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之內我無敵(1 / 1)

證道I括蒼 楚離歌散 3860 字 8個月前

今晚的月亮似乎失去了光彩,整個宮內雖有零星燈火,但大部分的地方都是黑燈瞎火,目不可視。   剛剛聽完評書,起駕回到寢宮的許貴妃許詩落讓侍女關上了宮門,熄了燈,準備休息。   侍女們這剛跟出去。便有一人身著黑衣,化手成刀,二三息之內便擊暈了眾人。推開宮門,走進了宮內。   那黑衣人進入宮中,將懷中的火折取出,點亮了幾盞油燈,映入眼簾的是許貴妃驚恐不已的臉。   “詩落,我來看你了。”隨手取下了臉上的麵具。看清了來者的麵貌,許貴妃驚魂未定的臉上多了幾分怒意。   “好你個張辟穀,裝神弄鬼的溜到宮中來嚇老娘乾嘛?咱倆十三年沒見麵了,今晚咋的,終於有空了?”   原來許詩落與張辟穀二人自幼青梅竹馬。這張辟穀雖大了這位貴妃六歲,但並不妨礙兩人的感情。但十三年前一紙詔命,讓本要與張辟穀成婚的許詩落成了當時的孟王朱傑絕的妃子。後來朱傑絕登臨大寶,她也被加封為貴妃,從此深入宮闈,一直不得相見。   張辟穀神色尷尬了起來,眼眶也隨之濕潤。略帶歉意道:“詩落,我知你當年是為了叔父,不得不這樣做。我這些年也一直想著你,至今沒有婚配。”   頓了一頓,想到尤鬱樂和李魏宏,仿佛下了決心,咬咬牙續道:“不過我今日來確實有事相求。”   許詩落剛剛轉晴的臉上又陰沉了下去。“你這和我才說了幾句話就開始步入正題了?男人沒一個好東西,不幫!”   張辟穀滿臉通紅,他可以排兵布陣,馳騁沖鋒也不在話下。但於這閨中婦怨之事確實是束手無策。許詩落見他窘迫的樣子,話頭一轉。   “不過你隻要幫我做一件事,我便考慮考慮。你先說說你要我幫你辦什麼事?”   張辟穀聽說事情有轉機,連忙急切的問道:“何事,我答應你便是了。”接著將李魏宏和尤鬱樂要前往括蒼峰見沖虛子的事向許貴妃全盤托出。   許失落聽完,原本緊促的眉頭舒展開來,笑了笑,“我原以為是多麼難的事,原來就是給式沖叔叔寫一封信啊。行,那我答應你了。”說完,伸出右手食指勾在張辟穀的下巴上,在他耳邊輕語:“你答應我的事,也要做到。”   張辟穀此時麵紅耳赤。為了保持距離,雙手捧住了許詩落的肩,但覺麵前佳人吹氣如蘭,微紅的臉頰像熟透的蘋果。雖然已經是三十六歲的人婦,可仍有少女的俏皮。心頭一動,艱難的咽了口口水。   隻聽許詩落如囈語一般喃喃道:“穀哥哥,你知道這十三年我是怎麼過的嗎?我嫁入王府後又升為貴妃,雖然地位日益尊貴,但我沒有過過一天快活日子。我本以為陛下能讓我忘了你,可是……可是那頭死豬他完全無視我,至今我都未與他圓過房。所以……”   許詩落半摟著張辟穀,纖纖柔已附上了張屁股的胸膛,用近乎撒嬌的聲音在張辟穀耳邊輕語,“我要你在這陪我一晚,幫我……生個孩子。”   最後一句話,一字一頓的說出來,讓張辟穀不禁情迷意亂的看著眼前這個本該屬於自己的女子。此刻溫香軟玉在懷也是摟住了許詩落。   就在張辟穀要把持不住的時候,一聲悠揚婉轉的簫聲在宮內響起,可宮中除了他似乎沒人聽得到。   他很快清醒了過來,最後撫摸了一下許詩落的秀發後推開了她,說到:“娘娘請自重,今日我來是陛下所允。”   許詩落淒然一笑,顯然這正在她的意料之內。二人的緣分,在她嫁入王府時便已經斷了,他們今生注定不可能在一起。皇家的冷酷,他許詩落還沒有自私到要自己愛的人陪自己一起承受的地步。但今日的試探也並非徒勞無功,起碼證明了他在乎著自己。拿出早日寫好的信,對張辟穀稍有幽怨地看了一眼,“陛下早已親自吩咐過此事了。說來也好笑,我半年裡第一次見陛下還是因為你的事,拿去吧。”   張辟穀接過了信,同時也遞出一物和一張紙。看著許詩落驚訝的眼神,他解釋道:“我記得你喜歡看故事,聽評書。這是我向小宏要來的,這裡麵有很多故事,使用的方法我已經寫在上麵了。”   許詩落接過了張辟穀手中的Mp4和紙,心下稍稍寬慰。張辟穀收好了信,見許詩落收下了自己的禮物,心裡的愧疚也是稍稍減輕。   二人深深對望了一眼後張辟穀轉身走入黑暗中,許詩落叫住了他,聲音裡滿是關切。“晚上宮內由魏公公親自巡視,你怎麼出去?”可是已經找不到張辟穀的身影,隻有淡淡的聲音傳了過來,“不必擔心,自有高人相送。”   許詩落隻看到了他離去的背影,看不到的是張辟穀早已為淚眼所模糊的麵龐。什麼兩情相悅,媒妁之言,在以霸道主導的王權下,終究是抵不過一紙詔命啊。   自打張辟穀進宮起,身為東廠提督的魏自忠就注意到了。他正從宮的一側趕到另一側時,聽到了一陣簫聲從前方的路上傳來。   黑暗中魏自忠隱約看到了一個人:他站於宮中一座高樓的樓頂,手中持著一隻竹簫嗚嗚咽咽的吹著。於黑暗中事物對於他們這種境界的人來說並非難事。   魏自忠也躍至樓頂打量起了對麵的人:樣貌俊朗,四十來歲,身材瘦削。對方似乎並未注意到他,臉上是一副哭笑不得的神色。見此情形,魏自忠忍著怒火道:“閣下夜闖皇宮,還在此自娛自樂。如此擾人清靜,恐怕不太妥當吧。”   那中年男子一愣,回過神來看到是魏自忠,一副無所謂的樣子,笑笑道:“魏公公果然來了,甚妙。我吹此曲,隻有功力高深的修道之人方才聽得見,何來擾人清夢一說?今日來到宮中,實為見一見臭名昭著的“鬼影九千歲”魏公公,今日見到了,果然不像個好人,現在我便與你鬥上一鬥。”   看著魏自忠早已氣的蠟黃的臉,那中年人續道:“我覺得魏公公也不希望在這宮中一戰吧,萬一毀去幾座宮殿多不好。城外擴北河,我等你。”說完便手捏一個劍訣,以一個極其飄逸的身法轉向擴北河的方向,淩空前去。   魏自忠已經氣得七竅生煙,完全忘了自己此行的目的,在他看來隻要擒住了眼前這個中年人,不愁抓不到人。當即淩虛禦空,往那擴北河趕去。   當魏自忠趕到這擴北河畔時,四下卻找不到那中年人的影子。心中正自冷笑,一陣爽朗的笑聲從他頭頂傳來,便仰頭望去。   那原本黯淡無光的月亮,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此刻有如明鏡一般,皎白的月光和河水倒映的粼粼波光交織在那男子身上,手中的簫已換成一隻玉笛,青衣也已換成了白衫。此刻他懸臨於河麵五丈有餘,便在空中獨自奏了一曲。曲聲攝人心魄,婉轉卻不失宏大。眼前情景怕是仙人臨世也不過如此。   魏自忠此刻心中雖然驚詫,但氣勢上完全沒輸,“老夫於這京城中,除了上皇,是稱無敵。閣下今日一心求死,便怨不得我了。”如此自負的話從一個老太監嘴裡說出,加之他身上散發出的陰暗死亡的氣息,顯得既好笑又恐怖。   魏自忠所修武道中皆為陰柔功夫。以手中八根奪命針為兵器,夾於雙指間。奪命針本身無害,但當魏自忠往針上灌注內力,附上死亡之氣息後,觸碰到人的肌膚便腐爛。加之可將針以無影針手法彈出,端的是陰狠毒辣,故江湖人稱“鬼影”,又因其是太上皇手下紅人,是以稱其為“九千歲”,本身武道修為已是半步逍遙,自國師沖虛子離開京城後,魏自忠確實可以自稱無敵於京城。但也因無人可製,所以便越發的狂妄自大起來。   就在魏自忠要射出三根奪命針時,卻發現自己所修黑暗殺戮的氣息無法附在那奪命針上了。   但聽那中年男子朗聲笑道:“魏公公,我借這滿城月光,以破你氣息功法。你可有辦法?這世上之人誰敢稱無敵,哪個敢言不敗?哈哈哈……皆是狂妄自大者的妄言罷了。”   魏自忠呆滯了兩秒,認識到此人修為不在自己之下,甚至隱隱中壓製了自己。正尋思脫身之法,卻不料回過神,那人卻已經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