡全身的力氣往上鉆去,借著繩子上的力道直接鉆出了水麵,那緊追著的魚群一下子撞在海麵上,宛如落在地上的水一樣,變得四分五裂消失在大海中不見了蹤影。 張海緊繃的精神徹底放鬆了下來,趴在船上大喘著氣,張懷遠連忙跑過去扶住他的身體。 “爹!你沒事吧!” 一旁的船夫們看著那個白色的繭歡呼了起來,但許久沒見另外兩人出水,各自的臉上有蒙上一層疑惑。 “老大,王小子和大山呢?” 張海搖了搖頭,說:“他們都死了,被剛才的魚群給吃了。” 聽到老大這樣說,這些船員們隻能把心中的疑惑重新放進了肚裡,紛紛打量著這個白繭,開始猜測起這個東西是什麼。更有膽子大的人開始上手不停的摸著這個值錢的寶貝。 “老大,這裡麵有東西!” 張海聽聞走到那人的身邊問:“有什麼東西?” “一顆圓圓的東西,好像是珍珠!一顆人頭大小的珍珠!” 難不成這個東西是個外殼不成?張海心中想到,在海中的時候明明抱著沒有任何感覺,怎麼他們一摸倒是摸出什麼東西來了。 張海一摸正如這人所說的那樣,白繭裡有一個圓滾滾的東西,這顆圓珠下連著一個更大的東西。 “老大要不我們打開看看?” “可是打開了會不會影響這個東西的價值啊?萬一裡麵的東西不值錢,那豈不是得不償失?” “瞎說,你沒看到這顆人頭大的珍珠嗎?有這顆珍珠就已經夠我們吃好幾輩子了。我看這個繭衣也能也很值錢。” 船員七嘴八舌的在那裡議論著,作為決策者的張海說:“打開!” 張懷遠也非常的興奮,他對裡麵的東西也十分的好奇,跑到船艙裡拿了一把尖刀出來遞給了張海,搓著小手在旁邊看著。 “懷遠你躲遠些。” 張海把刀尖避過繭衣裡的東西挑了下去,並沒有眾人想象中的繭衣被一跳就破,反而每當那把精心打造的尖刀碰到白繭的時候就會被一層白光擋在了外麵,不管張海如何用力,怎麼調整下力的角度,始終都挑不破白繭。 就在眾人一籌莫展之際,張懷遠發聲了:“爹,要用神器才能打開。” 張海皺著眉頭看著自己又在犯病的兒子說:“你怎麼知道要用神器!別說又是在書上看到的。” “可書上就是這樣說的。” “老大,張小弟可能說的對,這本來就是仙家的東西,用這把凡鐵打造的刀肯定是跌切不開的。” 張海的眉頭鎖的更禁了。 “我們上哪找一把神器去!有那種東西我們還在這裡打漁!” “老大你是不是忘了……” 船夫貼在張海的耳邊低聲說道:“那把鮫人的珊瑚短刀不正是可以拿來用嗎?” 張海陰著臉瞪著船夫,那把珊瑚短刀的存在誰都不知道,也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看到的。 但他還是進了船艙從箱子裡拿出了那把裡三層外三層包裹起來的刀,這把短刀有一尺長,三指寬,泛著藍光的銀色刀身上刻著兩個古樸的篆文——“湛海”。 張海掃視著眾人,為了不加暴露特地的把珊瑚刀柄隱藏了起來。他對準白繭的外殼輕輕一挑,白繭頓時光芒四起,纏繞在上麵的薄紗開始舞動,就像是打開的鎖一樣,一層層的從白繭上打開,白繭也一層層的剝開,像是一對翅膀一樣平鋪在船上。 繭內的寶物也終於露出了本來的麵目。 那是一個渾身如玉一般赤裸裸的看起來隻有十七八歲的年紀的人。船上的人一時間有些分不清他是男是女。 說這人是男人,可他的頭發漆黑如墨,直到腰間,偏偏模樣又給人一種冰冷的美感。 但要說他是女人,他渾身上下又有著緊實的肌肉,沒有絲毫柔弱之感,更主要的是他沒有一點女性的生理特征,有的是男人特有之物。 那他是男人無疑了。 “老大,這繭衣裡竟然有一個死人。” 出海時撈上死人時不吉利的,船員們有些害怕了。 “要不我們把他丟進海裡吧?” 張海喝道:“瞎說,你怎麼知道他是死人!要是還活著拿我們不能見死不救,你們都忘記海神大人的教誨了嗎?” “可是我們現在已經不信仰玉龍了,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現在村子裡的人全都信仰白蛇了。這也是島主下的令。老大難道你忘了,這二十多年來,玉龍從沒有保佑過我們一次,隻有白蛇一次次的擊退了那些鮫人們。況且這些年來誰有見過玉龍了,八成我們已經被玉龍拋棄了!” 張海的臉上陰晴不定,這人說的對,二十多年前第一次鮫人亂的時候玉龍沒有出現,連蓬萊、方丈兩座島被毀的時候也沒出現。是白蛇拯救了這座瀛洲島,這是誰都知道的事情。 “先看看他是死是活再說!” 張海把手貼近少年的胸膛,又探探他的鼻息,他渾身冰涼,沒有一絲的生命特征。 張海嘆了口氣。 “是個死人。” “那老大我們就把他丟下去吧。” 張海點了點頭,得到允許的船夫連忙把少年投進了大海,生怕死人的晦氣沾染到自己的身上。 張海看著少年的身體慢慢的向海底沉去的時候突然在幽暗中看到兩縷精光,他心頭一震,趴在船舷上尋找精光的源頭,是那個少年嗎?還是水下別的東西?他開始沒來由的害怕起來。 少年的身體已經消失在海中不見了,那兩縷精光也是一瞬即逝,張海再也找不到了。晴朗的天空和平靜的大海開始產生了變化,風漸漸的起來了,浪頭也起來了,越來越大,雲從四麵八方匯集起來,變得厚重、漆黑。 要變天了。 張海重新變回了那個鎮定的船長,再次成為眾人的主心骨。 “懷遠你去把白繭收起來,我們準備回航!暴風雨要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