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案《幸福裡7號》第2章(1 / 1)

第二章腦袋大了   “咣咣、咣咣咣”,昨天一大早,鬆江派出所忙碌了一宿的帶班警長方澤才剛剛睡下,就聽到派出所大門被人拽動和前臺被拍打的聲音。隨即,接待大廳裡響起了環衛工人劉大娘的喊叫聲   “不好了,死人了,所裡的快出來看看吧。”   “哪個規定二十四小時不讓鎖門的,啥時候被人趁夜端了就他媽老實了。”方澤小聲的發了句牢騷,“來了來了,等一會啊。”之後一邊回應一邊穿著警服來到接待大廳。   “方警官值班啊,你快去看看吧,幸福裡綠化帶裡躺著兩個死人哩!逛早市的那幫老頭老太太都圍著看熱鬧呢!”不等方澤站穩劉大娘就叫嚷起來。   在方澤帶著幾個睡眼惺忪的輔警趕到現場分開人群後,他確定幸福裡的綠化帶裡是有兩個人,而且是一男一女,女人是個七十多歲的老太太,男人是個二十多歲的小夥子,老太太身穿死人用的壽衣抱樹站立,小夥子隻穿著一條紅色的三角內褲躺在地上,不對,除了一條紅色的三角內褲他還戴著一個白色的棉布口罩。   再仔細一查看,這個老太太的麵部竟然呈現青灰色而且眉目猙獰,露出的體表上還有暗紫色的斑塊,這應該死了有一段時間了,但是不知為何屍體的雙手筋骨隆起,竟然摳嵌進樹皮之中,而躺在地上的小夥子此刻雙目緊閉麵容扭曲呈驚恐狀,身下的地麵還有明顯蹭動的痕跡,紅色的三角褲都被蹭下來一截,露出了半個屁股。   “這是弄啥嘞?要不是女的是老太太,方澤都以為是晚上玩角色扮演玩大了?這尼瑪穿壽衣裝超人的,口味也太重了吧?”看到這詭異的一幕,方澤一邊心中暗自嘀咕一邊四處撒嘛,想找個紙殼子什麼的先給褲衩男遮蓋一下。   就在這時,方澤感覺褲衩男似乎動了一下,他蹲下身子湊到跟前正要仔細查看,突然!褲衩男猛地抬頭睜眼仰起上身,嘴中發出了難以確切形容的聲音,“啊!~~哦!嘶~哦!~”就像一道原本撕心裂肺般驚恐的叫喊聲,被更加緊張驚恐的喉嚨肌肉緊緊扼住了一樣。   四周圍觀群眾被嚇的瞬間向後湧退,方澤也是驚得往後一個踉蹌,正準備拔出警棍防衛,卻見褲衩男仰著上身一口長氣嘶叫完,怒睜的雙眼再次閉合,“啪嘰”一聲摔回原地再次昏死過去了。   “臥槽,這男的還活著!!”   “快快,搭把手,前邊就是社區醫院,趕緊抬過去搶救。”   這邊方澤指著社區醫院方向著急忙慌的組織救人,腦袋瓜正大呢?卻順著手指方向忽然看到,社區醫院不遠處的一家半地下旅店門內,嗚咉一下跑出來一群人,打頭的一邊跑,一邊撕心裂肺般地喊叫:“死人了!死人了!哎呀臥槽,一屋子人都死了”!   方澤的腦袋“嗡”的一下更大了,於是他沒有去管那個叫聲賊大,慌忙中摔倒又被人踩了幾腳的偽娘漢子,連忙用對講機請求所裡支援,之後叫救護車,保護現場,再聯係刑警隊和技術部門等等等等,一係列忙亂繁雜的操作結束也就到了後半夜。   今日幸福裡有幸親臨現場的老百姓們收獲滿滿,他們痛快地一頓八卦演繹之後早就進入了夢鄉,而方澤看著滿桌子的筆錄材料和電腦屏幕上的視頻監控,半張著嘴巴久久沒有動作。   說到這裡,方澤伸出手在池邊玻璃缸裡狠狠地摁滅了香煙,之後再次從煙盒抽出一根放到嘴裡,聽入神的呆哥連忙拿起打火機打著火,方澤低頭將煙湊近點著,手指輕點了兩下呆哥的手背表示感謝,之後抬起頭深吸了一口,最後注視池麵上浮動的水霧吐出煙氣繼續往下講。   第三章褲衩男   事情發生後,方澤調出了相關人員的材料,並結合每個人的詢問筆錄,對相關人員及事情的經過有了初步的了解。   褲衩男姓張,出生後爹娘和村裡人一直叫他狗蛋,直到十歲登記戶口時,他爹才因為他是家中的第三個孩子就給他取了個張三的名字。   人如其名,張三就是一個普通的農民,出生後除了上過幾年學,就是陪同父母圍著那幾十畝地忙活,等到了十八歲之後,又開始和同鄉們一起到南方打工賺錢,過節或農忙的時候再一起結伴回鄉,每年都要往返折騰幾次,還好城市的繁華和經濟收入讓張三也算是痛並快樂著。   這回,為了能夠在中秋之前回家團圓,張三和同鄉的王大、趙二、李四買了最便宜的普快列車,還是無座票,在人氣蒸騰的列車過道地上晃蕩了一天兩宿,最後在午夜23時58分的時候於濱江市下車,住上一晚後還要趕明天早上的長途客運到縣裡,然後再搭車回鄉下。   四個人扛著大包小裹從車站出來,熟門熟路的向車站右麵旅店聚集帶走去。   一陣秋風吹過,趙二裹了裹身上的衣服,“王哥,還是咱們北方涼快,這小風吹的,帶勁。”   “是啊,在家啥都好,就是窮啊,快找旅店,這腰酸背痛的在車上萎的我都快散架了。”王大一手扶了下搭在肩膀上的行李一手扶腰回應。   “嗯哪,我這困的都不行了。”說著李四也跟著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   “阿嚏!”張三打了個噴嚏“這都把我凍感冒了,我還是帶個口罩別傳染你們。”說完從兜裡掏出個白色棉布口罩帶上。   四人邊行邊找,不成想一連幾家小旅店都滿員沒房間了。   “就這日子這鐘點,離車站近的肯定沒房間,走,上幸福裡金老板店裡瞧瞧吧。”王大看了看這一趟街的旅店門上都掛著“客滿”的牌子,無奈的說道。   趙二跟著附和:“中,金老板店麵雖然偏點,但是價格便宜,這時候肯定有空房,就是金老板這人有點娘們唧唧的。”   “咦~?咱去住店,又不是讓你娶她,他娘們唧唧跟你啥關係?”王大邊走邊揶揄的說道。   “嗬嗬,王哥,要娶也是你娶,我看每次你都張羅到金老板的旅店去住。”   聽了趙老二的還嘴,王大立即笑罵道:“滾蛋,他那麼小氣,每次住店打折都費勁。”   “是是,不過對趙二哥挺好的,上次還給趙哥蘋果吃嘞。”一旁的張三馬上溜縫,一行四人一邊說笑一邊往街裡走去。   金老板,姓金名大力,男性,性格溫柔語氣委婉,行為舉止時有女子妖嬈之態。   他父親三十多年前攜妻帶子從農村到濱江市定居,以做小本買賣為生,蹉跎了二十餘年,省吃儉用的小有積蓄,便在火車站邊緣地帶的幸福裡,買了一套靠街道的老住宅樓的半地下室,借用街道名稱,開了一家叫做“幸福裡7號”的小旅店。   小旅店兼並了七個房間,靠外麵一個大房間自家居住,其餘六個房間用來經營旅店業務,也算是有了固定資產和穩定收入,但是老金命不好,沒安穩幾年就病故了,金老板的母親也因此一病不起,好在孩子大了,於是金大力子承父業成了金老板,自己在進門的前臺裡麵搭了張小窄床經營小旅店,大屋贍養長年重病臥床的母親,一晃多年過去說起來也算不容易。   這天早上,金老板按例進屋伺候老母起床,卻發現老太太已經過世了,母子倆相依為命多年,金老板不免悲痛,不過老太太常年重病臥床,近期身體狀態越發的不好,心裡也有所準備,夜裡安安靜靜的走了,沒遭什麼罪也算聊以安慰。   隻是家中的親戚都在鄉下,最早的都要明天中午才能過來,這邊就自己一個人,白天到社區醫院和派出所辦了死亡證明,又到幸福裡楊老爹的壽衣店置辦了壽衣鞋帽、紙棺材、紙人紙馬、金銀紙錢等白事物品,聯係殯儀館時卻被告知存放屍體的冰櫃已滿員,需要自己聯係醫院冰櫃,想到鄉下老家在人死後,有家中停屍三天的習俗,金老板於是決定在家停屍一兩日,待親戚到了瞻仰遺容告別老人後,直接送火葬場火化,沒辦法人窮誌短有時候便宜行事也是無奈,好在旅店住宿的客人都表示理解。   直到深夜,可算把裡裡外外各項事宜理順了的金老板,正一個人坐在母親的紙棺旁黯然傷神,突然,聽到屋外傳來了“噠噠噠”的敲門聲。   第四章入住   金老板聞聲繞過前臺,打開大門,王大趙二張三李四四人帶著冷風一股腦地湧進屋內。   “金老板好啊,趕緊開個四人間,哥幾個都困了。”王大一進屋就熟絡的說道。   “抱歉啊,沒房間了。”金老板實話實說。   “別介啊,金哥,天這麼冷又這麼晚了,我們哥四個是又累又困,滿大街旅店都沒房間了,你不會讓我們露宿街頭吧。”李四既抱怨又可憐的說道。   金老板有點為難了,說:“這我也沒辦法,有買賣我還能不做嗎?真是沒房了啊。”   “金哥,咱都是熟客了,你就幫幫忙想想辦法吧。”趙二連忙拉關係。   “對啊,這次回來老板發了大紅包,肯定不讓你打折。”李四一麵豪氣的說著,一麵往走廊裡麵走了兩步,聞到走廊前段淡淡的甜味,說道:“幾個月沒見,金老板有格調了哈,這香水都是西瓜味的。”然後看見把頭的房間開著門他隨意的掃了一眼,沒看到人,“哎,金哥,這屋不是沒人住嗎?”   金老板隨著李四目光的方向看了一眼,說道:“這屋不能住。”   “咋不能住了?就住一宿,金老板行個方便唄?”王大眼睛盯著金老板話中明顯不信。   金老板看著心存不滿的四個壯漢,有點小心慌,也顧不上其它,有點娘氣的急切說道:“四位哥哥呀,這屋真不能住,那個,我老娘今早過世了,現在這屋裡麵停放著呢,你們說能住人嗎?”   王大四人聽說是這個原因,都有點懵,隨後一起伸頭向屋內張望,隻見二十來平米的屋內光線幽暗,站在門口仔細辨認,對著門的那麵墻是半地下室的窗戶,貼窗從左到右支了一張大通鋪,右側鋪頭有衣櫃,通鋪斜對麵,門裡右側靠墻立著個老式的五鬥櫥,五鬥櫥上擺放著一個老太太的遺像,遺像前是供品、香爐什麼的,香爐裡正燃著三支半截高的供香,兩旁還各有一個電子蠟燭,發出幽幽的紅光,原本挺慈祥的老太太被映照的有些陰森,五鬥櫥前的地麵上有一口棺材,就是那種硬紙殼做的上麵畫有祥紋的簡易棺材,棺材蓋著蓋子看不到裡麵,周圍散放著一些紙人紙馬紙元寶什麼的喪事用品。   看清楚屋裡的情況後,王大趙二四人是大眼瞪小眼一時沒了主意,旁邊的金老板卻來了精神,說道:“你們看看,不是我老金不講人情,實在是這屋裡住不了哇!”   王大猶豫了一下,他們四人實在是困乏的厲害,看了看屋裡的大通鋪,嘆了口氣:“這年月,人走了一了百了,沒走的還得想法活下去。”隨後停下來看著金大力,接著說道:“金老板,我們農村人沒那麼多講究,人活著更不容易,哥幾個擠一擠睡那張通鋪就行,咋樣?”說完看著其他人。   “就睡這了,有啥怕的,我姑奶走的時候,我還守了三天靈呢。”李四把行李往地上一撂連忙表態。   趙二也跟著感嘆:“是啊,住一宿就走,這年月死人有地活人沒房,那就擠一擠唄,怕啥。”   “成啊,就算咱們打擾老人家了,老太太大人大量一定不會和咱們計較,我代哥四個給老太太上香賠禮,金老板你也節哀啊。”張三一邊說一邊走到金老板母親的遺像前點香插好,再對著遺像鞠了一躬,之後四個人八隻眼睛齊齊的看向金老板。   金老板頓時感覺壓力山大,尋思了幾秒鐘,最後重重的嘆了一口氣說道:“唉!活著都不容易,那就住這吧,動靜小點別打擾我媽安息就行啊,等著,我給你們拿被褥去。”   於是王大趙二張三李四四人麻溜的進屋放好行李,也沒去洗漱,隨便抹了把臉後,頭沖外腳沖裡,直接鉆進金老板送來的被褥裡,沒幾分鐘的時間,四個車馬勞碌的回鄉人沉沉的進入了夢鄉。   屋子裡安靜下來,隻有那遺像旁的電子蠟燭發出暗紅色的光芒,逐漸將整個屋子籠罩了起來......。   第五章死屍出棺   寅時,昏黃的月亮透過塵霧俯視著整座城市,這個日間喧鬧的怪獸此刻正在酣睡,散落的月光無論如何也照不進那間半地下的小屋,現在屋子裡是陰暗紅光的領地,靜靜的遺像,靜靜的紙棺,隻有王大趙二李四三人的呼嚕聲此起彼伏。   在最左邊躺著的張三,車馬勞頓了一天,本應該沉沉睡去,此時卻被其他三人的呼嚕聲弄的還在似睡非睡之間,朦朦朧朧中,他恍惚聽到電壓不穩定的“滋滋”聲,同時感覺室內光線忽明忽暗的晃動了幾次,之後又聽到頭頂通鋪斜對麵方向傳來“嚓嚓”的摩擦聲。   他微微仰起頭,迷迷糊糊的半睜開眼睛向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   在遺像旁暗紅色燭光的映照下,張三看到,地上老太太棺材的蓋子已經被打開了大半,兩隻套著壽衣的手臂直挺挺的伸出棺材,張三以為自己眼花了,正準備仔細的看清楚,那個金老板母親的屍體,卻已經完全的推開了棺材的蓋子並且坐了起來,靜止了幾秒鐘後,腦袋轉向通鋪的方向,幾乎成90度,張三此時又驚又怕,偷偷的將被子拉上遮住腦袋隻露出一雙眼睛向外張望,隻見老太太的屍體起身,不協調地抬腿從棺材裡邁出來,有些僵硬的慢慢地向他們通鋪的方向走過來。   隨著屍體慢慢地靠近,張三逐漸看清楚了,老太太屍體的麵色灰黃雙頰塌陷,麵皮鬆懈如老樹皮一般遍布褶皺,眼睛無神空洞嘴角下拉,身著壽衣,頭上戴著老式的壽帽,額頭上係著生絹中間還綁著一枚銅錢。她接近通鋪俯下身來,對著最右側王大的臉吸氣,之後又依次來到趙二和李四身前,臉對臉的吸氣,不知為何王大趙二李四三人在被老太太的屍體吸過氣後,他們的呼嚕聲都停止了。   看到這裡張三心中驚恐萬分,害怕老太太來吸自己,他想叫喊更想逃跑,卻發現整個身子仿佛魘住了一般不能動彈,他竭盡全力地攥緊被子閉上眼睛,屏住呼吸聽老太太屍體的動靜。沒過多久,老太太的屍體果然走了過來,像對王大趙二他們一樣地對他吸氣,張三隻能裝作睡著的樣子同時竭盡全力地屏住呼吸。   不知過了多久張三感覺到老太太的屍體離開了通鋪,接著就聽到了之前一樣的摩擦聲。他睜開眼探頭出來偷看,隻見老太太的屍體坐回了棺材裡,並且正在慢慢地拉上棺材蓋,原來那“嚓嚓”的聲音是拉動棺材蓋的摩擦聲。   張三此時非常恐懼,他發現老太太離開後他又能動彈了,他怕驚動屍體不敢出聲,隻好偷偷地用手推搡身邊的李四,但是李四一動不動,他又壯著膽子支起身子用腳去蹬趙二和王大的身體,但是無論他怎樣蹬踹,王大趙二兩人也是沒有任何反應。   張三此時急得快哭了,實在無計可施,於是決定穿上衣服逃出去。他悄悄的坐起來剛要穿衣服,突然,聽見那“嚓嚓”的聲音又響了起來。張三連忙害怕地躺下身子,把頭縮進被子裡,閉上眼睛屏住呼吸。   之後他覺得老太太的屍體又來到了他的跟前,連續對著他吸了好幾口氣才離開。   不一會兒,他聽見棺材又發出了“嚓嚓”的響動聲,張三知道那老太太的屍體又躺回了棺材裡了。於是他再也顧不得穿衣服了,從被子底下慢慢的爬到地上,一落地也不顧光著腳,就戰戰兢兢的向房門跑去。   可就在張三跑過棺材時,棺材蓋突然被猛地掀開!老太太的屍體直挺挺的坐了起來,頭一扭腿一抬,晃蕩著正往棺材外麵爬,這是要起來抓張三。但是等它爬出棺材,張三已經打開房門逃了出去,老太太的屍體竟然在後麵跑著追來了。   張三回頭一看,嚇得一邊踉蹌的奔跑一邊驚叫“鬼啊~”,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但奇怪的是,旅店裡卻沒有人被吵醒。經過前臺時,他本想去搖醒睡在裡麵的金老板,又怕金老板像王大他們一樣醒不了,反而耽誤時間被老太太的屍體追上。   慌亂之中,身上隻穿了一條紅色三角內褲的張三,直接打開旅店大門跑了出去,開門時手腳嚇得直哆嗦耽誤了不少時間,差點被老太太的屍體追上,所以張三驚駭交加,出了旅店大門慌不擇路的朝著記憶中派出所大概的方向踉踉蹌蹌地跑去,而穿著壽衣的屍體在後麵緊追不舍。   都說有困難找警察,這話一點都沒錯。張三在此危難之時,首選想到的就是鬆江派出所,眼瞅那驅邪避兇的藍白色建築馬上就到了,張三卻感到身後傳來了呼嘯之聲。他急忙回頭看,正好看到老太太的屍體已經追到了眼前,離他身後隻有一尺來遠,張三被嚇得一個踉蹌,瞧見身旁有一棵四五尺粗的老楊樹就往後麵躲,屍體撲向右邊,他就躲到左邊,屍體撲到左邊,他就躲到右邊。如此幾個來回,張三渾身冒汗上氣不接下氣,老太太屍體的動作也越來越暴躁,最後停下來站立在樹前,而張三躲藏在樹後麵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突然!老太太的屍體猛地向前一撲,伸出兩隻胳膊,從樹乾兩側抓抱張三。張三驚駭得跌倒在地,向後蹭動了兩下,頭一歪昏死過去。而老太太雙手摳進樹皮,正要拔出來繼續抓向張三。   就在此時,一抹白光從天邊冒出,“喔~!喔~喔~!”隨即旁邊的院子響起了公雞地打鳴聲,天亮了,老太太的屍體就這樣抱著樹乾漸漸僵硬不動了。