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去年夏天做了什麼(1 / 1)

韓斐在水淹到自己前離開了劇場,出去後,一個白麵具叫住了他,將他引到了一個房間。   “扣去手續費,這是您的二百二十八萬和拍品。”   房內的桌上擺著一張金屬包邊的卡片和一本書,書不厚,韓斐隨手翻了翻,裡麵的墨字如同浸了水一樣暈在一起,又逐漸清晰,居然組成了簡體字。   “看來您不是本地人。”白麵具說道,“諾瓦爾大師的書籍會為閱讀者呈現其可以理解的文字。”   “你也看到了,為什麼沒變?”韓斐隨口問道。   “它能分辨自己的主人。”白麵具說。   “這麼智能,這也是魔法?”   “是。”   韓斐又拿起卡片:“這不會是銀行卡吧?”   “這是西洋銀行的不記名存卡,可以去各地的分行取款。請注意不要破壞其外殼,不然會因為無法核驗而失效。”   韓斐點點頭,走出酒館時天已蒙影,臺階上蠟燭熄滅。他困意襲來,偏偏身上沒幾塊現金,想就近找個旅店都不行。   “唉,走回去吧。”   劇場內,呂鳳幾人搜走了基老四的魔杖,用幾具屍體身上的錢財付完魔杖,還小賺了一筆。   “老頭死了。”鴻偉把伏三爺的手臂和魔杖撿回來,施咒勉強拚在了一起。李佑田看著屍體沉默許久,嘆了口氣,將屍體背了出去。   劇場大門上方,一個施了單向透視魔法的房間內,兩個少年一坐一站,在幾個白麵具的簇擁下看完了全程。   “你們這大鬧一場,我後邊生意沒法做了啊。”站著的少年嘆道,“這地方可是我好不容易找著的。”   “我記得這兒原來的老板可不是你啊,海西。”站在窗前的少年麵帶微笑,他名為商趣,正是夏萊家為呂鳳四人配的向導。   “要不怎麼說‘找’呢?”海西笑了笑,“對了,這回到底咋回事兒啊?”   “伏老家主把藍杖給伏雲不服眾,正好基老二在南疆鬧得挺兇的,伏雲就想拿他的頭回去證明實力。但後麵不知發生什麼,這二人都失蹤了。”商趣解釋道。   “伏三爺他們找到我,說基老二應該在你這兒,結果老二沒看到,其他三人倒是都在。”   “老二估計也死了。”海西說,“他的魔杖是一個生麵孔拿過來的。”   “生麵孔,那伏雲去哪兒了?”商趣隨口一問,“先不聊了,我這個人質再不出去,他們該殺回來了。”   “快走快走。”海西裝作不耐煩地擺手。   商趣走後,一個白麵具走上前:“老板,基老大怎麼處理?小五跟著呢。”   海西看向遊著魚的劇場,嘀咕起來:“基老大啊……他來取回兄弟的魔杖沒啥問題,但在我這動手就不行了……還把我的場子毀了……光弄死他不解恨啊。”   “誒,對了!”他側過頭,放大音量:“小三,那基老大秀的雙杖分法,跟你練的是一個東西不?”   “他技術很粗糙,反噬也很嚴重,應該是自己摸索的。”一個白麵具沉聲說道。   “那正好,你這樣……”海西說著,不自覺地露出了純真的笑容。   門外,三人等到商趣,一番慰問後便返回了大教堂。李佑田之後找到馬車,獨自將三爺的屍體和魔杖送回伏家,呂鳳幾人則繼續在城內搜捕基老大。   韓斐回到城西時,天已泛白,他乾脆用最後幾枚銀幣在路邊買了早餐,吃完後打聽了一下,得知銀行在城北,這才決定先回教堂歇一覺。   教堂給他分的客房是雙人房,窗戶左右各擺一張床。他離開時隻有自己,此刻握上門把,卻聽到屋內隱約有兩個人的交談聲。   裡麵的人似乎留意到門把被按下,說話聲停止,韓斐沒多猶豫,推開了門。   隻見屋內的兩張床上正對坐著兩個人,坐在自己床上的那個身穿藍袍,對床的則是灰袍。   還沒看清對方的臉,坐在對床上的人忽地就站起來了,驚訝地喊道:“韓哥?”   韓斐心中一驚,仔細看那灰袍男人,二十來歲,褐發卷毛,大鼻子大眼睛,也認了出來:“梅森?”   他依稀記得這個倒黴的後輩。梅森本來隻是個有點手法的街頭扒手,為了賺點外快攬下了一趟運鹵味的活兒,結果被車站裡埋伏已久的緝毒警來了個人贓俱獲,因為數額巨大,梅森也說不出個上下級,法庭直接給他判了無期。到監獄被蹂躪了幾年後好歹也是緩了過來,韓斐偶爾去和別的老大下棋,就是梅森在一邊跑前跑後。   “真沒想到您也……”在梅森說話時,韓斐直接地移開了目光,看向坐在自己床上的藍袍男人。他看上去四十多歲,微胖,方臉,薄唇,瞇眼。梅森一愣,連忙介紹道:“哦,這位是陳卓權,他也是一起過來的,同一個監獄,不在一個區。”   “哦,那就好。”韓斐走進屋子,反手帶上門。   “不用擔心,韓先生。這裡的人聽不懂我們說的話。”陳卓權微笑道。韓斐這才後知後覺的感受到差異,跟原住民說話時,自己隻是聽得明白,跟原世界的人說話時,卻是聽得懂。就像是“hi”和“hello”,在村長的翻譯咒下自己都隻能聽出“你好”的意思。   “陳卓權。”韓斐靠在門上,說道,“我好像沒聽過你。你是怎麼進去的?”   陳卓權微微朝梅森偏頭,梅森立刻說道:“哦,陳哥是受賄進來的,後來外麵局勢變化,就剛好跟著咱一起去熱沙。”   “嗨,都是過去的事了。”陳卓權笑了笑,“來到這個世界是上天給我們這些罪人的第二次機會,你不這麼覺得嗎,韓先生?”   “但你們似乎仍保持著早起的好習慣。”韓斐在這時恰好來了個哈欠,指了指床,“雖然他鄉遇故知令人欣喜,但我困得厲害,你們不介意我先睡一覺吧?”   “哦…我看這床上放了東西,但一晚上沒人回來,還以為是上一個人落下的。”梅森連忙說。   陳卓權抬眼看著韓斐,幾秒後站了起來:“當然,我今天會在練習場教梅森魔法,你醒後記得來找我們。”   “哇哦,我才注意到,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你已經穿上藍袍了?”韓斐在胸前立起雙掌,像是才注意到這點。   “嗬。”陳卓權歪嘴笑了笑,“運氣好而已,我恰好在集會的時候落到禮堂。他們把我當成神啟,兩個月就封了藍袍。”   “哦?你們沒落到一起嗎?”韓斐麵露詫異,看了一眼梅森。   “哈哈,我落到一片森林裡,走了一個多月才出來。”梅森撓了撓頭,“後來進城又偷了半個多月,偷到陳哥身上了。看到他錢包裡記的咒語小抄,這才相認,給我領教會來。”   “那不打擾你休息。”陳卓權說著,拉開門,“我們走了。”   “嗯。不送。”韓斐坐上床,等梅森在外麵重新關上門才脫下袍子。他內衣塞著鐵魔杖的盒子和遊記,不想給二人看到。   “兩個月?穿越過來的時間不一樣嗎?”韓斐把遊記塞到枕下,思索著,“梅森好像坐在第三排,這胖子坐在第五排。時間跟這個有關嗎?”   “車上有……我算算,減去死人,應該有八個罪犯,兩個獄警。算上外麵的特警就不知道了。不過目前還沒見過車外的人,他倆也沒提,暫時不用考慮。”   “犯人無所謂,但如果有獄警過來了,應該會想方設法地回去。”韓斐摸到了後腰插著的槍,想了一下,挪到前麵。“小胖子貪汙進去的沒什麼地位,過來想翻身做主人,也跟我沒關係……昨天那陣仗,搞不好引火燒身了,拿上路費去避一避好了。”   他拉上窗簾,房間的門沒鎖,他拉床堵上,隨後躺上床,麵向墻壁。   “事到如今,先睡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