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回 靈兒聖女(1 / 1)

史言正坐在太師椅上,與史夫人談話。   春桃走到前麵躬身說道:“派主,老夫人,雪兒姑娘,獨孤公子帶到了。剛才獨孤公子,雪兒小姐困在九宮園裡了!”   說著,春桃斜了獨孤天合,雪兒一眼,她麵上帶著笑,站到史夫人身後。   史夫人笑道:“那個九宮園啊,是按我娘家家傳的九宮八卦設計的,不識其中道理的人,一進去就會迷路走不出來!”   雪兒恍然大悟,說道:“原來是這樣啊,難怪像個迷宮一樣,史夫人你這家傳絕學好厲害!”   史言笑著迎了上來,說道:“哎呀,還好你們遇到春桃,否則不知會迷失到什麼時候,快快請坐,快快請坐。”   史夫人微笑看著兩人,向雪兒招手,說道:“雪兒,過來坐到我旁邊。”   雪兒走過去坐在了史夫人旁邊,獨孤天合在對麵坐了下來。   史夫人說道:“丫鬟給你們送的早飯吃了嗎?”   雪兒沖著夫人笑了笑,說道:“吃了,謝謝夫人。”   史夫人說道:“昨夜休息的好嗎?”   雪兒聽她這麼問,向獨孤天合看去,獨孤天合也正看著她,向她點了點頭。   雪兒說道:“昨夜休息的還好,隻是,隻是……。”   史夫人麵露疑惑,說道:“隻是什麼?”   雪兒說道:“昨夜我們在院子裡,發現一個黑衣人在屋頂偷窺!”   史夫人麵色微變,史言大聲說道:“嗷,竟有此事!竟有人膽敢來太恒派偷窺?雪兒妹妹快說,又發生了什麼?”   雪兒頓了頓,說道:“獨孤天合發現黑衣人躲在屋簷上,就跳上去看個究竟,誰知黑衣人突然出手,與獨孤天合打了起來,我跳上去出手,那黑衣人就逃跑了。”   史言臉色嚴峻,說道:“對方武功路數,兩位可看了出來?”   獨孤天合說道:“黑衣人招猛力沉,內力渾厚,不像中原武功,倒像是西域流派。”   雪兒說道:“黑衣人內力純陽,確實不是中原內功。”   史言說道:“嗷,雪兒妹妹你與他比試內力了?”   雪兒說道:“嗯,我和他對了一掌。”   史言說道:“我派也有一些對頭,說不定是對頭上門窺探,以後要多加人手巡夜。”   獨孤天合說道:“史派主,貴派有哪些對頭敵人?”   史言說道:“黃河幫在黃河一帶勢力很大,盡做些壞事,與太恒派一向不睦。前些年,我殺了烏家三傑,恩公李大俠用拳力震死吐蕃番僧,殺了漠北雙煞的鐵煞。從那以後,黃河幫就懷疑是我殺的烏家三傑,一直暗中與我派較量。”   獨孤天合心想:我與雪兒在勝州樹林裡,殺了黃河幫副幫主孟豹三人,也與黃河幫結了仇,在這點上與太恒派同仇敵愾,太恒派的人看上去都是些正義之人,雪兒與他們關係又很好,看來太恒派是值得結交的。   獨孤天合說道:“嗯,黃河幫確實不是東西,我在君子津渡看到他們欺負人,也曾教訓過他們。史派主賊人難防,你要多加提防啊。”   史言說道:“沒錯,是要防備則個。”   獨孤天合說道:“史派主,如果需要助手,給我打個招呼,我必義不容辭。”   史言笑了笑,贊道:“獨孤兄弟的好意我心領了,獨孤兄弟有情有義,殊為難得!”   雪兒說道:“黑衣人如果是西域人,應不是黃河幫的人。”   史言喃喃自語:“西域,西域,難道是西域神教的人!”   雪兒麵色微變,說道:“西域神教!又是西域神教!他們到底是什麼門派?”   史言看她這麼說,便道:“雪兒妹妹,西域神教雖然遠處西域,但多年來覬覦中原武林,與中原武林門派明爭暗鬥,數年來從未平息。蜀山玉虛觀聯盟,作為武林北鬥,江湖至尊,更是西域神教的眼中釘,肉中刺。”   獨孤天合說道:“蜀山玉虛觀正是西域神教最強的對頭。”   雪兒說道:“前些天我與獨孤天合遇到沙洲四妖,經過一場廝殺,將四人斃於劍下。”   史言說道:“沙洲四妖是西域悍匪,在西域打劫商隊,濫殺無辜,做了許多壞事。你與獨孤兄弟殺了他們,是做了一件大好事!”   雪兒說道:“原來我是做了大好事,我還一直想自己是否下手過狠呢!”   史言麵露贊許的說道:“雪兒妹妹無需懷疑,在這世上殺壞人就是做好事,如果我輩俠義之士不去懲罰壞人,那壞人會更加無法無天。”   雪兒嫣然一笑,說道:“史大哥一番話,解開了我心裡的疙瘩!”   獨孤天合說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很多時候,你不殺壞人,就會被壞人殺,我們俠義中人對為惡輕者可以留其性命,對罪大惡極之人卻不能留情。”   史言點頭贊道:“獨孤兄弟說的有道理!”   雪兒說道:“我爹娘失蹤也與西域神教有關!”   史言說道:“雪兒妹妹,令尊令堂被西域神教圍攻,而離奇失蹤,這可能與一個大秘密有關!”   雪兒吃驚的說道:“大秘密!什麼大秘密?”   史言說道:“這件事說來話長,那還是幾年之前。你們都知道太恒派以醫藥之術聞名江湖,我父史青山也是醫術高明,對種植藥草,研究其藥理藥性,和實際的藥效非常癡迷!”   獨孤天合,雪兒聽史言講到史青山,都非常關心,心想史青山去了哪兒?為什麼傳位給史言?自己卻不出來?   獨孤天合說道:“史前輩號稱在世華佗太恒無敵劍,他的醫術江湖中人都是佩服的。”   史夫人聽到這兒,臉色慘然,竟不禁流下淚來,她拿起手帕擦著臉上的淚,說道:“你父如果不去西域,也不會遭遇不測!”   雪兒吃驚的叫出來:“啊,史前輩遭遇了不測?”   史言麵色悲愴,說道:“家父在西域遭遇意外,至今生死不明。”   獨孤天合驚訝的問道:“史前輩出了什麼事?”   史言麵色沉重,說道:“這件事說來話長……。”   他把當時發生的故事娓娓道來,眾人仔細聽著。   隻聽史言說道:家父聽說西域頗多神奇草藥,決定去西域采藥,我主動要求跟著他去,他便答應了,在前年的夏天,家父,我,還有家父的四個弟子,總共六人出發去西域。   我們經過兩個多月的跋涉,終於到了西域甘州的大雪山,大雪山環境險惡,多豺狼熊罷,天氣變化無常,剛剛還是陽光明媚,轉眼間就會烏雲密布,暴雪襲來。   因為大雪山上生長著珍奇草藥,我們六人帶著藥鋤,徒步進了大雪山。   進山後,根本沒有路走,我們在怪石嶙峋,荊棘密布的灌木叢中,艱難的向山上走。   經過灌木叢,前方出現垂直向上的崖壁,那崖壁高有百丈,上麵陳年藤蔓密布,史青山說道:“我們爬到這崖壁上麵去,珍貴草藥多生長在奇絕險峻之處!”   我們仰頭看去,隻見崖壁上麵雲朵飄飄,霧氣蒙蒙,崖壁上段隱入雲霧之中,真是奇險異常!   我躍躍欲試的同意爬到山崖上麵去,另外四個師兄弟聽師傅這麼說,有的欣然同意,有的畏懼山崖太險峻,心中害怕。   二師兄戚發說道:“師傅,從這裡爬上去有些危險!”   大師兄萬山說道:“二師弟,咱們太恒派乾的就是這行,怎能害怕危險?”   五師弟淩震說道:“大師兄說的對,咱們乾的就是這行,不能怕擔風險。”   史言說道:“如果從其他地方繞上去,需要走很遠的路,今天天黑都到不了。”   二師兄見大家都主張爬崖壁,嘆了口氣,不再多說。   四師弟言答平心裡畏懼,但見大家多主張爬上去,他怕被他人看輕,怕大家嘲諷他膽小,便也壯著膽子,硬著頭皮去爬崖壁。   史青山看到五人意見達成一致,點了點頭,帶頭向崖壁上爬去。   五人跟在後麵,向山崖上麵爬去,山崖垂直向上,眾人手腳並用,抓著藤蔓,扣著崖縫,腳踩著可以落足的地方,攀援而上。   爬到後來,眾人身處雲霧之中,手抓落足處濕漉漉的,變得濕滑。   史青山說道:“大家小心點,不要向下看,馬上就到山頂了!”   膽量較小的四師弟言答平,卻好奇的向下看去,隻見腳下是深達百丈的峭壁,身邊飄著白色的雲霧,他心中一驚,腳底一滑,踩落了一塊山石,又由於手抓處濕滑,沒能抓住,慘叫著,掉下山崖。   五人大驚,紛紛喊道:“四師弟,言答平……。”但都毫無辦法,沒法救他!   他淒厲的慘叫在山穀間回蕩,久久不絕,我們聽到都心驚膽戰,不敢向下看,我們隻能繼續向上爬去,終於爬到了山崖上麵。   到了山崖上麵,我們眼前一亮,我們看到了從所未見的瑰麗神奇的景色!   山崖上麵是一大片平緩的山坡,一直延伸到大雪山的下麵,頭頂上藍藍的天,白白的雲,太陽在幾朵白雲後鉆出來,亮麗的陽光傾灑在山坡上,坡上生長著青綠色的草叢。在草叢中盛開著各種色彩繽紛,形狀奇奇怪怪的花。   在山坡的盡頭,屹立著一座巨大的雪山,冰川一直延伸到雪山下麵的草甸,雪山上麵覆蓋著萬年不化的積雪!雪山一半隱藏在白雲中,一半露了出來,猶抱琵琶半遮麵,難以得窺它神秘的全貌!   這一片山坡千百年來少有人踏足,它是那樣的純凈,那樣的美好,像是一個世外的仙境!   我們興奮的走在山坡上,忘記了剛剛死去的言答平。   在山坡上采集了盛開的天山雪蓮,蟲草,紅景天,等草藥。   我在山坡一片窪地上,看到地麵上長著些淡藍色,紅紫色,雪青色的小花,小花貼地生長,一叢叢的,下麵是細長條的葉子,小花綻放著,大約一寸多大,花有六瓣,香味撲鼻,中間是大紅色的花蕊柱頭。這些小花密密麻麻,到處都是。   我叫來阿爹,問他這是什麼花,阿爹看過後,嗅了嗅花的味道,又摘下一朵花放在嘴裡嘗了嘗,他猛的喜道:“這是番紅花啊!中間的紅色柱頭可以入藥,有鎮靜,祛痰,解痙的作用。可以用於胃病,調經,麻疹,發熱,黃膽,肝脾腫大等病癥!咱們采集花蕊柱頭,挖出根部的球莖,帶回太恒派,可以栽種。”   我點頭說道:“嗷,原來這是番紅花!”   阿爹抬頭看了看周圍,但見這一片窪地長了許多淡藍色,或是紅紫色的番紅花,說道:“這個藥很重要,言兒,你在這兒采摘,我去看看他們三個怎樣了。”   我說道:“好吧。”   阿爹又說道:“還有幾個時辰,天就黑了,言兒,手腳利索點,抓緊做吧。”   我點頭答道:“好的,我爭取在天黑前盡量多采集些。”   阿爹轉身離開,向草坡西邊走去。   我蹲在地上,看著這些美麗鮮艷的番紅花,自言自語著:“嗯,我也開工吧。”   我從背囊中取出一個藥鋤,兩個小布袋,打開一個布袋口,左手拿著,右手采下紅色的花蕊柱頭,放在布袋中。   直至采到裝滿了小布袋,我將布袋口紮上,放回背囊裡。   又打開另一個布袋,右手拿著藥鋤,將剛才采過的番紅花根部的土翻開,刨出圓形的球莖,拭去上麵的土,放在布袋中。   我埋頭忙活了好一陣,拭去臉上的汗水,抬頭看了看天,隻見日頭西沉,已經落到遠方大雪山的中部,西方的天空出現了大片血紅色的雲,那些雲鮮紅如血,艷麗至極,從雲中的破綻處,又射出道道的金色的光,這火燒雲真是奇幻瑰麗,無以名狀。   旁邊的大雪山也被映照成了紅色的,仿佛有人將大桶的鮮血從山頂上倒下來,將整個山都染紅了,變成了一座血山!   我被這驚人的奇景所震撼,站在草地上,癡呆呆的看了許久。   直到遠遠的幾個聲音傳來:“史言,三師弟,三師弟,三師兄。”我才如夢初醒,向聲音處看去,隻見遠處幾個人正在沖我搖著手,原來是大師兄萬山,二師兄戚發等人在喚我。   我把裝著球莖的布袋也放入背囊裡,提著藥鋤,向大師兄等人走去。   大師兄等人站的地方看著似乎不遠,走起來卻不近,我走了好一陣,才來到他們身邊。   隻見大師兄萬山,二師兄戚發,五師弟淩震,都坐在草地上,每人都麵帶笑容,有種滿足的樣子,看來都采到了不少心儀的藥材。   阿爹坐在旁邊一塊大石上,看著西麵的落日血雲,和血色的雪山,麵色凝重。   大師兄向我問道:“三師弟,你采到些什麼?”   二師兄,五師弟都看著我,神色間帶著疑問。   我笑了笑說:“我在那邊發現一些番紅花,采了一袋花蕊柱頭,一袋球莖。”   五師弟贊道:“三師兄,真有你的,這麼珍稀的藥都被你采到!”   二師兄戚發說道:“番紅花這種藥,極是少有,中原人不知道它的存在,咱們對它的藥性和療效,還不是很了解。”   我說道:“對啊,將這些番紅花帶回中原,還需在實踐中探查它的療效。”   我問道:“大師兄,二師兄,五師弟你們采到了什麼藥?”   大師兄笑著說道:“我在山坡那邊采到些吐蕃菌陳。此藥味苦辛,性微寒,可以清肝利膽退黃,利水消腫。對黃疸型和非黃疸型肝炎,膽囊炎,水腫等癥都有療效。”   我說道:“大師兄,這菌陳可是一劑名藥!”   大師兄微微一笑,頗有些得意之色。   二師兄戚發說道:“我找到些紅景天,紅景天性味,寒且甘澀,歸肺經,有補氣清肺,益智養心,收澀止血,散瘀消腫的功效。主治氣虛體弱,病後畏寒,氣短乏力,肺熱咳,咯血,跌打損傷等癥。”   我贊道:“《神農本草經》,將紅景天列為藥中上品,服用它輕身益氣,無毒多服,久服不傷人。實在是難得可貴!”   二師兄長相儒雅,他手捋頜下胡須,微笑著連連點頭。   五師弟笑著,說道:“我在山坡高處巖石間,挖了許多天山雪蓮。這采藥的事,真是辛苦,小弟我現在腿腳還酸的緊!”說著淩震用手拍打著自己的小腿,臉上顯出痛苦的神色。   我說道:“五師弟,太恒派采藥是個苦差事,吃不得苦的人可做不來。”   五師弟點頭稱是。   二師兄戚發說道:“四師弟言答平如果沒出意外,現在也和咱們一樣采到許多藥!”   五師弟傷心的說道:“四師哥如果沒死,和咱們一起坐在這兒談天,那有多好!”   眾人聽到這話,都想起墜崖死去的言答平,眾人一陣傷感嘆息。   史青山說道:“太恒派每年外出采藥,經歷各種兇險莫測的遭遇,一些能力差的門人弟子常會橫死,大家都要引以為戒,不再犯同樣錯誤。”   此時西麵的天空更加像血一般的殷紅!   我們五人如癡如醉的看著這異象。   五師弟贊道:“咱們來這雪山采藥,沒想到會看到這樣的美景!”   史青山說道:“天空有如被血染紅,連那雪山都成了血山,這是個不好的兆頭,可能有災難降臨,或可怕的邪道人物要入世!”   二師兄戚發說道:“師傅經驗豐富,看天象就能知道它的兆頭,這一點是我們怎麼學都學不來的!”   五師弟麵帶疑惑的,調侃道:“師傅,有這麼邪乎嗎?你不要嚇唬我們!”   大師兄挨著師傅坐,他說道:“師傅,這天象兆頭的災難降臨,邪道人物入世,都是應驗在偌大世間的事,未必會影響到咱們師徒!”   史青山說道:“那也不能大意,你們幾個都注意著點,明天咱們就下山回家。”   我說道:“阿爹,這兒有這麼多珍惜的草藥,咱們不多呆幾天,多采些藥是不是太可惜了?”   史青山說道:“咱們太恒派是靠天吃飯的,這天上的兆頭不能小視,否則會前功盡棄,到頭來一場空!”   大師兄萬山向史青山,問道:“師傅,咱們現在該怎麼辦?”   史青山說道:“太陽馬上就下山了,我們得去找個適宜宿營的地方,今晚在山裡過一夜。”   大師兄說道:“好的。”   他轉頭對大家說道:“兄弟們都歇夠了,都起來,都起來,跟著師傅去找睡覺的地方。”   我和二師兄站起來,五師弟也拍著腿,扶著腰,哼哼唧唧的站起身,眾人收拾好手頭的東西,跟在史青山後麵向山坡深處走去。   走了一陣,我們走到一個坡頂,看到遠處坡下避風處出現一個小樹林。   大師兄說道:“師傅,我們去前麵那個樹林夜宿吧?”   史青山說道:“嗯,過去看看。”   我們走進樹林。樹林裡的樹稀稀落落,那些樹不高,最高處也不過四五米,但樹身很粗,樹冠也很大,遮住一小片天,樹下長著灌木,雜草。   我們走到一棵樹冠巨大的樹下,樹下有一大片空地,隻有些雜草。   史青山點頭說道:“嗯,這個地方不錯,今夜,我們就在這兒住了。萬山,淩震,你們二人去樹林裡砍些枯枝,灌木,夜裡山上冷,咱們需要點火取暖。”   萬山,淩震齊聲答應,轉身去樹林中砍柴去了。   史青山說道:“言兒,你把樹下的雜草拔去,清理出睡覺的地方。”   我應了一聲,蹲下用藥鋤清理起地上的雜草。   史青山整了整腰間的青鋼劍,他號稱在世華佗太恒無敵劍,一把青鋼劍在太恒派是排在前幾名的高手。   史青山說道:“戚發,你鏢射的好,跟我去周圍看看,能不能獵到些野獸。”   戚發摸了摸身上的鏢囊,裡麵整齊的插著十隻鋼鏢,他說道:“師傅好的。”與掌門史青山向樹林深處走去。   我把空地上的雜草除去,清出了一大塊地方。坐在地上向周圍看去,此時天色漸漸暗了下來,隻見林子裡到處黑沉沉的,一些不知名的鳥,在樹梢嘎嘎的叫,到處都顯得有些陰森。   過了一陣,大師兄萬山,五師弟淩震回來了。他們每人抱著一大捆枯枝乾柴。   萬山說道:“師傅呢?”   我說:“掌門和二師兄去看看能不能獵到野獸。”   淩震笑說:“咱們的晚飯就指望師傅和二師兄了。”   萬山看了看天,已經快黑了,說道:“閑話少說,咱們先把篝火點起來。”   兩人把砍回的柴枝堆在一旁,取出一些支在地上,拿起一把乾草,用火折子點著,又引燃了乾柴。   柴火堆劈劈啪啪的燒起來,我們周圍頓時亮堂起來,柴火照亮了我們的棲身之地,但是遠處的林中依舊一片黑呼呼的。   淩震說道:“真棒,點著篝火,晚上睡覺不會冷。”   我說道:“隻等著掌門,二師兄打回獵物,在火上烤著吃了。”   淩震接道:“現在正是,萬事俱備隻欠野味了。”   大師兄萬山說道:“我們坐在火邊等師傅吧。”   我們三人圍坐在篝火邊,大師兄不時往篝火裡添幾支新柴。我們邊談話,邊等師傅,二師兄。   過了一陣,天已經徹底黑了,我抬頭看天,隻見在樹冠遮不到的地方,天上的星海密密麻麻,好像是天上的神仙,把無數的珠寶鉆石撒在天幕上。   那星海裡的星不計其數,密密的擠在一起,而成為一大片,占據了大半個天空。   我著迷的看著天上閃爍的星海。   忽然聽到大師兄說:“有人來了。”   我側耳一聽,果然有腳步聲在林中響起。   不多時,隻見師傅和二師兄出現在火光照亮的地方,二師兄肩上背著一隻獵物。   我們三個連忙站起來迎了上去,大師兄說道:“師傅,你們回來了。”   史青山點了點頭,嗯了一聲。   淩震上前把戚發背著的獵物接過,放在火堆邊,口中贊道:“好大一隻野羊!”   隻見那隻野羊,棕色的毛皮,比一般家養的羊大許多,頭上有巨大的羊角,向後盤了一圈,羊角末端又朝向前麵。那野羊身上有五個傷口,向外淌著血。   史青山,戚發,萬山,淩震,史言重又坐到火堆邊。   史言把水囊遞給史青山,他接過水囊,喝了幾口。   大師兄說道:“師傅,你和二師弟去哪兒獵得此羊?”   史青山說道:“我和戚發去了林子深處,走了不多久,遠遠看到一大群野羊在林子裡啃草。我和戚發偷偷接近它們,我們一人摸出兩隻鋼鏢,瞄準離我們最近的一隻野羊,同時發了出去。四個鋼鏢都擊中了野羊,野羊栽倒在地,其他野羊一陣嘶鳴,向遠處逃了。”   說到這兒,史青山舉起水囊,又喝了口水。   戚發繼續說道:“我和師傅走上前去,師傅見野羊還未死透,抽出青鋼劍在野羊心口處補了一劍,然後我就扛著野羊,和師傅尋路回來。這時天徹底的黑了,偌大的林子,我們辨不清方向,找不到來時的路,正沒理會處,忽然看到遠處亮起火光,我們尋著火光走來,終於回到了這兒。”   史青山喝了幾口水,把水囊遞給戚發。   大師兄萬山說道:“師傅,二師弟你們辛苦了。”   五師弟淩震說道:“忙了一天,肚子都餓癟了,師傅,二師兄獵到這麼一隻肥羊,我們真是有口福。”   史青山微微一笑,說道:“大家都餓了,萬山,你和淩震把野羊收拾一下,我們烤羊肉吃!”   萬山,淩震答應著,把野羊拖到一邊,用隨身的小刀,剝了羊皮,把羊肉一條條割下,架在火上烤了起來。   烤肉的香味,在篝火邊彌漫開來,史青山在包袱裡取出塊鹽,遞給眾人,我們五人圍坐篝火,把烤好的肉在塊鹽上抹一下,頓時有了鹹味。   眾人都餓了,爭先恐後的吃著烤肉,邊吃邊稱贊美味。   淩震吃著烤肉,嘴裡嘖嘖贊道:“這烤野羊肉可真是香,比我吃過的什麼山珍海味都要好吃的多了!”   史言點頭贊道:“好多年沒吃過這麼香的烤肉了!”   萬山拿出自己背的水囊,分給眾人,眾人咕嘟咕嘟喝幾口水,乾渴感覺頓消,再吃幾口肉,不知不覺間填飽了肚子。   天上星海依舊璀璨,炫目而華麗,大家不時抬頭欣賞天上的美麗。   史言說道:“這天上的星河真是好看!”   萬山說道:“這兒的星星似乎格外的多,比在太恒山見到的多許多。”   戚發說道:“可能是這兒地勢比較高的緣故吧,我記得咱們來時一路都是向上走。”   史青山說道:“不隻是地勢高,今天夜裡沒有雲霧遮擋,所以星星顯得格外的多。”   淩震摸著肚子,說道:“管他星星多不多呢,吃飽了肚子感覺就好多了。”   四人都笑了起來。   夜漸漸的深了,感覺比白天冷了許多,五人都感到寒意,又把篝火燒旺了些。   史言說道:“這雪山裡會不會有狼?”   二師兄戚發說道:“當然有狼了,而且是成群結隊的狼群!”   淩震說道:“啊,有狼群,真的好可怕,我們會不會被狼群吃掉?”   大師兄萬山說道:“呸,呸,盡說些不吉利的話!”   史言說道:“狼群沒什麼好怕的,我們可以用太恒青鋼劍把它們打跑,還有二師兄的鋼鏢,也是百發百中,一鏢過去,就能放倒一隻狼。”   二師兄戚發,聽史言贊他鏢法好,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戚發又故作謙虛的說道:“哪裡哪裡,三弟你的太恒劍法在太恒派裡是數得著的,有你在咱們就不用怕。”   大師兄萬山說道:“就算狼群來的再多,師傅加上咱們四兄弟,也都能夠應付,大家無需害怕。”   淩震說道:“哎,這山裡會不會有鬼?”   眾人聽他這麼一說,都暗自心驚,時人大都迷信,深信鬼神之說!   萬山說道:“五弟,你又胡說八道,這大山裡哪來的鬼?”   淩震說道:“人死了就變做鬼,這山裡難道沒死過人?”   戚發說道:“就算有鬼,咱們五個人,陽氣重,鬼也不敢靠近!”   史言說:“是啊,五弟你少一驚一乍的,就算有鬼咱們也不懼。”   史青山說道:“咱們身為太恒派的劍俠,豈能畏懼鬼祟!狼群倒是一個威脅,另外這雪山周圍風雲多變,別看現在天色好,也許夜間就會風雪交加,變得極其寒冷,甚至發生災變!這些都難以預料。今夜咱們隻能圍著篝火睡了。不過得輪流守夜,別讓篝火滅了,有篝火燒著一個是暖和,一個是野獸都不敢靠近。”   四人都認為師傅說的有道理,表示同意。   史青山說道:“一人一個時辰,再叫醒另一人,五個時辰後天就亮了,由我先開始。”   大師兄萬山說道:“按咱們師兄弟的順序,我第二個。”   戚發說道:“那我就是第三個了,然後是史言,最後是淩震。”   史言和五師弟淩震點頭答應。   五師弟淩震笑道:“我可以先睡了。”他伸了個懶腰,在火堆旁躺了下來。   史青山說道:“你們四個先睡吧,我在這兒看著。”   萬山,戚發,和史言各自在火堆邊找了個地方睡覺。   史青山拿著青鋼劍,盤膝坐在地上,不時往火堆裡添點枯枝,用木棍把火堆挑一挑,讓火堆燒的更旺一些。   不多時,躺著的四人發出鼾聲,都已睡著。   史青山想起掉下懸崖的言答平,心想這次六人來西域采藥,一到雪山就死了一個人,預示一種不詳的苗頭,又想起傍晚時西天的血雲,那無疑是一種兇兆?是否說明我們剩下的五人還有血光之災!   此時林中起風了,嗚,嗚,嗚……,那風從遙遠的樹林深處吹來,在林中吹過,發出怪異的聲音,讓人聽著心裡感覺到一種蕭瑟悲涼。篝火的火苗被風吹的飄搖不定,在陌生的雪山中,漆黑的樹林裡,那篝火忽明忽暗,更顯得周圍很是陰森詭異。   風勢忽大忽小,一陣陣吹來,風聲中夾雜著怪鳥淒厲的叫聲,各種野獸在林中活動的聲音,忽然一陣雪山野狼的仰天嚎叫,嗷……啊嗷……嗷……,遠遠傳來,聽的異常清晰,使人心中驚懼!   雖然史青山是個老江湖,經驗豐富,經歷過許多大風大浪,這時,他的心裡也忐忑起來,心想:這雪山裡果然有狼群,但願這些狼群不要發現我們!   狼群常在雪夜之中,在狼王的領導下,集群出擊捕食野盤羊,巖羊,野驢,等大型食草類動物。   高亢的狼嚎聲,又接連響起,一聲一聲,拖著長長的尾音。   史青山渾身寒毛倒豎,抬頭向黑漆漆的樹林望去,心想:這嚎叫聲,莫非是狼王召集群狼,進行戰前的號令,即將要對獵物進行包圍追殺!   史青山看了看熟睡的四人,又往篝火裡添了很多新柴,把火燒的更旺些。   他心裡七上八下,懷著緊張不安的心情,終於過了一個時辰,他推了推萬山,說道:“萬山,醒醒,該你守夜了!”   萬山揉著惺忪的睡眼,說道:“嗷,師傅,該我了,你睡吧。”   史青山困得連打哈欠,在萬山睡覺的地方躺下,把青鋼劍放在身邊,側過身去,很快就睡著了。   萬山拿著劍,努力睜開眼,坐在火堆邊,以手托腮,看著火堆發呆。   過了好一陣,他完全清醒了,向四下裡看去,周圍是一片黑洞洞的樹林,一陣陣冷風從樹林裡刮來,吹到自己臉上,臉上感到一陣的涼意。   冷風吹到萬山身上,他瑟瑟發抖,急忙往火堆裡添柴,把火燒旺一些。   火堆使周圍暖和了許多,萬山感覺到餓,把沒吃完的野羊腿放在火上烤,烤肉的香味漸漸向四周飄散出去。   萬山看到肉烤好了,臉上露出喜色,抓起羊腿啃了起來。   他吃的滿嘴是油,暢快異常,覺得渴,又拿起水袋喝了一陣。   正當他心滿意足之時,林中飄來一陣悅耳動聽的聲音,聽上去竟是笛聲,那笛聲飄飄緲緲,若有若無,在冷風中若隱若現。   萬山吃了一驚,以為自己聽錯了,側著耳朵去分辨。   那笛聲果然斷斷續續響了起來,萬山心中愕然,心想:我沒有聽錯啊,確實是有笛聲!這漆黑的夜裡,人跡罕至的雪山,怎麼會有笛聲?是什麼人在樹林裡吹笛子?萬山心裡充滿困惑。   難道是鬼?萬山猛的想起五師弟說過的話,這山裡會不會有鬼?人死了就變做鬼,這山裡難道沒死過人?   萬山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他急忙向躺著的四人看去,四人睡得正熟,剛才躺下的師傅也打起了鼾聲。萬山心裡稍微安定了一些。   此時笛音又在響起,比剛才更清晰了許多!似乎吹笛子的人走近了些,或是吹笛子的氣用的更足了些。   萬山渾身寒毛根倒豎,嘴裡念叨著:“別過來啊!吹笛子的鬼,別過來啊!吹笛子的鬼,別過來!佛祖保佑!佛祖保佑!”   但是,笛音更加的清晰,萬山能聽到每一個音符!   那靜夜的笛聲,仿佛來自仙境,由一個美妙的仙女吹響!悠揚飄蕩,綿延回響,縈繞著無限的遐思與牽念,緩緩地飛升。升到那有星辰與皎月的深空,和著雲絲曼妙輕舞,如天上人間的喧嘩化為一片絢爛織錦,一幅無聲的靈動畫卷,一曲勾魂玄妙天籟……!   那笛音仿佛灌注了極高深的內力,一個個音符直接鉆進萬山心裡,震撼萬山的內心,使他的內心被笛音牽引。   笛音中的內力,震動萬山的丹田,激發了萬山內力的反抗,萬山的內力與笛音對抗著,萬山感到渾身發熱,滿臉通紅,頭上的汗水流到臉上,又滴滴答答落在身上   笛音漸漸壓製住了萬山的內力,萬山已對笛音毫無反抗能力!   萬山進入那美妙音律的幻境,雙眼直勾勾瞪著前方,身體隨著笛聲搖擺。   忽然笛音一轉,意境中要萬山隨他而去,萬山站起身,向林子深處走去,劍也掉在地上,他的身影漸漸消失在樹林深處!   笛音也逐漸遠去,隱沒在夜色之中!   樹林裡回復了平靜,隻有些微微的風聲。   篝火忽明忽暗中,地上的四人依舊熟睡。   東方朝陽升起,射出萬道金光,大地上一片光明,幾道陽光透過樹冠,照在史言,史青山,戚發,淩震臉上。   旁邊的篝火已經熄滅,還在冒著煙,一陣風過來,煙正好歪向淩震,淩震連聲咳嗽,醒了過來。   淩震叫道:“好嗆!好嗆!怎麼弄得?”   他向周圍一看,見篝火滅了,是灰燼堆在冒煙,嗆到自己,淩震說道:“守夜的人呢?啊,對了,最後一個守夜人是我,我怎麼睡過去了,沒有人叫醒我!”   淩震推醒戚發,史言,史青山,眾人紛紛醒來。   眾人環顧四周,很是困惑,史青山說道:“萬山去哪了?”   戚發說道:“對啊,大師兄呢?”   史言也說道:“大師兄怎麼不見了,二師兄昨夜應該是你排在他後麵,他沒叫醒你嗎?”   戚發說道:“他根本沒叫我,我一覺睡到現在!”   史言說道:“二師兄,你也沒叫我。”   淩震說道:“三師哥,你也沒有叫我啊。”   史青山說道:“問題出在萬山身上。”   戚發說道:“師傅說的對,大師兄一定遇到了什麼事!才會消失不見!”   戚發走上幾步,撿起一把劍,說道:“這是大師兄的劍!”   眾人後背一陣發涼,到底什麼原因,讓大師兄把自己的劍扔在這兒?   淩震說道:“難道大師兄被什麼野獸叼走了?”   史言說道:“大師兄武功在咱們師兄弟中算好的,有什麼野獸能悄無聲息把他叼走?而咱們四人毫無察覺?”   戚發說道:“周圍並無打鬥痕跡,大師兄劍也沒出鞘,應該沒有與野獸打鬥。”   淩震忽然麵容恐懼,說道:“鬼,有鬼,是鬼把大師兄勾了去!”說著淩震恐懼的看向四周。   眾人心中發毛,難道真的是鬼勾走大師兄?   史青山臉上青一陣,紅一陣,感覺問題嚴重。   史言向著樹林四處張望,說道:“要不我們四下裡找找?”   戚發說道:“三師弟,聽聽師傅怎麼說!”   史青山說道:“事已至此,我們急也沒用!大家把火再點起來,用小鐵鑊燒些開水,把帶的蕎麵餅煮一煮,先吃完早飯再做打算。”   三人答應一聲,淩震開始堆柴點火,戚發把包袱裡的小鐵鑊取出,架在火堆上,把水囊裡的水倒進鐵鑊。   史言把蕎麵餅拿出來,掰成小塊放在鐵鑊裡。   四人圍坐在火堆邊,眾人看著火苗,一言不發,史青山麵色凝重,淩震本來多言,但看到師傅,師兄麵色嚴峻,把自己想說的話又咽了回去。   不多時蕎麵餅就煮熟了。   史青山說道:“大家吃飯吧。”   眾人把蕎麵分別舀到自己的木碗裡,各自端著碗,用筷子吃起蕎麵來。   不多時,眾人早飯吃完。   戚發說道:“師傅,我們現在怎麼辦?”   史青山說道:“大家都吃飽了,我們去找萬山。”   淩震說道:“好,去找大師兄。”   戚發和史言點頭同意。   史青山說道:“你們收拾收拾,即刻出發。”   史言,戚發,淩震把各自的包袱整理好,戚發把小鐵鑊裝進包袱,史言,淩震把空水囊收起來。   史言說道:“咱們可沒水了,要找個水源取些水。”   史青山點頭說道:“在路上看看有沒有水源。”   戚發說道:“師傅,咱們向哪個方向走?”   史青山向四麵看了看,用手向東邊一指,說道:“那邊是咱們來時的方位,咱們向另一邊去尋找。”   淩震說道:“那就是去西邊找了。”   史青山說道:“對,去西邊找。”   史言說道:“咱們是從東邊來的,西邊還沒有去過呢。”   史青山心裡想著,昨夜狼群的嚎叫,就是從西邊傳來的,那邊說不定有些古怪!   史青山說道:“你們長著眼點,路上小心看著周圍,注意看有沒有萬山的線索!”   戚發,史言,淩震三人齊聲答應。   四人背起各自的包裹,戚發拿著大師兄的劍,史青山走在前麵,三人跟在後麵,散開向樹林西邊深處走去。   四人在樹林裡前行,眼睛警惕的向四周看去。隻見周圍都長著形態各異的樹,灌木,雜草,沒有什麼異常的地方。   四人走了一陣,不遠處出現一片明亮,似乎樹林到了盡頭。   淩震說道:“樹林走到頭了!”   戚發說道:“沒有大師兄的蹤跡,難道大師兄昨夜出了樹林?”   史青山說道:“你們跟我去樹林外麵看看。”   四人快步向前奔去,出了樹林,頓感天地間一片光明。隻見炫目的太陽高高懸在天上,湛藍的天空飄著朵朵白雲,天氣格外的晴好。   眼前是一個平緩山坡,山坡緩緩向上而去,雪山邊緣的冰川就在山坡的高處,冰川反射陽光,發出刺眼的白光。   山坡上長滿翠綠的青草,草上開著各色野花,遠處一些野鹿,野盤羊在悠閑的啃草。   一切顯得那麼平靜安詳!隻有遠處的盤羊、野鹿偶爾鳴叫幾聲,如此美好!仿佛從未被人打擾過的世外桃源!   陽光照在四人身上,四人都感到身上暖洋洋的,淩震深吸了一口氣,說道:“這兒空氣好清新啊!”   戚發說道:“師傅,現在咱們怎麼辦?”   史青山看著眼前的山坡,目光所及處,哪有半個人影。史青山感到一陣迷茫,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過了一會,史青山說道:“我們去山坡上麵看看。”當先向山坡上走去。   四人在山坡草叢中尋路而行,這山坡地勢很高,遠處有浩瀚的雲海,白茫茫的一望無際,遮住了山下的一切,仿佛天上仙境一般。   戚發嘆道:“大師兄到底會去哪兒呢?”   史言說道:“大師兄一定是遇到特殊的情況,來不及叫醒我們,就被擄走。”   淩震說道:“會不會是鬼或是狐貍精忽然顯現,把大師兄迷暈,然後帶走。聽說狐貍精最會迷惑人,常常化身成美女的形象,迷惑男子,男子被迷暈控製後,就神魂顛倒的跟著狐貍精走,然後狐貍精吸乾男子的精血,男子就此變成一具空殼。”   戚發怒道:“五師弟,你越說越玄了。”   史言說道:“五師弟,照你這麼說來,大師兄是貪戀美色,被狐貍精迷惑拐走的?”   淩震一本正經的說道:“如果真的找不到大師兄,查不出失蹤原因,就真的是鬼或狐貍精乾的!”   史青山說道:“鬼狐之說,民間多有傳說,但咱們都沒見過!最大可能是武功高手將萬山瞬間製住,他被點了啞穴,來不及喊叫。”   戚發說道:“武功高手擄走大師兄有什麼用?”   史青山說道:“武林中,常有劫持住一人,要挾他的家人,門人用一定金錢或某種條件贖人的!”   史言說道:“如果是高手做的,會是什麼門派的高手?”   戚發說道:“這兒是西域,這座山南邊是大唐與吐穀渾的邊界,北邊是河西走廊,大唐武林中隻有天山派,河西幫,武威鐵槍門,玉門派等幾個門派在這一帶。”   史青山說道:“都不是,這些門派中有些與太恒派素有往來,不會做這種事,再說他們未必有這本事。”   戚發說道:“師傅,不是他們,那還有誰呢?”   史青山麵色沉重,口中緩緩說道:“西…域…神…教!”   戚發,史言,淩震聽到都大驚失色!   史言說道:“如果是他們就麻煩了!”   戚發說道:“西域神教一向比較神秘,他們的教址在什麼地方江湖中從來沒人知道,他們怎麼會找上咱們?”   史青山說道:“可能咱們在路上就被他們盯上了!”   戚發,淩震恐懼的向四周看去,好像神教的人就躲在四周暗中偷窺!   戚發說道:“那咱們該怎麼辦?”   史青山說道:“咱們在明,敵人在暗,無論如何咱們都危險!”   史言激動的說道:“和他們拚了,殺一個不賠本,殺兩個賺一個!”   史青山看到兒子要與賊人拚命,心中一陣感慨,他笑了笑,說道:“咱們江湖人物,這種刀頭上舔血,虎口裡拔牙的事,最是平常不過!與敵人拚鬥自然不當一回事,但是能夠功成而退,才是圓滿!”   戚發說道:“師傅說的是,可是圓滿談何容易?”   史青山說道:“萬山無故消失,下落不明,咱們去前麵找找,如果再找不到,咱們就不找了,即刻下山,回太恒派!”   淩震說道:“大師兄如果真被神教劫走,又當如何?”   史青山說道:“如果是被神教劫走,咱們不去找他們,他們也一定會來找咱們。”   戚發語帶敬佩的說道:“師傅說的是!”   此時,四人已經來到山坡的高處,眼前的景象又讓四人目瞪口呆!   隻見眼前,是一望無際的花的海洋,這片花海足有千畝大小,一眼看不到頭。   開滿了顏色艷麗,千嬌百媚的花!那樣的妖艷,那樣的迷人!   那花有淡藍色的,有紫紅色的,有白色的,有大紅色的,有橙黃色的,每種顏色都鮮艷異常!   那些花兒長長的花莖,每一株都高可及胸,花在最高處盛開著,這分明是同一種花草,隻是花色各異。   此時已近中午,頭頂艷陽高照,那些花兒在陽光下競相開放,爭奇鬥艷,享受著陽光的溫暖。   無數的野蜜蜂,蝴蝶被花兒引來,在花叢中翩翩起舞!貪婪的吸吮花蜜,品嘗花粉!   周圍毫無聲息,寧靜異常,這些花兒靜靜地開放,極度美麗,極度妖艷,卻隱隱透出一種妖氣!   一陣山風吹過,萬朵花頭攢動,花海發出簌簌的聲音,仿佛在沖著遠來的人們說:“你們終於還是來了,等你們許久了!”   一股股濃烈的花香撲鼻而來,四人嗅到這濃烈的花香,都目眩神迷,癡癡的有些醉了!   過了好一陣,淩震贊嘆道:“好香,好香!好漂亮的花!”   戚發也贊道:“這些花開的好壯觀啊!”   史言說道:“沒想到,山中竟有這等奇花異草!”   史青山走到花叢邊上,蹲低身子,低頭仔細看那些花兒,發現有些花旁,長著圓球形的淡綠色果實,果實上滲出乳白色的汁液。   史青山用小手指甲,刮下一些乳白色汁液,放進嘴裡嘗了一下,臉上露出驚喜之色,他抬頭叫道:“這就是傳說中的斷腸草啊!”   史言說道:“斷腸草,這名字……難道這花兒有毒?”   史青山說道:“據南朝著名醫藥家、煉丹家陶弘景《仙方注》曰:斷腸草不可知,其花美好,名芙蓉花。”   史青山又說道:“所以這花也喚作芙蓉花,或鶯粟!”   淩震笑道:“就是嘛,這名字還算好聽,才配得上這花!”   戚發點頭說道:“師傅說的是,前人書中有言:鶯粟花有四葉,紅白色,上有淺紅暈子,其囊形如箭頭,中有細米。正是說的此花!”   史言說道:“這些花有什麼藥用價值嗎?”   戚發說道:“據說,亁封二年,拂霖國(即大秦,東羅馬帝國)遣使獻底也伽。底也伽是古代西方的靈丹妙藥,就是從此花中煉製而來,可以治痢疾,解除中毒等。”   史青山說道:“我剛才嘗了嘗,蒴果的汁液,汁液入口發麻而澀,並有種興奮的感覺,此物應該還有澀腸,斂肺,止咳,止痛,催眠等功效,具體效果有待進一步驗證。”   淩震滿臉佩服,贊嘆道:“師傅好厲害,嘗一嘗就知道它的藥效!”   四人看著這片奇幻瑰麗的花海,心中充斥驚異與欣喜。   戚發說道:“師傅,咱們現在怎麼辦?”   史青山說道:“大家一起動手,采集些芙蓉花蒴果,回到太恒派也好進行培植。”   三人答道:“好嘞。”   四人一起動手,進入花叢裡,摘下最成熟最大的蒴果,放入袋中。   不到半個時辰,都采集了許多。   戚發說道:“師傅,蒴果采完了,現在怎麼辦?”   此時已是午時,史青山抬頭看看頭上的天,秋高氣爽,天氣晴好,天空中的太陽很是燦爛,陽光照在身上感覺很是舒服。   史青山說道:“咱們在花海周圍,看看有沒有萬山的線索,戚發你和淩震向左走,我與史言向右走,一個時辰後回到這兒會合,如果有什麼情況就放一枚信炮。”   戚發和淩震對望一眼,點頭同意,戚發說道:“好吧師傅,我和淩師弟去左邊,一個時辰後,回到這兒會合。”   說完,兩人一前一後,向花海左邊行去。   史青山說道:“史言,我們去那邊。”兩人向花海右邊走去。   戚發與淩震在鶯粟花海旁邊尋路向前走著。   淩震說道:“二師兄,這樣能找到大師兄嗎?”   戚發說道:“我覺著希望不大,找到找不到總之咱們用心找了!”   淩震說道:“哎,二師兄,你覺得大師兄到底去了哪兒?”   戚發說道:“這個難說,我認為大師兄被高手擄走了。”   淩震說道:“什麼高手這麼厲害,無聲無息擄走大師兄?”   戚發說道:“可能高手偷偷接近大師兄,忽然出手點中他身上要穴,和啞穴,就這樣擄走了他!”   淩震吃驚的說道:“世上真的有這樣的高手嗎?”   戚發說道:“天外有天,人上有人,江湖上有怎樣的高手,都是說不定的!”   淩震說道:“我還是覺得,是鬼狐所為。”   戚發說道:“不管是誰做的,能找到大師兄最好,如果找不到也沒辦法!”   淩震說道:“是,咱們算好時間,向前行半個時辰,就折轉向回走。”   戚發說道:“沒錯,就是這樣。”   史青山與史言在花海右麵走著。   史言說道:“阿爹,這大師兄真是失蹤的莫名其妙!”   史青山麵色沉重,說道:“這件事不簡單,咱們身處險境!”   史言說道:“嗯,惡人會不會突然出現,對咱們下手。”   史青山說道:“是的,惡人可能潛伏在暗處,不知何時就會出手對付咱們!”   史言說道:“那咱們該怎麼辦?”   史青山說道:“沒辦法,隻能走一步看一步,祈禱上天保佑了!”   史言說道:“如果在這周圍找不到大師兄,那怎麼辦?”   史青山說道:“那樣咱們即刻就下山。”   史言說道:“那大師兄……。”   史青山說道:“他命該如此,咱們也盡力了。”兩人邊走邊說。   那邊廂,戚發,淩震向前走著,忽然前麵傳來一陣陣銀鈴般的嬌笑!那聲音分明是有少女在前麵嬉笑!   戚發與淩震對望幾眼,兩人都很困惑,這山中怎麼會有少女?   戚發用手指在嘴邊“噓”了一下,然後蹲低身子,用手向聲音處指指,給淩震使眼色,意思是我們偷偷過去看看,淩震點頭表示同意。   兩人伏下身子,在草叢中向那邊過去。   戚發,淩震潛行數十米,隻見在鶯粟花叢邊,站著兩個丫鬟打扮的少女,右麵一個穿著淡藍色裙子,左麵一個穿著橘紅色裙子。   那兩個少女十六七歲年紀,頭上梳著左右對稱的雙丫髻發式,粉麵紅唇,眉目俊俏,正有說有笑的用大鋼針在鶯粟蒴果上麵刺入。   戚發,淩震躲在一塊石後,距兩個少女幾丈而已,兩人偷偷的看著。   少女嘰嘰格格的嬌笑,右麵那個少女笑著,摘下一朵淡藍色花朵,插在自己耳朵旁邊,說道:“小紅,你看看我好看嗎?”   叫做小紅的少女,側身看向她,捂著嘴,笑的彎下腰去,說道:“好看,你像這芙蓉花一樣好看!”   戴著花的少女笑說:“小紅,你也采一朵戴上看看!”   小紅說道:“好啊,小蘭。”   小紅看到身邊一朵大紅色的花,開的格外艷麗,她右手摘下,回手插在自己左側發髻旁,轉過身,原地轉著展示給小蘭看,橘紅色裙子隨著她的旋轉,向周圍展開,飄起來,像一朵盛開的橘紅色鶯粟花!   小蘭拍著手,大笑道:“美啊,美啊,小紅,你這樣子好美啊!”   小紅笑了起來,不再轉動,學著小姐的樣子扭捏作態,隨後兩個少女笑作一團。   戚發,淩震在石後看著這兩個女子,眼睛都看直了,心中困惑,這兩個女子是什麼人?怎麼會出現在這裡?大師兄的失蹤和她們有沒有關係?   兩個少女笑了一陣,小蘭說道:“小紅,小姐讓咱們收集這芙蓉花果乳汁,做什麼用?”   小紅說道:“我也不太清楚,小姐,可能要賣給西邊來的商隊,又或是要配製一種藥吧!”   小蘭說道:“哎呀,小姐真算古靈精怪,賣給商隊也便罷了,還配製藥?這是想要做大夫啊!”   小紅說道:“是啊,小姐新花樣就是多。”   小蘭嘆了口氣,說道:“小姐,讓咱們收集一百斤芙蓉花果乳汁,真不知要乾到什麼時候啊!”   小紅也唉聲嘆氣,說道:“真是的,一百斤啊!任務好繁重啊!”   小蘭說道:“哎,今天乾到天黑,明早再來刮乳汁。”   小紅說道:“嗯,明早帶著瓷罐來,把乳汁刮到瓷罐裡。”   小蘭一邊用大鋼針在蒴果上紮眼,一邊說道:“不知道這個月能不能完成任務?”   小紅邊紮眼邊說道:“上個月,咱倆總共收集了四十斤,這個月至多也是四十斤,看樣子完成不了。”   小蘭說道:“現在是七月,到了八月天兒就冷了!”   小紅說道:“是啊,雖然這兒光照充足,但一場風雪下來,這些花兒都將凋謝!”   小蘭說道:“哎,咱們抓緊乾吧,爭取在下雪前完成。”   戚發,淩震在石後聽的一頭霧水,這兩個女子一直在說,她們的小姐命令她們,來收集芙蓉花果乳汁的事,和大師兄並無關係。   淩震沖著戚發,用手掌在自己脖子上一切,做了個手勢,意思是咱們製住她倆,逼問一下大師兄的事。   戚發搖了搖頭,指指兩個少女,又指了指自己耳朵,意思是再聽聽。   淩震點了點頭,兩人在石後繼續偷窺竊聽。   小紅說道:“小青,忙什麼去了?如果叫她來幫忙,就能乾的快些!”   小蘭說道:“昨晚,小青跟小姐出穀辦事去了,到天快亮才回來睡覺,現在可能還沒起床呢!”   小紅說道:“小蘭,小青和你住一間房,她昨夜去乾什麼了?”   小蘭說道:“小青隻寥寥說了幾句,就睡下了。”   小紅問道:“她說了什麼?”   小蘭說道:“小青說,昨夜她跟著小姐去抓了一個男的。”   小紅疑惑的說道:“抓了一個男人?”   小蘭說道:“是啊。”   戚發,淩震聽到這兒,臉上變色,兩人對望了一眼,心中想,果然和她們有關係,她們小姐抓的那個男的,應該就是大師兄了!她們的小姐又是什麼人物?為什麼要抓大師兄?   小紅說道:“是什麼男人?能讓咱們小姐出手?”   小蘭說道:“聽說是中原江湖的太恒派高手!”   戚發,淩震聽到這兒,對望一眼,看來大師兄被她們擄走,是確鑿無疑了。   小紅說道:“嗷,原來是中原江湖中人,這就難怪了,小姐一向對中原高手感興趣,凡是會武功的,進入這雪山,小姐就會用一曲《雪山迷霧》的笛音,讓他們神魂顛倒!”   小蘭說道:“小姐這次用的是《天上宮闕》笛音,就把那男人收服了!尚未用到《雪山迷霧》的笛音!”   小紅說道:“真是個蠢蛋,內功修為並不高啊。”   小蘭說道:“就是啊,這人還是太恒派的大師兄呢!”   小紅說道:“大師兄就這麼窩囊,其他人豈不是更加的廢物!”   小蘭說道:“看來太恒派都是些三腳貓功夫!”   說到這兒,兩個少女咯咯大笑起來,顯然在嘲笑太恒派武功不濟!   戚發,淩震聽到,兩個少女嘲諷太恒派武功不濟,俱心中惱火。   淩震氣的滿麵通紅,心想:大師兄就是她們的小姐,和一個叫小青的丫鬟劫走的。這兩個丫頭竟膽敢在這兒嘲笑太恒派,實在是太也可惡。我且出去教訓教訓她們,再逼問她們大師兄被關在什麼地方?   想到這兒,淩震一竄而出,戚發想要拉住他,已經來不及。   淩震大喝一聲:“兩個壞丫頭,還我大師兄來!”   小蘭,小紅猛然看到一個男人,從石後竄出,兩人嚇得花容失色,都“啊”的一聲叫了出來。   戚發心想:五師弟太過魯莽,咱們回去見到師傅告知此事,由師傅定奪,才穩當一些,你怎的這麼沉不住氣。   戚發看到,事已至此,自己不出去不行了。   戚發也從石後跳了出來。   小蘭,小紅定了定神,看清眼前站著兩個身穿藍布衣衫,藥農打扮的中原人,一個三十多歲,一個二十出頭模樣。   小蘭,小紅臉色鐵青,怒目圓睜看著戚發,淩震。   小紅怒道:“你們是什麼人?怎麼會出現在這兒?”   淩震說道:“妖女,廢話少說!你們把我大師兄關在哪兒了?”   戚發拉了一下淩震,向他瞪了一眼,然後對小蘭,小紅說道:“兩位姑娘,我二人是太恒派的,請問,姑娘你們是哪一派的?”   小蘭,小紅互相對視了一眼,小蘭說道:“嗷,原來是太恒派的。”   戚發見她們不回答自己,又問道:“姑娘是哪一派的?”   小紅說道:“你先別管我們是什麼派的,你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嗎?”   淩震怒道:“我管你什麼地方呢!”   戚發說道:“這是什麼地方?”   小紅說道:“這是我們西域神教的禁地!”   戚發心中暗驚,說道:“原來你們是西域神教的。”   小紅說道:“你們知道擅自闖入神教禁地是什麼罪嗎?”   戚發說道:“不知是什麼罪?”   小紅說道:“擅闖西域神教禁地,就是犯了西域神教的大忌,按教規應該挖去眼睛,廢去武功,再逐下山去!”   戚發說道:“我們不知這兒是貴派禁地,無意冒犯,請兩位姑娘原諒!”   小蘭說道:“你說的輕巧,一句不知道就算完了嗎?”   淩震罵道:“你們兩個妖女,倒問起我們的罪來了,我們還沒問你們的罪呢!你們為什麼把大師兄劫走。”   小紅柳眉倒豎,說道:“你們大師兄是我們小姐抓回來的,又怎樣?”   淩震說道:“那就要你們還人,不然你們一個也走不了。”   小紅怒道:“你這個狂徒,擅闖神教禁地,本就該死,還敢猖狂。”   戚發說道:“既然是你們擄走了大師兄,我隻能領教你們的高招了。”   戚發心想:已經這樣了,隻能抓住她倆,換回大師兄!   小紅笑道:“我來會會你的三腳貓功夫。”   戚發見她言語輕薄,心裡忿怒,又見她空手無兵刃,自己也沒有拔劍,跳上去迎麵就是一掌。   小紅毫不畏懼,格開戚發的攻擊,與戚發鬥在一起。   戚發藍色身影晃動,小紅橘紅裙子舞動,兩人掌來腳往,轉眼間拆了幾十招,戚發發現小紅招法怪異,與中原門派的武功很不同,常常以異乎尋常的角度,和方位出招,總是出乎自己意料之外,如果不是自己經驗豐富,已經落敗。   而且戚發發現,小紅內力竟也不弱。   史青山,史言仍在鶯粟花海邊向前走著。   史青山抬頭向周圍看去,左麵是大片的鶯粟花,右麵是平坦的綠草地,遠處大雪山白雪覆蓋的山峰,高縱入雲。   史青山說道:“這片鶯粟花海看來不是自然形成的!”   史言說道:“是,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這些鶯粟長成這麼一大片,中間幾乎沒有雜草,確實不像自然形成的。”   史言又問道:“是什麼人在這兒種了這些花?”   史青山搖搖頭,說道:“目前還不清楚!”   史言說道:“會不會是劫走大師兄的人?”   史青山點頭說道:“可能是他們。”   史言說道:“他們為什麼種這麼多鶯粟?”   史青山說道:“鶯粟可以入藥!”   史言說道:“那也不用種這麼多吧?”   史青山說道:“也許是當做藥來賣,就像咱們派賣草藥那般。”   史言點頭說道:“原來是這樣!”   史言又說道:“阿爹,昨夜你叫醒大師兄時,可有什麼異常嗎?”   史青山說道:“我隻聽到有狼的叫聲,但離我們很遠。”   這時,兩人忽然聽到前麵有女人的笑聲,那聲音清脆悅耳,異常動聽!顯然是個年輕少女,聲音已如此美妙,人又會是怎樣的驚艷?史青山,史言心中不由得這麼想著!   同時兩人詫異,在這雪山附近人跡罕至,怎麼會有少女在這兒?   兩人心裡疑惑,向前麵看去,前麵不遠是轉而向下的山坡。   隨著說笑聲的傳來,首先兩個少女烏黑的秀發出現在山坡處,緊接著兩個少女的上身出現,隨後兩個少女整個出現在視野裡!   史青山,史言定睛看著,隻見一個身材玲瓏有致,穿著玫瑰紅色長裙的少女,漸漸浮現了出來,出現在二人眼前!她艷麗的紅色裙子,像要滴出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