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筒飯？ 　　“那是啥子？”梁家興有些驚奇，想了想：“往竹子裡頭裝飯？那能吃嗎？” 　　“能的，等會試試。”許望山想起來，雖然當時離開煤窯後，接觸新世界的時間很短暫，但的確還是有很多美好的回憶的。 　　尤其是吃食上麵，很多他見所未見，聞所未聞。 　　現在想起來，都感覺回味無窮。 　　梁家興雖然覺得不太能理解，竹子裡頭塞飯咋能好吃嘞？ 　　但是看著許望山這興沖沖的樣子，他甩甩頭，袖子一挽也跟著砍了起來：“我幫你！” 　　不僅要砍那種不太粗的，而且要竹節稍微長一些，然後砍下來後，還得回去拿鋸子慢慢鋸。 　　所以他們隻能砍得差不多長，也不能砍太多…… 　　還挺麻煩的。 　　許望山心裡琢磨著，怕回去鋸壞了，多砍了幾根就收手了：“歇會吧！” 　　“成。”梁家興把剛才的板栗掏出來，剝了外頭的殼，裡頭的皮太難剝了，這種生板栗，很難搞。 　　他剝得煩了，索性在衣服上磨了幾下子，直接塞進了嘴裡。 　　一口下去，有些脆脆的。 　　“可惜就一顆。”梁家興坐在許望山旁邊，望著那棵板栗樹：“這玩意可好吃，燉湯啊啥的，都香。” 　　許望山還在扒皮，嗯了一聲：“燉雞肉味道很香的，炒著也好吃，烤著也香。” 　　就是太難找，板栗樹不是到處都有的。 　　好不容易，總算是扒掉了裡麵的皮，露出淡黃色的瓤肉來。 　　“哈哈，你吃的可精細。”梁家興已經把兩粒都吃完了，許望山這才開始剝第二顆呢：“我記得，以前那會子，前邊那山岰塊塊，有一棵板栗樹的，但那時候那棵樹還小。” 　　他指著前邊，那邊一般很少有人去。 　　因為路不太好走，有的地方連路都沒得不說，還很多生刺的灌木。 　　但是板栗嚼起來，越吃越香。 　　許望山有些動了心思，沉吟著：“啥時候？” 　　“三……四五年前？”梁家興也不確定，他沒槍，以前一般都不敢來這邊的。 　　那個時候，還是許望山他爸在的時候，好幾個人一塊兒來的。 　　去那邊當時是為了撿菌子…… 　　“正好，今天也沒想著乾啥了，昨天打的獐子也夠吃，我們等會去看看？”許望山扒完手裡這顆，還挺意動的。 　　這要是晚上做了竹筒飯，再燉一鍋板栗燒雞…… 　　那得多香啊！ 　　“可惜上回的野雞已經吃完了……”梁家興有些惋惜地道。 　　“沒事，燉鴨也差不多？”正好昨天打了隻鴨子。 　　說乾就乾，兩人收拾收拾東西，扛著竹子和木頭，一路去了陷阱這邊。 　　“哎喲，今天沒得。”梁家興遠遠看著，有些可惜。 　　“正常的。”哪能天天有呢，是不是。 　　許望山淡定地笑了笑，乾脆把東西卸在了這邊。 　　這兒離梁家興指的山岰不遠了，他們快去快回打完板栗過來，順道就能把竹子木頭帶回去。 　　當然，他們還是做了點偽裝，把東西藏嚴實了才去的。 　　萬一被人瞧見，給帶走了，那才是真的無語了。 　　梁家興在前邊帶路，一路砍過去的。 　　這邊確實有很多長刺的灌木，有些樹上還長了尖尖的長刺。 　　這要是紮身上，那可真是夠疼的。 　　“再往前一點兒，就在那個山岰岰後頭。” 　　結果好不容易到了他說的地方，沒見著板栗樹。 　　“不應該啊！”梁家興皺著眉頭，有些不大能理解：“我記得在這邊的……” 　　他努力地回憶著，反復推敲。 　　許望山四處看了看，這邊的確很多灌木，但確實沒見著他說的板栗樹：“莫不是被人砍了？” 　　“應該不會。”梁家興搖搖頭，當時他們一群人過來砍柴順便撿菌子的，當時瞧著了，都舍不得動。 　　山裡人，就算是砍柴，都隻舍得砍些枝椏，不肯動根動主乾的。 　　因為大山就是他們的根本，挖了樹，就是挖了他們自己的根。 　　所有人都是這想法，這棵板栗樹應該還在的。 　　這過去了好幾年，按理說應該已經長成了。 　　許望山點點頭，讓他回憶一下，自己則四下看了看。 　　“從那邊……再過來……”梁家興努力地回想著。 　　本來許望山都沒抱希望了，以為今天肯定要跑趟空的了。 　　沒成想，他繞了一圈，還真有了新發現：“姨夫！你快過來！” 　　“啊？”梁家興以為出了什麼事，趕緊跑了過來。 　　結果，許望山指著一棵樹：“你看，那是什麼？” 　　一棵板栗樹，竟然沒長太高，大概四米左右，和灌木混雜在一起，旁邊還有一棵大樹，大樹上纏著不少藤蔓。 　　這些藤蔓垂下來，幾乎將半棵板栗樹都籠罩在其中。 　　也因此，這棵板栗要根本長不高。 　　“難怪我沒看到，哈哈。”梁家興搖搖頭，一臉驚奇：“它這，沒咋長嘛！” 　　當時才兩米多的樣子，現在幾年過去了，居然也才五米不到。找書苑 ｗｗw．zhaoshuyuａｎ.com 　　尤其又長在了低窪處，更顯得矮。 　　按理說，板栗樹一般能長十幾米的。 　　“這倒好，方便我們敲板栗了。”梁家興瞧了瞧，一路拎著柴刀砍過去。 　　好不容易到了跟前，仔細一看才發現，這棵板栗樹，當真是被耽誤了。 　　“這半邊基本曬不到太陽，葉子都沒咋長。” 　　當然，葉子都不長，更別提結果了。 　　大概是物極必反，另一側曬得到太陽的，它猛結果子！ 　　長著刺的，一顆顆板栗就這麼明晃晃地掛在樹上，還挺多。 　　可惜的是能曬到太陽的這一麵比較少，雖然幾條枝椏上結挺多，但總量還是比正常的樹少了不少。 　　這棵樹長得矮，位置又偏，就算從路上經過都不一定能看到，這才讓它幸存下來。 　　板栗樹的樹皮呈暗灰色，有深裂。 　　葉子上全都長著小刺，擱平時得帶長竹篙才打得下來。 　　“我砍根棍子吧。” 　　也虧得樹矮，他們都不用整太長的棍子。 　　許望山挑了旁邊大樹上一根比較長的枝椏，三五下就爬了上去，兩三刀就砍斷了。 　　“我順便把這些藤也給砍一砍。”這棵樹是真的好爬，抓著這些藤蔓，都不需要再往上爬就能站穩。 　　他們打了這棵樹的栗子，幫它砍掉一些藤蔓，算是對它的回饋吧！ 　　“成，你小心點。”梁家興撿起那根枝椏，利索地削去多餘的樹枝。 　　削成了一根長長的獨枝後，他抬手開始嘗試著打板栗：“還挺好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