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斬首示眾(1 / 1)

“哼!”   搖曳的火光中,劉義真冷著臉,麵無表情地說道:“現在知道怕,晚了。”   “劉乞”   說著,劉義真朝一旁侍立的劉乞吩咐道:“派人將此二人押回長安,交由宋臺處置。其餘諸人沒入未央宮為奴。”   “諾!”   劉乞恭敬地領命,正要退下。   “桂陽公,可否聽老身一言?”   忽然,婦孺群中傳來一個老態龍鐘的聲音,隻見一個年過七旬的老婦人顫巍巍地站了起來。   她先是朝著劉義真躬身行了個禮,而後懇切地請求道:“桂陽公,我的孫子犯了大罪,是殺是剮,老身都無怨言。但請桂陽公開恩,放過這些無辜的婦孺。”   劉義真看著臉上布滿皺紋,穿著樸素的老婦人,淡淡地問道:“這二人誰是你孫子?你又是誰?”   “老身姓薛,這個不肖子就是老身的孫子!”   老婦人平靜地指著跪在地上,頭纏白布,瑟瑟發抖的李紳說道。   “河東薛氏?”劉義真瞥了眼李紳,看向老婦人問道。   老婦人輕輕地點了點頭。   劉義真聽得盯著老婦人,漠然地說道:“既然老夫人出自薛氏,看在薛允白投效我宋臺有功,我會命人把你送回河東。其餘諸人沒入未央宮為奴不變。”   老婦人見劉義真絲毫不為所動,再也忍不住老淚縱痕,看著自己的孫子,悲傷地說道:“都怪老身,太過縱容你了。”   “也怪你的阿父、阿母凡事都由著你,寵著你。如今惹了這潑天禍事,老身有何顏麵活於世上!”   言罷,老婦人竟是從袖口中摸出一柄剪刀,毅然決然地朝著自己胸口猛地紮了下去。   看著軟軟倒在地上的老婦人,劉義真眉頭一皺,叫來劉乞道:“查一查,這老婦人出自薛氏哪房?”   “諾!”   河東薛氏剛剛歸順,可莫要因為此事生了嫌隙,宋臺還需要薛氏鎮守陽平。   在李家的莊園並未做過多的逗留,天還未亮,劉義真便在劉乞及一隊騎兵的護衛下向著鄠縣疾馳。   另一隊騎兵則押送著韋泉、李紳返回了長安。   天際微微泛白。   鄠縣邑。   城門剛剛打開。   數十名騎兵便風馳電掣疾馳而入,徑直朝著縣廨而去。   “快去通稟李巍,桂陽公駕到!”   縣廨外,一眾騎兵護著劉義真剛剛行至大門處,劉乞便盯著門外兩名值守的縣吏沉聲說道。   “桂陽公!”   兩名縣吏大驚,趕緊撅著屁股,伏跪於地。   “回,回稟使君!”   其中一個縣吏結結巴巴地說道:“縣,縣尊天還未亮就急匆匆地出了城,不,不知去了何處?”   劉義真聽得雙眉一凝,朝劉乞道:“這李巍定是知曉了莊園之事,他敢跑,恐是生了歹意。鄠縣不能久留。走,立即趕往長楊宮!”   “諾!”   一眾騎兵護著劉義真並未在鄠縣停留,而是直接出了鄠縣,向著長楊宮策馬狂奔。   關中局勢還未完全穩定,李氏又是關中數得著的地頭蛇,李巍更是在鄠縣經營多年,現在返回長安,途中變數太多。   長楊宮有段宏所率領的一千人馬,以及兩隊‘具裝虎斑突騎’,即使李巍跟他兄長李焉都反了,憑著那一千人馬和兩隊騎兵都足夠應付。   於此同時長安城,未央宮,宣室殿。   劉裕正同王修、謝晦、傅亮、鄭鮮之討論著嶺北局勢,劉榮祖緊皺著眉頭匆匆走了進來,朝著劉裕稟奏道:“太尉,剛剛‘暗衛’傳來消息,桂陽公昨夜在鄠縣外十五裡,李家莊園遇險。”   “生了何事?”   劉裕聽得臉色立馬垮了下來。   王修、謝晦、傅亮、鄭鮮之等亦是悚然一驚。   桂陽公遇險,這可是天大的事。   “據‘暗衛’回報。”   劉榮祖答道:“昨日下午因為梁村之事,韋垣之子韋泉,李巍之子李紳懷恨在心,於昨夜在桂陽公借宿李家莊園之時,想要殺了桂陽公......”   “好大的膽子!”   劉裕聽得勃然變色,蒲扇大的手掌嘭一聲拍在幾案上,猛地站起身,顯然是憤怒到了極致,厲聲道:“竟敢對孤的兒子動手,當夷三族。”   “宋公息怒!”   王修等人連忙伏跪於地,傅亮趕緊勸說道:“還請宋公暫歇雷霆之怒,臣以為韋垣之子,李巍之子十惡不赦,罪不容誅!”   “但不論如何處置,還需從長計議,以免引起關中動亂!”   劉裕聽得這才強壓住怒火,坐回到了幾案後,看著四人揮了揮手道:“幾位愛卿請坐!”   四人剛剛落座,劉裕看著站起身的劉榮祖,繼續問道:“後來了?”   “回稟太尉......”   劉榮祖當即把昨夜的經過從頭到尾說了一遍。   原本滿臉怒容的劉裕,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在聽到自己兒子的處理之後,臉上竟是隱隱有了笑容。   殺伐果斷,處置還算得體。   “傳孤口諭。”   劉裕目露寒芒,沉聲道:“韋泉、李紳,濫殺無辜,罪不容誅,待到了長安,著即在長安市斬首示眾,以儆效尤。其餘人等依桂陽公之意,沒入未央宮為奴為婢!”   “諾!”   “還有!”   劉裕看著劉榮祖道:“命人嚴密監視韋氏及鹹陽李焉動向,若有異動,立即來報!至於河東薛氏,也給孤盯緊了!”   “諾!”   待劉榮祖退下,劉裕看了眼底下的四人道:“幾位卿家,你們認為這韋、李、薛會因此事而叛變嗎?”   “不會!”   鄭鮮之很肯定的說道:“至少韋氏和薛氏,不會因為一個紈絝子,一個多年未曾走動的姑母,而與宋公作對。”   “說不定知道此事的韋華,這會兒已經在趕來未央宮請罪的路上了。”   “唯有鹹陽李潤堡不好說!”   劉裕眉頭微微一挑,看向鄭鮮之道:“為何說李潤堡不定?”   “回稟太尉!”   鄭鮮之答道:“臣入長安以來,對關中士族及各塢堡主之間族中之事多有了解。”   “這李紳乃李巍獨子,李焉雖子女眾多,卻唯獨喜愛自己這個侄兒,甚至有意培養李紳在他之後接掌李潤堡。”   “如今李紳闖了這彌天大禍,眼見著活不成了,李焉、李巍兄弟,豈會沒有動作?”   “否則,這李巍為何要連夜離開鄠縣,僅僅是擔憂桂陽公治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