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殺機 忘憂穀。 幾道身影在發中建掠過後臉上恍張神色顯而易見,周圍的環境對幾人的步伐毫無影響。 “咻”的聲響傳出,一道道暗器從幾人手中不斷向後激射而去。 後方追趕的人麵帶笑臉麵具,不慌不忙的躲過暗器的奔襲來。被笑臉人用長劍彈開。 幾人見後麵這群病子窮追不舍,終是放緩了腳步。 “幾位,你們掩藏身份,對我們趕盡殺絕,總要給我們一個理由。” 開口的人,大約四十歲上下,周身散發著不穩的氣息,顯然已經消耗了大量的內力。 “爾等,死期將至。金霄之人,手上沾滿了無數鮮血,貪婪地追求財富,這樣的人,死了也不足惜。”他的聲音冷冽,如同機械般。 “我們也是受人指使,若是我們違抗命令,麵臨的隻有死路一條。再說,你們也是受人指使,殺人無數,應該能理解我們的處境。” “我們與你們不同,今天,你們這些人必死無疑。”那個帶著笑臉麵具的人再次開口,聲音如同機械一般,毫無情感。 帶著笑臉麵具的人說話間,手中已經有所動作。 身上的氣息瞬間爆發,赫然,是一群七境、八境武夫。 如果譚木在此,心中一定會感到震驚,因為他前不久剛聽到有人說,八境武夫屈指可數。 隨著笑臉人出手,那幾個金霄的殺手也選擇了拚死一搏,試圖找到一條生路。 “八境?好大的魄力。就算你是八境又如何,老子同樣是八境,再加上身後的這些同行,未必就是死路一條。”為首的男子喝道,揮舞著長棍,向為首的笑臉人攻去。 笑臉人的劍勢異常淩厲,長劍與長棍相交,發出金鐵交鳴的聲音。笑臉人腳下發力,猛地一掌掃向男子的天靈蓋。 男子見狀,連忙出手相迎。雙掌相對,高下立判,笑臉人的內力雄渾,男子不敵,被迫向後退去。 笑臉人乘勝追擊,招招攻其要害。男子苦苦支撐,見情況不妙,眼中閃過一絲瘋狂。 他閃身躲避,避過笑臉人的一劍,然後棄棍,迎麵向笑臉人沖去,要與笑臉人同歸於盡。 那個麵帶瘋狂之色的男子,在丟棄長棍的瞬間,從衣襟中抽出另一件致命的武器——一把短劍。他如同瘋狗一般,毫無章法地揮舞著劍,每一次攻擊都伴隨著金屬交擊的聲響,他的氣勢不減反增。 對麵的笑臉人冷靜地觀察著,等待著最佳時機。他的劍法精準,每一次出劍都直指要害。終於,在男子瘋狂揮劍的瞬間,笑臉人找到了破綻,一劍刺入了男子的心臟。 “我要你死,”男子嘶吼著,手中的短劍直刺向笑臉人的喉嚨。 然而,笑臉人的劍術超凡,輕鬆地擋下了這一擊。他後退一步,冷眼看著眼前這個已經失去理智的男子,不屑地說道:“這才像個男人。” “黑衣笑臉,倒是比我們更像殺手。”男子口中湧出鮮血,動作也逐漸緩慢,但他的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枚金針。笑臉人沒有回應,因為他知道,男子已經沒有機會了。 就在笑臉人沒有繼續動作的瞬間,一枚銀針從背後襲來。他迅速回身,一劍將銀針彈開。就在那一剎那,另一名男子,也有一枚金針也同時射出,目標是笑臉人的要害。 但笑臉人更快,他彈指間,一支更細的銀針射出,與金針相撞。金針偏離了軌跡,而銀針則準確地沒入了男子的心臟。 隨著男子的倒下,周圍的戰鬥也結束了。那些人已經全部倒下,無一生還。 笑臉人望向銀針飛來的方向,那一道身影也已經斷了生機。 “燒了吧,留在這裡隻會煞風景。”他淡淡地說道。 麵具人沒有放過任何一處細節,這些人的身手不凡,他們身上的線索也許會有用。果然發現,這些人身上都佩戴著一塊銅製的牌子。 “殺手?果然,我們更像是殺手。”為首的笑臉人開口道。 火勢很快燃起,但他們並不急躁。直到火焰將屍體燒得麵目全非,他們才轉身離去,留下了無聲的死亡。 這期間沒幾名笑臉人,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裡,莫名顯得詭異。 …… “金霄,境界倒是不低。有兩個八境武夫。再說那個金霄,今日我們能夠那般輕易的將其擊殺,多虧了烈安。若非如此,此人恐怕真的敢在我譚府門前光明正大地殺人,然後揚長而去。”譚正生開口道。 “這個組織確實有一些人物,但實力也不過如此。除了那個叫金霄的,以我們的能力可以接觸到的所有人中最強的也就隻有八境中期。隻是今日,我帶人出去時。無意間看到了一個身影,很眼熟。” “老朋友?”譚正生的話語中顯然多了些別樣的情緒。 譚笑將一塊銅製令牌取出,遞給譚正生。 “這是金霄的令牌?每個人都有一塊?”譚正生問道。 “確實如此。以此看出,他們禦下的方式倒是有一套,心倒是挺齊。麵對死亡也能軍心不散,禦下手段極其高明。” …… 譚木從譚笑口中得知譚正生動用了強大的力量,給予了金霄莫大的打擊。 “隻是明處的殺手估計死得差不多了,暗處的殺手不知還有多少,但還是需要多加小心,外出的次數盡量要少。” “笑叔,您還記不記得我曾說過要請您喝一頓酒?”譚木的語氣中帶著一絲微笑。 “怎麼,現在想請我喝酒了?”譚笑反問道,臉上也帶著微笑。 “就去薄情樓吧,咱們去嘗最好的酒。”譚木提議。 “把燕五十也帶上,這小子也該出去透透氣了。”譚笑補充道。 “五十,走吧,我要出去一趟。” 不久,三人收拾好,準備出門。 “烈安,這是要去哪裡?是要去尋林姑娘嗎?”在院中閑逛的吳秋月看見自己的兒子要外出,好奇地問道。 “娘,我要出去辦一些私事,至於林姑娘,快了,快了。”譚木沒有將自己要出去喝酒的事告訴吳秋月。 “這麼大的人了,還和娘搞這些虛頭八腦的。早去早回啊!”吳秋月叮囑道。 “早去早回!”譚木答應道。 就在三人悠哉悠哉地前往薄情樓的路上,意外突然發生。一個賣炊餅的男人從攤板下麵抽出一柄短刃,直沖譚木而去。 譚木見狀,敏捷地閃身避開,同時握住對方的手腕,膝蓋猛地一頂,那人悶哼一聲倒在地上,身上掉落出金宵的氣牌。 就在男人倒地之後,幾個身穿官服的人現身,將人抬走。 “果然,專業的事還是應該交給專業的人來乾。”譚木感慨萬分。 “譚木,剛才那個人不過是個三境武夫,實力這般低微,還敢頂風作案,今後的路,可不好走啊。”譚笑拍了拍他的肩膀。 “無妨,朗朗乾坤之下,就算八境武夫又如何,我身邊不是還有你們。”譚木的眼神中流露出堅定的信心。 不久,三人便抵達了目的地。路上的行程出乎意料地平靜,他們幾乎沒有遇到任何危險,便順利到達了薄情樓。 “最好的包廂,給我準備一間。要上最好的酒菜,記住了嗎?”譚木吩咐著店小二,吩咐道。 “好的!請跟我來,您的包廂在這邊。您幾位先在裡麵稍等,酒菜很快就會送上來。”店小二見這位客人帶著隨從,顯然不是一般人,心中暗自歡喜。 “說實話,我這也是第一次品嘗薄情樓最貴的酒菜,以前從未有過這樣的機會。”譚木對同行的兩人說道。譚笑和燕五十也點頭表示同意。 酒菜很快就上齊了,畢竟價格昂貴,效率自然也高。 “你們盡管吃,今天這頓我請客。”譚木大方地說。 三人正吃喝得開心,酒杯碰撞的聲音不斷響起。 “好酒,真是好酒!以後有機會,你還得再帶我來幾次!”譚笑邊品嘗著美酒,邊對譚木嘟囔。 “有機會就帶你來,不過沒有我,你自己也可以來嘛。”譚木笑著回應。 “好主意,好主意!就這麼說定了。”譚笑明白了他的意思。 就在三人興致勃勃的時候,包廂的門被輕輕叩響。 “譚公子,在下鄭崇,想求見公子一麵。”門外傳來聲音。 “進來吧!”譚木應道。 “鄭兄,好久不見,近來可好?”譚木熱情地打招呼。 “馬馬虎虎,還算過得去。不過今天來找你,確實有件事情需要幫忙。”鄭崇的語氣中帶著一絲無奈。 “咱們之間還客氣什麼,直接說吧,什麼事?”譚木顯得豪爽。 譚笑並非第一次見到鄭崇。上次見麵時,他並不叫鄭崇,而是宋崇光。 宋姓是楚國最顯赫的姓氏,也就是皇室的姓氏。而此時站在他麵前的,正是二皇子。 “鄭兄家大業大,還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譚木好奇地問。 “家大業大也有煩惱,將來若是成為家主,怕是家業再大,也輪不到我手中。”宋崇光的回答中透露出一絲苦澀。 “那鄭兄所求,是要我助你一臂之力,還是讓我父親幫你?”譚木試探性地問。 宋崇光聽到譚木提及譚正生,眼中閃過一絲光芒,但很快消失。然而,這一瞬間的變化並未逃過譚木敏銳的觀察。 “你家家主正值壯年,這麼快就考慮培養接班人了?”譚木似乎有些不解。 “倒也不是,隻是我的幾個兄弟已經有了自己的勢力,我這也是無奈之舉。”宋崇光解釋道。 “鄭兄,你的為人我是清楚的,但是這些事情都需要一步一步來。現在考慮這些還為時尚早,你現在應該想的,不是這些。”譚木直截了當地說。 “天將降大任於是人也,必先苦其心誌,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行拂亂其所為,所以動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譚木引用了一句古語。 “譚兄……所言極是!”宋崇光似乎有所觸動。 “等你準備好的時候,再來找我,我會給你一個答復的。” “今日譚兄的一番話,讓我受益匪淺。作為回報,我有一件事情要告訴你。”宋崇光的眼神掃過譚笑和燕五十。 “但說無妨。”譚木沒有看向他們,但開口道。 “近日,聖上對整個大楚進行了一次徹底的搜查。至於原因,想必譚公子已經有所耳聞。近日來,一個名為金霄的組織在境內聲名鵲起,而幕後之人似乎與胡人有關。”鄭崇光壓低聲音。 “多謝鄭兄告知。不知鄭兄是否有空閑,與我共飲幾杯?”譚木邀請道。 “鄭某有其他事情要做,不便久留。不過,喝一杯倒也無妨。”宋崇光為自己斟了一杯酒,一飲而盡,隨後起身離去。 “笑叔,你可認得他?”譚木問道。 “認得。”譚笑回答。 “那今日之事,不要告訴我父親。” 譚笑沒有立刻回答,思索片刻後,他點了點頭。 “你們吃飽喝足了沒有?”他問道。 “那是自然。” “我們該走了。小二,結賬。”譚木喊道。 “剛才有位公子已經為你們三人結過賬了。”店小二回應。 “有錢就是了不起啊。既然如此,這便宜不占白不占。”譚木笑道。 三人並未立刻返回譚府,而是在譚木的帶領下來到了城中一家鐵鋪。 “掌櫃的,你看看這塊令牌,這樣的質地你可曾見過?若是打造,需要多少銀兩?”譚木拿出令牌,遞給鐵鋪的掌櫃。 掌櫃接過令牌,仔細端詳了一陣,然後還給了譚木。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我們這兒從未打造過這樣的物件。看起來,似乎是胡人的東西。上麵的紋飾,我在幾年前前往通異域時曾見過類似的紋飾,我想起來了,就是胡人的東西。” 掌櫃眉頭緊鎖,看向他們的目光有了一些忌憚。鐵鋪的掌櫃打量著麵前的三人,他們的外表並不像胡人。 於是他好奇地問道:“你們拿著這樣的東西在街上走,就不怕被官府的人看見,把你們抓起來嗎?” “我們就是官府的人,今天來就是為了查案。”譚木回答道。 “原來如此,那幾位大人還有其他需要幫忙的地方嗎?”掌櫃的態度變得恭敬起來。 “沒有了,謝謝。” 離開鐵鋪後,三人沿著原路返回譚府。然而,就在他們行至途中,四個人悄無聲息地圍住了他們。 譚木察覺到異樣,停下了腳步。就在這一剎那,那四個人突然發難,手持短劍,向他們撲來。 就在譚木和燕五十準備動手之際,譚笑卻紋絲不動。 他們身旁的路人之中,有很多人迅速從周圍的事物中抽出一柄柄弓弩,瞄準了那些襲擊者。 不等譚木反應過來,那四個人已經渾身是傷地倒在了地上。周圍那些持弩的人轉眼間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我已將金霄的事情稟告了聖上,那些人是聖上派來的,就是來對付這些行兇者的。不過,那些人也不全都能信得過。但你放心,有我在,你沒那麼容易受傷。”譚笑的話極其的自信。 譚木點了點頭,但他的心中所想的卻是其他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