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隨即“撲通”的一聲跪地,張依娜也是有些不耐煩的回頭,“你這是又要哪樣?相信我,你們會在一起和睦相處的,她們不敢不聽我的話。” “我想求求你,求你……是否可以讓我給倪家生個孩子!”丫鬟支支吾吾卻最終還是說了出來。“我不要500,你給我200就行!” 張依娜大為震驚,她遏製住怒氣轉而思索道:“不止你一個人吧!” “嗯!”丫鬟也實誠的點點頭,她此時的模樣讓張依娜似乎從未記起,是的,她沒有名字,多麼渺小,卻曾經反抗過我命令過的不合理要求。現如今卻跪在地上說著匪夷所思的話,暫且不論倪丘是否是個廢人,這和那日堅持男女有別的判若兩人,還大言不慚的道:“婉兒姐曾經給我表達過,兩人是被綁在一塊的,她不會為他生娃子,死也不會!可我會!” “應該很多人都有這想法吧?我怎麼知道您的價格是最低的!”張依娜看著她現在卻是滿臉失望,是一件商品嗎?窗外的風聲掩蓋了兩人的談話,才不至於讓醜陋傳的太遠。 “我可以守到他死!你們也用不著兩年之後把他埋掉,婉兒做不到,她們也做不到!”丫鬟的淚又要出來懸庭散步了。 “如果我隻能給你100呢?我想肯定有人會出到50,這是很大的一筆錢了。”張依娜側著頭看著她,根本就不願意正眼瞧她,並打趣戲虐的說著,發現還不如封建迷信呢,語重心長的說:“這事你給老太太說了,對吧?” “太太讓我來找你,她說這家您做主。你剛才說的是真的嗎?” “你要錢的話跟我說,路費還是能給你的,要不這樣,明年夏天,隨便什麼時候,您都可以到櫃臺支30斤脫殼大米,你要行的話,就這樣,不行的話,我也沒辦法做主,畢竟那個家是倪丘的,給錢的是他父親,信上指定的是婉兒,不是別人。”張依娜穿了件白狐裡子的外套,記得當時價格也是100,也不知道說的話能不能勸住她!倪丘依照現在的年齡,以及那邊給的日常所需,足夠她埋葬青春,耗足餘生了! “大少奶奶,您就讓我為他生一個孩子吧!你難道不想讓倪家有後?” “行了,住口吧!這件事我不想再多說了,無論是誰揣弄你的,就當沒發生過,婉兒才是他的合法妻子,500塊錢在信中說的也是全部給她,無論兩年後她生與不生,你即使是生了,也得不了一個大仔,因為生孩子的錢不在我這,在南京,而且是指定的,那邊那麼有錢,想要個富家女給他留個後很容易,為什麼不在南京呢?你好好想想,她們也不會再欺負你,我還有事,我那天很欣賞您拒絕我,做你做不到的事情,我很抱歉當時的自己!你如果想走,我會想辦法支兩三塊大洋用作路費。”張依娜也不再墨跡,圍了兩下圍脖,將門打開,深吸一口氣走了出去! 敲響了倪家的門,梅花給開的門,叫了聲少奶奶,蘇月也不知從哪弄來的華麗針線,在堂屋火爐邊秀起了女工,手上拿著的是隻織了一半的鴨子頭,見到開門進來的是張依娜便起身禮貌的問好:“張姐姐,你回來啦?” 張依娜脫掉圍巾,摘掉帽子,手在火爐邊搓了搓:“我說呢,怎麼回來蘇妹不見了,這上麵的火爐比下麵還熱乎,他怎麼樣了。” 張依娜往裡屋瞧了瞧,地麵的中央有一鋪蓋,旁邊有一火爐,零星的冒著火,婉兒拖著身子從裡屋出來,麵容有些憔悴,用禮儀問了聲好,看來她剛從地上的鋪蓋爬起,蘇月趕緊扶她進去躺上。 張依娜搭把手在一旁問著:“婉兒妹怎麼了?病了?” “還能怎麼?來那個了唄!你不來啊?”蘇月俏皮的嗯回了句,便掀開地上的被子,扶著婉兒躺下,旁邊還放了一個火盆。 “不是,你們這是乾什麼?床上又不是沒空!乾嘛躺地上?”張依娜一臉鄙夷,自認為是婉兒與倪丘分床睡。說來也怪,自從猜出她的真實身份後,好感度全無!也許是因為綠子吧! “我們也不想,這是本地的習俗!”蘇月無奈的說,這幾天流出的血乃是汙穢之物,男人碰上是要倒大黴的。“過了今天就好了。” “就他這樣,還有黴頭可以倒嗎?這屋裡還有別人嗎,他不算,女人已經夠慘了,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過了今天再說!”張依娜有些生氣,蘇月這麼大個人,敢愛敢恨時都沒遵守門當戶對,怎麼這時像這些狗屁規矩妥協了呢,自殺未遂之後,就像換了一個人,變得乖巧,但也喪失了自己的主見!“按我說的做,把婉兒扶到床上去!” 兩個丫鬟準備動手扶人起來,蘇月掀開倪丘一側的被子道:“這被子有些涼,要不先在下麵躺躺,下邊還暖和點,桃兒,你來暖暖!” “哎!”一個丫鬟應聲答應道,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便主動的開始脫上衣,保留幾件貼身衣物躺在床上,這樣人體的熱量就能很快的傳輸到被子裡。 張依娜製止了這種行為,她掀開被子,倪丘躺在那動也動不了,不正好一個大暖瓶,讓丫鬟們褪去了倪丘的上衣,婉兒的衣服也少穿點,這樣不就行了。 蘇月在一旁看著婉兒從地上爬起,趕忙上前搭了把手,她不知道婉兒為什麼如此害怕張依娜,言聽計從的活脫脫是一丫鬟,不過夫妻一場,這也應該沒什麼。 梅花緊接著就收拾掉了地上的被子,桃兒將火盆搬到中間,並添了些木炭,這倆丫鬟很是勤快,張依娜看著挺好,順眼多了,不過剛才那丫鬟已經給她敲響了警鐘,這個事是在丫鬟間是大規模存在的,還是有必要說明一下的,以免真的有人偷偷摸摸整出個孩子,不管是不是的,都不好收場。 張依娜與蘇月回到堂屋,兩個丫鬟站在一側,“你們也找個板凳坐下來!” 蘇月望向她,知道有事情要講,但與兩個丫頭又有何關? “我們都是女人,所以接下來的話,我就直白說了。”張依娜做了些鋪墊:“也就這兩天,有個丫鬟找到我說,給倪丘生個孩子,錢一半就行,我沒答應,因為不是不想答應,信上寫的是由婉兒給生,並無涉及到他人,更無納妾的可能性,所以我就在這裡明說了,想想就好,別當真。如果真的想拿孩子達成其他目的的話,寫信的人在南京,錢也在南京,自己要去,我會跟你們說,更會給家裡的說,說了這麼多,也就想在這裡提醒一下,做事之前先想一想後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