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衛隊-瓦蘭吉(1 / 1)

舊時代軍備 士禎雜談 4770 字 2024-03-22

在阿昔羅大陸,對於巴塞勒斯帝國千年屹立的原因,政治家們根據說法不同分為幾派。君主派的政治家認為,這是因為巴塞勒斯的幾任皇帝都是英明賢能的人,他們製定的種種製度,將帝國推上了繁榮昌盛的峰頂。地理派的政治家覺得,正是巴塞勒斯帝國南北通達的地理位置,讓貿易得以來往,人們能夠富足。而那些不靠譜的神學派“政治家”則認為,這是萬能的神在護佑帝國,為帝國帶來屹立大陸頂端的榮光。   但隻有真正被戰爭威脅過的普通巴塞勒斯市民,才會給出一個確切的答案——瓦蘭吉衛隊。這支由遷移巴塞勒斯的諾斯人組成的皇家衛隊,作為帝國最強大的劍和盾,保證了帝國在大陸上的地位。   瓦蘭吉衛隊與巴塞勒斯帝國的淵源可以追溯到很久之前,最初的他們曾是羅斯公國前來支援巴塞勒斯帝國的外援軍,在成功守衛了君庭堡後,便永遠的留在了帝國,被皇帝編製成了一   個永久的傭兵軍團,以擔任皇宮護衛。當時正是巴塞勒斯帝國的軍事頂峰,瓦蘭吉衛隊作為一支極其兇悍的重裝步兵部隊,被皇帝委以重任,與巴塞勒斯皇家近衛重騎兵一同作   戰。   他們身披帶鐵質頭盔、護手、護脛的全身重裝甲,武器配備諾斯重斧、羅姆法亞劍和大圓盾。在嫻熟的戰術配合及諾斯人魁梧體魄的加持下,幾乎碾壓當時其他國家的步兵,成為皇帝決戰四方的征服之劍。   在巴塞勒斯帝國強盛至極的某個時期,一個從諾斯海維來的年輕人來到了君庭堡的門前。此時他的家鄉已經淪陷,家族親屬全被異族所殺,他懷著血海深仇四處遊歷,終於到達了這個宏偉帝國的大門之前。沒人知道,在不久之後,這個年輕人會成為瓦蘭吉衛隊的隊長,更沒人知道,他將作為皇帝征戰四方的利劍,獲得“屠戮者”的響亮名號。   關於那場在山間的戰爭,我到現在都無法忘記。血漿四濺,殘肢遍野,哀嚎一片,大地被血染成了深紅色,我幾乎聽見神的悲泣之聲。那時我才明白城內那些神神叨叨的修士所說的“惡魔”到底是什麼樣。   當那些手持巨斧,佩戴劍盾的諾斯士兵朝我走來時,我腿軟的幾乎站不住。但直到他拍了拍我的肩膀後,我才突然意識到他們是自己這邊的軍隊。   真是丟臉啊,我自做了帝國的隨軍記錄官之   後,所見到的血腥場麵不計其數,也算是半個在戰場上出生入死的人了,還會被這種血腥場麵唬住。但我相信,即使是身經百戰的老兵,在那副光景下也會嚇尿褲子的。   這也讓我不禁慶幸,幸好英明的皇帝花了足夠的錢,才將這支兇殘的傭兵軍隊拉到了巴塞勒斯派係,讓他們成為帝國四處征戰的利劍、成為護佑皇室的堅盾,而不是作為我們的敵人出現在戰場對麵。   《隨軍手   記》彼得·杜卡斯   “如果沒有騎兵,那麼整個阿昔羅大陸將沒人是瓦蘭吉衛隊的對手。”我初次聽到這句話,簡直被逗到笑出聲,想著這肯定又是某些無知之人傳出的謠言。這些人根本不懂戰爭,卻講的跟他們真正上過戰場似的。   雖然我是帝國的重騎兵,但我並不覺得在步戰上我會落後於那些諾斯野蠻人——戰爭講究的是戰法與士兵間的相互配合,人們肯定是被他們魁梧的身材嚇到了。於是順理成章的,   我們約了一場演練,當著來參觀的皇帝和貴族們的麵,在君庭堡前的空地上。   說實話,這是我為數不多的幾次從馬上下來與他人步戰,曾在與西邊那些國家的戰爭中我這麼做過,最終依舊取得了不菲的戰績。但這些諾斯人跟那群人完全不一樣,我們一下馬,就立刻感覺出他們的高大來。他們穿著鏈甲,提著雙手巨斧,帶著牛角盔,足足比我們高了一頭,寬了三分。而且他們從頭盔縫隙中露出的目光像是要吃人!我那時覺得那些流傳的北方野蠻人的故事,或許不是虛構的。   即使麵對這種怪物,離開了戰馬的皇家重騎兵們也從未退縮,我們高呼著“天佑吾皇”沖了上去,獲得了光榮的惜敗。是的,惜敗。我現在承認他們的實力了,雖然什麼“阿昔羅第一步兵”的稱號肯定是唬人的,但他們確實強大無比。皇帝賜給了他們賞賜,這讓那些家夥笑得很開心。哼,貪財的野蠻人!   不過從那之後我就很少離開我的戰馬了,不是因為害怕跟人步戰,而是我的那匹戰馬從那之後變得更粘人了,我得時刻騎著它,以安撫它的情緒。對,就是這樣。   《皇家重騎兵團長的碎碎念》   快跑!那個老不死的皇帝把他的野蠻人衛隊派出來了,我們沒法繼續做“生意”了。我勸大家還是把那些修道士都放了,讓他們去朝那該死的聖吧!   我知道肯定有很多人舍不得,畢竟這是個穩賺不賠的“生意”。光是那些修道士自己帶的寶貝,就值不少錢,更別說拿他們向各個國家交換的“贖人金”了。但這次不一樣,我勸大家照我說的做,不然等那些野蠻人到了,事情就沒這麼簡單了。   據我所知,綠平原的格倫斯已經付出了代價。當那群野蠻人為巴塞勒斯的朝聖者找過來時,格倫斯不死心,他不願意輕易放棄這些“肥肉”,於是他做了個愚蠢的決定——帶領手下向那些瓦蘭吉衛隊的軍陣沖了過去。結果不用我多說,當然是盡數被殺。當我抵達綠平原時,格倫斯和他的手下已經快把綠平原的草地染紅了。   言盡於此,希望各位頭腦都冷靜些,抓緊時間逃難去吧!   “黑手”巴   德弗格衛隊長的來信   是時候從那個腐朽的地方離開了,我的朋友們!巴塞勒斯雖然依舊強盛,但終究不會是你們的棲身之地,他們也永遠不會接納一群“野蠻人”。你們應該清楚,自從老皇帝去世後,新皇一直試圖削弱瓦蘭吉衛隊的影響,從限製衛隊進入皇宮,到後來削減衛隊的費用,讓我們再也不能在戰場上自由的獲得財富!   這從來都是徹頭徹尾的侮辱與蔑視!諾斯人生來自由,敬畏強者,渴望征戰與冒險。最初我們向皇帝宣誓,是因為他向我們許諾了財富與榮譽。但曾經那個光榮、善戰的皇帝已經死了,現在在位的是一個隻會玩弄骯臟手段的孤豚腐鼠,他不配我們的效忠!   我知道你們現在的感受,壓抑、屈辱。最初我也是這樣,被新皇陷害入獄後,我憤怒、不甘,氣憤自己竟然受製於一個卑劣之徒。直到我從獄中逃出,返回皇宮,殺死了那個卑劣之人,這種憤怒才稍稍緩解。   我們是諾斯人,曾經征戰四方,漫步血海之間。我知道你們從不畏懼在戰場上死去,但羞於在平淡中接受命運。雖然你們現在迫於生計,淪為了土匪和他人的侍衛。但這從不該是諾斯人的命運,也不會是瓦蘭吉衛隊的命運!所以,現在我將給你們一個機會——來羅斯大公的草原找我,我將重組瓦蘭吉衛隊,允諾給你們財富、榮譽和掠奪的權利,並為你們指出英靈殿的方向。   歸來吧,諾斯的勇士,願諸神指引我們前行的意誌!   “屠戮者”   哈羅爾德海曼將軍突然下令全麵戒嚴波頓河。   我們都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帶著去了河邊新修的邊堡,然後被發放了大量的盔甲武器和糧食補給,並被要求三人一組輪流當值。大夥並沒被告知發生了什麼,也沒人敢問,馬修克隊長是個嚴厲且毫不留情的人。   在絕大多數威爾蘭士兵的印象中,敵人往往是沖鋒的重甲騎兵,或者狂暴的蠻族戰士。我們都不理解為什麼要對一路通向大海的波頓河戒嚴,也沒人知道到底會是什麼樣的敵人會從水上進攻,不過從馬修克隊長的凝重的表情上看,那絕對不是什麼好應付的對手。但接下來的幾天,波頓河上始終風平浪靜,我們等待了許久的敵人並沒有出現。   “頭兒,我們到底在戒備什麼?”終於在第七天時,弓兵查爾斯忍不住問道。查爾斯是我們這裡最好的長弓手,他曾經獨自一人擊殺了十幾個法瓦盧重騎兵。但我還知道些其他人不知道的事,譬如他是唯一一個敢向馬修克隊長發問的人,再譬如這是因為他是馬修克隊長的表弟。不過馬修克隊長倒是從未承認這一點,他是個嚴厲且毫不留情的人,對誰都一視同仁。“別多問,老實戒備好就行。”馬修克隊長果然如此回到。   “可是,頭兒。你得告訴我們到底發生了什麼,我們才好準備不是?”查爾斯沒有輕易放棄。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我們都挺疑惑的。”   我們當然跟著查爾斯的話做出了反應,比如交頭接耳,小聲嘟囔之類的。顯然這些小動作起   了作用,馬修克隊長的表情柔和了下來。“好吧,不過我也不能確定。”馬修克隊長說,“前段時間有許多商船失蹤了,就在波頓河向外的那片海域。我們的軍隊在沿海並沒有搜查到   什麼東西,隻是發現了幾座被洗劫的村莊,村   子裡一個幸存者都沒有。”   “大概隻是些流竄的海盜吧。”查爾斯不以為然的聳了聳肩。“海盜都這德性,隻會欺負欺負平民,永遠躲著軍隊走。”   馬修克隊長向波頓河的盡頭眺望了一眼,轉過頭來繼續說:“不,沒這麼簡單。他們在村莊附近的淺灘上發現了一艘破了洞的戰船,船體修長,船首為龍頭雕像,中間立著一支巨大的桅桿。”   “那怎麼可能?”查爾斯吃了一驚,周圍的其他士兵也紛紛議論起來,空氣中開始彌漫著不安的氣息。   我們大多數人沒在意到查爾斯的失態,因為被馬修克隊長所說的消息震驚到了。在南方諸國,稍微有些戰鬥經驗的士兵,都曾聽說過幾年前的那場大戰,也都知道那場戰爭的罪魁禍首——一群假扮成災厄騎士的諾斯野蠻人。“從那之後,諾斯人應該散成一片了才對,怎麼還有力量四處劫掠?可能那隻是以前戰爭遺留下來的,並不能代表什麼。”查爾斯雖然口中這麼說,但卻已經把不安的表情寫在臉上了。馬修克隊長少有的沒有接話,他隻是憂心仲仲地朝遠處的海平麵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