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回 青山遇難(1 / 1)

她妖嬈的,有如一團紅雲般飄飄而來,仿佛是來自另外一個世界。   她旁邊是一個穿著青色衣衫的女子。   史青山,史言的目光被紅裙少女牢牢吸引住了。隻見她長長的黑發,如同瀑布般垂在身前和身後,她一邊雙手擺弄著自己的兩個小辮,一邊與青衫女子談笑。   她的玫瑰色紅裙垂到腳麵,露出一雙嬌小的玉足,腳趾甲塗成了紫紅色,雪白的玉足踩在綠色的草地上,異常的顯眼,她竟然是赤著腳的!   史青山心想:一個姑娘家怎能不著履,在陌生男人麵前露出足來,這可不是中原人的習俗!   史言看到紅裙女子的玉足,纖巧雪白,趾甲鮮紅像要滴出血來,史言感到紅裙女子的玉足有種異常的魅力,內心一陣沖動,竟想要沖上去趴在她玉足上,親上一親!   紅裙女子似乎看出了史言的想法,沖著他眨了眨眼,櫻嚀一聲,嫵媚的笑了出來,她那絕世的笑容,頓時壓過了滿山的繁花!   史言被她笑的有些難為情,臉驀然漲地通紅,急忙控製住自己不去想她的玉足。   她雖然赤足,依舊比青衫女子高一些,顯得亭亭玉立,卓然超群。   史言向紅裙女子臉上看去,她瓜子形的麵龐,尖尖的下巴,如玉色般潤澤,烏黑的柳眉飛入鬢角,長長的美目勾人魂魄,令人不敢逼視。高縱的鼻梁,櫻桃般小嘴,鮮紅色的嘴唇。纖細雪白的玉頸,被黑發遮了半邊。   紅裙女子身材婀娜,凹凸有致,腰間係著紫色帶子,帶子上斜插著一隻玉笛,碧綠色的玉笛晶瑩剔透,一看就知不是俗物!   史言看的呆住了,如癡如醉,被這美麗絕倫的少女牢牢吸引。以至於旁邊的青衫女子長什麼樣都沒去看。   史青山,史言被這紅裙女子的容顏震撼,心底的直覺讓他們覺得,這麼美麗,這麼充滿魅力的女子,不應該是個壞人!   青衫女子看到二人,“咦”了一聲,紅裙女子也向二人投來異樣的目光。   青衫女子斥道:“你們是誰?”   史青山,史言向青衫女子看去,隻見她一身青衫,足蹬青色的緞鞋,頭上梳著丫鬟特有的雙丫髻,她也算眉目俊秀,笑容頗為動人,但她此時卻板起臉來,瞪著二人。   史青山說道:“呃,二位姑娘,我們是來山上采藥的。”   青衫女子麵色嚴肅,說道:“采藥?采什麼藥?”   史言說道:“我們是山外的藥農,隻是采些草藥。”   青衫女子問道:“采草藥乾什麼用?”   史青山說道:“當然是用來治病救人了。”   青衫女子說道:“那你們醫術一定很好了?”   史青山說道:“醫術馬馬虎虎還算過得去!”   紅裙女子美目流轉,看著兩人,臉上似笑非笑,不知她心裡在想些什麼?   史青山心想:這二個女子不一般,尤其是紅裙女子,一看就不是一般人物,萬山的失蹤一定和她們有些關係!   青衫女子上上下下打量著兩人,臉上表情不再冰冷,變的柔和了些,說道:“你們是太恒派的吧?”   史言此時疑惑的問道:“你是怎麼知道的?”   青衫女子噗嗤笑了一聲,說道:“我猜的啊!”   史言怒道:“是不是你們昨夜劫走了我大師兄萬山?你們把他怎麼了?”   紅裙女子此時接口,說道:“萬山正在我宮裡做客,我們沒有虐待他啊!”她聲音很好聽,語氣也很溫柔,給人一種值得相信的感覺!   史言聽到她說話,怒氣去了一大半,他仍猶疑的問道:“果然是你們做的!你們這麼做有什麼目的?”   紅裙女子掩麵微微一笑,說道:“貴派醫術高深,我是早有耳聞,今兒你們大駕光臨,豈有不好好款待的道理?”   史言說道:“是嗎,你也聽說過我們太恒派的大名!”   紅裙女子美目看向史言,放出秋波,嫵媚異常,說道:“那是自然,我也想請你們二位一起去我宮裡做客呢!”   史青山說道:“我是太恒派掌門史青山,請你們放回萬山,我們即刻下山,再不來打擾!”   紅裙女子仔細端詳了一下史青山,隻見他儀表堂堂,氣度不凡,顯示出一派掌門的風度。她點了點頭贊道:“史大掌門,你果然有些掌門的樣子。”   史青山見她說話,行事與中原女子大不相同,不知她在打什麼算盤,心中更加疑忌。   史青山又說道:“姑娘,請你放回萬山,我們太恒派上下深感大德!”   紅裙女子說道:“那怎麼行,你們來了就是客人,我們怎能慢待!”   史青山說道:“如果我沒猜錯,你們是西域神教的人吧?”   紅裙女子莞爾一笑,說道:“你看出來了,眼力不錯嘛!”   史青山哼了一聲,說道:“西域神教的大名,誰人不知,哪個不曉!”   青衫女子說道:“既然如此,那你二位就跟我們走吧。”   史言說道:“跟你們去哪兒?”   青衫女子說道:“去見你的大師兄啊!”   史言向史青山看去,問道:“阿爹,咱們跟她們去見大師兄吧?”   史青山懷疑其中有詐,搖了搖頭,沖著紅裙女子說道:“請問姑娘你在神教裡是什麼職位?真的能夠代表神教嗎?”   青衫女子滿臉自豪的說道:“她是我們神教教主的千金,當然可以代表神教,我是小姐的侍婢小青。”   史青山,史言聽到心中大驚,原來眼前站著的這個紅裙女子是神教教主的女兒!   兩人瞪著大眼向紅裙女子看去,紅裙女子抿嘴一笑,說道:“怎麼,我不像嗎?你們可以喚我作靈兒!”   史青山,史言心想:原來她的名字喚做靈兒!果然人如其名,她渾身都透著靈性!   靈兒雖然是教主的女兒,人卻很謙和,平易近人,給人一種親切感。   史青山心想:神教教主神秘異常,聽說武功出神入化,沒想到他還有個女兒!真是出乎意料之外!這下可麻煩了,不知周圍潛藏著多少神教高手?   史青山抱拳說道:“原來姑娘是教主的女兒,失敬失敬!”   靈兒嫣然一笑,笑容嫵媚,攝人魂魄,她說道:“史大掌門,不需多禮。”   侍婢小青說道:“我家大小姐高高在上,你們能見到她,不知幾輩子修來的福氣!”   史言被大小姐容顏震撼,又想要套套對方的話,說道:“大小姐要咱們去做客,當然沒問題,隻不知在什麼地方?”   小青說道:“嗷,我家小姐住的地方是百花穀,就在這山裡麵!”   史青山雖然也覺得靈兒美艷絕倫,但他與靈兒年齡相差太多,又與沈若蘭夫妻情深,其他女子就算美上千倍萬倍,他也不為所動,他說道:“我二人如果不去,你們又待怎樣?”   小青怒道:“你們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靈兒淡淡一笑,說道:“小女子通曉音律,會演奏各種樂器,隨身一隻玉笛,願為二位演奏一曲!”   史青山,史言不知靈兒要搞什麼鬼,但想來這個美麗的女孩又能有什麼險惡的陰謀?隻是戒備的看著她。   聽到靈兒要吹奏玉笛,小青麵色凝重,取出兩個耳塞塞在自己耳中。史青山,史言不知道厲害,毫無準備。   說完,靈兒把腰間的玉笛取下,她笑意盈盈,雙手拿著玉笛,湊到嘴邊,櫻桃紅色的嘴唇微微張開,對著玉笛的翠綠孔眼,緩緩吹了起來。   悠悠笛音便緩緩揚起,笛音婉轉縹緲,不絕如縷,宛若天籟之音。   史青山,史言看到靈兒,赤足站在綠草之上,兩隻玉足並在一起,紫紅色的腳趾甲分外顯眼。   玫瑰紅色的長袖與裙擺被微風拂動,長可及腰的秀發垂在身側,發絲隨風飄散。姿態美妙的不可名狀,兩人看的有些呆了。   她纖纖玉手靈巧的按著,翠綠色玉笛的孔眼,櫻桃紅色的嘴唇,一啟一閉地向玉笛中緩緩吹入丹田真氣。   一個個音符自玉笛中飄出,那音符蘊含著靈兒的玄功內力,極具穿透力,直接鉆入史青山,史言的心中。   兩人心神為之震蕩,史青山,史言感到心中一陣迷亂,二人心知不妙,各運內力與那笛音對抗。   靈兒吹奏的曲子,正是迷暈攝走萬山的那首《天上宮闕》,曲子在靈兒玄功內力的催動下,雖然曲音悠揚,但其中蘊含極大的力量。   史言內力比大師兄還要稍弱一些,他臉漲得通紅,一頭大汗,使出全力對抗。   史青山內力較深厚,他臉色蠟黃,運起畢生功力對抗笛音,額頭滴滴答答淌出汗來。   靈兒麵含輕笑,看著二人,又加了一成內力,笛音更加強勁。   笛音漸漸壓製住了史言的內力,史言已對笛音毫無反抗能力!   史言的心神完全融入那美妙音律的幻境,雙眼直勾勾瞪著前方,身體隨著笛音的韻律搖擺。   靈兒看到史言已經被笛音降服,她微微一笑,將目光看向史青山,隻見史青山臉色蠟黃裡透出紅暈,頭上被汗水濕透,這是渾身燥熱所致,可見他正在全力對抗。   靈兒眉頭微皺,心想:史大掌門果然厲害,看來《天上宮闕》不能降服他。   靈兒曲風一變,吹起《雪山迷霧》的曲子,同時雙足踏起太極陰陽魚的方位,姿態曼妙。轉眼間,笛音的意境與遠處的雪山融為一體,仿佛使人置身於茫茫風雪之中。   史青山感覺自己孤身一人,墜落在無邊無際的大雪山中,周圍白茫茫一片,分不清東西南北,一陣陣風雪向自己吹來,迷的眼也睜不開。   靈兒催動玄功內力,把《雪山迷霧》的力量全部發揮出來。   頓時風雪漫天,白霧彌漫,史青山完全迷失在雪山迷霧之中,無法抵抗,天地間變作一片純白,史青山的意識陷於其中……!   靈兒看到二人被降服,收起玉笛,發出一陣陣銀鈴般的嬌笑,笑的前仰後合,笑聲中充滿得意與驕傲!   戚發與小紅鬥了五十多招,仍未分出勝負,小紅怪異的招式讓他應接不暇。   小蘭看兩人勢均力敵,小紅遲遲不能拿下,有些不耐煩,心想:我不如出手助小紅打敗他。   她打定主意,食中兩指夾著用來刺蒴果的大鋼針,瞄準戚發的肩井穴,手腕一甩,大鋼針飛出。   隻見銀光一閃,戚發在打鬥中,感覺肩頭一陣酸痛,右臂無法抬起,被小紅看到破綻,接連點中身上幾處大穴,站在原地無法動彈。   戚發喊道:“無恥妖女,暗中偷襲!”   小紅冷哼一聲,點中他的啞穴,戚發發不出聲。   淩震大叫道:“二師兄。”拔出青鋼劍,沖上前與小紅拚鬥。   小紅赤手空拳與他鬥在一起,小蘭臉色鐵青,跳過來,側麵一腳踢在淩震臉上,淩震摔出,小蘭搶上前,點了他身上幾處大穴和啞穴,淩震齜牙咧嘴,卻說不出話來。   兩個丫鬟取出兩條繩索,將戚發,淩震左三圈,右三圈牢牢捆住。   又將兩人用繩子連在一起,這樣把兩人串成一串,想跑也跑不了,再把兩人腿上穴道解開,驅趕著向花海後麵山穀行去。   至此,太恒派五人全都被捉住。   史言長嘆一聲,連連搖頭,沮喪異常。   沈夫人不斷用手帕擦拭臉上的淚水,顯得很是傷心。   雪兒輕撫沈夫人的手臂安慰著沈夫人。   沈夫人在雪兒的勸慰下,悲傷心情有些好轉。   獨孤天合說道:“嗷,原來是這樣。”   獨孤天合想了想,又說道:“史大哥,你們既然被神教教主的女兒捉了去,你是怎麼逃脫的?史青山前輩等四人沒逃出來嗎?”   史言看他如此問,繼續說道:“那日,我中了靈兒那妖女的笛音攝魂妖術,失去意識,等我再度醒來時,已經身處一個地牢中。”   雪兒啊的一聲驚呼,說道:“地牢?史大哥,他們傷害你了嗎?”   史言說道:“那倒沒有,他們隻是把我關入了地牢,那個地牢大約兩丈見方,應該是在地底下挖出來的,裡麵潮濕陰暗,隻有門下麵的小洞透進些光來,裡麵隻有一張破木板床,木板床上鋪著些乾草,地牢一角有個便桶,吃喝拉撒都在那小地牢裡,那味道真是……。”   獨孤天合說道:“史大哥,那其他人呢?”   史言說道:“我沒見到他們四個,可能他們被關在其他地牢裡吧!”   獨孤天合點頭說道:“嗯,應該是這樣。”   史言說道:“我被關在地牢裡,就摸索著去找門,在地牢一側摸到一扇冷冰冰的門,我使勁去砸門,那門發出沉悶的聲音,看來是一扇厚鐵門,而且似乎還有夾層塞著棉絮,能夠吸收高手的內力。我砸了半天,使出全部內力去砸那門,手砸破了,門依舊毫無變化,看來是非常堅固,無法從裡麵破門而出。   史言又說道:“我摸索地牢四麵的墻壁,發現都是堅硬的巖石,就是用鍬鎬也挖不動,無論如何也難逃出。”   雪兒說道:“史大哥,那你豈不是要餓死,困死在裡麵!”   史言嘆了口氣,說道:“每天都有人會定時送飯來,從鐵門底下的一個孔洞裡塞進來,是一碗糙米飯,上麵有一些爛菜葉子,澆著些菜湯。那個孔洞隻有一尺多大,人是鉆不出去的。送飯的人似乎是一個聲音嘶啞的老婆子。她每隔幾天就用嘶啞的聲音說,糞桶。我就把地牢一角的糞桶遞給她,她又會放進一個乾凈的糞桶。然後就聽到她很響的拖遝腳步聲音,向地牢外麵的地道走去,然後咣當一聲,她關閉了一扇鐵門。”   獨孤天合說道:“他們這樣做,史大哥你就不會餓死。”   史言說道:“我在老婆子送飯時,問她話,她不理不睬,我大喊,甚至大罵,她也沒有反應,她應該是個聾子。”   雪兒說道:“看來這是神教修建的一個地牢,專門關押他們捉住的人。”   史言點了點頭,說道[1]:“是這樣的,我想另外四人可能也被關在其他地牢裡,就大喊大叫,大罵神教和妖女靈兒,希望他們能聽到。”   雪兒說道:“有人回答嗎?”   史言說道:“我罵了半天,嗓子都啞了,也沒人回答。”   獨孤天合說道:“史大哥,你既被關在地牢,又是怎麼逃脫的?”   史言嘆了口氣,說道:“我在暗無天日的地牢裡住了多日,這一日到了送飯的時間,門外麵的腳步聲卻有些不同。”   獨孤天合,雪兒關切的看著史言。   史言接著說道:“我依稀聽到一個輕巧細碎的腳步聲來到鐵門外麵,隨即一個女子的聲音說道:“史公子,史公子。”   史言說道:“你是?”   女子說道:“史公子,我是小青,你忘了嗎?”   史言想起了那個穿著青色衣衫,站在靈兒身邊的婢女,史言怒道:“妖女!你來乾什麼?靈兒在哪兒?卑鄙無恥的家夥,快放我出去!快放我出去!”   小青格格一笑,說道:“哎呦史公子,你不要生氣!有話好好說嘛!”   史言說道:“為什麼把我關在這兒?快放我出去!”   小青說道:“史公子,是教主命令把你們抓住,關在這兒的。”   史言說道:“大丈夫寧死不屈,你們乾脆把我殺了吧!”   小青說道:“史公子,沒有教主的命令,我們可不敢殺你。”   史言說道:“那你們教主為什麼要抓我們?”   小青說道:“太恒派精通中原醫術,而我們神教教徒眾多,難免會有人生病,所以需要大夫為他們醫治!”   史言心想:現在的狀況,隻有先出去這個地牢,才能再想辦法逃走。   史言說道:“既然是這樣,你們將我關在這兒,我怎麼給教眾們醫病呢?”   小青說道:“神教教主文成武德,天命加身!你父親史青山,大師兄萬山,二師兄戚發,五師弟淩震在教主的感召下,都已歸順我們神教了,心甘情願為神教效力!”   史言心想:阿爹,大師兄他們已經歸順神教了?這是真的嗎?她肯定是在騙我!我不如假裝答應,給他們的教眾治病,先出了地牢再說。   史言說道:“治病救人是江湖郎中們應做的事,你放我出去,我可以給你們的教眾治病。”   小青格格笑了起來,說道:“史公子,你真的誠意要加入我們神教嗎?”   史言說道:“我答應給你們的人治病,可沒說過要加入神教。”   小青說道:“史公子,加入我神教好處多多,不加入的話有什麼後果?你可要想清楚了!”   史言說道:“我對神教毫不了解,更沒見過你們的教主,怎麼能隨便加入。”   小青嘿嘿一笑,說道:“史公子,你在太恒山還有什麼親人吧?”   史言說道:“你為什麼這麼問?”   小青說道:“史青山真是個倔犟的人!他提了個條件,除非我們把你放了,讓你回太恒派,照顧你娘和妹妹,否則就算死也不會答應我們。”   史言心想:阿爹竟用這種方法救我!不由得心中一陣悲痛,兩眼泛紅。   史言說道:“是啊,我娘和我妹子還在太恒派家中,你們把我阿爹放了,讓他回去照顧我娘和我妹子,我可以加入神教,給你們效力。”   小青格格一陣大笑,說道:“我家小姐說了,我們如果把你父子都留下,你娘和你妹子無人照料,有違人倫。”   史言說道:“你家小姐說的有道理!又怎樣了?”   小青說道:“所以,我家小姐給教主說,應該放一個回去。一開始教主不同意,後來在小姐的勸說下,答應放你回去。”   史言說道:“嗷,你家小姐總算是懂些道理!”   小青說道:“既然教主答應放你了,我們當然會放你回去。”   史言嘿嘿冷笑,說道:“那你打開地牢門,放我走吧。”   小青說道:“會放你的,但不是現在,什麼時候我還不知道。”   史言說道:“你們怎樣才能放我阿爹他們回去?”   小青說道:“嗯?那可難了,除非你們用一萬兩銀子,十顆九轉還魂丹來換!”   史言說道:“你們也知道九轉還魂丹?”   小青說道:“那當然,我們神教什麼都知道。”   史言說道:“如果我湊夠一萬兩銀子,十顆九轉還魂丹,能換回他們四個嗎?”   小青說道:“那要看教主的心情了,也許教主一高興就放了他們!”   史言說道:“我能見一見你們教主嗎?”   小青說道:“我們教主可不是誰想見就能見到的。”   史言說不出話來。   小青說道:“我給你拿了些飯來,你很快就可以回太恒派了。”   說完,她從鐵門下麵塞進一個大碗,隻見碗裡除了糙米飯,還有一隻雞腿,一些青菜。隨後,小青又塞進來一個瓶子。   小青說道:“史公子,這兒還有一瓶酒,你很多天沒喝酒了吧,你嘗嘗這酒味道怎麼樣?”   小青續又說道:“好了,我走了,你靜候佳音吧。”   史言聽到,小青細碎的腳步聲向地道遠處走去,最後又是咣當的關門聲。   他感到肚子餓的很,雞腿的香味飄進鼻中,他走過去,在黑暗中把那碗糙米飯,和那瓶酒拿起來。   坐回木板床上,聞著雞腿的香味,迫不及待的抓起來吃了一口,滿嘴流油,感覺雞腿肉前所未有的香。   那瓶酒大約有一斤,史言拔下瓶塞,頓時酒的味道彌漫在潮濕與屎尿惡臭的地牢中,史言剛想喝酒,猛然想到:這酒裡會不會有毒?   但他轉念又想,我已經落在他們手裡,他們想殺我怎麼殺都可以,如不在酒裡下毒,也可以在飯菜裡下毒,我怎樣都是死。   想到這兒,史言心裡坦然,仰起脖子,咕嘟咕嘟喝了幾大口。   那酒入口有些辛辣,史言咂摸著滋味,這就是一般的酒,但是酒裡摻和著一種略顯奇怪的味道。   史言也說不出那是一種怎樣的味道,他也顧不得這些了,他拿著雞腿咬幾口,再喝幾口酒,不多時酒喝了大半瓶,雞腿隻剩骨頭。   雖然酒和雞腿很是普通,但史言吃的很暢快,因為他自進了地牢以來,從未吃過肉,他感覺比什麼豐盛的宴席也毫不遜色。   史言把雞腿骨扔到墻角,用筷子往嘴裡扒拉糙米飯,把那幾條菜葉子格外挑出來,當做美味一條條吃下去,細細品嘗。   史言很快把糙米飯吃完。   他歇了一會,舉起酒瓶把剩下的酒,慢慢的一口口喝盡,品味酒的滋味。   忽然史言感到頭有些暈,雙眼發花。   他心想:難道酒勁上來了,這酒後勁不小嘛。   史言躺在床上,伸展腿腳,那酒勁來的極快,剛剛隻是有些暈,轉眼間他意識就開始模糊,似乎是許久沒睡覺,困的一躺到床上的感覺。   史言迷迷糊糊中想:我這是怎麼了。   他就昏迷了過去。   史言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等他醒過來的時候,周圍一片光明,頭頂太陽發出刺眼的強光。   史言用手擋著眼睛,坐起來,發現自己是躺在綠草地上。他向周圍看去,旁邊竟是那片鶯粟花海,花兒依舊開的燦爛。   史言發現自己的青鋼劍,就在身邊放著,他一把抓了起來。   史言感到恍如隔世,心想:神教把我放了!小青說的話果然是真的!   史言站起來,茫然四顧想到:我現在該怎麼辦?太恒派這次總共來了六人,四師弟言答平落下懸崖摔死了,阿爹,大師兄,二師兄,五師弟都被神教抓走了,現在隻剩下我一個人。太恒派這次真是一敗塗地,損失慘重!史言心裡感到一陣陣的酸痛哀傷。   眼下,我隻能先回太恒山,見到阿娘和妹妹,以及眾同門再做打算!   史言打定主意,向山下走去,他猛然想到,鶯粟中原罕有,我采集一些種子帶回去,能在太恒山也種出這麼一片花海,研究一下它的效用。   史言想到這兒,走回鶯粟花海,動手采集了許多大而飽滿的蒴果,放進懷裡。   他轉身向山下行去,心想爬懸崖下山太難,就走遠路繞下山去。   史言重獲自由,一路向太恒山而去。身邊沒有錢,晚上隻能露宿野外,餓了摘些野果吃,渴了就找山泉水,或是河溝水喝個痛快。   他奔波勞苦,餐風露宿,終於回到了太恒山。   說到這兒,史言垂頭嘆息,表情顯得很痛苦。   獨孤天合說道:“史大哥這一路一定吃了許多苦。”   雪兒說道:“這個喚作靈兒的,真是個可怕的人物!”   史言回想起當時的狀況,依舊有些心驚,他呸了一聲,說道:“靈兒那個妖女,外表像個溫柔有禮的女人,內心卻像蛇蠍一般毒辣!”   獨孤天合說道:“沒想到,神教教主竟還有這麼一個女兒!”   史言哼了一聲,恨恨的說道:“神教隻是他們自己的稱呼,咱們中原江湖都稱他們為魔教!”經過這一次遭遇,史言心裡已經恨上了魔教的人!   獨孤天合說道:“靈兒的出現,說明神秘的魔教漸漸露出了它的真麵目!”   雪兒點頭同意,說道:“她是教主的女兒,在魔教中的地位一定很高了!”   史言說道:“看來是的。”   獨孤天合說道:“靈兒吹奏的玉笛曲子裡,把她的內力灌注於其中,其實她吹奏笛子是與別人比拚內力!”   雪兒說道:“嗯,這麼看來,靈兒的內力著實不弱。”   史言說道:“是的,妖女的內力很強,與蜀山,少林的高手有的一拚。”   雪兒說道:“史大哥,史青山前輩幾人被魔教抓去,咱們怎生想個辦法營救他們。”   史言嘆了口氣,說道:“妹妹說的是啊,自從我阿爹出了事之後,我娘常常傷心落淚,我每次看到也很難過。”   史夫人剛才已經哭了一陣,眼睛仍然通紅,此時又不禁滴下眼淚,她用手帕拭去眼淚,說道:“史言,你應想個法子去救你爹!”   史言說道:“娘,那魔教勢力強大,咱們太恒派遠遠不及,如果貿然去雪山救他們,隻會全軍覆沒有去無回。”   獨孤天合說道:“史大哥,你可以去蜀山尋求幫助啊。”   史言想了想,說道:“嗯,如果蜀山肯出手幫忙,是有希望,可是咱們太恒派與蜀山距離遙遠,平時很少往來,去找他們幫忙,他們多半會拒絕。”   雪兒說道:“那我們可以去贖回他們啊!”   史言說道:“去哪兒弄一萬兩銀子?九轉還魂丹煉製不易,太恒派現在也隻有九顆而已。”   獨孤天合嘆道:“這件事,果真很難辦。”   史言長嘆一聲,說道:“世上有許多事都是很難解決的。”   獨孤天合說道:“魔教妖女做出這樣惡事,一定會遭報應的!”   雪兒說道:“史大哥,江南大俠皇甫嵩的義女被魔教護法打傷,生命垂危,需要九轉還魂丹救命,你能不能給獨孤天合一顆九轉還魂丹,讓他去救人。籍此機會,太恒派可以與江南大俠建立聯盟,同仇敵愾。如果雙方聯手的話,我想救史大伯的事會多一些希望!”   史言沉吟了一會,說道:“這樣啊,本來九轉還魂丹是我派不傳之寶,但既然雪兒妹妹你要,我怎能拒絕!好吧,我就給你們一顆!”   雪兒聽後,麵露喜色,看向獨孤天合,獨孤天合沒想到史言這麼簡單就答應了,也很高興,兩人目光碰到一起,會心的笑了起來!   獨孤天合說道:“史大哥,多謝你了,你救了江南大俠的義女,他必定會對太恒派感激不盡。”   史言說道:“好,我再附書一封,說明與魔教的過節,希望能借著此事,與江南大俠聯合,雙方一起想辦法把我阿爹救回!請獨孤兄弟你轉交給江南大俠。”   獨孤天合說道:“好的,史大哥,我一定將信轉交。”   史夫人看到這裡,也覺得救回丈夫有了些希望,她說道:“雪兒,獨孤少俠,你們見到江南大俠,一定要把青山的遭遇講給他聽,江南大俠名滿江湖,如果他能答應幫我們去救青山,那就太好了!”   雪兒沖著史夫人笑道:“夫人安心,這件事情的經過我們一定會詳細告知江南大俠。”   獨孤天合也說:“夫人請放心。”   史夫人看他二人都承諾,心裡踏實了些。   雪兒又向史言問道:“史大哥,你還沒說那個大秘密呢?”   獨孤天合心想:對啊,與雪兒父母失蹤有關的大秘密是什麼?他也疑惑的看向史言。   史言想起來了,他一拍大腿,說道:“對了,大秘密我還沒告訴你們呢!”   史言停了一會,說道:“那是我從雪山回來以後發生的事,他將事情經過講述出來。”   原來,史言回太恒派後,將掌門史青山,和自己等六人的遭遇。先告訴了母親史夫人,妹妹史如歌。   史夫人,史如歌傷心悲痛不已。   史夫人對史言說:“蛇不可無頭,太恒派不能無主,你阿爹是太恒派掌門,他將掌門之位傳給你是天經地義的。言兒,過幾日你召集太恒派所有門人,弟子,當著眾人的麵,宣布你阿爹在遇難之前,將掌門之位傳給了你!   史言說道:“我那三個師伯(太恒三老)如果反對怎麼辦?”   史夫人說道:“太恒派眾門人至少有一半以上會站在青山這邊,再說太恒派掌門由誰來坐,按派中規定由前掌門決定。太恒三老和他們的弟子就算心裡不服,也沒有理由反駁你,公然對抗教規。”   史如歌在一旁說道:“哥,我去遊說派中的女弟子都來支持你。”   史言心想:這樣最好不過,就聽從史夫人的意見。   過了幾日,史言召開派中大會,太恒派幾百弟子齊聚一堂,史言把雪山遭遇大致說了一下,堂中眾人盡皆嘩然,震驚。   太恒三老也很意外,隨後史言宣布,史青山將掌門位子傳給了自己。   堂中眾人議論紛紛,大家各有各的想法。   史青山的其他一些弟子,大師兄萬山,二師兄戚發,還有史言自己的徒弟,都高喊支持掌門決定,支持新掌門。   史如歌和一些女弟子也大喊贊成新掌門。   太恒三老雖有些想法,但是教規這麼規定,都不好公然反對,所以史言順利的坐了太恒派新掌門。   史言坐了掌門,決定去采集珍稀藥材,多煉製一些九轉還魂丹。   他指派太恒三老和派中各大弟子,負責去采集各種藥材,如已成人型的何首烏,上等的牛黃,野生麝香等。   史言則與大長老神農本草姚效的大弟子費津,去燕北大森林裡采購千年人參。   此時已是立冬時節,寒風凜冽,分外蕭瑟。   史言帶著幾百兩銀子,和幾百枚通寶做盤纏,與費津一人背著一個包袱,帶著青鋼劍,向漠北草原行去。   兩人一路上,越往北走,感覺天氣越冷,走到後來,鼻中呼出的氣息都變成白霧。   史言,費津由朔州一路向北,出了綿延於千裡風沙,從巍峨群山中曲折蜿蜒的古老長城的關隘雁門關,進入雲州境內。經過幾天時間,這一日早晨到了陰山東南的一個小鎮。   唐朝朔方道,與河東道兩個藩鎮,借險而守,拒突厥人於陰山之北。   費津說道:“掌門師弟,過了陰山就是突厥人的地方了。   史言說道:“費師兄,千年人參產於北方的大森林裡,而大森林是契丹人生活的地方,咱們到了突厥領地,還要轉而向東,才是產人參的地方。   費津說道:“嗯,契丹人的森林裡才有,聽說契丹人生性貪婪兇悍,咱們要多加小心才是!”   史言說道:“如果在市集能夠買到最好!”   費津說道:“隻是上好的貨色市集難得見到!”   史言感到有點餓,就說道:“費師兄,不如先找個小飯館,吃了早飯再趕路。”   費津說道:“正是,吃飽飯才有力氣趕路。”   這兒是邊境小鎮,街上都是些形形色色,穿著各種民族服飾的人,有突厥人,契丹人,奚人,黨項人,回紇人。   甚至還有薩珊,大食的商旅,他們穿著胡服,尖頭皮靴,白布包頭,滿臉虯髯,腰裡掛著彎刀,牽著駱駝隊,駱駝上馱著從中亞運來的毛毯,地毯,五金器,手工製品,等等各種貨物。   各地商旅都在販賣各自地區的貨物,商品。   史言抬頭看看天空,隻見天空中陰雲密布,堆積了很厚的雲層,一陣陣北風呼嘯著刮來,看來快要下雪了!   史言說道:“費師兄,看這天像是要落雪了!”   費津也抬頭看了看天,說道:“我看啊,轉眼就會有大雪下來。”   史言嘆道:“如果下了大雪,進山的路就不好走了。”   來自北方的寒風翻越陰山,從陰山上居高臨下,呼嘯著,怒號著向小鎮刮來。   史言,費津內功功底較深,雖然天冷,二人衣衫單薄,也還承受得住。   市集上麵,人群,駱駝,騾馬向外呼出的氣,立即被凍成陣陣白霧,在人群周圍飄來飄去,一陣北風呼號著吹來,像刀子一樣割在人們臉上,同時將白霧一吹而散,但這都不能阻擋人們交易買賣的欲望。人們在白霧中,寒風中,影影綽綽,交頭接耳,討價還價。   史言,費津看到這個地方的市集,甚是熱鬧,兩人走走停停,邊走邊看。   忽然,費津指著路邊一個招牌,說道:“掌門,那兒有個飯館。”   史言看去,隻見路邊有一連串木屋,其中一個最大的木屋,最顯眼。   木屋是由粗大的柏木,樺木建造的,歇山梁屋頂也是木頭造的,屋頂的瓦卻是用樺樹皮,柏樹皮製成,而不是尋常燒造的泥瓦。   木屋的招牌上寫著“英雄飯館”幾個大字。   史言笑著說:“費師兄,這個店名起的好,誰進去吃飯誰就是英雄!”   費津笑說:“那你我也去做回英雄,嗬嗬嗬嗬。”費津笑了起來。   兩人說笑間,向英雄飯館走去。   小店門頭不很大,但食客進進出出,生意看來很不錯。   兩人掀開厚厚的門簾進入飯館,頓時感到一陣熱氣撲麵而來,與屋外的寒冷有天壤之別。   史言看到,飯館裡很是寬敞,兩麵墻上點著牛油大燈,火光搖曳。   飯館裡擺著十幾張桌子,因為天氣寒冷,商旅和買東西的人,隻要做完生意,就會進入飯館吃點東西,暖和暖和。   所以桌邊大都坐滿了客人,隻有兩張桌子空著。   店小二滿臉陪笑,迎上來,說道:“兩位客官,歡迎來到英雄飯館就餐,請來這邊坐。”說著將史言,費津引到一個靠墻的桌前。   小二問道:“兩位客官吃點什麼?”   費津說道:“你們這兒有什麼特色菜?”   小二嘿嘿一笑,說道:“咱們英雄飯館,有突厥美食,烤全羊,烤駱駝,烤全豬,馬腸子,醬燉馬肉。”   史言說道:“有中原菜式嗎?”   小二說道:“有,怎麼沒有!”   史言說道:“有些什麼?”   小二說道:“有黍菽,燒雞,烤鴨,野蘑菇燒豬舌,羊雜割,烤羊頭,黃河醋魚,鹽水燉魚,烤魚,醃魚,糟魚。”   史言笑道:“這英雄飯館菜很豐富啊!”   小二得意的說道:“客官有見地!這四裡八鄉就屬咱們英雄飯館,菜做的好吃,菜式全了!”   費津說道:“點一個黃河醋魚,一隻燒雞。”   史言說道:“再切一斤馬腸子,小二,有什麼主食嗎?”   小二說道:“有糙米飯,黍米飯,小麥飯,河漏麵,大麥麵,小麥餅,各種胡餅。”   史言說道:“那來兩碗黍米飯吧。”   費津說道:“天寒地凍,咱倆喝點酒暖和暖和?”   史言點了點頭,說道:“有好酒嗎?”   小二說道:“有,後麵酒缸裡有自釀的美酒,還有突厥烈酒,波斯美酒,西域葡萄美酒,中原杜康水酒。”   史言說道:“西域葡萄美酒?費師兄你喝過嗎?”   費津說道:“我沒喝過,要不就喝這西域葡萄美酒?”   史言說道:“好,就喝這葡萄美酒,給我們打二斤葡萄美酒。”   小二說道:“好嘞,兩位客官稍候。”轉身向內堂去了。   兩人坐在桌旁,趁著小二沒上菜,向四麵看去,隻見這個飯館四四方方,空間寬敞,屋中間還有幾根方木立柱,撐著房頂橫梁。   因為冬天的緣故,側麵的窗戶都被棉布封住,將寒風阻擋在窗外麵。   此時,史言目光落在不遠處一張桌上,一個披著紅色僧袍,身材高大的番僧,背對著自己,番僧對麵坐著個健壯的中年漢子,他麵色烏黑,長相兇惡,著一身白色布衣。   兩人都赤手沒有兵刃,但黑臉漢子雙手發烏,青筋暴起,骨節變形,分明是練過黑砂掌一類毒掌。   番僧身材高大,看來是外家功夫的好手。   史言被這二人吸引住,心想:這兩人看上去武功都不弱,那白衣黑麵人,麵目猙獰,一看就不是好人,番僧一向都是在西域吐蕃出沒,怎的跑到陰山來了?莫非他二人有什麼罪惡勾當?   史言心裡疑惑,向費津使了個眼色,費津轉頭向番僧,黑麵漢子看去。   費津看到黑麵漢子,臉色驟變,急忙轉回頭來,他麵色煞白,雙眼有些發直。   史言說道:“費師兄,怎麼了?”   費津沖史言點了點頭,拿起筷子,在茶杯裡蘸了蘸,在桌上寫道:“漠北雙煞之鐵煞。”   史言看後,心裡一驚,原來他就是鼎鼎大名的漠北雙煞。   史言聽說過漠北雙煞,是在漠北橫行的悍匪,鐵煞是雙煞中的老大,善使黑砂掌。老二是赤蠍掌銅煞。   兩人毒掌功夫險惡,有許多成名的人物都死在二人毒掌下。   太恒派是江湖中的名門正派,漠北雙煞是惡名昭彰的黑道悍匪,雙方正邪有別,所以漠北雙煞與太恒派從無來往。   吐蕃近年來,兵鋒日盛,吞並吐穀渾,時常侵犯騷擾唐朝邊境,大唐天子曾多次派大將領兵與吐蕃開戰,曾大敗於吐蕃,可見吐蕃對大唐的威脅是非常嚴重的,甚至比北方的突厥還要嚴重。   史言想到:這吐蕃番僧在此出現,與漠北雙煞勾結,我一定要暗中觀察,搞清楚他們有什麼圖謀?   史言想到這兒,更留意著番僧,鐵煞的一舉一動。   小二端著一個大托盤,走了過來,放在桌上三個盤子,一個盤子盛著一隻燒雞,一個盤裡排著切好的馬腸子,還有一盤是黃河醋魚。   小二又放在桌上一個酒壺,兩隻酒杯,兩大碗黍米飯。   小二說道:“兩位客官,菜上齊了,總共二十錢。”   費津作勢想要掏錢,史言阻止他,說道:“費師兄,你與我出來做事,賬我來付。”   說著,史言從包袱裡掏出二十個通寶,交與小二。   小二笑著說道:“兩位客官請慢用。”   費津端起酒壺,在史言碗裡倒滿酒,又給自己倒滿。   隻見青瓷碗裡一汪深紅色的酒,有如是滿滿一碗鮮血,一股甜甜的酒香飄出。   費津說道:“這西域葡萄美酒,竟像是血似的!”   史言說道:“費師兄,人說葡萄美酒配夜光杯,咱們沒有夜光杯,就用瓷碗對付著喝了,來我敬你。”   史言端起酒碗,與費津對飲了一碗。   費津喝完,吧唧著嘴說:“入口有種甜味,還有種辛辣的感覺,真是不一樣,不一樣啊!”   史言說道:“什麼不一樣?”   費津說道:“與中原的酒不一樣啊。”   史言笑道:“是不一樣,不知道酒勁如何?”說著史言在二人酒碗裡又倒滿葡萄酒。   費津說道:“吃菜,吃菜!這燒雞看著燒的不錯!”說著夾起一根雞腿,大嚼起來。史言夾起幾塊馬腸子,兩人吃喝起來。   史言吃喝間不時向番僧,鐵煞看去。   隻聽番僧說道:“鐵兄,陰山一帶是你的地盤,我再敬你。”番僧聲音洪亮,正常說話比一般人響許多。他端起酒碗,一飲而盡,喝的卻是突厥烈酒。   鐵煞說道:“大師客氣。”也端起酒碗與番僧喝了一碗。   桌上放了兩個空酒壇子,另有一個剛開封的酒壇,和滿桌子的大魚大肉。從後麵看,番僧耳朵根都已經紅了,鐵煞陰戾的黑臉黑裡透紅,看來二人已經喝了許多。   番僧兩手端起酒壇又在兩人碗裡盛滿,夾起一大塊羊肉塞進嘴裡,嚼的嘴邊流出油來。   史言心想:這番僧身為出家人,卻在這兒吃肉喝酒,竟完全不守戒律。   番僧說道:“這次蔥嶺龍象寺,與黃河幫,漠北雙煞結為盟友,咱們稱雄漠北漠南,可說是易如反掌。”   史言聽到這兒,大吃一驚,心想:黃河幫,漠北雙煞與西域蔥嶺龍象寺如結了盟,必然會為禍中原江湖,我太恒派離黃河幫這麼近,以後少不了會被他們欺淩!   鐵煞嘿嘿笑道:“大師說的有道理,不過中原江湖高手眾多,也不能小視。”   番僧喝多了酒,忘乎所以的說道:“中原門派,武功都稀鬆平常,我師傅武功天下無敵,他日來到中原,做個武林盟主也不成問題!”   鐵煞說道:“現今中原武林盟主是誰,你可知道嗎?”   番僧滿臉狂妄說道:“是少林派嗎?”   鐵煞搖頭,說道:“蜀山才是公認的武林盟主!”   番僧說道:“嗷,原來是蜀山!不知他們有什麼厲害的?”   鐵煞說道:“蜀山軒轅上人,玉虛觀玉虛真人武功登峰造極。就是西域神教的教主,也未必能勝過他們二位!”   番僧說道:“嗷?神教教主也未必能勝過,真有這麼厲害?”   鐵煞點了點頭,嗯了一聲。   番僧說道:“等我遇到蜀山的人,一定要和他們較量較量。”   鐵煞冷笑道:“我也正有此意。”   番僧說道:“蜀山除了軒轅上人,還有什麼高手?”   鐵煞說道:“現在的蜀山掌門是李人傑,除此之外有雲中六子,還有個李世賢卻早已失蹤,下落不明。”   番僧說道:“估計,我家大師兄打敗蜀山掌門李人傑沒什麼問題。”   鐵煞贊道:“如果打敗了蜀山掌門李人傑,那在中原江湖可是一炮打響,出了極大的名頭,有資格當下一屆武林盟主了。”   史言聽二人談話,感到好笑又好氣,心想:這兩家夥真不知天高地厚!   鐵煞說道:“大師,你這次來有什麼要緊事嗎?”   番僧壓低了聲音,說道:“家師大輪法王發現了個神奇的去處!”   鐵煞好奇的問道:“嗷,什麼神奇的去處?”   番僧說道:“家師根據歷史傳說,在古老的佛經典籍中,記載世上有個神秘的異界,裡麵有數不盡的金銀,和奇珍異寶,如果我們能進入異界,那咱們就變得富可敵國,一輩子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了。”   鐵煞眼睛一亮,露出貪婪的神色,說道:“世上竟有這種神秘的地方!該如何才能進入異界呢?”   番僧說道:“有個神秘的物事可以打開異界之門!”   鐵煞說道:“那是什麼物事?”   番僧說道:“在一本古老佛經裡講到,一種叫做密鑰的神奇物事可以打開異界之門。”   鐵煞眼中閃著賊光,說道:“嗷,那大輪法王必然得到那密鑰了!”   番僧嘆了口氣,說:“沒有!”   鐵煞說道:“為什麼?”   番僧說道:“密鑰珍惜異常,世間隻有一個,所以世人連見都沒見過,哪能輕易就得到呢?”   鐵煞說道:“那咱們去哪兒弄那密鑰呢?”   番僧說道:“據說密鑰在西域神教淩霄宮中。”   鐵煞說道:“嗨,說了半天,全是廢話!”   番僧說道:“鐵兄何出此言?”   鐵煞說道:“神教教主武功何其高強,神教中又高手如雲,咱們如何從他那宮中拿到寶貴的密鑰?”   番僧說道:“教主有個女兒,聽說叫做靈兒,咱們可以從他女兒身上下手。”   鐵煞說道:“這個?這個可有點難啊,怎麼做呢?”   番僧說道:“咱們可以綁架教主女兒,逼教主用密鑰來換!”   鐵煞說道:“好辦法!不過西域神教勢力強大!不好惹啊!”   番僧說道:“漠北雙煞,黃河幫,蔥嶺龍象寺聯合起來,可以與西域神教一較高低,就不用怕他西域神教了。”   史言聽到他們想綁架靈兒那個妖女,心中竊喜,那個妖女古靈精怪,使用妖法劫走我阿爹,大師兄,二師兄他們。如果這些人能抓住她,正好給我出了口惡氣。   卻聽鐵煞說道:“教主女兒武功必定不弱,身邊也必定有高手保護,這個辦法還是太難了。”   番僧說道:“再一個辦法,就是去神教大雪山淩霄宮竊取。”   鐵煞搖了搖頭,說道:“去大雪山淩霄宮偷,難比登天!”   番僧也覺得太過困難,他以手騷頭,有些無奈。   番僧想了一會,似乎猛然想到了什麼,說道:“據家師說,蜀山軒轅上人有一門秘術,可以通過自己的玄功,加上玄門秘訣,打開時空之門,直接進入異界。”   鐵煞說道:“嗯,這可方便多了!隻有軒轅上人能做到嗎?”   番僧說道:“必須玄功達到很高的程度才行,估計蜀山大師兄李世賢,現掌門李人傑都能做到。”   鐵煞說道:“他娘的,蜀山這些家夥真是邪乎!竟有這種本事!”   過了一會,番僧說道:“鐵兄,異界的事暫且放下,現在有件大事,等著我們去做!”   鐵煞說道:“什麼事?”   番僧說道:“你聽說過九轉還魂丹麼?”   鐵煞說道:“那是太恒派的至寶啊!”   番僧說道:“這次我來中原,與鐵兄,烏家三傑見麵,第一個目標就是太恒派!”   鐵煞說道:“好主意,太恒派家大業大,又有人間至寶九轉還魂丹,武功又不是很出眾,確實是個好目標!”   番僧陰測測的笑了笑,說道:“咱們製定個穩妥計劃,覆滅太恒派,搶占他們的太恒山,奪取他們所有的九轉還魂丹如何?”   鐵煞陰險的笑道:“正是如此,此計大妙!”   說完,鐵煞,番僧相對大笑起來。   史言,費津聽到後,俱都心中大怒。   史言想:這兩個奸賊,竟然想要對太恒派動手!決計不能放過他們,先下手為強,我得想個辦法除掉他們。   費津心想:這些兇惡的悍匪盯上了太恒派,太恒派怕是又要有大難了!   番僧端起酒碗,一飲而盡,用袖子抹了抹嘴,說道:“黃河幫的人怎的遲遲不見來?”   鐵煞說道:“烏家三傑與我說好,在北麵五十裡外天驕碑,旁邊的樹林裡見。”   番僧說道:“這烏家三傑真是扯淡,放著溫暖的飯館不來見,卻偏要跑到天寒地凍的樹林裡去見麵。”   史言把酒壺裡,最後的葡萄酒倒在費津,和自己碗裡。   那血紅的酒在碗裡晃啊晃,晃啊晃的,史言想起阿爹等人,身陷妖女巢穴,尚不知該如何去救,此時太恒派又被惡賊盯上了,心裡真是煩悶異常,他端起酒來一仰頭喝了下去。   鐵煞說道:“大師,咱們早點上路吧,莫要遲了與烏家三傑的見麵時間。”   番僧說道:“好吧,咱們走。”   兩人站起身來,掀開門簾,向飯館外麵走去。   費津說道:“掌門,咱們怎麼辦?”   史言說道:“我跟著他們去看看,你留在這兒等我。”   費津說道:“掌門你一個人行嗎,我跟你一起去,這些家夥武功可都不弱。”   史言說道:“不用,你找個旅舍住下,我一個人可以。”   費津說道:“好吧,掌門你自己要當心。”   史言點了點頭,抓起青鋼劍,出了飯館。   史言一出飯館,迎麵一陣寒風,夾著雪花吹來,原來屋外下起了大雪。   史言舉目向北麵看去,隻見白茫茫的大地上,一個胖大的身形,和另一個矮些的人,正遠遠的向北而去。史言在漫天風雪中,大步向他們追去。   道路崎嶇,一路向陰山上麵而去。   鵝毛般的雪花,被怒號的北風卷起,在史言身前,眼前狂舞。地上的雪已經有一寸多厚了,史言運起輕功,迎著北風狂奔。   追了一陣,已經來到陰山的高處,胖大的番僧,鐵煞依舊遠遠的在前,與自己隔著五六十丈,毫無接近的意思。史言心裡佩服,這兩人輕功竟很厲害。   史言看向雪地,隻見兩個人的腳印延伸出去,其中的大腳印,每一步都相隔一丈多,可見番僧步子很大,鐵煞的腳印隻有前腳掌,淺淺的印在雪上,可見他奔跑甚急,隻以前腳掌著地。   史言心想:看來這二人之間,也有互相比試輕功的意思,難怪會跑的這麼快。僅從輕功看來,番僧,鐵煞武功都在自己之上。   江湖中高手如雲,比自己武功好的人一個又一個的出現,史言內心感到一陣失意,彷徨!   史言腳下又加了一把勁,向北狂奔下去,前方道路轉而向下。   史言抬頭看向遠方,隻見天地間一片雪白,去到天邊,不知有多麼大,多麼遼闊。   史言心想:看來遠處就是大草原了!又跑了一陣,道路不再向下,轉而平行,已經到了陰山北坡下麵。   陰山北麵的雪更加的厚了,深處足有二尺多。   史言向遠處的番僧,鐵煞看去,隻見濃雲堆積灰蒙蒙的天幕下,出現了一大片樹林。番僧和鐵煞的身影進了樹林裡。   史言來到樹林前麵,隻見樹林黑壓壓的,心想:這就是烏家三傑,約他們見麵的樹林了,不知他們在裡麵搞什麼鬼把戲。我要不要跟進去看看,史言心裡猶疑起來。   史言在樹林前麵徘徊,看到旁邊不遠處豎著一塊石碑,史言來到石碑前麵。   隻見石碑上寫著“天驕”兩個大字。   天驕下麵還有一些小字,史言仔細看去,隻見上麵寫道:惟漢廿二世,所任誠不良。沐猴而冠帶,知小而謀強。猶豫不敢斷,因狩執君王。白虹為貫日,己亦先受殃。賊臣持國柄,殺主滅宇京。蕩覆帝基業,宗廟以燔喪。播越西遷移,號泣而且行。瞻彼洛城郭,微子為哀傷。   碑上記著漢末時的故事,不知這石碑是何人,於何年月所立。   史言站了一會,心想:我還是進樹林裡看看,番僧,漠北雙煞,黃河幫陰謀對付太恒派,必須要提防,我小心些,不要被他們發現就是了。   史言向林中走去,進入林中,果然有兩道腳印向林子北麵而去。一個大腳印,一個較小,是番僧,鐵煞無疑。   史言小心翼翼的跟蹤下去,走了一陣,雪上忽然多了三行腳印,變成五個腳印向前而去,其中依舊有番僧的大腳印。   史言繼續沿著腳印向前,前方忽然變得亮起來,史言抬頭向前看,原來到了樹林邊緣。此時雪上腳印忽然混亂起來,好像有多人在那兒原地踱步,再向前看腳印戛然而止!   史言心中一驚,他們去了哪兒?為什麼腳印不見?   忽然之間,頭頂上有人哈哈大笑,史言向上看去,隻見五個人從樹上跳下來,正是番僧,鐵煞,另外還有三個黑衣人。   聽到這裡,雪兒恍然大悟,叫道:“史大哥,那個樹林不就是,我和阿爹第一次見到你的地方嗎?”   史言笑著說道:“雪兒妹妹真聰明,就是那個樹林,三個黑衣人正是烏家三傑,隨後我與他們打了起來,烏家三傑圍攻我一人,狀況兇險!接下來的事情,你是知道的。”   雪兒點頭說道:“嗯,我阿爹震死了番僧,又用以彼之道還施彼身的法兒,殺死了鐵煞,你追進樹林把烏家三傑都殺了!”   史言恨恨的說道:“這些人都罪惡深重,死有餘辜!”   雪兒嘆了口氣,說道:“江湖真是險惡,總有這許多血腥殺戮的事!”   獨孤天合贊道:“雪兒你阿爹真是厲害,輕易地就把兩個高手解決了!”   雪兒聽他贊阿爹,眉花眼笑,驕傲的說道:“嗯嗯,當時我阿爹以一敵二,照樣把兩個高手打死了!”   獨孤天合連連稱是,滿臉欽佩,贊嘆不已。   史言說道:“恩公絕世神功,世所罕有!妹妹還有一節你沒有想到?”   雪兒不解的看著史言,說道:“什麼我沒有想到?”   史言說:“那番僧不是說過,蜀山有一門絕技,可以打開異界之門!”   雪兒說道:“是啊,那又怎樣?”   史言說道:“你阿爹是蜀山二代弟子中的第一高手,他一定也會這個絕技。”   雪兒說道:“應該是吧。”   獨孤天合猛然醒悟,說道:“史大哥,你的意思是,雪兒他阿爹打開了異界之門……!”   史言點頭說道:“正是如此!”   雪兒恍然大悟的說道:“我……我阿爹,阿娘是……是去了異界?”   史言說道:“我覺得,當時恩公麵對強敵,感覺棘手,就打開了異界之門,與強敵一起墜入了異界,這樣至少你就安全了!”   雪兒眼中盈著淚水,哽咽說道:“我阿爹,阿娘去了異界,他們去了異界!”   獨孤天合說道:“雪兒,看來,這是最合理的解釋。”   史言說道:“妹妹,你阿爹,阿娘去了異界,你隻能去異界才能找到他們。”   雪兒說道:“我該怎麼才能去那異界呢?”   史言說道:“這個事很難,我們先要搞清楚密鑰在哪兒,然後得到密鑰,還要知道密鑰的用法,才能打開異界之門,進入異界。”   獨孤天合說道:“我知道密鑰在哪兒?”   雪兒吃驚的說道:“你……你知道,在哪兒?”   獨孤天合說道:“在江南大俠手裡。”   雪兒詫異的說道:“怎麼會在江南大俠手裡?”   獨孤天合說道:“我聽張綠婉說,她在神教做侍女,借機偷了神教的密鑰,逃出來後,所以會被神通上人追殺。”   雪兒驚訝的說道:“她,她為什麼會進神教做侍女?”   獨孤天合說道:“可能江南大俠對異界感興趣,安排她去神教臥底的!”   雪兒露出些許不屑,語氣輕蔑的說道:“原來如此。”   自從她認識獨孤天合以來,不知不覺間把張綠婉視作了潛在的情敵!   史言說道:“鼎鼎大名的江南大俠,竟也對異界感興趣!”   獨孤天合說道:“通過這件事,江南大俠與神教由暗鬥轉為明爭,史大哥你借機與江南大俠聯合,將來去救史青山前輩,就多了些成算。”   史言點了點頭,說道:“獨孤兄弟說的對。”   雪兒說道:“天合,我們拿著九轉還魂丹去救張綠婉,與江南大俠商量,一起去異界探查個究竟!怎麼樣?”   獨孤天合說道:“嗯,與江南大俠一起去異界,他武功高深莫測,可以互相照應。”   雪兒點了點頭,說道:“這樣最好不過。”   史夫人麵容憂傷的說道:“青山被神教擄去,這幾年,一定吃了許多的苦!”   史言說道:“娘,神教隻是抓他們去做大夫,不會折磨他們的。”   史夫人說道:“那也要想辦法,盡快把你阿爹救出來。”   史言沉默不語。   雪兒說道:“史大哥,救人放在第一位,我們見到江南大俠,第一件要做的事,應該是想辦法營救史青山前輩!”   史夫人感激的看著雪兒,說道:“這……這就太好了。”   獨孤天合說道:“夫人放心,這件事包在我們身上,一定能救回他們的。”   史夫人激動的說道:“多虧有你們,否則真不知該怎麼辦。”   獨孤天合說道:“這樣,我們事不宜遲,早點動身去江南。”   史言說道:“今天天已不早了,你們明早出發吧。”   雪兒說道:“好吧,明早出發。”   史夫人說道:“雪兒,獨孤少俠,今晚,我設宴為你們餞行。”   史言笑著說道:“對,對,今晚設宴,獨孤兄弟,咱們好好喝兩杯。”   獨孤天合笑道:“小弟正有此意。”   眾人隻顧談話,不知不覺間太陽西沉,已是下午光景。   獨孤天合,雪兒,出了大堂,向昨晚住的小院走去,兩人肩並肩的走著。   雪兒說道:“我們不會又迷路吧。”   獨孤天合說道:“嗯,不會,咱們不進那個院子就是。”   雪兒笑了笑,說:“對,不進那個院子!”   兩人來到那迷宮般的院子前,沒進院門,向院墻一邊走去。   雪兒嘆了口氣,說道:“明天你我就出發去江南了。”   獨孤天合說道:“是啊,真的很順利,還結交到了好朋友。”   迷宮院子的圍墻外麵,有一條林間小徑,一邊是紅色院墻,一邊是幽靜山林,蔥蔥鬱鬱,滿眼綠色,兩人緩步而行,邊走邊談。   雪兒說道:“哎,這兒的景色真的好美!”說著,她把長發攏到胸前,用手抓著擺弄,她雪白的臉,如同透明一般,微微透著些紅暈,美麗眼睛含情脈脈的看向獨孤天合,那樣子真是美輪美奐。   獨孤天合說道:“雪兒,景色雖美,也沒有你美!”   雪兒莞爾一笑,說道:“真的嗎,我真有那麼美嗎?”   獨孤天合說道:“真的真的,雪兒你真的好美!”   雪兒微微一笑,問道:“比那位張綠婉姑娘美嗎?”   獨孤天合說道:“那當然,你是最美的,世間無人能比。”   雪兒格格笑了起來,顯得很開心的樣子,向前跑去,邊跑邊旋轉著身子,當她麵向獨孤天合時,綻放出燦爛的笑顏,向他招了招手。   獨孤天合看著她,目光溫柔,眼中充滿愛意,緊走幾步,笑著追了上去。   兩人繞過九宮園,到了昨天晚上住的小院,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一進院門,小翠迎了上來,說道:“小姐,你們總算回來了,怎麼去了那麼久?”   雪兒說道:“我們在太恒派大堂,與史掌門,史老夫人談了些事情。”   小翠看了看獨孤天合,又看向雪兒,眨著眼,問道:“藥拿到了嗎?”   雪兒笑道:“史掌門答應給咱們一顆九轉還魂丹。”   小翠笑道:“太好了,咱們總算沒白費功夫!”   獨孤天合說道:“多虧了雪兒,否則不知會怎樣。”   小翠笑道:“那你,要怎樣報答我們小姐?”   獨孤天合說道:“雪兒小姐,想要我怎樣報答她,我就怎樣報答她!”   雪兒一臉嫵媚的笑道:“以後,我要你給我牽馬墜蹬,馬前馬後,侍候左右,唯我馬首是瞻!”   獨孤天合半開玩笑,半認真的說道:“好,以後我就給你打雜,做你的馬前卒,小的能侍候你這位如花似玉的千金大小姐,真是三生有幸!”   雪兒抿嘴笑了起來。   小翠捂著嘴,笑道:“哎呀,好肉麻!好肉麻!”   獨孤天合看向雪兒,心中滿是幸福的感覺。   三人說說笑笑間,走進雪兒屋中,在桌前坐下。   小翠說道:“你們去了那麼久,一定口渴了,剛才我煮了一鍋茶,你們嘗嘗。”   說著,小翠從爐鍑上端起茶鍋,桌子上放著三件白瓷茶盞,小翠在茶盞中倒滿茶,一盞遞給獨孤天合,一盞遞給雪兒。   一股茶香撲鼻而來,獨孤天合贊道:“這茶真香。”端起茶杯,連著喝了好幾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