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登徒子,幽沫的身份(1 / 1)

夜晚。   三人走在南豐縣並不寂靜的街道上。   “死者三人生前曾在一名和苗疆蠱術有染的劊子手下念書?”   陳戈疑惑,苗疆蠱術他有所聽聞,是隔壁鄰國中的一種修行之道,講究蠱術外力,修的並不是自身,但戰力卻能堪比蘊靈甚至化丹。   裘先生點頭,示意路邊鬼鬼祟祟跟著的幾個百姓離去,接著說道:   “那劊子手亦是鄰國逃難來的,原本是一個不小的家族中的供奉,但因為戰亂家破人亡,所以才無奈之下來到南豐縣。   “因為開私塾掙得不多,大家族供奉怎能忍耐如此清貧的生活,所以便重操舊業,養蠱殺人。   “我那幾個學生死後七天起屍的行為,也符合某種特殊蠱術中的描述。”   陳戈若有所思的點頭,待三人來到南豐縣畢府,便見年約半百的門房客客氣氣的迎上前,對裘先生顯得熱情。   轉而還冷冷的掃了一眼裘先生背後的陳戈與蕭詩詩。   蕭詩詩是何等人也,嬌生慣養的她今日被接連歧視,本就心中有了些許火氣,此刻竟見到一名小小的世家門房也敢對自己臭臉相迎,更是忍無可忍。   “你這奴才,可知我是誰!?”   蕭詩詩橫眉倒豎,揚起纖纖玉手,就要出手教訓這目中無人的門房。   但見陳戈一把抓住她手腕,從袖袍裡取出兩枚金葉子,對門房說道:   “斬妖司辦案,煩請老先生給個薄麵。”   原本冷眼相待的門房頓時露出笑臉,即使眼底還有難以掩飾的冷意,但麵上還是客氣了許多:   “兩位裡邊請,裘先生先候著,小的這就為您去沏茶。”   裘先生無奈的擺了擺手,對此他也無能為力。   陳戈倒是不以為意,隻是怕蕭詩詩繼續耍公主脾氣,便拉著她的手沒有鬆開,兩人跟著裘先生一路來到靈堂。   蕭詩詩本想反駁,但手腕在被陳戈接觸的一瞬間,話語便哽在喉間說不出口。   心中有些沒來由的小鹿亂撞,別看她平日裡活潑靈動,大大咧咧的,實際上還沒接觸過異性,此刻難免的有些氣血翻湧。   “你......快鬆開!”   “別意氣行事。”   陳戈鬆開她的手,蕭詩詩撇了撇嘴,左手在右手腕處不斷摩挲。   靈堂內。   三人走入其中,擺設基本和陳戈前世記憶中的一般無二,不同的是上方被鮮花包圍的屍體散發著淡淡靈光,顯然是有用寶物維持屍體不腐。   “其實畢家人早就想將學生入土為安了,隻是看在我的麵子上,才維持著現狀。”   裘先生有些無奈,“在此之前,辦案的校尉毫無成效,甚至因此丟了性命,我這薄麵都快被耗光了,若是你們也毫無建樹……”   顯然,裘先生對於陳戈和蕭詩詩能偵破此案,沒有太大的信心。   陳戈走上前,仔細凝視靜置的屍體片刻,眼底金光微微閃動。   確實在屍體內看到了大量蠱蟲爬行過的痕跡,在腦部尤為明顯。   再轉過身去看略顯緊張與憂愁的裘先生,的確是個普普通通的凡人,雙手潔凈無老繭,根本不具備操控蠱蟲的能力。   和相先生同樣的‘先生’稱謂,讓陳戈情不自禁的冒出一些想法。   陳戈抬頭看了一眼,死者姓名為畢婷,十七八的年紀,正值青春年華。   “蕭公……蕭詩詩,你來看看屍體是否有被奸淫的痕跡。”   蕭詩詩愣了愣,“怎麼看有沒有被奸淫過?”   陳戈和裘先生相視無言。   “你來吧,我不太合適。”裘先生搖頭。   他以後還要在南豐縣混。   陳戈沉默片刻,剛想上前撩起死者衣物,便聽靈堂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門房老頭急忙鉆了進來,將手裡的茶盞丟到一旁,沖上前推開陳戈,怒目而視道:   “登徒子,我家小姐清清白白,此乃家主確認過之事,我看你八成是……”   南豐縣靠近鄰國,見識過不少苗疆蠱術師,其中一些人便對屍體有著奇特的嗜好。   誰能保證這年輕人不是此道中人?   萬萬不能讓淫賊壞了規矩,小姐生前磊落,死後自然也要清白下葬。   陳戈抽出兩片金葉。   門房老頭神情依舊,笑話,他好歹在畢家兢兢業業十多年,豈能因身外之物而動心?   先前隻不過是給裘先生些許薄麵罷了。   貪得無厭……陳戈從儲物袋裡取出兩塊巴掌大的金條,見門房老頭直了眼,便將金條塞到他手裡。   “我就看兩眼。”   陳戈走上前,按照規矩辦事,保持著對死者最大的尊重,進行檢查。   毫無收獲。   死者畢婷沒有被奸淫過的痕跡,體內血氣也完好無損,除了性命什麼都沒丟。   這就有些難辦了……陳戈揉了揉太陽穴,朝一邊的蕭詩詩投去詢問的目光,希冀對方見多識廣,有沒有看出什麼關鍵線索。   卻得到了一個懵懂無知的眼神回應。   既然沒有收獲,三人便離開了靈堂。   【苗疆蠱師幽沫對你產生殺心,50/100】   見到眼前閃過如此一行字幕,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陳戈不動聲色的看了一眼門房老頭和裘先生。   這兩人的嫌疑目前還不能洗脫,苗疆蠱師無需修煉體魄便能操控蠱蟲,意味著幽沫此獠的外表完全是個普通人。   幽沫可能會是手無縛雞之力的裘先生,也可能是半百門房老頭。   亦或是街邊碰到的乞丐,誰都有可能會是幽沫。   “那名冒充私塾先生的劊子手,叫什麼?”陳戈突然問道。   裘先生回答:“幽沫。”   聽聞此言,陳戈愣了愣,“你確定?身份會不會有錯,或者說幽沫並沒有死?”   裘先生搖頭道:“不可能,幽沫被捕那天我親自到場,他脖子處刻有苗疆蠱族專有的文字刺青,用於辨別身份,文字意思的確是幽沫沒錯。   “幽沫被斬頭那天我也在場,傷口剛好就在刺青處,將文字一分為二,確實是死得不能再死。”   陳戈沉默了好半晌沒有說話。   裘先生看見兩人這幅疑惑不解的樣子,不禁嘆了口氣。   果不其然,又是徒勞無功,無法破案,江城斬妖司來的校尉和本地校尉並沒有太大的區別。   “那三名學生的屍體,多半是要下葬了,既沒有任何線索,諸位大人也可以早些回去,免得淌南豐縣這趟渾水。”   裘先生打了個招呼,便自顧自的離去。   “他看不起我們。”蕭詩詩敏銳的感官瞬間注意到了這一點。   “正常,那屍體他也壓不住了。”   陳戈在沉思,他隱隱注意到了什麼,好像距離真相就差一線之差,但還缺少某種關鍵因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