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貳(1 / 1)

在時間裡安眠 柚宴 3934 字 2024-03-23

“這裡沒有警察,你必須自己保護自己。”   門外的男人謊話連篇。   李沂麵色煞白,靠在門上不斷思考自己該怎麼辦。   為什麼,這個男人為什麼要這麼晚想要闖進自己家裡。還不惜耗費心力扯出一串狗屁不通的謊也要讓自己相信他。   他是真的單純想讓自己帶他找醫生嗎?還是對自己有非分之想?   白天突然沖出的男人閃回在李沂的腦海,難道他們是一夥的?   “喂?還在嗎,能聽到我說話嗎?”門外的男人開始催促起來。   “哐哐哐”   令人抓狂的砸門聲再度響起。   “好的!”李沂被迫大聲回應,“要不我明天再帶你找醫生吧,今天晚上太晚了,醫生應該都睡了!”   自己必須得先順從他,要是把他激怒了,肯定不會有好事發生。明天白天再找機會找小孫求救。   “...   “也行,”男人的聲音明媚了不少,“我這有一串鑰匙放在你這,明天這個時候如果我沒能來找你,你就帶著這串鑰匙來我家找我。我家就在你家後麵。   “我這也是為了你啊!”   叮叮當當的鑰匙響聲後,門外就沒了動靜。   李沂小心翼翼地從貓眼向外望去,隻看到一個穿著黑衣的人消失在黑夜中。   終於,不速之客離開了。   她打開門,將門外的鑰匙收回,立即鎖上門後,晃晃悠悠地挪步向沙發,轉身癱倒在上麵。   她現在對於這場旅行真的充滿了後悔,一路上顛顛簸簸不說,來到村子又怪事頻發。或許自己應該報警,剛才那男人的行為應該構成犯罪了吧?   李沂伸出手將身前的包拖了回來,從裡麵翻找出了手機。漆黑如鏡的屏幕映照出他毫無血色的臉。   輕按開機按鈕,自己與醫生的合照出現在麵前,思念之情油然而生。   “這傻子倒好,自己在城裡美美睡覺,留我一個人在這荒郊野嶺擔驚受怕。”   她在心裡長嘆一口氣,在這裡能有信號打報警電話嗎?   看了一眼屏幕頂部,果不其然,沒有信號。消息欄上最後的通知是“某團神券節”。   沒辦法,李沂關閉了手機,無力地扣在桌子上。   怎麼辦,警也報不了,一時半會也離不開這個村子。   剛才敲門的男的話裡矛盾不斷,但是有一點令李沂十分在意。   “今天下午你從隔壁新開的診所出來的時候我就找上你。”   他或許自己都沒反應過來自己下意識說出來的話與上文矛盾。那麼這句話的可信度還是相當高的。   心理醫生在病人沒有意識的情況下放任病人自己回家,怎麼想都很奇怪吧。小孫有什麼不得不處理的事嗎?還是劉領說不給他谘詢費生氣了?不不不,這應該不太可能吧?   明天找他的時候得順便拷問一下。   這麼一想,自己實在是處在了十分危險的境地啊,被困在偏遠的村莊,無法聯係外界,還有一群怪人對自己有利所圖。   “我要是真的有個什麼萬一,醫生會來救我嗎?”   李沂玩弄著手上的鑰匙,心裡暗暗地想。   這鑰匙和之前憑空出現的鑰匙也十分相像,這三把應該都是這個村子的房子的鑰匙。那這憑空出現的鑰匙,和小孫大抵脫不開乾係。   。。。。。。。。。。。。。。。。。。。。。。。。。。。。。。。。。。。。。。。   “咦,這裡是哪裡?”   李沂從混沌中睜開眼睛,麵前是一個完全陌生的房間。粗糙的毛坯墻壁,封死的窗戶扇葉。整間屋子隻有一張床,和一張桌子。   窒息又腐朽的味道籠罩著整間房間,桌子上搖曳的燭光是唯一的光源。四麵八方的黑暗像是妖靈形容枯槁的手,那雙手滿懷惡意地捧著這點點火光,似乎下一秒就要奸笑著將其熄滅。   “姆哼…”   床角的暗影裡傳來窸窸窣窣呻吟。李沂扇動鼻翼,嗅出了腐朽裡暗藏著的厚重的酒精氣息。   她瞇上眼,試圖望穿暗影的迷霧。隻見那黑暗中有什麼東西在蠕動。   那是個人嗎?   “我得從這出去。”   李沂捂住嘴,慢慢向門口移動,她摸索著門,試圖找到門把手。   冰冷,直角狀的鐵塊,找到了!   李沂立馬伸手握住,可,誰知!   “砰!”把手直接掉了下來!   藏匿在黑影裡的東西發現了她的動作,登時大喝。   “嗯,喂!!不要亂動!!!”   燭焰一瞬間激烈晃動,幾近熄滅。   李沂立馬站直,寒毛直立,滿眼驚恐地望向床角。   “老子讓你動了嗎你就,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動!!”   聲音有點熟悉,在哪,好像在哪聽過。   是…今晚敲門的男的?又好像有點不一樣?   黑影從床上搖搖晃晃地站起,濃烈的酒氣與餿味襲擊著李沂的每一個毛孔。他向著李沂一步步走來,窒息的氣息愈來愈濃。   燭光被他那龐大的身軀遮擋殆盡,那人的臉因背光而漆黑一片。   “你想跑到哪去呢?”   他粗糙的手鉗住李沂脆弱的脖頸,渾濁的吐息噴射在她的臉上。粗糙的手摸向她的肩…   “不!不要!!”   “不要啊!!!”   李沂猝然坐起,雙手護住脖頸…但是那裡什麼東西都沒有…   “哈,哈。”   被冷汗浸濕的發絲死死貼在她蒼白的臉上,多次沉重的呼吸讓她的呼吸道陣陣疼痛。   又是夢?   李沂抓撓雜亂的頭發,轉頭四處環顧。自己的的確確還在家裡,沙發的鋪墊被汗濕大片,茶幾上還放著昨天晚上拿到的鑰匙。   頭好痛。   她費力探身將茶幾上的包夠到身邊,從裡麵翻找出鏡子,仔細觀察自己的脖頸。   在頜下,雪白的皮膚上停留著一片略有違和感的蝴蝶形的死肉,這是她很喜歡的胎記。   除了皮膚看起來有些蒼白以外,貌似沒有什麼大礙,沒有觸目驚心的掐痕。   看來這真的隻是一場夢。   李沂長舒一口氣,抬眼看看時鐘,已經是下午一點鐘了。   “得快些準備一下去找小孫了。他應該有相當一部分的事情瞞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