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1 / 1)

白天宇自顧自的飲酒:“也未必確實,不過八九分吧,明日赴宴便知。”   “如此說來,倒也是了,幾位小王爺如今也正當年紀。”楚晉芳抬眼打趣道,“尤其是天宇兄,更是風姿綽然,文采出眾。”   “古槐城第一才子楚晉芳麵前,哪有小王之位。隻怕明日,”眉角輕挑,白天宇將手中酒盞遞了過去,“還要請楚駙馬多多提攜。”   接過遞來的酒,楚晉芳白了他一眼:“天宇兄,還是好生喝你的酒吧。”為他斟上一杯,“何苦打趣,想必明日之事,恐怕幾位王爺都是誌在必得。你們幾位小王爺,怕也是立了軍令狀,定要抱得美人歸。”   “唉,休提此事。”白天宇放下酒杯,一聲長嘆,“父王他明知我心不在此,此生隻願得幾知己常伴,寄情山水。也不知為何,此次,竟不顧二弟強烈要求,隻帶了我前來天都。想來,若是二弟前來,更能達成父王之願。”   “論理,你畢竟是長子,若此次王爺隻帶了次子前來,恐怕這朝野上下又不知會如何議論。這各種利害,你又豈會不知。況且,瀧紀已歷三朝,如今國泰民安,已有繁華之象。”略帶憂慮看向白天宇,“這話,想必不用我明說,你也明白。為權者,臥榻之側,又豈容他人鼾睡。”   “這道理,我又豈會不知。隻是,這話,也就對你提提。即使得與公主結親,又能拖得幾時?終究是避不了這場風雨。”此時,白天宇丟開手中杯盞,推開側窗,一股寒風便吹了進來,“樹欲靜而風不止,奈何?”   “世事無奈,有時候,並不由得人選擇。”楚晉芳起身將窗關上,“隻是,能得選擇之機,就不必為難自己。你身子本就不好,何苦吹風。若讓王爺知道你是在我這兒染得風寒,誤了大事。這罪名,我可吃罪不起。”   白天宇聽言,笑笑,湊近火爐暖手:“你可哪次讓我有機會生病?無奈自你五年前前往天都之後,父王便不放心讓我單獨外出,總要多派些人跟隨,也真是你種因我得果。”   “你是王爺長子,自然不比我們,隻是你從來漫不經心。你原以為隻是同我一起,王爺便沒有派人跟著,其實不然,隻是改作便衣隨行。王爺待你,自是不同,此次更是對你寄予厚望,你也該多用心些,莫要辜負了大家殷殷期望。”   白天宇思慮,這樣的事上,楚晉芳總是一本正經,思前慮後,總希望麵麵俱到,不得罪任何一方。隻是,有些事,又豈是我們這些人可以左右,不過盡人事聽天命。縱使萬般思慮,天意如此,又有何用。且不說天子心思難測,就是父王,誰又知他是作何打算。如此想來,並不想在這問題上多做糾纏,隻一旁笑道:“剛你才說過,你我難得見麵,不談煩心之事。如今,此事不提也罷。這瑤池醉我也飲了,這天都可還有其他好去處?”   楚晉芳暗自無奈,白天宇這性情,若不是生於王府,定當是一代名士,隻可惜,既是王府長子,也就注定了前路難行。雖無爭勝之心,也難逃血腥染身。雖如此憂慮,麵上卻不露半分:“俗話說,趕得早不如趕得巧。彌迦寺貴為國寺,尋常人不得擅入,這幾日,皇上為了公主,竟也大開方便之門。隻是你我剛喝了酒,待酒氣散去,便前往如何?”   “如此也好。”白天宇點頭,“正巧,有此空閑,準備了東西送你。”   喚了一聲“來人”,軒門便悄然拉開,隱約可見有個黑影站在外頭,“去取了那個墨絲錦盒回來。”白天宇吩咐道,人影一閃,便失了蹤跡。片刻之後,隻見一精瘦男子拉開軒門,雙手捧著錦盒送上,對白天宇稍一頷首,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便退下了。   “這是?”白天宇看著墨絲錦盒,一時不解究竟是何物。   “這東西我思慮了很久,也不知該不該給你。”白天宇摩挲著錦盒的木紋,“雖是舊人所托,但如今已人事全非,你也莫要介懷掛心。”說話間皆是憂心,不禁讓人好奇這錦盒之中究竟是何物,又牽扯出何種故事。   “天宇兄,這……”聽他話音,一時間倒也不知該如何。自從五年前離開古槐城,故鄉的人事物,早已拋卻腦後,不復上心。這舊物,究竟是?“不知是何人所托?楚某在古槐城中,除了天宇兄這位舊友,難道還有他人記掛?”   白天宇將視線從墨絲錦盒上移到楚晉芳的臉上:“晉芳兄可還記得,泉中誰聞語玎玲,茶香靜待客歸來?”   剎那失神,楚晉芳一手扶住了一旁椅背,恍惚間又被白天宇扶著坐了下來。定了定心神,勉強開口道:“紅袖。”眼前似乎又看到那滿山茶綠之中那一抹炫目的艷紅。隻是佳人已去,佳夢難圓,一時間悲從中來。   白天宇將手中錦盒遞上:“這是你走之後,我舊年去南泉山上,她母親托我給你,說是她最後的願望。我思慮良久,趁這次有機會來天都,終還是帶了過來。”   楚晉芳靜靜吸口氣,接過錦盒。墨絲金線,木紋細理,手指輕輕撫過。銅鎖輕啟,慢慢揭開了盒蓋,當中隻有一個銀質絡絲的茶罐,細細封著。放下錦盒,取出茶罐,卸下封條,一開罐口,便聞到一股細膩的茶香。   “這是?”楚晉芳眼中竟有些濕潤,抬眼看向白天宇,“玉泉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